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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小侯爷刘心愉出现、六对双生子的影子卫鱼贯进入,将相拥的二人围在中间。
等二人行过礼后,启浩温和地问:“我知道很冒昧,但还是想问一句:解药还在吗?”
隐雪、樱桃抢着同时开口,答案却完全相异: “在!!”“不在!”
语毕,愀然变色的两人顿时望向对方:
隐雪眼中责备之意明显:樱桃啊樱桃,若宝已离京,我们随便找颗药丸便可,殿下怎可能在毒发前找到她呢?
樱桃苦涩一笑:迟早都是临颈一刀,何必再瞒?不需要找到少爷才能验证解药,只要你过了两天还未毒发便足够说明真相了。
洞若观火的四皇子已心知肚明,极力克制的沉着冷静顷刻崩裂,任凉意一点点透肌彻骨,颤栗阵阵袭来,幸得扶着近在眼前的门框才不致摇晃跌倒。
但他身后的小侯爷已失魂落魄,哽咽不已:“小悦……小悦……哥哥怎么帮不上忙啊……”
“……”徐正不是说巫行云会告诉桑隐雪的吗?为何他还是服了解药?
脸色惨白的启浩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杀了那个令未婚妻一见倾心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紫笛公子。他睁开不想泄露彷徨愤怒而紧闭的朗目,咬牙问:“隐雪,巫行云在哪里?”
下意识捏捏樱桃的手腕示意不可做声,隐雪脑中飞快判断四皇子如此忿恨发问的含义,然后缓缓道:“启禀殿下,行云的行踪是从来不需要向属下交代的,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深吸一口气,启浩再问:“他来过这里吗?”
“……”行云出现在此是义父的吩咐吗?可他并没有以真身露面,四皇子如何得知?且他并不知少爷也出现在这里……隐雪略一迟疑,答道:“属下没有和行云相约在此见面,从进来至今也未见他的身影。”
“……”巫行云竟然还没到吗?启浩面无表情盯着隐雪,不紧不慢地走进雅间徐徐坐下。
一时间使人战战兢兢的寂静无声笼罩在众人头上,直到一名影子卫从外进来和四皇子耳语完毕。
“隐雪,你和启沣的易侍卫相熟?”
“太子妃额头受伤是易侍卫和小侯爷联手送回莲香楼的,属下也同乘一车,算是点头之交。”刚才一直有暗卫监视吗?隐雪顿觉不安起来。
“今天易侍卫陪同何人来此?”
“是太子良娣。易侍卫十分客气,让一女子过来邀请我们一同品茶,但我们拒绝了。”
“那女子只是邀请,怎会在你的包厢逗留了一刻多钟?”
“她被易侍卫下令非得打动我们,所以很耐心地劝说相邀。”
“嘿嘿。”启浩冷冷一笑:“那么两刻钟前身穿远靖侯府侍卫服饰之人高呼你的名字,这又是为何?”
“是啊,属下至今也迷惑不解,我不认识他,而且没多久他就和易侍卫一起离开酒楼了。”隐雪决定装糊涂下去。
四皇子脸色十分难看,嗖的拂袖站起:“来人,将桑隐雪和如影拿下送至大牢候审!!”
“殿下,我们所犯何罪?”隐雪蹙眉。
启浩哼了一声:“如影绑架当朝皇子、太子妃,乃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刚刚得到西城守卫的上报:那位高叫你名字的侯府侍卫劫持易凝霜出城,而你在此明明有和他交谈甚久却要抵赖不相识,有同党的嫌疑。”
“既是如此,我二人便进大牢等候殿下彻查后还我清白罢。”隐雪淡然一笑,握着樱桃的手,颇为视死如归。
影子卫将二人押下,启浩屏退左右,将视线转向刘心愉:“心愉,你可知劫持易凝霜的歹人是手持远靖侯专用之信符叫开城门的吗?”
“什么?父帅的信符被窃?”不好,定是柳风轻下的手。小侯爷霎时间汗流浃背,露出悔不当初的神色。
将心愉的表情收于眼底,启浩郁郁看着他,心头蓦然升起一股痛彻心扉的伤感:“要盗取东夏国兵马元帅、威名赫赫的远靖侯贴身的信符,并非轻而易举之事,无里应外合不成,非远靖侯亲近之人不成,……心愉,你知道那个劫持易凝霜的人是谁,对不对?甚至,是你配合他窃取了刘叔叔的信符。”
“启浩,我……”刘心愉颓然跌坐,目光一滞,垂首说:“他是柳风轻,但窃取父帅信符一事,我并不知晓,想来是今早他向我借用出城信物时,我说起现今除了天子手谕,便只有边境元帅的信符才可不经盘查出入城门;恰好父帅赶回更换衣服,他定是趁机窃取了信符的。”
“他装扮成你府上的侍卫,也是经你同意?”见他颔首,启浩带着几分恼怒问道:“你为何要这般相助他?”
