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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救我,他为了我,里外不是人,已算众叛亲离。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乐得不去听。
我厌倦的闭上眼,冷淡道:“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干脆,我们还可以深情款款的道别,不必去管现实与时间的残酷,活着让我们这样面对面,你不觉得更加残忍吗,我甚至都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
“别这样,千冬,活着就有机会。”他一僵,低头吻吻我的手背,下巴上青硬的胡渣刺得我手疼。
“你害怕这个代价,所以宁愿牺牲我,比起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太微不足道。”
“千冬……”他惊讶的看向我。
我平视着他,无波无浪,“你要这样吗,要救回我,看我这样天天逼迫你,一定要看我出丑,露出世侩俗气的一面吗?”
他将我的手放回被子,扶我躺下,不再继续与我的话题,“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先不要想这些,等再好一点,我接你回家。”
我闭上眼算是默认,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替我调好空调的温度,熄了灯,转身走了。
睡得太久,既然醒了,脑子又开始活动了,进入战斗的状态,自然再也睡不着,然后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想他大概已经走了。
但不久后,门又开了,我听到警卫的声音:请您与赵校联系一下……
“好了,我知道,我是他妻子你还担心什么?”女声的回答有些不耐烦,说着话的同时,已经朝楼上快步上来。
我笑了笑,开了床头灯,靠床头坐起来。
季元芷显然没有料到我已经醒来,在门口停了一下,才复地走上来,离床三步远高高的站着,俯视着我。
我无谓的笑笑,“季小姐,坐吧,站久了脚会疼的。”
她将手包扔到沙发上,顺势坐□来,结束她的打量。
她不说话,我是一个病人,自然不会开口,是她来找我,我没有义务顾及她的喜好。
“季千冬,看来我是小看了你不是吗?”
我疑惑的看向她,“对不起,我病得太糊涂,也许是脑子烧坏了,不太能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她冷笑着,“不至于吧,一个脑子烧坏的病人也能轻易的将人家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真是太让人敬佩了。”
我抿唇,“发生了什么事?”
她挺直身板,“我不是来向你汇报你的战绩的。”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季小姐你一向直爽,不如摊开来说。”
她低头点起一支烟,动作十分娴熟,别人女人抽烟有一股娇态,她却是有别于其它人般的,有一份气势,让人不可小看。
“你和我哥嫂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我认为你住在这里,十分不合适?”
我轻笑,“不是我强留下来的。而且我相信楚何也同你说了,等我病好,他会接我回去。”转接着又疑惑的道:“季小姐连这个时间也等不及么?”
“你姐姐和云阳是什么关系,我早就知道。”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担心赵先生会对长得一模一样的我感兴趣?”
“我谅你还没有这个胆,不过既然你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归不好。”她仍然在不断的吞云吐雾。
“这是赵先生的意思吗?”
一根烟很快燃到尽头,她掐灭,“你不必管是谁的意思,而且我认为你应该称我为赵太太比较合适,我看你恢复得还不错,你惹了这么大的祸,我们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是,赵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不过走与留,恐怕不是我能作主,既然他们一个是你哥,一个是你丈夫,不如你们商量一下,直接给我一个结果更好一点。”
她见我不领她的意,又厚着脸皮,脸色一变,便也不再与我客套,“哪有主人赶客人的道理,男人总是要面子,我既然是这里的女主人,来与你谈这个并不为过,你不必拿这些来搪塞我。”
我笑意更大,“那你想我如何做?”
