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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古代,不可能有什么柏油马路,都是土路,一下雨,到处都是泥泞,拉满粮草辎重的大车,更加显得笨重,走上去,车轮都陷了进去,大家连推带拽,才把大车拉出来,恶性循环,整个大路都活了稀泥,道路越走越难走。就这样,上百辆车,大家一起推着,拽着,艰难前行,速度可想而知,是非常缓慢的。
无奈何,军令如山,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回大营,韩信跳下战马,甩甩满手的泥,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雨水,指挥手下军卒,日夜兼程,直奔楚军大营而来。
终于,在第四天凌晨,韩信一行人,终于回到楚军大营,再看看他们两千人,那个惨象,就别提了。
一个个浑身是泥,就像在泥地里打了几个滚一般,满眼血丝,看得出,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了,韩信韩将军,满脸疲惫,盔甲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连祖传的宝剑,都差点丢了,出发时候的得意样,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最狼狈的,更糟糕的是韩信的心情。
他知道,第一次押运粮草,就耽误了一天,这可是死罪,尽管是因为老天下雨,道路泥泞难行,可是,军令如山,只管有没有完成,容不得这样那样的理由。
果然,大帐之中,异常安静,楚霸王项羽,满脸怒容,端坐在正中央,两边是文武众将,连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格外紧张。
韩信也顾不上收拾一下,浑身是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敢抬一下,小心翼翼的回话说:“罪臣韩信,有违军令,请霸王治罪。”
项羽看看韩信的狼狈样,浑身上下满是污泥,脸上也成了大花脸,一双眼睛都熬红了,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
项羽心里有点不忍,却不得不一瞪眼,大喝一声:“推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走上前来,拉起惊魂未定的韩信,就要推出门去。
“慢着!”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人的大声断喝。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长者,头发胡子已经花白,一身长袍,脸上含笑,不慌不忙的从文官队伍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项羽的亚父范增。
“亚父,要为韩将军求情吗?”项羽的脸色明显缓和了,看起来是,很给范增面子,再瞅瞅已经被推到大帐门口的韩信,问道。
范增点点头,说道:“韩将军的确是有违军令,不过,天降大雨,道路难行,没有及时赶到,实在是事出有因,其情可原,望霸王网开一面,让他将功赎罪,也就是了。”
“网开一面?”霸王脸色又变了,“军令如山,怎么网开一面?”
说着,示意手下军卒,几个军兵推着韩信,就往外走。
大家一看,连亚父范增都求不下情来,知道霸王真的恼了,都有点不解,今天这是怎么了,往常比这严重得多的事情,也没有让霸王如此动怒,更何况,韩将军的确是有情可原的,再说,一个将军,就这么被处死,也太轻率了。
于是,一一跪了下来,为韩信求情。
“好吧,看在众将面上,就免了你的死罪。”项羽点点头,看看心有不甘的韩信,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众将,从内心来说,也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不过,既然是一步棋,必须假戏真做,才能掩人耳目,才能够瞒天过海。
“不过,死罪饶过,活罪难免!”西楚霸王一瞪眼,喝命军卒,“来人!推出去,重责一百军棍!”
