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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神-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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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侍者很是为难地看了云错一眼,“恕我失礼,请问,您是没有钱了吗?”
“啊。”
面对爽快承认自己没钱的客人,对方竟然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呵呵。有趣。”属于少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笑声的主人施施然走过来,穿着粉色洋装的少女笑着替云错付了咖啡的钱。
侍者离开,少女在云错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它真的是活的吗?”少女指了指桌子上的刹那。
“谁知到呢。”云错漫不经心地回答,完全没有是对方替自己付了咖啡钱的觉悟。少女却不生气,微笑着说:“我叫安吉拉。”云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是外地人罢。”叫安吉拉的少女似乎并没有一定要知道云错姓名的意思,即使是这样问,也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她招来侍者,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要半杯奶,两颗糖。
咖啡很快就送了上来,少女用小勺慢慢地搅动着,抬眼看了一眼刹那,问:“你方才真的要卖掉这个小东西吗?这么可爱。”
刹那听了,一瞬间感动满满:啊,原来我误会你了吗?其实你并没有真的打算卖掉我对不对?就是嘛,我是如此可爱,怎么会有人舍得为了一杯咖啡把我卖掉。
“啊,因为没钱付咖啡的帐了。”某人无情的话打断了刹那的臆想,刹那的水晶小心肝哗啦哗啦地碎了一地。
少女笑呵呵地说:“那我方才替你付了咖啡的钱,它是不是就该归我了呢?”
云错瞥了一眼刹那,却浑似没有看到它哀求的眼神一般,说:“钱还不够。”
“那,这样够了吗?”对方打开包包,掏出了一沓纸币,云错理所当然地接过来,点了起来。
刹那诧异地看着面前刚刚发生的罪恶的人口交易……呃,不,是使魔交易,内心里泪流满面:混账云错,居然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喂,其实你心里已经乐开花了罢,你个无耻之徒,伪君子,人贩子!
可惜接收不到它心灵感应的某人却手不抖脸不红,正经而认真地点完钱,像是经历一场正经贸易一样地将“不义之财”收进了口袋。
——没关系,我可以逃走,我可以的,总有一天我会逃回到主人身边。刹那自我安慰地想着。
“啊,附赠售后服务,这东西很容易就会逃走,还是看紧一点比较好。”
——云错你个恶魔……刹那哭了。
叫安吉拉的少女笑了,“那真是感激不尽。”
不远处的车站有列车进站出站的鸣笛声传来,咖啡店里的钢琴声中,沉默凝结,压抑而冷漠。
最终是少女先开口。她问:“你是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
云错抬眼,看了看她,极为淡漠的一眼,没有喜恶,却因此而显得冷漠。“没什么。”阐述事实的话听起来也像是敷衍。
少女依然只是笑了笑。她望着窗外灰色的街道说:“我是看了莲的小说才来的。莲,你知道么?那个非常有名的作家,据说本人是个美男子,他的书上从来不写作者简介,但是有无数他的书迷会去调查他的事情,据说……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云错听着少女的话,没有作声。
“那个男人的照片我见过,刊登在杂志上,是他领奖时的样子,明明是那么正式的场合,他却穿得那么随意,真是妖娆的男人呢。美得令人嫉妒。他这里,”安吉拉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有一颗泪痣。”
她说:“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心思敏感又纤细的罢。很多人都以为他多情,其实,那才是个无情的男人。”
安吉拉笑了笑,继续说,“他写那么多美好的故事,然后将那些美好的事一点点地剖开,把残忍的真相拿给读者看。所有的忠诚都源于背叛,结束于背叛;所有的爱都开始于恨,破碎于恨。他残忍地拿着手术刀将一开始的美好解剖,把美好之下隐藏着的黑暗全都赤(和谐)裸裸地摆出来,告诉别人: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哈。你们上当了啊,上当了。然后说着说着,他自己流下眼泪,还笑着。明明是他把别人伤得那么重,却又让别人不忍责备他,反而回过头去疼爱他……那个人,其实不爱任何人罢。他只爱他自己,然后用这种手段博取别人的爱。自私而贪婪的男人呢,真是。”