“云阳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什么人都好,不管别人什么过错,他重话气话,一句也不会说,唉,教养太过也不是件太好的事,而且有的忙能不能帮,也不慎重的考虑,再加上是自家人开口,多大的事都顶下来了,你也知道,赵家家风严谨,云阳从来也不会忤逆老爷子,他身体从小就不好,家里也是疼在心头上,为了这件事,家里气氛都十分紧张,我来同你说也是为了你好,云阳自小就听老爷子的话,这事万一捅大了,下面的人瞒不住,最终怕责怪的,是你,云阳到时也保不了你了,我现在夹在中间,十分难做人,嫁入这种门弟中,也不是外人所看到的如此光鲜,况且这事确实是因由我哥而起,我今天说这么多,也是希望你能多理解,你有难处我知道,可是帮人,是帮急不帮穷,风头既然过了,你也得好好想想,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越是上层的人,这种软硬皆施的手段用得是炉火纯青,最开始便从林惠怡那里领教过,自傲的季元芷,也十分得要领。
“季小姐说得极是,是我考虑太不周到了,让你受了委屈,真是抱歉,等见到赵先生,我便向他请辞,不会令你难做的。”我拨亮了声音。
与此同时,赵云阳也出现在门口,装修得太好太富丽也不是件好事,寸厚的地毯让人走路无声无息的,何况赵云阳一向就轻手轻脚,季元芷说的兴起,大段话一过,他人便也恰时到来。
“你知道就好。”季元芷起身拿起提包。
我笑,“真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先生来得正巧,那这话我也不用再说第二遍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便收拾离开。”
季元芷十分惊讶,转身叫了一声“云阳。”
赵云阳点点头,转头看向我,皱起眉心,“你要走?”
话不重,甚至轻轻的,却让一旁的季元芷十分紧张,看她握紧手中的毛包,手指泛白就知道。
我自是不说话,留着让她解释。
“云阳,你也知道,现在袁家闹得这么大,你们两家相交也不错,再继续留她的话,我们两家以后见面也尴尬。”
“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这事就是袁启正弄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责备,如果千冬出什么事的话,他可是间接的杀人犯。”
季元芷停了一下,“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哥不对……云阳,我们还是不打扰季小姐休息,这些回去再说吧。”
“等等,我想你该先向千冬道个歉,她是我的客人。”
我这才转过头去。
季元芷脸色阴晴不定,愤怒的看向我,等我客套的说一句不用,但我没有,只静静的看着她,没有铺台阶给她下。
“这确实十分不礼貌,元芷,你不这样认为吗?”他说得越是理所当然,越是风轻云淡,便越衬得季元芷的手段低劣。
我当然没有等到这句对不起,因为她是多么的自傲啊。
看着她挺直了背,不急不徐的下楼,我知道,这比让她说出口更加难受。
我和赵云阳一直静静的,他站着,我坐着,没有说话,直到门声合上,四下静籁。
“在想什么?”他坐到我床边。
“嗯,我终于知道,原来赵大公子也是这么恶劣的人。”
他玩味一笑。
“你满意吗?”
我反问道:“我要满意什么呢?这只不过是证明你把她当自己人看,而我,只是一个疏远的外人。”
他笑得更开,“你应该当她面说,她听了会十分开心。”
我不甚在意,“她回去自然会想明白,只不过一时之间让我想起家母。”
“哦,怎么说?”他坐得更近一些,表示他的兴趣。
我笑了一下,示意他端水给我喝。
他体贴的往怀中放了一根吸管,然后递给我。
“小时候,我能记得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但我的母亲对我的打骂与对我玩伴的热情与客气,这样的反差,让我记忆犹新,我十分调皮与不听话,经常与外人打架,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母亲总是拉着我到对方家里,当着孩子和家长的面打我,要我道歉,并说自己管教不力,她无疑是个好女人,在所有的外人眼中,谦和,恭顺,贤惠,可是这样的女人,却要一个人拉扯二个半大的孩子,不敢惹事,只是一直让,让,让……”
“你讨厌她?”
我抬起头,很认真,“嗯,十分,甚至不愿意做她的女儿。”
他淡淡一笑,并不与我进行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元芷与你说了什么?”
“她说外面因我而鸡飞狗跳。”
“楚何为你做了很多事。但最苦的莫过于,无人能理解他。”
“你可以理解吗?”