于是,几个军卒推推搡搡,把韩信推到帐外,不容分说,乒乒乓乓就是一顿乱揍,霸王暗地里交代过,谁敢徇私?每一棍都是实实在在的,结结实实的打在韩信身上,几棍下去,韩信的屁股就开了花。
韩信咬着牙,一声不吭,他毕竟是一个将军,再疼,也不会像杀猪一般鬼哭狼嚎般的大叫的,不大一会,韩信的头上,汗珠子就滚了下来,其苦万状,他依然忍着,忍着,咬牙忍着…………
不过,他的心里也嘀咕上了,西楚霸王项羽,的确是军令严明,却从来都不是不讲理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霸王总是能够体恤下情,从不责罚,怎么偏偏对自己这么严苛,难道自己哪里还做错了,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被打倒是小事,心里那个窝囊别扭,就提不起来了,于是,挨了打,垂头丧气的下去了。
殊不知,韩信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他的运气,实在是差,很差,非常差;霸王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需要为自己的退路好好谋划,韩信这个倒霉蛋,就这样被抓了差,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不说挨了一百军棍的韩信去养伤,只说他这个压粮官,还在任上,就不得不执行军务。
于是,韩信韩将军,屁股上还带着伤,也骑不得马,不得不躺在车上,第二次出发了。而这一次,倒霉蛋韩信,第二次违抗军令,又差点丢了小命。
第五十二章 五次三番项羽设局
第五十二章五次三番项羽设局
夜色逐渐降了下来,阵阵秋风,寒意越发浓了,楚军一个大帐之中,灯光点点,韩信趴在榻上,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而他,却不是热的,而是疼的。
军医轻轻清洗着伤口,韩将军的屁股上,血肉模糊,已经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肉,被打的时候一声不吭的他,依然咬着牙,忍耐着,任凭汗水湿透了衣衫……
足足有两顿饭的功夫,伤口终于处理完毕,韩信长长出了口气,闭上眼睛,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要说立战功,自从韩信从军以来,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挨军棍,他还是头一次。
自从参军以来,韩信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死,总是冲在最前面,加上有一身武艺,又熟读兵书,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一步一步荣升为将军,战功没有少立,挨打,却还是头一遭。
说句心里话,此时的韩信,心里有些别扭是不假,不过却毫无怨言,军纪严明,也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没有按时回营,挨一百军棍,还算在情理之中。
再说,霸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毕竟是一方统帅,军纪严明,军令大如山,乃是行军的根本,这一点,韩信懂,也清楚,作为最高统帅,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殊不知,这一次,韩信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次,项羽绝对不是什么军纪严明,更不是不得已,而是早有预谋,另有打算,其中的蹊跷,别说韩信一辈子没有琢磨明白,就是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知情。
说起来,韩信作为一枚棋子,是个倒霉蛋不假,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项羽也算是成就了他的大好前程,只有被赶出楚军大营,在汉军之中,才可以成就他的一世英名,毕竟,在楚军之中,西楚霸王项羽的光芒,太强烈,遮挡了他的光辉。
韩信正在想着,早有手下的军卒来报,说营中众将,前来探望。
于是乎,楚军大营中,大大小小的官,什么文的武的,熟悉的不太熟的,比韩信官大的,官小的,包括韩信的老乡,追随的士兵,都来了看挨了军棍的韩信,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的,一拨一拨的,络绎不绝,整个大营中,都是问候安慰之声,热闹非常。
可是,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在这热闹里,却少了一个人,明显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物,那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众所周知,霸王不仅是最高统帅,也是最体恤军卒的,每当部下受罚,项羽必当安抚一翻,也许其中有作秀给人看的成分,不过,身为西楚霸王,他一贯如此,这么多年来,做到始终如一,却不仅仅是作秀那么简单的了,起码说明,霸王最爱惜他的部下。
这一次,别说是韩信有情可原,就是真正有错,在平时,项羽也会安慰一番,打一下,给个甜枣吃。
可是,一拨一拨的人马,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却迟迟等不到项羽。
天色越来越晚,大营之中,楚军都准备休息了,项羽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响起,真是让韩信望穿了秋水,却依然没有等来。
不仅如此,项羽没有露面不说,甚至连派人带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韩信的心,有点凉了,第一次凉了。
然而,这只是项羽给韩信摆上的一道小菜,真正的大菜,还在后面呢。更让韩信大出意外的是,第二天天刚亮,霸王的军令到了,那就是命令韩信,“将功赎罪”。
韩信禁不住冷笑一声,好一个楚霸王项羽,好一个“将功赎罪”!与其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倒不如说是故意刁难。
这个绝好的机会,就是冬天的军用物资,限一个月之内,必须完成。
楚军上上下下都清楚,每年秋冬时节,都是项羽最头疼的,十几万的大军,可是最烧钱的,冬季应用物资,那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连年征战,早就弄得民不聊生,弄来这些军用物资,恐怕比登天都难。更何况,一些物资,就是有钱,也是买不来的,更没有地方买去。
例如,军鞋。
楚汉交战,尽管有一定数量的骑兵,却是步兵居多,行军打仗,最是费鞋的,一两天就是一双,这里是古代,不可能大批量生产,都是手工做的,而且布鞋最不禁穿,总不能赤脚打仗吧,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天。
军鞋,从来都是最头疼的一个大问题。
粮食可以用抢的,反正谁吃到嘴里,都解饿,这鞋怎么弄?一双鞋毕竟是有尺寸的。即使巧取豪夺,也没有那么合适,不是吗。
这就是给自己“立功赎罪”的机会?韩信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
一个月之内,整个楚军的军用物资,从天上掉下来,从地上冒出来,还是老天爷赞助?天上掉不下来,地上也冒不出来,去抢?去偷?就算是去抢,去偷,去哪里偷?去哪里抢?
