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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婷婷还叫了我们兄姊几个作陪,想是觉得人多热闹点。”
“原来如此,劳烦世子带路了。”唐婉说着,同时暗中会心一笑。想来婷婷还是记着她说过要见见陶二少的话,才特意把地点设在了湖心亭。
由于天气还有些寒冷,湖心亭四周都用帷幔遮起,四下也点了火炉,亭内倒是一片温暖。唐婉跟着裴煊致踏进亭内,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好家伙,裴萱婷可是把国公府里所有嫡子嫡女都叫来了,连一向不太好接近的裴萱媃也安然在席。
唐婉扫了一遍,从前也来过多次,荆国公府的人她都认得,当视线同对面一双漆黑色的眸子相触,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位就是三哥唐旭时不时就提起的陶二少,荣国公陶刻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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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国以后聚会好多呀;一想到在外漂泊几年爸妈都是这么惬意;就不由得羡慕嫉妒恨~嗯哼哼~我要增肥我要增肥~
☆、第二三章
“唐姐姐!”被奶娘抱在手里的裴煊叙第一个跳下了石凳,跑向了唐婉。
“阿叙!”唐婉笑着摸了摸裴煊叙的头,“阿叙乖不乖?”
“阿叙很乖。”裴煊叙奶声奶气地回答。
“没想到你连阿叙都叫上了。”唐婉看向裴萱婷,说道。
裴萱婷无奈地摊摊手:“昨日阿叙听说今天你要来,就吵着要见你,他还惦记着你上次带来的那个风筝呢,说还想要跟你一起放风筝。”
裴煊叙扬起小脑袋,撒娇道:“唐姐姐带我放风筝。”
唐婉的心肝被裴煊叙软软甜甜的声音软化了,声音也不由得放得更加柔和:“今天不行,等天气再暖和点,姐姐就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裴煊叙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那模样真真可爱至极。
“阿泽,这是忠义伯府上的唐小姐。”裴煊致对陶泽介绍道。
陶泽同唐婉见了礼,这算是正式认识了。唐婉订了亲,不敢一直盯着陶泽看,但就这么几眼的功夫,也差不多有了个印象。陶泽的长相绝对是一等一的,放眼京城都可以算是出众的,同裴煊致站在一起,让这小小的亭子一下子就添了不少的光彩。
唐婉不是扭捏的人,当下笑着说道:“难怪我三哥每次提起陶二少都是一股子酸味,就陶二少这气质,已不是三哥能比得了的。”
“你是指唐旭么?”陶泽问。
“正是。”
“唐三公子对对子很是了得。”
“光会对对子有什么用,科举又不单考对对子。”唐婉撇撇嘴,“听说陶二少策论和算学尤其厉害,甚至还将那什么阿拉伯计数引入朝中。对了,那争论后来如何了?”
“还没定论呢。”裴煊致苦笑,“朝中顽固的老头太多,圣上也犹豫,如今不过是先在几个地方尝试推广而已。”
“阿拉伯数字长什么样?”说话的却是很少插话的裴萱媃。
陶泽示意下人取来了纸笔,刷刷写下了几个陌生的符号,众人围上去一看,虽然不如算筹那般一目了然,但胜在笔画少,书写方便。
“可是,没有算筹又该如何计算?”裴萱婷问道,书写方便可不代表计算方便,计算过程还是需要用到算筹的。
“笔算啊。”陶泽想也不想就答道。
裴萱婷瞪着他:“你笔算一个给我看看!”