他笑起来,“我?原本是可以理解。”
我明知故问,“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认真看着我说:“他刚刚给我电话,说你醒了,想要接你回去。”
“他外面的事都摆平了吗?”
他愣了一下,竟伸手掐向我的脸颊,“看看,竟然用这种语气,这段时间不是他,你早死了,你不知道你伤得多严重,他几乎要急疯了,袁家找他,医院找他,病人找他,全世界都在找他,可他不眠不休的在这里,开始的几天几夜,几乎都没有合眼,上次我来,看你们同时吊着水,他不允许自己病倒……”
我别过头,轻轻的阻止:“别说了……”
“你终于也听不下去了?”
“我累了,请你离开。”
他并没有走,但替我关了灯,看我躺下。
“你始终欠我一个解释。”良久他才出声。
我没有给他面子,冷冷道:“你要的并不是一个解释,你只是不甘于承认是我不要你,而不是你抛弃我。”
“有什么分别吗?”
“我现在脑子很烦,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他却突然自信的笑起来,伏□,凑到我耳畔,低低而又慢慢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跟他走。”
40
40、第 40 章
身体已经大好,脸色恢复红润,只是因子弹射入太深,伤到骨头,加之先前治疗不当,左臂动起来仍然十分艰难,一牵动即痛不可当。
照例仍然是由柯楚何来照料我,已不再给我只喝粥,或是为弥补愧疚,竟是连佣人也不请,自己洗手下厨给我做菜,这倒并不太让我意外,我们相识之初,他伤过我,便主动下厨填饱我肚子,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在饮食上,比当初比要多花费心思,不止种类繁多,还多考虑到营养搭配,一丝一毫都不敢疏忽,好像要将以前所有的过错都填满才甘休。
这似乎是定律,人与人之间,时间总难同步,现在我受下来,不是开心,而是愧疚,心里已决意要离开了。
他喂我吃,我便吃,甚至吝啬赞扬夸奖一句,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只盼我随便说一句问一句都好,他便可打开话匣与我细细说来,可我偏不给他机会。
季千冬,你果然已慢慢修炼成魔,将来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从柯楚何这边先下手,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若一开始先惹上赵云阳,一时之间要对付那么多人,完全没有缓冲,估计早败得一塌糊涂,不先把自己气死就算好了,谈何报仇。
“楚何,一开始我接近你便有目的,你可知道?”我摇头推开碗,示意我不吃了。
他撂开我眉角的乱发,点点头,“你没有隐瞒,也不必愧疚,当时我们互取所需,没有谁欠谁,何况,你自小就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事事都要自己谋划,算计,你来找我,我并没有太意外。”
我笑,“你倒是想得清楚。”
“千冬,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问青红皂白便否认一切。”
“你又这么自信?不怕后来也是我的手段?”
他本十分开心与我这样坦率聊天,但见我话里已露尖锋,便有些失意,神情里也认真起来,但还是笑道:“也许,我总以为我抓你了,也该通透了解你是什么人时,你却突然又模糊起来,柳暗,却不是花明,千冬,你总也不会失去了一点,那就是你从不让人省心,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到你开始折磨我,无穷无尽。”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
他叹息一声,双手包拢我露在外的右手,轻轻的摩擦,眼里有份了然与遗憾,“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这几日认真想了想,越想越发现你在我心中成了谜,你不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但当初我让你放弃医生职业,你几乎没有任何抗拒,这一年来,除了每月给你为数并不多的钱,你并未向我索要任何其它的东西,你好像并不在乎你的未来,甚至连现今也无所谓,千冬,你与我在一起,到底为的什么?”
我呵的一声笑了,“好像除了爱你,把你当唯一的依靠这个理由,足够让你信服?”
他苦笑的看着我,“千冬,你总是这样,我想要你证明的时候,你偏不说不做,我认同你了,你反要否认。”
“这些,只是你不了解所发生的意外,你又何必自信的揽上身,以为是你的功劳?”我依然不动不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