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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帅哥的注意,而牺牲旁听者的耳膜为代价,这是不道德的。
黄衣少女正欲第四次弹拨“霜天雁叫”,她再也无法忍耐,跳起来奔到少女身旁:“美女,能不能让这些大雁赶快飞走别再叫了?我听得都觉得要咽喉发炎,求求你啦,好姐姐”
黄衣少女按下琴弦,微微一笑,侧头望向柳风轻不语。他潇洒的掀袍起身走过来,伸手轻轻托起少女的下巴,嘴角眉梢尽是笑意。
“……”菠萝麻子的,亏他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这般的死相,哼,帅哥形象直跌下谷底,再摸人家脸蛋就扣光光分数。阿越的眼睛就要为眼前的经典调戏民女镜头而愤怒脱落,内心深处的侠义心肠被激发。
看那少女收起笑容娇羞的低下头,她眼珠一转,故意“哎呀”惊呼,借脚步不稳踉跄之势拍下柳风轻托住少女下巴的手:“大哥,戏里一般演到这种情形应该是拿出一把扇子,再用扇子托着美女的下巴”说着,拿过一双筷子横在手中,有意模仿打开扇子的姿势。
“……” 他好笑的斜眼看着她,眼神意思表达为:看不过眼吗?是否打算上演英雄救美?别忘记我才刚刚才替你解了困。
“……”大哥,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女,大大有违你的英雄形象,我这是在帮你。
“……”说不上调戏她,你没看到是她主动邀请我挑逗的吗?
“……”你就不能柳下惠坐怀不乱吗?
“……”最是难消美人恩,傻小子,你当真不解一丝风情。
“……”风情?你那叫调情。
“……”无趣,和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讨论风情简直是对牛弹琴。
“噼里啪啦”意欲将风流和下流同时演绎的大帅哥和有心维护妇女权益的小义士运用眼神好一阵交战。
最后,小义士发觉这般眉来眼去的交流过于费神,决定出声挑明立场:“大哥,人家姐姐只是请你听曲子然后点拨点拨而已,你怎能作轻薄行为?”
“有谁不知道我柳风轻点拨音律都是在闺房里的?哈哈”他回身拉起端坐凳上的少女,嬉皮笑脸的问:“姑娘您知道风轻的这个坏习惯吗?”少女仍低垂着头,但阿越还是十分清楚的看见她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自甘堕落,她无言以对。
柳风轻懒洋洋朝傻了眼的维权小义士霎霎眼,伸手搂过少女的纤腰,抬脚就往外走。
阿越气呼呼坐回位置,眼见二人抱搂着便要出了酒店,猛的想起这一桌酒菜尚未结账,赶快追上去:“大哥,英雄,那酒菜还没结账”
“是没结账”他回过身,脸上浮起嬉笑:“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吃的”
“可是你叫我一起吃的啊,难道不是你请客吗?”在场的人皆可作证,咦,怎地这些人一个个都退避三舍的样子?
“我有说请你吗?”满堂哪有证明人?
“你邀请我和你坐一起的”
“有谁规定坐一起就必须请吃饭?菜是我点的吗?是我吃的吗?”柳风轻漫不经心的反问“你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啊”
“……”香蕉他个西瓜,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越呆呆地将两人见面至今的情形翻来覆去回忆了三遍,不得不承认柳风轻始终没有说过要请她吃饭,连名字也没有开口问过。
肥掌柜早就机灵地拿着账单守在一旁,不时催促:“这位少爷,承惠十一两”。
“柳大哥,要不借些银子给我可好?”阿越小声问。
“你难道不知道这间酒楼是我家的吗?”柳风轻也小声的回应:“借你银子也是白借,你现在连自己家都找不着,以后怎么还钱?”