“这有何难?”陶泽接过笔,刷刷刷就在纸上算了起来。
看着陶泽真的用那稀奇古怪的符号流畅地在纸上计算着,裴萱婷的眼睛越瞪越大,她抢过下人手中托着的算筹小竹棍,在桌上摆弄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算好答案,同陶泽的一模一样,可她花的时间实在比陶泽多上太多。
阿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还能心算?在裴萱婷眼里,笔算就等同于心算,陶泽不知她所想,自然也没去解释。这真的是阿泽?会作画通音律甚至擅策论,如今居然还会心算?前世的陶则可是最烦看账本的。
裴萱婷心里剧烈起伏着,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同样让四周的人大为惊讶。
“婷婷什么时候也会算学了?我记得母亲还没教你学掌家呢吧?”裴煊致疑问道。
糟糕!裴萱婷心中暗暗叫苦。如今的她自然还没开始学习掌家,这都是前世的经验,可她不能说啊。甚至连裴萱婷身后的菡萏都迷惑不解,小姐何时学会了摆弄这些条条棍棍。
“婷妹妹好生厉害!”陶泽由衷赞叹。
“啊,哈哈。”裴萱婷傻笑,企图蒙混过关,“总而言之,没有算筹的辅助,即使书写再方便也帮不了大忙。”
“这是有计算口诀的。”裴煊致赶紧解释,“阿泽已经将笔算的计算方式教给我们了,如今国子监的学生都已经会笔算了,不用算筹也能计算。”
“真的?”裴萱婷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裴煊敏也在一旁附和,“虽然很费脑筋,但是确实比算筹方便得多。阿泽真幸运,能遇上一位西域高人传授这么深奥的知识。”
“能把计算法则全部记下来的阿泽才是更厉害的,当时阿泽才几岁?”裴煊致嚷道。
被兄弟俩捧得这么高,陶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什么,能学就学了。就是进展似乎太快了点,连珠算都没用上就直接跳到了笔算。”
“珠算?”这对裴萱婷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词。
“就是用算盘来计算的方式。”陶泽解释道。
“原来是算盘!”裴萱婷恍然。
算盘她曾听说过,似乎在某些地方有所应用,只是似乎还不算广为流行,据说是一种比算筹更加方便的计算工具。
“有更方便的工具,何必再追求麻烦的。”裴煊致说,“也就那些老顽固不肯接受异域的知识。”
没错,陶泽从某位西域高人这学来的一套计数法则的好处,明眼人都看着,但遭到剧烈反对的最主要因素,不是因为它的实用性,而是单纯的因为这不是大越朝自己发明的东西。算筹同样可以达到想要的结果,无非是过程繁琐了一点。裴煊致几乎可以肯定,这些老顽固更愿意推广还不太流行的算盘,而不是陶泽的这套。
这个话题难免有些枯燥,至少对什么都还不懂的裴煊叙来说是这样。在这个小毛孩的吵闹下,一群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是捧高算盘还是接受阿拉伯数字,这不是亭中这些人能决定的,陶泽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龙椅上那位了,他还是挺相信苏启云的本事的,这老头子必然有让皇帝下定决心的方法。
裴萱婷没有再参与众人的讨论,而是坐在裴萱媃的身边,默默看着陶泽,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之前听唐婉提起陶泽学会了一种新的计数法,她以为不过是比算筹稍微进步一点点,就好比算盘,却没想到竟然先进到可以不靠任何工具就在笔上自行运算。昔日那个随便算点鸡毛蒜皮的东西都会头疼的陶则,如今竟然能直接改变整个大越朝的计算法则?
第一次,裴萱婷的脑海中腾起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这个人,真的是陶则吗?
每一次陶泽不同于上一世的改变,裴萱婷都会以“这毕竟不是前世”来自我解释。前世陶则不喜读书,今生陶泽虽然能在国子监坚持念下去,但据大哥讲,吟诗论对这块陶泽与裴煊敏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甚至还不如裴煊放,他擅长的是以实事为中心的策论。这点改变,裴萱婷勉强可以接受,毕竟吟诗论对才是当今文人出名的主流方式,从前的陶则是最不耐烦这些的。
通音律、擅绘画,时不时蹦出来的陌生词汇,甚至还有好客来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裴萱婷也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唯独眼前这个笔算,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所认知的陶则的范围。
这个长着同陶则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究竟是谁?
陶泽被裴萱婷盯得有些发毛,但是看到裴萱婷眼中深深的怀疑,又想起她之前熟练摆弄算筹的模样,陶泽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玩味。
陶泽还想从裴萱婷的眼中读出些什么,却听见裴萱妤喊了唐婉一声“婉姐姐”,思绪一下子被拉引回来。
陶泽忍不住问道:“恕泽无礼,唐小姐闺名可是单名一个‘婉’字?”
唐婉没想到陶泽会提起她的名字,只是略微一愣,立刻回道:“是。婉,顺也。”
听到唐婉的肯定,陶泽脸上爬上了狡猾的笑容,那笑容让裴萱婷眼角一跳,这家伙该不会又要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说法了吧?从“腹黑”到“十动然拒”,再到什么“傲娇”,陶泽的脑子里装了不知道多少莫名其妙的东西,每次他提起这些,脸上都是那种表情。
果然,陶泽一拍手中正把玩着的算筹棍,问道:“敢问唐小姐是否还有一位表哥叫陆游?”
