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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她已损坏了身子,无法生养。最有力的证据,便是裴萱媛能够以滕妾的身份随她嫁入将军府。她的母亲、哥哥、姐姐,这个家里几乎就没有几个主子喜欢裴萱媛,可是偏偏这一次,他们竟然只是纠结了一下,就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提议。一向不待见裴萱媛的母亲,哪怕同二房闹翻都不可能同意裴萱媛做陪滕,可她偏偏默许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二姐裴萱媃,也只是冷着脸,没有同往常一样说裴萱媛痴心妄想。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自己生不出,与其今后陶则另娶其他名门闺秀,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这个人便是裴萱媛。
当初裴萱媛在她刚被救起来时抱着她痛哭流涕的举动,如今也被解读为拖延时间,虽然也许她不这么做,她的身体也一样会损毁,可无疑她的举动是雪上加霜,偏偏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这个妹妹是心善的,在心疼她。
傻,真傻,这世上还有比她裴萱婷更傻的人么!她承认自己是不够聪明,不如二姐那般贤惠聪颖,不如三姐那般心灵手巧,更没有裴萱媛那颗工于算计的心,她是被全家人呵护在掌心的宝,可也正是这份天真甚至无知让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悔恨的泪水肆意流下,这一次,裴萱婷是真心地感激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看清裴萱媛真正的嘴脸。如果这一世,她还被裴萱媛算计陷害到,就是她自己恐怕都不会同情自己了。
第二天,裴萱婷一脸憔悴的模样起了身,菡萏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是止不住的心疼。裴萱婷让海棠为她上了妆,遮掩她眼底的黑眼圈,她不想让真正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受怕。
裴萱婷是这么想的,可是她身边最忠实的丫鬟可不这么想。三天了,裴萱婷做恶梦已经三天了,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菡萏已经不想再看裴萱婷那憔悴低沉的模样。她已经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把小姐的反常禀告给夫人,哪怕被小姐责骂也不在乎。
在董夫人的屋里,裴萱婷见到了同样来请安的裴萱媃和裴萱妙,想起前世她出嫁前裴萱媃对她的冷脸和疏远,她突然鼻头一酸。那个时候,想必裴萱媃心中也不好受吧,明明她最讨厌裴萱媛了,却偏偏不得不接受裴萱媛同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同一个人的决定,骄傲的裴萱媃只能用沉默来表达她的反对,可惜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沉默的应对没有任何用处。
“二姐姐。”想到这里,裴萱婷突然甜甜喊了出声,同时走近裴萱媃,直接拽上了她的胳膊,“婷婷好久没去二姐姐的院子里坐坐了,今日就让我去做做客吧?”
面对裴萱婷突如其来的示好,裴萱媃有些吃惊,甚至看着那已经摸上来的小爪子一时间有些愣神。裴萱媃在京城有个“冷面美人”的称呼,倒不是说她真的就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只是大多数时间她不会表现得多么热情,而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姑娘在贵妇间被评价为“成熟稳重、心思细腻、堪为贤妻”。
此刻的裴萱媃瞧着裴萱婷眼巴巴的看着她,那乌溜溜的小眼睛里满是恳求,莫名的就心软了,哪怕平日里关系淡淡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总是疼惜的。
裴萱媃自然也知道裴萱婷同裴萱媛的关系已大不如从前,如今裴萱婷主动来亲近她,倒也是个可以让亲妹妹远离那个二房庶女的契机。于是裴萱婷的眼底染上一丝觉察不易的温柔,说道:“自然是欢迎的。”说罢,还对着一旁站着的裴萱妙提议道,“不如三妹妹也一起来吧?”
