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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方才裴煊敏一看裴萱媛鬼鬼祟祟要往前院闯,当下冷着脸就骂了她一通,希望她能知廉耻。谁知这丫头油盐不进,甚至还用那种恶毒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吃人的恶魔一样,让他这个已经转型的武夫都觉得渗人。想到裴萱媛吵着要去裴尚平膝下,父亲为此难过的模样,他就更加火冒,当场就给了裴萱媛一巴掌。
裴萱媛也不记得这是她在荆国公府受的多少个巴掌了,没哭,只是用更加愤恨的目光看着裴煊敏:“下个月开始,我便要喊二哥一声堂哥了,到时候不是一房的人,你也就没权利打我了。今日所受耻辱,来日加倍奉还!”
“混账!”裴煊敏气得大骂,“父亲怎么可能同意你出继!”
“不同意也得同意。”裴萱媛却是一笑,一脸的自信。
不知裴萱媛哪里就能这么笃定,但是裴煊敏知道,父亲对龚姨娘之死是有愧疚的,所以对五妹妹还是很怜惜的,虽对她与祖母顶嘴不满,但从没想过把自己的亲闺女送人。
“等着瞧吧。”裴萱媛也没了去前院的兴致,一扭腰便回去了。
“二少爷何必同五小姐计较。要奴婢说,五小姐出继了也好,省得做错了事连累了府里其他小姐。”芍药心直口快地说道。
裴萱婷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住了嘴,但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五小姐天生就是个祸害,走了最好。
裴煊敏知道母亲是巴不得送走五妹妹的,可到底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张开后一张小脸格外精致,他就无法说自己是完全不想送走五妹妹的了。论血缘,他与裴萱媛亲,可论感情,他还是同这个四妹妹关系好。如果要他选择,他自然会站在裴萱婷这边。
再次叹了口气,裴煊敏说道:“你也别怪你丫鬟,芍药的想法我母亲也有,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她真的决意出继,想来就凭我也阻止不了,今后你同她撇清了关系不会再受牵连倒也是好的。”天知道当年他是有多紧张,真怕这个爱面子又会闹腾的五妹妹会搅了大姐裴萱妤的亲事。
裴萱婷点头,不愿再多提裴萱媛的话。重获一世,她没想过要复仇或是什么,她算是发现了,她从前只是太被宠爱,以至于有些事情看不清。如今一旦看清了,同不该来往的人保持了距离,哪怕她不出手,有些人也得不到好。
裴萱媛上辈子傍上了她,才能过得那么安稳,如今她俩算是撕破了情面,裴萱媛在府里可不就是被所有人不待见?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只要不在自己身边蹦跶,不触碰她的底线,总会有人帮她收拾。
以为出继做了嫡女就好了?以为人家还会看在荆国公府的面子上买她的账?以为搭上肃王妃就能嚣张了?真当京里的人都是傻子呢……
裴煊敏走后,裴萱婷也不再练字,而是命采苓取了她的笛子,在院子里悠悠扬扬地吹奏了起来。许是听到裴萱媛同裴煊敏吵架的事情影响了裴萱婷的心情,这笛声中便带了一丝焦躁烦闷。
一曲完毕,裴萱婷翻着陶泽拿给她的新曲谱,正思考着是否该学首新的,就在这时,前头隐约传来了一阵陌生的笛声,遥遥的飘进这木樨院,听得裴萱婷手头的动作一怔。
如今的裴萱婷早就不是当初的音痴了,在音律方面虽不算精通,也算有所小成,至少这笛声中的境界还是能感受到的。明明是一首哀怨不绝的悲曲,被那吹笛人一演奏,倒是让她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那人,在安慰她?
明明该是一首处处透着惆怅的曲子,却不想平静如流水,让人听着有些心安。虽然这样的演绎有些奇怪,可裴萱婷听着倒是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芍药可不懂这么多,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旋律听着耳熟,不是采苓素日最喜欢的那首么?”
