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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冯铁匠夫妇在紧急的情况下,仓促间留下的信息。”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长孙无忌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脊背,一脸精明的说着,“陆家显然是着了鱼池之殃,至于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话没说完,长孙无忌的眼神瞟向了对面端坐的房玄龄。
感觉到长孙无忌的视线,房玄龄淡淡的回望了一眼,没有接话。
旁边的杜如晦,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垂下了眼睑。
李世民目内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速度太快,无人发觉。
屋里一阵沉默,就在李世民刚要抬手强行打断这沉默时,就听房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李世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就听守在门外的侍卫禀报道,“启禀皇上,房相爷家的二公子房遗爱求见。”
李世民眼睛一亮,对啊这小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一想到不久前,这小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跟人合计着怎么揍自己的儿子,立马,李世民的脸就黑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声,“让那小子滚进来!”
门外的房遗爱,听到这一声龙啸后,直接撇嘴,揉了揉自己的两只耳朵,就好像耳朵被震伤了似得。接着一脸羞愧又求知欲旺盛的冲旁边的侍卫谦虚的大声说道,“麻烦侍卫大哥,再跟皇上禀报一声,小子不会滚也不知道怎么滚,能否让皇上他老人家教我一下?”
听了房遗爱的话,原本站如松的侍卫大哥,身形一个趔趔,还好反映较快,不然就直接摔地上了,重新站好之后,侍卫大哥很是佩服的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面前的房遗爱,想搞明白这位少爷的脑袋怎么长得。
听到房遗爱这谦虚的一大嗓门,李世民和房玄龄两人直接满头黑线,长孙无忌乐呵呵的看着房玄龄,杜如晦则是那眼神不停的询问自己好友,你家老二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脑子没进水吧?
房玄龄回归老友一个无奈的眼神,抽空瞪了一眼看戏的长孙无忌,瞄了眼书案后边脸色发黑的李世民,不待李世民拍桌子发火,房玄龄赶紧起身,打开了书房门,“还不快点进来!”声音不大,可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出里面压抑了多少怒火!
“见过父亲。”房遗爱一脸憨笑的,向房玄龄行了一礼,然后才闪身进了书房。
“见过杜叔父,见过长孙叔父,见过李叔叔。”房遗爱很是乖巧的,带着满脸的憨笑,挨个向众人行礼,若没有刚才那一嗓子,就这表现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只是这称呼……
虽然房遗爱很是激动,也很想上前去抱着李世民好好研究研究,毕竟这可是史上有名的明君啊!见一面可不容易啊!可是本着医生尽职尽责,一切以病人优先的优良的职业道德,房遗爱还是直接走到了杜如晦身前,探手重新帮杜如晦把脉。
书案后头的李世民,黑着脸,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抽着,心想:你要揍我儿子的事儿还没算那,刚才竟然让我教你怎么滚,这也不说,怎么屋里几个人,称呼到了我这儿就由“叔父”变成了“叔叔”,这什么意思?心里想着,李世民就直接问了出来,“怎么到了朕这儿就成了‘叔叔’了?”
原本因为房遗爱的称呼而有些变脸的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三人,静等着李世民训斥房遗爱一番,结果等来了李世民赌气似的问话,三人均是一怔,诧异的望向李世民。
“亲切啊。”刚要伸手给杜如晦把脉的房遗爱,听到李世民的话,莫明其妙的看了黑脸的李世民一眼,无辜的答道。
第十八章 小孩吃亏啊!