与其说,这是在给自己立功赎罪的机会,倒不如说,这是故意刁难,十足的找自己的别扭。
不说韩信在自己大帐里一筹莫展,暗自嘀嘀咕咕,却说项羽,与此同时,也在大帐之中,心潮翻滚起来。逼走韩信,是他的第一步棋,也是不得不走的。
众所周知,楚汉之战,楚军的实力是超出汉军的,要想隐退,想离开战场,就要为自己制造一场大大的败局,于是,实力上的较量,就成了最重要的问题,也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一粒米可以改变斤两,一个勇士可以决定胜败,韩信就是这粒米,就是这个勇士。项羽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韩信的实力,完全可以但此重任,这一点,毋庸置疑。
汉军的优势在于兵器,在于士兵的勇猛,毕竟手里有天下第一利刃,可以缺少的是大将,是能征善战的大将。
而楚军的军卒,手里的兵器无法跟汉军抗衡,却有西楚霸王,有天下第一猛将,即使他手里拿的是烧火棍,汉军之中,也没有人可以与之抗衡。
逼走韩信,让他走进汉军之中,为对方增加一名大将,可以勇冠三军的大将,不仅消弱了楚军的力量,还增加了汉军的实力,如此一来,两军才能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才能够有一场“大败仗”,吃了败仗之后,项羽才能够“死去”。才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赶走韩信,谈何容易?
毕竟,楚地是韩信的家乡,楚军也是他展露头角的所在,此时,正是他初露锋芒的时候,叔父项伯对他有栽培之恩,培育之情,更何况,韩信是个最讲义气的人,让他彻底死了心,从而去投奔汉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项羽一直在思考,努力找寻压垮韩信的最后一根稻草,什么触犯军纪,什么军令如山,都是借口,都是让他心寒的手段,让他离开的步骤,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韩信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韩信彻底死了心。
就这样,毫不知情的韩信,尽管心里很不自在,也感觉到了霸王在故意找茬,心里还是惦记着楚军的冬季物资,还在心心念着,楚军的将来,他哪里知道,这枚棋子,他算是当定了,无论他愿不愿意,无论他接受不接受,他都成了楚汉争战中最大的一枚棋子。
这两个人,尽管没有在一个地方,却都是心事重重,一个是思考怎么才能将功赎罪,另一个,却在犯愁,如何赶走韩信,压垮这个有情有义的韩信,最后一根稻草,究竟是什么呢。
深秋时节,落叶萧萧,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冬天的脚步,已经悄然走近了。如此料峭的寒意,打在韩信的心坎上。
将功赎罪?谈何容易?往年,连霸王亲自出马,冬季物资都没有着落,更何况是自己呢?
却奈何,军令如山,韩信无奈,揉揉伤痕累累的屁股,手上依然握着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带领手下五千军卒,又一次上路了。
韩信忍着屁股上的痛楚,半躺在车上,一路颠簸,离开楚军大营,一路南下,日夜兼程,希望可以“立功赎罪”。
南方盛产蜜桔,初冬时节,正是柑橘收获的季节,却说这一天傍晚,韩信一行人走到一个大山脚下,一汪湖水,泛起阵阵涟漪,一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