裴萱婷看了一眼采苓,却见她脸色发白,心下好生奇怪,又好奇前边究竟是谁在用笛声和着她的心思,对海棠递了个眼色。府里会吹笛的人并不多,能吹到如此境界的就更没有了。
海棠急急地出去了,裴萱婷玩性大起,从谱册中挑了一曲轻快的,手指一动,呼吸一调,一串音符便从指尖与唇间流淌出来,明快活泼的旋律将她此时的兴奋与好奇心完完整整地透露了出去,她很期待,那个人会怎么回她。
果不其然,待她一曲结束后,那边又有笛声响起,依然是缓慢节奏的旋律,只是在裴萱婷听来,那笛声中带着迷惑,显然是不解怎么方才还透着烦躁,此刻又变换了心情。若再仔细听,还能听到笛声中隐隐的喜悦,仿佛是为找到知音而感到高兴。
裴萱婷吹得畅快,那边回得轻松,只有采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几乎有些站不稳。芍药上前扶住了她,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采苓只能摇摇头,将心底的猜测强压了下去。
终于,海棠回来了,一见裴萱婷就道:“小姐,前边吹笛的是今日来府上做客的一名书生,奴婢听前边的人都称呼他一声徐公子。”
“嗙”一声,却是采苓再也站不住,一退退到了门上。见众人望着她,她心里一阵苦涩,又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只能以一句身体不适为由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哪个徐公子?”裴萱婷虽然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再看着手中的笛子,突然就没了兴致。
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跑自己家里来了?
前院的花园回廊上,徐旷才久久没有再得到回应,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笛。他的目光透过花园,望向之前笛声传来的方向,他知道,有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便在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男配的文是不科学滴
采苓不哭,纸巾送上
给的糖太多了,偶尔也要来段虐嘛,不能虐男女主那就虐下人好了
采苓:后妈,绝对的后妈!
徐公子:姑娘你是谁?
☆、第九四章
“徐兄这笛子吹得不错。”徐旷才身旁,裴煊放拍着手道。
裴煊致原本是想赞扬一两句的,只是看到徐旷才望向内院的神情后,内心咯噔一下,已经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前面花厅里已经备好了瓜果,诸位若是不觉得麻烦,咱们这就过去吧?”
徐旷才本不想走,只是在他抬头看到裴煊致眼里的探究后,心中一个警惕,急忙掩盖住了不舍,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书生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能进荆国公府,能见到荆国公和荆国公世子,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花园风景再好,也比不过同这位年轻榜眼谈诗论道来得有趣不是?
裴煊致看着这几位均只有二十上下的人,虽然年龄都比他大一点,但对待他的态度格外恭正,心里也是满意的。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即使明年春闱落榜,能得到父亲的青睐,今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父亲可是帝师。他想到了自己的三妹妹裴萱妙,那个曾经固执地推掉亲事的丫头,若是能在这些人中选一个,倒也是好的。
他原本是看中徐旷才的,这人在一群人中长得最为出色,才华又是最出众的,若是能高中,想来三妹妹嫁给他也不算吃亏的。只是看他方才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对这位原先印象很好的产生了警惕之心。
徐旷才不知道一个小马脚就让荆国公世子对他改变了印象,他还想努力刷自己的印象分。接下来的交谈,他一次都没提起过之前吹笛的事情,谈的都是政事、学问,这让裴煊致满意地点头,至少人还是个沉稳的。
徐旷才在府内吹笛的事情,瞒不过这府里的任何人,更何况是裴萱媛那边。裴萱媛听后眼珠子一转,却什么都没说便让丫鬟退下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几个书生时常会登门拜访,这让京里其他一些学子很是羡慕,连带着让这些人在京中学子眼中都高看了几分。徐旷才的名字在京里也渐渐流传开来,听说他二十二还未成亲,有些人便动了心思,只是谁也还没露口风,毕竟只要一天没高中,一切就都是空的。
那天之后,只要听说府里有客人,裴萱婷就绝对不会碰一下笛子,倒是时不时会听见前院那边传来笛声,那声音里听起来带了一份固执在里面。
裴煊致冷眼看着,但也不好拒绝,毕竟几个书生里也有爱好音律的,都把琴带来了,说是互相切磋。裴煊放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地说道:“徐兄这一手笛子吹得可比我那四妹妹还好。”