“陆游?”唐婉重复着这名字,同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摇摇头,“我似乎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叫陆游的表哥,只有一个叫秦游的远房表弟。”
“当真没有?”陶泽不死心。
“当真没有。”唐婉再细细想了一遍,然后肯定地说道。
“哎呀,那可真残念,哦不对,真遗憾。”陶泽一脸惋惜。
“怎么?这陆公子同阿泽有交情?”裴煊致来了兴趣,问道。
“不。”陶泽摇摇头,“那不过是个传说中的人物而已,他的第一任妻子与唐小姐同名。”停顿了一下,陶泽又说道,“这两人间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哦?是个什么样的故事?”裴萱妤也被成功地吊起了好奇心,果然女孩子更容易被这话本一般的故事吸引。
唐婉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里还有一段故事,也忍不住坐近了一点,等着陶泽揭秘。
一群人,只有裴萱媃和裴萱婷有些游离于人外。裴萱媃是天生不会主动往前凑的性格,但不代表她不在听,而裴萱婷则是还在观察着陶泽的一举一动。
陶泽还会讲故事?还是爱情故事?西北边关长大的豪爽汉子陶泽竟然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果然,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阿则。
陶泽具体讲了些什么,裴萱婷只勉强听进去了一半,至于那两首之后被裴煊致等人反复品琢的《钗头凤》,她更是一个字都没记住。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唐婉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词,悲从心来。这个叫陆游的男子,可不正是女子所向往的深情人?能做出这般凄凉的句子,定是对那与她同名的女子一往情深的。可惜造化弄人,好好的一对夫妻却被硬生生拆散,就连那唐姑娘也未能长寿,早早抑郁而终。
唐婉想到自己的亲事,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成了亲都能被拆散,那还未成亲呢?唐婉心里是有她的未婚夫的,那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少年,当初被订亲时她很是高兴了一阵子。可是三年后呢?那时候他还能如今日这般情意不变?成亲之后呢?他会不会同陆游这般几十年痴情不改?女子都是容易钻牛角尖的,陶泽恐怕也没想到,他不过讲了个凄美的故事,竟然就让唐婉胡思乱想起来。
还是裴萱婷最懂自己的闺蜜,见唐婉神游天外,脸上泛着忧思之色,她伸手拍了拍唐婉的手:“婉姐姐不必担心,你和安公子定会和和美♀美的。”
陶泽这才反应过来,暗恼一声,面上赔笑:“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唐小姐不必太在意,天底下还是幸福之人更多。”
“借陶二少吉言。”唐婉心情有所好转,也是,这样瞎想八想只会让自己徒增不必要的烦恼。
“不过这两首词真是绝妙。”裴煊致还在回味着诗中的余味,随后又说道,“阿泽明明不擅长诗词,偏偏记性却是一流的,旁人写的东西一下就能记住。”
陶泽哭笑不得:“别说得好像你做不到一般,谁不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过目不忘?裴萱婷又是一呆,这本事陶则同样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架空隋朝以后,如果要代入,大概是唐宋的结合体。算盘的流行大概在元明时期,因此在连算盘还没普及的情况下就跳到笔算,在裴萱婷眼里是“妖怪”作为,从而成为怀疑的导火索,因为这东西太超前了。
ps;连初酱自己都快忘了府里还有个嫡出的小少爷阿叙orz,主要是年龄太小了。。
pps,美♀美为什么也是敏感词。。。
☆、第二四章
“菡萏。”回到木樨院,裴萱婷唤住了菡萏,独留她在屋里,“你说,阿泽有没有什么地方同你最初想象的有所不同?”
“泽少爷吗?”菡萏想了想,“真要说起来,泽少爷确实同奴婢最初的预想不太一样呢。奴婢原先以为泽少爷会是一个身上充满阳刚之气的武人,却没想到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与大少爷站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你也觉得他不像是武将家出来的?”裴萱婷问。
“若是不说,奴婢定是看不出来的。”
果然,连菡萏都觉得这个陶泽与想象大不相同。裴萱婷相信,若是前世的陶则,定与菡萏的设想相差无几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了下去,轻易就能生根发芽,在内心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