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很配合地抬高双臂,听着巧手专心通过腰带缩短袍长的启浩的指令,转身背对着他;而四皇子正低头缚着束腰的带子,嘴里含着笑说道:“记得你扯断我的腰带吗?那时你的臂伤未痊愈,总是系不上,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
然而,他身畔唯一的听众并没有留意他所说,正瞠目结舌看着前方:
菠萝麻子啊,大模大样站在距他们近两丈的内间拱门、嬉皮笑脸看着他们的那个家伙不正是妖孽柳风轻吗?他怎能若无其事地抛头露面?没看到本少爷使劲挥动的手吗?不想在内间躲着也应该寻机会无声无息离开啊!!
阿越的小心脏受此惊吓,“噗通噗通”地加速运转起来,一面斜眼看看启浩是否已觉察,一面瞪着居心叵测的大奸商,打算用怒火来烧他个毁尸灭迹。
呜呜,怎么有种红杏出墙被捉的感觉?这厮赖在那儿不挪地儿啊,只有牺牲本少爷的色相了。
突然一个转身抱着还在缚带的四皇子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拥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带着他一同转了半个圈。使启浩背对、而自己面对那该死的惹是生非的家伙。
对着抬起头迷惑不解的四皇子,太子妃无比尴尬地说:“……那个,我只是想抱抱你。”
第一次得到她主动相拥的启浩扔开余下的束腰工作,惊喜万分地搂着她,轻声低唤:“若宝……”
难怪她心跳加速得厉害,原来如此……领悟过来的四皇子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均散发出 “甜蜜”的味道。
踮高脚,视线极力越过启浩宽厚的肩膊,阿越看到妖孽脸色暗沉、凤目闪着寒光、薄唇已经抿成一直线。
“……”和他抱抱搂搂的算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你一步一步走过来干什么?
“……”杀人!!
“……”不要!!求你快走……
“……”放开他我才走。
“……”好……
两人一顿眼神交流后,太子妃挣脱四皇子的怀抱,拉着他的手道:“启浩,我们赶紧去继续用餐吧。”
“好,你的腰带尚未束好……你腰间原先那串挂饰呢?”
“哦,我觉得不相配哥哥的一套外袍,先放在这里也无妨。”瞥一眼启浩的身后,刚才冷面握拳、悄无声息的柳风轻果然瞬间没了踪影,她刚刚庆幸自己的小心脏终于恢复正常频率时,启浩忽然情深款款的冒出一句:
“若宝,我们赶快成亲好不好?”他一脸真诚地问。
“成亲?你还不是太子啊。”幸亏有太子妃这个衔头推辞!!
“我们本来便是未婚夫妻,父王逼我争夺王位才故意册封你的。不管我是不是太子,你一定是我的妻子。”启浩的眼内闪着情真,如火炽热、如水纯澈:“还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我……”他忧郁愁牢本少爷便难忍心痛,他情真意切本少爷便愧疚生愁,不能误人误己,逃之夭夭啊。
低垂螓首,她轻轻一笑:“别傻了,我怎么可能是你唯一的妻子?帅大叔皇帝明摆着要你继承皇位,我还没听说过后宫只有一人的。唉,启浩,我不喜欢皇宫,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托起她的小脸,他静静凝视着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直到此内的嘲讽尽褪换上无奈黯然,启浩才缓缓道:“我什么都明白,别担心。”
什么都明白?或许等我将《桃梨花开》的绣品送到他手内他才可能什么都明白……
阿越笑了,带着点孩子气、带着点得意洋洋;
启浩随之也是勾唇展颜,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到嘴边吻了吻,微不可闻的说着一句话:“若宝,我是真的明白……”
目送二人离房的柳风轻从内间步出,一轩俊眉,眼内凌厉顿生:“原来这位便是四皇子……”回想刚才的情形,他又忍俊不已,眉间眼角尽是回味的笑意。
不过思及她最后的那句话,他有些怔忡地把玩着强抢到手的“碧烟垂柳”:玉制的柳叶精巧纤美、碧绿莹润、触手清凉;透过日光,每一叶均是通亮纯泽,就好像那个喜怒哀乐尽在脸上、单纯率真的傻丫头。
四皇子和太子妃过了晌午便摆驾回宫,侯府高氏夫人望望自家夫君怅然若思的表情,安慰道:“侯爷,圣上在大殿上突然公布真相,心悦一时难于接受而已。而且我看她性子比你还倔强,来日方长,过得一段时间她便会清楚过来,毕竟血肉相连,怎会毫无感觉?”