“啊……”这明摆着就是诈骗,可他又不是不知她身无分文,有什么值得骗?现代和古代都没有碰过类似的事情,该这么办?要不要告诉他真正的住址,然后被他押送回徐府取钱结账?可是杜古板会鞭下无情的……
柳风轻在一旁笑吟吟道:“小兄弟,你叫我这么多声大哥也不是白叫的,这样吧,我们绿柳轩也勉为其难让你在酒楼里干活,用工钱顶替这顿饭菜钱吧。吕掌柜,我们跑堂的一个月工钱有多少啊?这位小兄弟在这干上三五个月够还钱了吗?你给好好算算,顺便给他签个借条。”也不管阿越听没听见,拍拍她:“好好干,这跑堂的衣服真合适。”
她只觉得头晕脑胀的,浑浑噩噩站在一旁,待听到他对胖掌柜说:“……以后就这么找人干活,看着就是这种傻小子好糊弄……他家里人找来又如何?欠钱还钱,告到官府也不怕……找人看住他,想逃也逃不了……”
菠萝麻子、香蕉西瓜,原来在现代看的穿越小说情节都是骗人的,谁说碰到的第一个帅哥就都是来英雄救美的?现在不就碰到人贩子淫贼吗?!!!阿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无良商家的手里,等待自己的将是日夜劳作的童工生活,难怪刚才老觉得他的笑容不对劲,看着就想打寒噤。
要不要立刻开跑逃走?她悄悄打量四周环境: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人生地不熟的,城门也已关闭,如果现在跑掉估计也找不到免费的旅馆,不如明天吃饱喝好后伺机再逃,顺便带些值钱的东西作为盘缠,哼,你不仁我不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故作呆头鹅,神情沮丧的目送柳风轻得意洋洋的和黄衣少女离开,她朝他的背影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几遍。
回转身发现有个伙计在收拾方才自己坐的那桌碗筷,立刻甩开胖掌柜的手,急急跑去,边跑边叫:“那个伙计,你收拾我的桌子干吗?我还没吃完!!”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桌前:“幸亏没收走。”也不管胖掌柜已气势汹汹,坐下一顿猛吃。
“好小子,你还有心情吃啊?”胖掌柜敲敲桌面,伸出手指就要戳阿越。
“掌柜的,我反正都要在这干活抵钱的,这桌东西说什么我也要吃完它,要不亏大了”阿越嘴里塞着饭菜,躲开胖掌柜的一阳指:“你要是不给我吃完收走了,得减些饭菜钱,嗯,最好折现金给我。”
“折现金给你?发梦还早着呢。”胖掌柜从腰间拿出小算盘,扒拉着计算了几下:“就让你吃饱了也就这顿。小子,你得在我们酒楼干半年才够抵债。”
“要干半年啊,月钱多少?”半年也好,一年也罢,瞅了时机就跑。
“你在这吃啊睡的不用钱吗?扣了这些剩下的再作抵扣,半年我还算少你的了”
“唉,虎落平阳,肉在案板”
“你还虎落平阳?”胖掌柜一巴掌就朝阿越头上拍去,阿越低头躲过,笑嘻嘻捧起一碟上汤花胶竹笙:“掌柜的,您辛苦了半天,这碟好菜我还没动,你来试试味不?”
胖掌柜自然知道花胶竹笙是好东西,接过菜盘,装模作样闻闻香味:“嗯,这味不对吗?我呆会试试。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阿越,十三岁”这徐若宝的名字可不敢报出来,就使用真名吧。“掌柜的,你让我这样的小孩干活,官府会不会查你们非法使用童工?”
“你废话还真够多的,什么非法使用童工,我们少东家说的:欠钱还钱,小孩就可以吃饭不给钱?给你一炷香时间把菜吃完,换上衣服后就到后院洗碗去”
“明天正式开工行不行?”阿越伸手要端回花胶竹笙。
“也行,今天算你一天工钱我还亏了”胖掌柜抱紧菜盘:“不过今晚的床铺钱还是要另计的。你坐着继续吃,我写了借条给你画押。”
黑,果然黑,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果然是夹着屁股敲算盘。
第七章
从昨晚进了酒楼分配的十二人集体宿舍起,阿越便知道这一高一瘦两位仁兄是负责监视她的。因为还不打算在当天夜里开跑,所以就爬到炕上最角落处紧裹被子安心睡觉,反而是那一高一瘦在第二天醒来时明显的精神萎靡,哈欠连连。
次日天色刚亮,她就跟着大家用过早餐,齐齐来到酒楼。胖掌柜让一名叫招旺的伙计带着到后院帮忙厨房打下手,于是她就开始了来到古代的第一份工作。
洗菜、洗碗、洗灶台,扫地、拖地、换场地,跑堂、跑楼、跑全场……
如此过了三天,在酒楼下班的她满身疲倦地躺在炕上,虽然身上已被汗水湿透,却不敢如其他伙计般畅快淋漓的洗澡,每日都是用热水胡乱擦擦,再趁解手的机会快速更换胖掌柜发的粗布里衣。
摸摸有些麻木红肿的手,深切的感受到现代社会进步人权的可贵,封建社会财力地位的重要。回想在徐府多数日子困在家中固然寂寞无聊,但毕竟是少爷身份,偶尔徐老爷责骂几句外,哪里有什么人敢对她呼呼喝喝,张口就骂的?(杜奇峰来的这几天除外)更不用说洗了无数的碗碟,为送菜跑了多少级楼梯,还不包括挨了掌勺大师傅的叫骂和胖掌柜的吆喝。