看着房遗爱那张憨厚的脸,那双无辜的眼,李世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再说下去怕是被魏征那老小子知道后又得上殿指责自己失仪了,摆了摆手,这事儿算是揭了过去。
看到李世民摆手,房玄龄三人心下松了口气,三人心下都清楚,从刚才那三个不懂事的孩子商量揍李泰的时候,皇上心里就憋着一股气那,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既然现在房遗爱没挨训,怕是这事儿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长孙无忌赶紧转移话题道。
众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到的新的问答题上来了,几人皆是好奇的看着房遗爱熟练的帮杜如晦检查身体,或敲,或拿,或摸,或按,或揉,或转的。
“以前念……”正在专心帮杜如晦体检的房遗爱,差点儿顺口说出以前念大学时念的就是中医了,还好反应快,直接改口道,“书的时候就感兴趣,后来就跟我娘学了。”
“你娘?!”四个人同时奇怪的出声。
“嗯。”
听到房遗爱的回答,李世民三人疑惑的望向同样疑惑的房玄龄。
“噢,你们猜错了,我说的娘,不是指我母亲房夫人,而是……”忙活完的房遗爱看到众人疑惑的神情,赶紧解释道,只是说道最后,房遗爱的眼眸暗淡了下来,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小脸也沉了下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哀伤,让人心疼。
“你是说冯铁匠的妻子。”李世民肯定的猜测道。
房遗爱使劲吸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眼眶里还有雾气在打转,也没了先前进门时的精神头。
“你查看了一遍,不知杜相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李世民没好意思直接询问案子的事情。
“不好,很不好。”说到专业的问答题,房遗爱顿时恢复了精神,皱眉说道。
“详细说!说重点!”怕自己儿子再扯远了,担心好友的房玄龄不由的提醒道。
“常年积劳成疾,身体状况已经快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有一丁点的小毛病,也会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直接一病不起!”房遗爱凝声说道,“更何况,杜叔父体内还有一股阴寒的内劲存在,在这样的大冬天,只要稍稍吹一点的寒风,两寒相交则伤肺,表面看去像是得了伤寒,可实际上却是肺脉大损!若是不能及时的化解掉这股阴寒的内劲的话,就算熬过今年冬天,等到明年开春,肝木旺盛的时候,就会出现木旺侮金的情况,直接吐血而亡!”
“你学了几年医?能有几分把握?”长孙无忌眯着眼睛怀疑的问道,显然问出了在场几位大人的心声。
房遗爱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脸上均有不信的神色,心下哀叹一声:奶奶的,小孩子就是吃亏啊!直接来了一句,“达者为先,无论老少。更何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娘是谁你们或许不知道,可是我娘的爹你们在座的各位就算没见过,也一定听说过。”
“哦,谁?”四人奇怪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杜如晦感兴趣的开口问道。
“孙思邈。”房遗爱淡淡的丢出三个字。
“孙真人!?”
李世民满脸的惊奇。
长孙无忌的眼睛彻底张开了,顿了一下,上眼睑又回落了一些。
杜如晦和房玄龄目内精光一闪,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就听房玄龄捋着胡子,缓缓开口道,“孙家早年就从京兆华源老家迁往了巴蜀之地,似乎只有孙家长子回到了华源看守祖业,其余二子二女应该均在巴蜀才对啊?”面色平静,看向房遗爱的眼神却有些疑惑。
“我娘无意中救下的爹,只是后来她母亲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这才私奔。爹因为感念杜叔父曾经的恩惠,所以才带娘来的京城。当时孙真人并不在家,而是外出云游了。”房遗爱解释道。“她叫孙芸娘。”
“至于爹的名字,”房遗爱顿了一下,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只听人叫他冯老三。”
“那陆家院子里的两个黑衣人……?”长孙无忌很是适时的问了出来,微眯的眼睛闪着精光,仔细的注视着房遗爱的每一个神色。
“我只是事后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两个圆木牌。”没承认也没否认,房遗爱只是面色如常的,平静说道,关于自己身上的血迹和受伤的事情,猜想父亲应当不会说出去。
更何况,房遗爱心中对于历史上这位直接把房老二给一掀到底的,永无翻身之机的大唐国舅爷很是忌惮。更何况,对于这位在世家和官场中打拼了多年的政治老狐狸,房遗爱可没自大到认为凭自己那半年不到的公务员经历,就可以搞的定这位看似乐呵呵人畜无害的发面团团国舅爷。
房遗爱虽然心下打颤,面上却一片平静,很是自然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了那两个圆木牌,一枚出乎意料的扔给了长孙无忌,另一枚毫不意外的递给了李世民。
听着房遗爱口口声声叫别人爹娘,房玄龄的心里五味杂陈,怎么着都不对味,却又莫可奈何,强制保持着平静的面色,可看着房遗爱的眼神却在不停的变化着,捋着胡子的手也扯着胡子僵在了半空,另一只手缩在袖口里,握紧的拳头,关节处隐隐发白。
杜如晦心下叹息一声,他能理解好友的心情,想想自己,虽然心下不喜杜荷平时的作为,但若有一日,杜荷一边生疏守礼的叫着自己父亲,另一边还当着自己的面,亲热的叫别人爹娘,怕是自己的表现会比老友还要不堪。当下起身,安慰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房玄龄感激的看了一眼杜如晦,心下也明白父子两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叹口气,只能以后慢慢改善了。
这时就听房遗爱的声音响起,“李叔叔,能不能帮我找到爹娘?”