徐旷才眼睛突地一亮,心想着这么久了总算第二次有人提起了裴四小姐。那天裴煊放也有说内院里吹笛的是裴四小姐,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话题被裴煊致给打岔掩过去了,没能听到更多有关她的消息,今日再次听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过机会。
徐旷才含着笑容道:“我也听说过,府上四小姐的笛声是被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称赞过的,心里佩服得紧。”
“她也不过是吹着玩。”裴煊放话是这么说,可眼里的笑意却说明他心里是欢喜的。
“听说裴四小姐已经订亲了?”另一个姓黄的书生问道。
“是,同金诚伯。”
那黄书生听了,撇了下嘴不说话了。裴煊致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那些外来的学子不知道陶泽,初初听到他的名声,会以为是靠着背景刷出来的声望,心里不以为然也是正常,倒是京里的学生见了陶泽大多都是佩服的。
想到陶泽最近在做的事情,裴煊致就抽起了嘴角。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得罪了陛下,陛下竟然让自己的父亲做下一次的主考官。谁都知道父亲与阿泽也算是师徒,且还是准岳婿,阿泽又是下届状元候选,居然让父亲当主考官,这是生怕京里质疑阿泽实力和父亲公正的人不够多么?结果阿泽倒好,一转眼就想出了对策。裴煊致只要想到文远帝那气歪的嘴角,就觉得心情大好,这对帝臣的互动太有趣。
“那次诗会没能见到这位伯爷,倒是一大憾事。”徐旷才接着黄书生的话题说道,“若是可以,不知世子能否引荐一下,让我同那位伯爷请教请教。”
若陶泽真是个方方面面都比他优秀的,那他便彻底死心。
裴煊致也是个人精,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说:“这有何不可?改日我便把他叫到府里来。”
徐旷才微微点头,也就不再提了。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心急,今日已经是一大进步,至少他有机会见到金诚伯了。
接到裴煊致的请帖,陶泽有些不解。裴煊致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很忙,怎么还有闲心给他下帖去荆国公府喝茶?难不成同婷婷有关?
“伯爷,您看这设计图如何?”有个工匠领头模样的人拿了图纸过来找陶泽。
陶泽接过仔细看了一下,才说:“这样就可以了,照着做吧。”
“小的明白,一定督促工人抓紧干活儿。”
陶泽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伯爷说的什么话,伯爷能看中我们的手艺,那是我们这些人的荣幸。”
陶泽笑了笑,招呼自己的人离开了。
第二天,陶泽依约到了荆国公府,正碰上准备出门的裴萱媛。陶泽也听说了裴萱媛马上就要出继的事情,虽然作为现代人理解她想要摆脱庶女身份的心情,但是一想到她从前的做派,也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了,见了面也只是微微点头,权当做打招呼了。
不想,裴萱媛见了陶泽却是停下了正要上马车的动作,反倒转了个方向朝陶泽走来。见裴萱媛似乎有话要说,陶泽便留步,等着她过来。
“泽哥哥来了?”
“是的。”
“来见四姐姐?”
“是阿致叫我来的。”
“哦?原来不是来见四姐姐的呀?四姐姐听了定会伤心的。”裴萱媛打趣道,“不是我说你啊,怎么也该常常来的,否则四姐姐多可怜。”
陶泽有些不明白裴萱媛说这话的含义,但还是客气地说道:“虽然我同婷婷已经订亲,但是到底还未成亲,总是见面对婷婷名声不太好。”
裴萱媛很想说满京城谁不知道你陶泽对四姐姐满满的关怀,都敢当着众人的面牵手来着,不过这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是为四姐姐着想,可四姐姐未必领你的情呢,否则也不会……”说着,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裴萱媛用帕子掩住了嘴,还小心翼翼地看着陶泽的脸色。
陶泽好笑地看着做戏的裴萱媛,也不着急,等着裴萱媛的下文。
见陶泽一点不好奇裴萱婷做了什么,裴萱媛有些恼怒,不过面上表情不变,只能继续说了下去:“上次四姐姐也不知是不是太想念泽哥哥了,在府里吹了一首凄凄哀哀的曲子,大半个府都听见了。”
“哦?”陶泽总算有了点反应。
裴萱媛再接再厉:“那凄凉的,就连大哥的客人听了都有些怔然,当场回了一首《长相思》。”
见陶泽看过来,裴萱媛掩下心底的痛快,飞速说道:“之后四姐姐突然就转了调,曲子一下子变得活泼起来,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从那以后那徐公子常常来府里,每次都会吹上一两首笛子曲,想来是把四姐姐当知音了。”
饶是明白裴萱媛这是在挑拨自己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