云错托着脸颊,望着窗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
安吉拉望着云错眼角的血色纹记,苦涩地笑着。
“其实……我讨厌悲伤的东西。所以,我杀了我的母亲。”
躺在桌子上翻白眼的刹那突然浑身的毛一抖。云错缓缓地移过视线来,依旧是无喜无悲。
“我的母亲是个不幸的女人。或者说,她自认为是个不幸的女人。她的丈夫,那个我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是个花心而不负责任的男人,该说是——没有出息罢。幼稚狂妄,没有担当。鬼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迷了心眼非要嫁给这个男人不可。然后,生活开始重复琐碎而令人烦躁的冗事,两个人都开始厌倦,怀疑,开始后悔。那个男人最后终于抛弃了她,连同他的孩子一起。于是可怜的女人带着女儿回到娘家,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她总是对我说,安吉拉,你一定要争气;安吉拉,你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安吉拉,跟你一起回家来的那个男的品性如何?安吉拉,连你也要抛弃我对不对,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啊,对啊,你是他的女儿,你们是流淌着一样的血的。”
“她总是紧张而压抑,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安吉拉我爱你,安吉拉我爱你……其实,她爱的只是她自己罢。她用她的爱束缚住我,不让我离开,因为她害怕自己一个人会寂寞。她只是害怕自己会变成孤单一个人而已。”
女人一圈一圈地搅着咖啡,搅起了细细的泡沫。
“我受够了她那张哀切的脸,于是我杀了她。我没有抛弃她,给了她她所期望的解脱。然后,我离开了那里,带着所有的钱四处流浪。”
云错看了看女人的脸,女人的脸上带着笑,却极为浅浮,像是画在纸上的东西,而不像是从土壤中生长出来的那般具有凝重感或者鲜活感。
“我去了很多地方,等到有一天,钱用光了,我大概会去死罢。”女人笑着说,语气轻缓,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云错依旧没说什么,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听着。
“你还真是冷漠啊。就像莲说的那样——脸上有着血色纹记的冷漠的女人。”
——那个男人在小说中用大段的笔墨去描述的美丽而高贵的女人,意料之外地存在于这个现实中的女人……也是那个妖娆风流的男人爱着的女人罢。
无情的男人和无情的女人么?
真是看到了一个不错的故事呢。叫安吉拉的少女站起来,拎着她小巧而精致的包包。“我要走了。小东西就算被我带走了也会逃走罢。”微笑的少女伸出指甲上涂着鲜红丹寇的手碰了碰刹那的鼻子,看到刹那终于装不下去打了个喷嚏,开心地笑了起来。
“再见。”少女冲云错摆了摆手,又朝着刹那也摆了摆手,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出去。云错看着那个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良久之后,终于也起身。
“回家了,刹那。”
列车行驶在黑夜中,漆黑的夜在窗外,窗子里清晰地照出云错的脸,眸光淡如月华。刹那钻进云错大衣下面趴在云错腿上睡了,云错托着脸颊望着外面。
人类,真是一种本能地追求着幸福,逃避悲伤的生物。他们穷尽一生地追求着幸福和愉快,拒绝悲伤和痛苦,可是,伤痛这种东西,真的能够逃避得了吗?
安吉拉杀了让她感到悲伤和痛苦的母亲,这样的她就能够获得内心的安宁和平了吗?她真的知道她所追求的是什么了吗?真的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吗?
飞蛾扑火。云错想起这么个词来。
为了追求温暖和光明而扑火的飞蛾,可笑?可悲?可敬?
这样苦苦地追求,其意义究竟何在?
对于幸福,许多人死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还有另外的顺从于现实的人指着他们的尸体嘲笑着。
理想和现实的路同样艰辛,或者理想之路更为难行一些,不同的是,理想之路的尽头,存在着一个美好国的诱惑。
追逐理想的那些人,是勇敢呢,还是贪婪愚蠢?走在现实道路上的那些人是懦弱的吗?或者亦怀有其不为人知的苦楚?