最惨的是吃饭时,她那单薄的身子根本无法挤上去和这群如狼似虎的伙计们抢菜吃,结果顿顿都是拌了些菜汁勉强混了个垫底饭,现在都觉得肚子在咕咕乱叫。
三天过去,每天都被人盯得死死,而且累的筋疲力尽,要抽空下手去偷些值钱的东西难度有点大,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话,估计找到机会逃走也没力开跑啦。怎生想法子撇开一高一瘦?看过的穿越小说里有没有类似的情节可供参考?三十六计有哪一计可以使用?可恶的人贩子淫贼柳风轻天天没看到他,否则必定灌些洗脚水在茶里给他尝尝味道……
她不知不觉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着,至次日被人大力推醒,又开始了跟着招旺在厨房打下手的工作。
阿越蹲在后院的水井旁慢慢洗着一筐青菜,她发现一高一瘦两人是负责夜里监视,而招旺则是白天监视她,因为在白天基本看不见这二人的身影,只有招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试着和招旺聊天,招旺倒是十分机灵,只和她讲店里的规章制度,其他一概不予置评。
和他抬着洗好的青菜进入厨房,听见胖掌柜拿着菜单对掌勺师傅吩咐:“中午老东家和少东家宴请贵客,你们可得弄好了”掌勺师傅一个劲点头。。
想不到给柳风轻喝洗脚水的机会这么快就出现,她差点就要笑出来。
不用多费神就从掌勺师傅嘴里得知柳风轻在二楼天字包厢宴客,好不容易避开招旺吐了些口水在茶里。绿柳轩规定凡贵客的包厢均由熟练机灵的伙计进行服务,所以她这样的新丁只能将茶水送至包厢门口。
站在包厢门前,透过虚掩的房门隐约可见房内有四人,柳风轻果然在内,只听到他说:“义父搬来丈量山数年之久,风轻都不知晓,实在是大不敬,这次无论如何也必须让风轻帮上忙。”
听到“丈量山”三字,她不由一惊,收回正欲下楼的脚步,竖耳倾听房内谈话。
“我已不是你的义父,切莫再如此称呼,老夫担当不起。”房内略显疲倦的男声传到阿越耳中,结结实实吓得立即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透,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徐府老爷徐正。
爹爹不是说外出半月才回来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那人贩子柳风轻怎么称他为“义父”?他那么器重杜古板,如果知道我下药作弄杜古板,还离家出走,岂不揭掉我一层皮?她越想越怕,手中的托盘“硄”的掉下地。
“怎么了?”房内柳风轻斥道。
房门打开,房中的伙计伸头看到蹲在地上低头正在拾起托盘的阿越,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将房门关上:“少东家,新来的伙计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没事。”
“义父受惊,请见谅”柳风轻道。
她不敢偷听,拿起托盘急急跑回厨房。
刚踏入厨房,招旺冲她大喊:“阿越,送个茶水怎么这么久?”
她哪里敢解释?慌乱的应了一声。
“过来帮着看炉火!要加柴烧旺些。”掌勺师傅也冲她招手猛叫,招旺推推发呆的某人,终于回过神来,她心神不宁的抱了一捆干柴走到炉前蹲下。
看来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才行。阿越看看四周:掌勺师傅正卖力地炒着,一会刷锅浇油,一会转身拿各种食材,正忙的不亦乐呼;招旺正端起托盘准备送菜,厨房里其他人员也在热火朝天干着活。再看看炉内旺盛的火苗和伸手可及的十余菜油坛子,不由得计上心头。
她利索地将炉口门卸下,捡出几根粗干柴送入炉内,待柴已烧旺,趁着掌勺师傅转身之机,迅速将菜油坛子的菜油泼得炉子内外都是,顺手拔出两根烧着的干柴扔到炒锅上,霎时间,炉内的火顺着菜油窜了出来,阿越大叫:“火烧出来啦!!”抱起油坛子又泼了过去。
“你小子疯了,还火上浇什么油?”掌勺师傅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油坛子,骂道。
“哎呀,我都急糊涂了”阿越故作懊恼:“我去提水!!”抬脚时又故意打翻两个油坛子,这一下,火势呼呼的就蔓延开了,厨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她几步跑出厨房直奔酒楼大堂,一面跑一面故意大声叫:“失火啦,失火啦”大堂的食客闻言纷纷惊慌失措,匆忙起身往外疾走,酒楼内一时间人员奔走,混乱一片。胖掌柜急得大叫:“各位客官休惊慌,休惊慌”又气急败坏的扭头骂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