“小悦喜欢的人是他。”
只是一句话,启浩只觉如被万箭穿心,爱情、友情遭刻意欺瞒的双重打击令他激愤难言,连日的心力交瘁和殚思竭虑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窗边悬挂的江南烟雨图。
刘心愉大骇,赶忙搀扶着脸色灰白、神色倦怠、哀怨痛心的好友,欲要运功替他缓解血气的一时逆走。
启浩摆手拒绝,清朗的星眸一片沉痛:“父王行事不需理会我、母妃在世却瞒着我、徐正应该知晓小悦的下落,却刻意搪塞我、小悦明知我的心意,却要设计逃离我;你我自小一起温文习武情同手足,我一直视你为生死之交,但你也欺骗我。心愉,是不是我不值得你们诚意相待?小悦是我的未婚妻,我竭尽全力守护她也是错吗?”
“启浩,小悦……她不肯嫁你啊……”
“胡说!!她心中有我,只是失忆后记不起往事而已……”几近戟指怒目,启浩胸脯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平息心中的忿恨:“心愉,我希望你明白小悦只能是我的妻子,你不该不顾我的感受成全他人的痴心妄想。”
举袖拭去嘴角的血迹,他凄清道:“不是因为当年的婚约、也不是因为她是远靖侯的千金、更不是因为她越来越脱俗的姿色,而是因为我爱她……相处了一年,她顽劣胡闹、巧言狡狯、举止欠奉、言行欠佳,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矜持端庄,可这些真性情、不矫揉已经让我沉迷;心愉,你看过她写的诗词吗?听过她乱哼的曲子吗?得到过她傻里傻气的言语安慰吗?还有她奋不顾身的救护吗?”
面上显出沉湎回忆的甜蜜欢喜,启浩嘴角笑意加深:“你想象不出我当夫子训导她的情形,她不用心功课,想着投机取巧,我一鞭打过去,她开始时满屋跑,没几天抱臂缩腿地左避右闪,最后……最后……”最后是因隐雪假借巫行云来哄骗她,所以她发愤图强咬牙承受。
“我错了,一开始不应该以严师的身份来与她相识相处啊……”四皇子终于找到未婚妻一直不肯接受他的症结所在了:第一印象是何其重要!!刻板严厉的教书老书生确实不如武功高强、温文尔雅的剑侠和风流倜傥、俊美魅惑的浪子具吸引力。
完全怔住的小侯爷愧疚的垂下头,不敢与启浩对视,讷讷道:“启浩,我太疼爱小悦了,她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妹妹。当年是我有负清菡阿姨所托,没有拉住小悦不让她出园子,因此才让歹人寻了机会伤害她。得上天垂怜,时隔近十年才重逢,所以我舍不得她在宫中恹恹郁郁,舍不得她在宫中生活得惶恐不安。
当知道她渴望和柳风轻一起时,我几次明查暗探此人,见他虽落拓不羁、行事飘忽,但对小悦是绝对真心实意的,连可获取柳家财富的碧玉指环也交给她;最重要的是小悦也在乎喜欢他,因此就算觉此人远远及不上你,还是想着尽力成全他二人的两情相悦。柳风轻昨天来找我,说怀疑小悦藏在易断雨府中,请我相助引开他人的注意……”
“慢,小悦现在不是和柳风轻一起吗?他为何怀疑易府?”启浩打断话,问。
刘心愉摇头:“他谓有人在易府见过相像小悦的女子。出了易府后,他说那里没有小悦的行踪,但请我同意他在今早乔装成侯府的侍卫一起进入闵王府,他要伺机揪出劫持小悦的元凶。多些人找寻小悦,我自然无异议。”
启浩闭目不语,默默将这三天发生的事细细琢磨了一遍,猝然大悟,苦笑道:“心愉,柳风轻昨天入易府已经找到小悦了,他就是来这里呼叫桑隐雪的侯府侍卫,而他持信符出城的马车里不但有易凝霜,小悦也在其中。易剑……易剑那日确是将小悦救下了,小悦之所以心甘情愿躲在易府,是因为……因为……”
是因为她爱的不是柳风轻,一直都是巫行云!!易剑就是巫行云!!所以蟒带河畔她会那样依恋地望着他。巫行云必是想不到会没有解药,因而没阻止桑隐雪服下,现在他会带若宝去哪里?