云错闭上眼。自己,属于何者?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云错回到诺得,走出车站,看到东方的天空中一片明亮的艳红。黑夜总会过去,朝阳会破开压抑的云,即使付出鲜血的代价,光芒也总会出现。
她是罪孽深重的背叛者,然后,她将背负着自己的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而忍受一切痛苦和责难,而她,将对这一切痛苦甘之如饴。
肩膀上的刹那意识到云错停下来了,“吱”地叫了一声,云错回神,提起行李箱朝着家的方向去。
电梯一层一层地升上去,终于在八十九层停下,云错推开门,正要弯腰脱鞋子,伴随着一阵铃声,那犽“呼”地一下子从沙发行跳下来,蹿进云错怀里,险些将她扑倒。刹那为了避祸,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怀里的那犽紧紧包着云错,云错无奈地笑了笑,放下行李箱。“喂,好了,那犽。”
那犽没有松手,低着头,云错也看不到他的脸。
“那犽……那犽?”
良久,那犽才从云错怀里抬起头来,抽了抽鼻子,“哼”地一声扭过头去。“出去玩都不带着人家,还知道回来呐。”
“抱歉。”——自己,果然是太任性了。那犽他……其实很担心罢。自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换做是自己也会着急的。
“谁……谁要你道歉!要道歉的话拿糖来!”那犽朝云错伸出手来,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云错从空中拽住刹那的尾巴扯下来,放到那犽手里,一笑:“新鲜美味热乎的血液,请用。”
刹那一听,吓得“吱吱”地叫着就要飞,可惜尾巴被人拽着,那犽作势真要咬上去,两只不安分的家伙就又闹作了一团。
厨房的门被拉开。云错身子微微一僵。
抬起头,看到的是路西法正站在厨房门口,宽容地微笑着。
“欢迎回家。”
“……啊,我回来了。”






第五话  结束

云错问路西法:“如果,我以后永远都是只是个人类,弱小,无用,不能够保护任何人,你会保护我吗?”
路西法说:“会。”
云错说:“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路西法说:“好。”
晚上,云错下楼,又一次推开了莲的家门。
昏暗的房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莲抽的是水果味的香烟,味道并不难闻——当然,这并不改变烟草的本质。
门没有上锁,云错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痛苦而压抑的咳嗽声从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云错打开灯,看见了莲。大约本来是睡在沙发上的,结果掉了下去,正蜷在地上咳着。
那么单薄的身子,蜷在沙发旁边,赭红长发散落在地板上,随着他的咳嗽而颤动着,紧密的咳嗽声像是要将这个人的生命夺了去,带着些许沙哑,声嘶力竭一般。
云错扶起地上的莲,替他抚着后背。这个男人的身子是如此纤细,好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够将这身体里脆弱的骨头折断。莲靠着云错咳了一会儿,抬手,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鲜红的血沾在唇角,沾在手背上,映衬着莲偏于白皙的肌肤,妖娆夺目。因为咳得太凶,莲的眼角残留着晶亮的泪水,被灯光照着,格外晶莹。
他笑着,望着云错的眼如雾迷濛。
“莲,我要走了。”她说。
“……”
莲怔了怔,从云错怀里直起身来,靠上了背后的沙发。他低着头,云错看不到那赭红色微卷的长发所遮挡住的脸庞上有着怎样的表情,只听得到他似有声音——“你说过,我是你的。”
认真而执着的声音,透露出的,是单纯的,容易受伤的心思。
云错抿着唇,没有出声。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没有把这想法说出来。
莲是单纯而脆弱的,即使他的文字有这么那么沉重而黑暗的阴谋,有着那么深刻的伤害。这个心思纤细的人独自住在自己的文字构筑的世界里,单纯而执着地,一砖一瓦地建造起一个理想的世界,固执地相信着由他自己创造出的这一切,像是个沉湎在梦境中不肯醒来的孩子。
他坐在自己的水晶宫里唱着歌谣,看着水晶将外面的世界折射成美好的样子,然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或许,他始终都在拒绝伤害。就像在希拉那件事上一样。
云错想:希拉大概真的做了妓女罢。否则外人也不至于用那般眼神看待她。莲无法接受这一切,于是他歪曲了事实,自己编造了一个故事,告诉自己希拉死了。于是莲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女人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那个美好的,给了他温暖和关切的希拉,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地保持着美好的姿态。
所以,他选择了忘记希拉的名字。
说莲是她的这种话,是否也是莲幻想出来的呢?
莲朝着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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