裴萱妙有些受宠若惊,她是长房唯一的庶女,虽然只小一岁,但面对裴萱媃这个姐姐时同其他人一样也有些发怵。可以说,裴萱妙不同于爱蹦跶的裴萱媛能如此乖巧守矩,离不开裴萱媃这个冷面美人的影响,只要想到裴萱媃的说教,裴萱妙就会脚底打颤。
“我记得二姐姐屋里的茶是新进的贡茶,若是二姐姐能分妹妹一点,妹妹自然欣然前往。”尽管心下紧张,裴萱妙说出来的话却不会小家子气,她知道主母正看着她,她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她在董夫人心中的印象。她不蠢,绝不会傻到以为靠着自己的姨娘就能好好生活,这个国公府的当家女主人,只可能是董夫人。
“就知道你是个会品茶的。”裴萱媃同意了。
董夫人眼含笑意地看着女孩们之间的亲近,没有多说话,对于裴萱婷主动亲近裴萱媃,她心里是万分满意的,她的婷婷终于知道谁才是最疼她的姐妹了。
裴萱婷带着芍药跟着裴萱媃和裴萱妙去了裴萱媃的玉兰院,而菡萏则找了个理由没有跟去。眼看着裴萱婷等人走远,菡萏这才拉着董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扫花说起了悄悄话。菡萏没有立刻把裴萱婷这几日的反常告诉大夫人,而是选择了先告诉扫花,想听听扫花的意见。
“就是这样了,我们几个做下人的这几日都特别担心小姐,可偏偏小姐不让说。好姐姐,您快给妹妹拿个主意,这事,该不该向夫人禀告?”菡萏一脸焦急,扯着扫花的袖子哀求道。
扫花还在低头思忖,没来得及回话,两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婷妹妹连续几日都做恶梦,这是真的吗?”
菡萏和扫花万没想到她们选择了这个僻静的小路竟然还会有人偷听,均吓了一跳。她们猛然回头,只看见一个少年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俩。
“泽少爷!”菡萏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赤司燃王!
☆、第〇九章
菡萏不知道陶泽站在她们身后多久了,也不知道她们的谈话被听进去了多少,尽管陶泽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可想起上次他同小姐的不欢而散,心中不由就开始打鼓。在菡萏眼里,陶泽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脾气。
“婷妹妹连日做恶梦,这是真的吗?”见菡萏在自己跟前开小差,陶泽又问了一遍。
菡萏知道瞒不过陶泽,只好承认:“是,小姐已经连续三日都做同样的恶梦了。”
三日?陶泽微怔,那不就是那天他拂袖而去之后开始的么?他回到自己院子后,听说裴萱婷突然嚷着要找太医,他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结果得出的结果不过是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大碍。
在陶泽眼里,裴萱婷无疑就是一个人人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千金,任性且骄傲,而且似乎对他陶泽有着莫名的敌意,否则那日也不会对他的好心完全不领情。陶泽虽然没有跟着父兄上战场,但也从没落下过该有的身手,警惕心本就异于常人,对于裴萱婷对他的敌意,他或多或少能感觉到。其实陶泽是有些不理解的,如果说裴煊放对他有一些抵触是因为怕他盖过了他的风头,那裴萱婷对他的在意又从何而来呢?他可不相信那些嘴碎下人所说的什么“四小姐青睐泽少爷”这样的胡话。
不过眼下裴萱婷做恶梦的事,发生时间太巧了,不知是否同自己有关呢。
菡萏小心地观察着陶泽的脸色,她没想到小姐想隐瞒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董夫人,竟先被陶泽知道了,若是小姐发现了,指不定该怎么罚她呢。
“这事,还是尽早禀告夫人的好。”陶泽温和如风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小姐不许……”
“你既求了扫花,心里便已存了心思不是吗?”
菡萏无言以对,确实,她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诉夫人了,只是对于裴萱婷的忠诚,让她在实际行动时又不够果决。
陶泽看出了菡萏的犹豫,又说道:“夫人是婷妹妹的亲生母亲,她总是有权利知道儿女的状况的,万一婷妹妹出了什么事,夫人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别忘了她才是府里的当家女主人。至于夫人知道后是主动去关心婷妹妹还是故意当作不知情在暗中照顾,那就是夫人的决定了。”
一席话,听得菡萏眼睛一亮。在府里待了多年,她对几个主子的脾气摸得还是比较透的,而董夫人对子女,赫然就是放羊政策,她很少会手把手教导,而是让他们自由成长,对于子女的关心,她更多的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若是夫人知道小姐不愿让旁人知晓她做恶梦的事,十有八♂九会顺着小姐的意思装作不知情。
这么一想,菡萏心下一松,对陶泽也多了几分感激:“奴婢多谢泽少爷提点。”
“无妨。”陶泽点点头,正欲离开,忽然又止住了脚步,“能问一下,婷妹妹做的是什么恶梦吗?”