“心愉,我立刻出城追赶,你替我知会徐正随后跟上;至于刘叔叔和启沣仍然照旧行事。还有,刚才你我所说的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略略沉吟,他继续说道:“你还得替我告知母妃,请她派人监视离夯都三天马车路程范围的所有柳家店铺,一旦发现出现碧玉指环便飞报给我;还有,请她无论如何设法研制那乌须针毒的解救方法。”
看着启浩在极短时间内便控制情绪,顷须间分析运筹了然于胸,再从容指挥周到全面、几无遗漏,此等惩忿窒欲、措置裕如的气度风范令人叹为观止、钦佩折服。
“是。”启浩无愧是敏睿果敢的真命天子,小悦原先的选择确是大错特错了。小侯爷懊悔地感叹着,领命而去。
启浩走出房门,用力甩甩头,暗自誓愿:“不管如何,哪怕小悦已毒发,我也要将她追回来,在她身旁的只能是我!!”
第十六章(1)
启浩率领着十二名影子卫出城追赶柳风轻一行人时,已足足迟了半个时辰。
逃离京城的马车一出西城门,越墙而来的巫行云紧随跟上,和美男车夫作点头招呼后钻入车厢内第一时间查看遭受无药可救打击的阿越,然后尝试运功为她逼毒,可仅仅一刻钟过去她臂上针口的青红竟加深颜色,这使他不得不放弃此种冒险的解毒方法。
紫笛公子从背后拥着好语安慰他的她,无助恐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降临在心头:两三天后她便毒发了,无法及时赶去西契求助于司马,乌须针毒还有谁可以解?毒发后还能复原吗?
兼职的美男车夫柳风轻带众人来到云霞一直等候接应的碰头地点,但一下车的巫行云脸色严肃之至,强行拉他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到一边,两人低语了几句便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易侍卫如此精忠,却不见得受赏识啊,不如一同去西契助我一臂之力。”妖孽笑容可掬,说话真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请阁下将本国远靖侯信符交出,在下一力承担冒用信符之罪,以谢阁下对若宝的多次相救相助。”易剑式的铁板脸孔硬邦邦的说出这番话,很是正气凛然。
在守城官兵口中得知柳风轻是出示远靖侯信符出城的,清楚他真实身份的巫行云震惊不已。国事与私事之重要性两相比较,自幼便尽忠职守的紫笛公子咬牙将此人的恩情暂且丢一边,以取回信符为先。
“我乐意帮小宝儿,却不是为了索要报答。信符是我窃取也是我冒用,何须你来承担?待我们顺利回到西契,自然原璧归赵,不劳尊驾费神。”一言不合,他也懒得罗唣。
“慕容朗!”巫行云低喝一声:“你若现在不交还,休想平安回到西契!!”
“紫笛公子再神勇,双手也难敌众拳罢?……”云霞还率领着十二名战鹰卫在此,而巫行云只有孤身一人,还需保护两名手无抓鸡之力的弱女子,优势当然是倾向人多势众的一方了:“再说……”
柳风轻伸手摘去侯府侍卫的青缎帽,将被风吹至颊边的发丝慢慢拢到脑后,笑容淡定自若:“以我的轻功,只要有人拦阻巫兄两三招,你便难于再追赶我。嘿嘿,巫兄可否想过我在四皇子的眼皮底下用劫持的方式将人带走,所为何来?”
握剑的手一顿,巫行云目中的精光稍敛:不错,以他的精明,必定已猜出我和霜儿潜伏在五皇子身边的意图了,他是为了顾全易剑的真实身份不泄露,也是为了易剑能有籍口光明正大再返回京中;他既已洞察,我岂能受制于此而任由他取走信符横生波折?事已至此,只有制服他!!
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内,柳风轻并没有理会身旁此人的剑气再现。
“巫兄,无须作杀人灭口的打算。”洋溢着一抹懒洋洋的浅笑,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说过对你们东夏国的政事不感兴趣,所以没必要对任何事说三道四指手画脚。我们今日如此仓皇离京,请问巫兄是否已经想好如何救治小宝儿了吗?毒发后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是忠心耿耿之人,现在肩负的重任必定非同小可,能够兼顾她吗?巫兄现在也只是小宝儿的一个朋友而已,跟不跟我去西契,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今日之事太过突然,确是没有做好妥善的安排;自己现在的任务牵涉着东夏皇权接替的安稳,主上岂会允许我推卸一切伴她求医?为今之计只有抛去一切吗?霜儿怎办?义父怎办?就算远走高飞,也应该给义父一个交代的,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