李世民接过房遗爱手里的小木牌,抬眼望了一下神情僵硬的房玄龄,再看看满脸期待的房遗爱,迟疑了一下,说道,“那若是……?”
“生见人,死见尸!”房遗爱目光毫不闪躲的直视李世民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着,那笔直的小身板,给人一种无可撼动、坚持到底的感觉。
“那好,有消息,李叔叔就让你爹告诉你如何?”李世民心下叹口气,替自己的爱臣感到心酸,却也有感于房遗爱的知恩图报,答应了下来。
长孙无忌也很是同情的望了一眼房玄龄,随即看起手里的圆木牌,黄梨木的材质,雕琢的很光滑简洁的圆木牌,有铜钱大小,前面用隶书雕刻了一个盟字,线条圆润大气,刚劲有力。背面简单的勾勒了一柄小剑,或者说一把匕首。
长孙无忌皱眉抬头,就见李世民也同样皱着眉头,收回目光,长孙无忌起身把手里的木牌递给了房杜二人,没有言语,就又坐了回去。
看到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两人都皱着眉头,满眼的不解,显然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房遗爱的心里一沉,难道线索不好查吗?有扭头看向仔细研究的房杜二人,看到两人也不像见过的样子,房遗爱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眼里一片茫然。
第十九章 比他师傅还狠的师伯!
两个小木牌毫不例外的被李世民没收。
等让侍卫找来的皇宫里笼络的一位内家高手后,确认了杜如晦体内确实存在一股阴寒内劲,由于时间尚短,所以潜伏不深。
在房遗爱的指导下,那位白发却精神抖擞的老者,费尽了半天力气,才小心的帮杜如晦把那丝阴寒内劲逼了出来,那股内劲离开杜如晦身体的瞬间,打在对面的茶壶上,给茶壶来了个对穿,茶壶里面原本尚温的茶水,立刻凝成可冰块!
这一幕,看的房遗爱、李世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四人齐刷刷的倒吸了口冷气!这他妈的也忒霸道了吧!
李世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三人脸上发寒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毕竟有些事情不好当着房遗爱这样一个小屁孩的面商量。
老者满头大汗的按照房遗爱的要求,用内劲帮杜如晦温养了一遍体内的经脉,调理了一下身体后,才缓缓收功。
而在老者身前凳子上端坐的杜如晦,感觉身子比之前清爽了不少,起身感激的冲老者恭敬一礼,“多谢老侠士出手相救,杜某感激不尽。”
“杜相客气了,您为国为民操劳,老夫这样做也是应当的,担不得您的谢。”老者一边擦汗,一边闪开了身形,真诚的说道。
“杜叔父你别跟我客气,当年您不救我养父的话,我也不至于被养父所救,也就没了这档子事情。说来还是您善心有善报吧。”觉察到房玄龄因为自己一声爹,整个下午情绪都不高后,房遗爱很是自觉的把爹改成了养父。现在看到杜如晦感激的往自己望过来,赶忙摆手推迟道。他可没那个胆子接受自己前世老祖宗的一礼,不然还不得天打雷劈啊!
“好了,房二啊,你再看看杜相可是大好了?”李世民很是开心自己的爱臣能够除去隐患,爽快的一摆手,直接吩咐房遗爱道。
房遗爱上前有重新把了把杜如晦的脉象,然后很是中肯的说道,“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还得调理调理,若是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最好了。至于调理的事情,还得和杜叔父以前惯看的大夫商量,毕竟杜叔父以前什么情形,我不太了解。”
“这样啊,行,杜爱卿就休息两天,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骨,有什么要事的话,朕再招你进宫商议就是。”李世民很是大方的说道。
听的房遗爱不由的心下鄙视,就两天?这二叔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