因为对陶泽的好感上升,菡萏也就不瞒着:“小姐似乎总梦到自己在大冬天被人推进水里,总是喊着好冷喊救命。”
“冬天?”陶泽那温和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我听阿致说婷妹妹落水也就是前阵子的事情。”
“是……”
陶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一脸的高深莫测,踱步离开了。
正如菡萏推测的那样,董夫人对裴萱婷的事情很上心,可她没有惊动裴萱婷,而是让扫花偷偷给了菡萏一盒上好的安神香,嘱咐她晚间为裴萱婷点上。不知是安神香真的起了效用,还是裴萱婷自己想清楚了,这一晚,她总算没有再被梦魇缠绕,难得睡了个好觉。
事后,裴萱婷询问菡萏安神香的出处,按照和董夫人商量好的说辞,菡萏解释这是她为了小姐偷偷去找扫花要的,没说是为小姐讨的,只说是自己最近睡不着。裴萱婷是真的不了解东西的好坏,她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的安神香,怎可能是一个下人可拥有的,可惜她只以为是平常的安神香,夸赞了菡萏几句便作罢,至此,菡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裴萱婷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有的人却愁得无法入眠了。裴萱媛如今急得团团转,她发现她已经越来越难以接近裴萱婷了。近几日,裴萱婷待在她自己木樨院的时间越来越短,更多的时间流连在裴萱媃那,甚至有时候还会在裴萱妙那里坐一会儿。一到夏天就像焉了的叶子般的裴萱婷,如今却精神奕奕,走动串门格外勤快。而裴萱媛呢,则是常常扑了个空,被木樨院的小丫鬟告知裴萱婷不在。
裴萱媛攥着自己的帕子,面庞都有些扭曲了。从前的裴萱婷根本不会主动和裴萱媃等人亲近的,谁不知道裴萱媃待人不冷不热,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这样的嫡姐以前裴萱婷也没少抱怨过她无趣。再怎么样,裴萱媛也不会去玉兰院找裴萱婷,所有人都知道裴萱媃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她裴萱媛了。
坐在自己的屋里,浑身上下似乎都冒着热汗,裴萱媛真是恼恨裴萱婷突然的翻脸。那凉快的屋子、精致的美食,似乎都离她远去了。
呸!你不要我,大不了我再找一个靠山——说是这么说,可哪里还有比裴萱婷更好哄骗的靠山呢?其他几个少爷小姐,就没一个待见她的,这一点也让她很不是滋味,连他们二房的裴煊敏和裴萱妤都不太爱同她说话,就因为他们是嫡子嫡女,而她是唯一的庶女!
纠结间,裴萱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陶泽。对啊,那位陶家二少如今不也是个尊贵的存在吗?那天在小道上偶遇,他还对她微笑了呢,甚至还一同走了一段路,聊了一段路。陶泽是个温文尔雅又谈吐不俗的贵公子,身上没有半分武人的无礼莽撞,每一天都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若不是那张脸上有着文人少有的坚毅,说他是一名文人书生真是没人不相信的。
一个人默默思考着,裴萱媛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陶泽如今在荆国公府的地位,可是等同于裴煊致的。裴煊致是什么地位?不出意外,没几年就会被裴尚石请封为荆国公世子的。而陶泽呢?他可是荣国公陶刻的亲弟弟。裴萱媛又要感谢裴萱婷了,若不是那日她也在,她可能会错过陶泽说的那句话——陶刻没打算娶妻。陶刻不娶妻,就不可能有子嗣,而陶刻又一直在疆场上打拼,随时有丧命的危险。若是陶刻有个万一,这个荣国公爵位岂不是就要落到陶泽的头上?裴萱媛就不相信,陶泽对这个爵位会不动心!
陶泽,没错,就是陶泽,这将是她裴萱媛新的靠山。不,不仅是靠山,更有可能是她的夫君!
“哇,手好酸……”玉兰院里,裴萱婷扔下了手中的笔,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
“不错,还真能坚持一个时辰。”裴萱媃也停下了手里的绣活,夸赞道。
虽说裴萱婷同裴萱媃原本平淡的关系开始好转,可是面对裴萱媃这样一个冷美人,裴萱婷也有些无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所幸就待在一个屋子里彼此做自己的事,何况裴萱媃本就属于做事时不爱有人打扰的类型。
“二姐姐又要做荷包吗?”裴萱婷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裴萱媃手中的小东西。
“是啊。”
“我记得二姐姐昨日才刚完成了一个荷包呀?”
“昨日那个是给大哥的,今日这个是要给泽哥哥的。”裴萱媃解释。
裴萱婷脸一沉:“泽……哥哥?你干嘛要给他做荷包呀?”说实话,裴萱婷已有好几日未听见陶泽的名字被人提起了。
“下个月泽哥哥不是就要去国子监上学了么,这是为他出门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