刘喻“嗯”了一声,浓眉紧蹙:“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悦是有心不肯相认的,她故意在宫中不守规矩、不矜细行,朝廷内颇多非议,倒是难为四皇子竭力维护她……这孩子到底为要做出如此举动?”
难道她和当年谨儿一样吗?为了不留在宫内,故意不拘行迹、胆大妄为?谨儿是为了我,那么心悦又是为了谁?远靖侯独自走向书房,忆起青年往事,一时心旌摇簇,百感丛生。
踏入书房,儿子已经守候良久:“父帅,您三日后便要启程会丰羌镇,心愉有位朋友捐赠了十万两银子作为犒劳边境军士之用,他仰慕父帅已久,今日特地登门拜访,因四皇子和心悦回府,孩儿便一直让他在偏厅等候,现在可否相见?”
“十万两?你的朋友竟如此阔绰?难道此人别有所图?”见惯栽赃贿赂的侯爷狐疑地问。
“父帅先和他见过面再做定论吧。”刘心愉笑道。
得到父亲点头允许,小侯爷亲自将人领到刘喻面前。
“通州柳风轻拜见远靖侯爷。”
刘喻微微一笑,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发现此人竟是不可多见的俊美洒脱、风度翩翩;随意和他交谈了几句,见他举手投足闲适悠雅,言谈语句恭谦有度,忍不住暗暗称赞此子少年俊彦。
只是不经意间睨到上前奉茶的侍婢满脸痴迷,不住偷看他,侯爷才发现柳风轻那双略略斜飞的凤目漫不经心带笑时流露出的神采极是魅惑诱人。
一向刚直、且自己的良缘便是给类似此等易于招蜂引蝶的家伙蓄意破坏的刘喻心里对他的好感便大打折扣,借口疲倦歇息,由儿子心愉作陪客人,自个儿先行离去了。
在一旁观颜辨色的小侯爷一眼认出柳风轻腰间的挂饰竟是妹妹今日随身佩戴的饰物,心里暗叹:小悦,父帅果然不中意你选的夫婿啊,这可如何是好?
第六章(2)
回到燕舞宫,太子妃在更换衣服时从怀里掉出银链,幸亏她一向不要近身侍候,倒也没有人发现;但原先串在一起的玉戒却怎么也找不到,料想多数是遗失在小侯爷的卧室内间。
次日一早,刘心愉便将玉戒连同昨日换下的外袍亲自送到她手上。避开亦步亦趋的夕颜,阿越回答了玉戒的来历和作用,小侯爷低头若有所思,临别时悄声问:
“小悦,真的不考虑启浩吗?”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很有感触地吟了一句诗。
令人遗憾的是流星雨同志没有听出此诗镶嵌着正牌妹夫巫行云的大名,直接从句面理解成自家妹妹对柳风轻痴心一片、挚情不变,他决定不说父亲的态度,而是坚定有力地吐了一句:“哥哥帮你!!”
刘心愉是这样认为的:这柳风轻连可以取尽柳家钱财的信物都给了小悦,可见其诚意之切、爱意之深;虽然他的确容易招惹异性的青睐,但远靖侯府的威名势力足够给妹妹撑腰了。
不想在落跑前夕出现任何意外的阿越闻言回报了刘家兄长一抹欢喜:“还是流星雨哥哥真心疼爱小悦。”
离九月二十八日,四皇子启程边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说不动声色准备逃离皇宫的阿越还有什么牵挂之事,那就只能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再见易剑,无法确定他的真正身份。
她试过邀请神仙姐姐来燕舞宫做客,却始料不及各府侍卫不得进入后宫;有心利用送客机会一探虚实,却又被皇帝半路拦截到御书房和帅大叔研讨如何界定太子妃言行举止是否有违祖训妇道这一学术性问题;而疑心病重的五皇子启沣担心刘心悦对心上人立意不善,并不同意两人来往过密,迄今为止,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在燕舞宫只相聚了一次。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阿越偷偷吩咐寒星再次伏击易剑,但目的仅为设法撕下他的左袖查看左臂内侧是否有伤疤。奉令行事的冰唇战神大为不解,习惯一出手便取人性命的他很快便怏怏回来复命:“对不起小三,他的武功太强,我无法在全力应付的同时只撕他的衣袖;如果你不反对,我可以尽力将他左臂取回来。”
如此血腥的验证方式吓得阿越连连摆手,彻底打消了武力辅助的念头。
这段时间看着夕颜恢复温婉的常态,太子妃很小人的认为必是四皇子频频造访的缘故;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一诺千金地遵守相助的承诺:启浩在燕舞宫期间夕颜奉茶左右,而她则缠着寒星或如影学习骑马、练习打弹子,为日后逍遥江湖做好准备工作。
被未婚妻再次无视的忧郁美男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希望她心痛症状频繁地发生,他启动了让太子妃老老实实的腹黑程序:如果她故意制造他和夕颜二人独处,那么他便会在事后不管何时何地、捉住阴谋者若无旁人地实施拥吻惩罚,她丢他给夕颜多长时间,他便会缠绵她多长时间。
神经粗大、且嗜好美色的阿越一开始被腹黑的四皇子有预谋地展示其如月神韵、温雅丰姿所吸引连连中招两次,再对上夕颜日渐幽怨的眼神后,她终于明白事情的结果适得其反了,为了减少与他的亲密接触,赶紧撇去红娘这个吃亏的兼职,笑容可掬地做好热情待客的主人角色。
启浩笑若春风,带着点遗憾悄悄对她说:“其实我是宁愿你继续胡闹的。”
闻言俏脸一板,燕舞宫的主人狠狠道:“以后阁下光临本宫,茶水每杯十两,续茶另计;每次用餐计费一百两;办公场地租赁以每时辰三百两计费,纸张砚墨不含在内……”
菠萝麻子的,人财不能两失是穿越今古的阿越至死不渝的处世宗旨啊。
“是不是收费过高了点?”四皇子眨眼。
“本少爷亲自陪同在旁,还需加收服务费百分之五十!!”嫌贵可以不来!!
“那……还是让夕颜来陪我吧。”扫一眼面露奸计得逞贼笑的未婚妻,他悠悠说道:“不用收服务费,还可以亲亲你……”
瞪着回朝后得到交口称赞,被誉为宽厚仁德、虚怀大度、勤谨谦恭、敏睿果敢的东夏国未来君主,她腹诽心谤了一轮后,决定以金钱收益和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清白为主要目标,舍命陪皇子也。
拿到启浩被逼支付在燕舞宫“消费”的白花花银子时,阿越双目立刻炯炯放光,口中念念有词。
扯着无奈的嘴角,啼笑皆非地欣赏她明眸生辉、眼波粲然、小嘴难拢的财迷风采,四皇子摇头默默嗟叹:“小傻瓜,为什么不肯要银票呢?带着这么重的银两能走多远?”
启浩在叹息,而太子妃心里也在感慨万分:本少爷有了通兑天下的柳氏玉戒,落跑时根本不需要随身携带钱财;可眼前这么多的银子花不了带不走,那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今晚在德政殿有一个皇家宴会,目的是欢送明日远赴边境的四皇子,顺便将声名遐迩、毁誉各半的太子妃和美名远播、仙姿玉容的太子良娣正式介绍给皇室成员们认识;因此,作为主角之一的阿越便被勒令以宫庭盛装出席。
当然,皇帝的愿望是美好的,而太子妃的脾气却是倔强的;所以,夕颜看看窗外落日西坠、薄云如纱的天色已经显示卯时过半,辰时一刻的宴会很快便要拉开序幕了,可她依然对着一头专注于包装巧云绣坊昨日送来的绣品《桃梨花开》的太子妃束手无策。
紫袍金冠、皇子正装打扮的启浩闻讯而至。
“若宝,记得你曾应允我如果父王让你换装便要遵从,现在怎能言而无信?”
太子妃抬眼看看他,抛了一句:“当时我的答复是考虑考虑而已。”继续装扮手中的超级无敌大礼包。
“就今晚换回宫装,好不好?”
“……四皇子,这份礼物是送给你的,我包装得如何?”拍拍大礼包,偏嘴微笑道。
“唉,你总是忤逆父王,今晚再不顺从他,只怕日后都会禁足宫里了。”
“禁足宫里?就是说以后都不准外出吗?也罢,不出就不出,反正你也不在身边。”她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呵呵,本少爷明天便自由飞翔了,禁足?谁怕谁?
启浩握着她的手,笑道:“真的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便不想外出吗?”
心情大好的阿越笑嘻嘻点头。
“也好,不过,怕就怕明日父王不准你去送我……”
“不行不行,帅大叔已经答应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无戏言!!”香蕉西瓜啊,这不是功亏一篑吗?
“……你若有令不遵,他自然可以按律责罚了。”保持笑容,轻声细语地讲明其中关系。
“……我换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呜呜,原本希望巫大哥能是第一个看到我穿回女装的人,现在没指望了,可恶的帅大叔!!
启浩坐在雍志殿的小偏厅内等候,隔壁时不时传来太子妃不耐烦的埋怨声和夕颜温柔的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