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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向最后一根石柱飞去。
舍利发出冰冷的光泽,已然触到了那朵久违的菩提莲。
突然,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呼啸而至,猛地在瑜伽和石柱之间炸裂!一切都在巨力的撕扯下扭曲、变形,那朵盛开的莲花、和只差一线的舍利就眼睁睁在瑜伽面前裂为芥粉!钻心的剧痛从指尖传来,他的羽翼完全无法打开,身体顿时如陨石一般,从空重重跌落。
飞天一声惊呼,抢上前去,将浑身是血的瑜伽扶起。
他的伤势并不重,只是右臂被撕开一条长长的血口,一时不能运转。懊恼、愤怒却让他的眸子整个变为血红,死死盯在黑暗深处。
玉屑飞扬,宛如在他们眼前下了一场尘雪。
云雾散开,幻境仿佛更加清晰。只见韦驮的眸子中,竟是双瞳重生,他重瞳中透出摄人的神光,一对及地的金色羽翼在身后中缓缓扬起:“你真的不是昙花么?”观音轻轻一笑:“你说呢?”
韦驮的声音冷漠下来,道:“如来告诉我,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昙花,我坚信是真的。”
观音轻轻一声,不再看他,低头拂弄着瓶中的杨柳。圣光映在她雪白的腮上,显出一个寂寞的笑靥。她是始终不会以怒向人的,无论别人怎样对她。
韦驮忽然道:“你不承认?”
观音轻轻道:“我行菩萨道时,若有人遭受各种苦恼恐怖、忧愁孤穷,不能救拔,用尽心力也无法脱离痛苦。心中若是称念我的名号,无论我在何处,都将用天耳倾听,天眼观看,解脱他的苦恼。只要还有一人无法解脱烦恼,我誓不成佛。看来这个誓愿很难实现啊”
韦驮冷冷道:“我的弟弟瑜伽菩萨无意闯入莲池,见到了你,从此之后,他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见你一面,带给你一件礼物。”
观音无语,温暖的似在春天里。
韦驮突然道:“你在等人。”
观音坦然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在等他!”她转过身,面对窗外,轻声道:“等他带我离开这里。”
韦驮的眸子渐渐冰冷:“你决定了?”
观音回头微笑道:“我说过一万次了,我不是昙花。”
韦驮一声冷笑:“你就是昙花!瑜伽在哪?”
观音道:“你的诅咒,越来越重了。”
韦驮道:“我相信如来。”
观音遥望远天,并未回答。凄清的圣色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清丽绝尘的容颜衬得完美无缺。只是,她的眼神是如此寂寞,似乎终年不见阳光的菩提莲,让那绝世容颜,在荒凉的夜风中寂寞盛开。
韦驮注视着她,冷冷道:“你曾对我立下一个誓言,你还没有忘记吧?”
幽微的太极中,观音的手指似乎颤动了一下,她幽幽道:“我让你放过他,并且逼他立誓,今后再不踏入此地一步。”
韦驮脸上浮起一个讥诮的笑容:“他再入此地,我必杀他。你等他来,莫非是想看着他死?”
观音秀眉猛地一震,眼中的慈悲华光渐渐变得凄迷,她喃喃道:“对,还是永远不要回来的好,到人间去,过平凡的生活。”
突然,一个声音隔空而来:“我是要去,但要带你一起。”清风将太极中的帷幕吹动,他踏着月色缓缓而来。米黄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飞扬,却还是那袭旧衣,看上去有三分落拓,七分不羁。
他就踏着圣光凝成的无形阶梯,一步步向太极阵里走来。
黑白两道光芒在接近观音的瞬间结成了一个巨型八卦迎头压了下去,观音分花拂柳。顿时千手借光脱臂而出,八卦64卦爻幻生出4196支利箭,疾风暴雨射来的同时,千手一伸,象一张天网!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防御,挡下了八卦64爻的毁灭攻击。
刹时,风停雨住。观音的脸上透出一抹微笑,宛如明月一般动人:“你来了。”
瑜伽笑道:“谢谢你导化我的四个鬼朋友。”
观音道:“你还记得?”刹时,时光倒流一样,出现在眼前。
恒河的岸边,时光像河水一样,不停的在向前奔流,是暮色苍茫的黄昏,她静坐在恒河的岸边。晚风轻轻的吹动,天空闪着点点的繁星。
不一会,恒河的边上聚集来很多的饿鬼,想取水来解除饥渴,但另有一个凶恶的守水鬼,手执铁杖前来驱驰,众鬼因此不敢走近水边。
观音端身正坐,见诸饿鬼受罪不同,就把他们叫来,众鬼问她罪业因缘。
鬼善人问道:“菩萨!我们先世为人,现在堕入饿鬼道中的饿鬼之身,常患饥渴,听说恒河水味清凉,但来取食的时候,水又沸热,只要饮上一口,五脏六腑都会焦烂,而且有守水鬼,以铁杖追打驱逐,请问菩萨,我们是何罪业,才受如此苦报?”
她以神通定力观察三世因果,即刻告诉饿鬼说道:“你先世所作的职业,是算命之人,在相人吉凶时,虚言多于实语,毁誉随心而谈,自称明白,实是欺诳,为了求得利养,不惜迷惑众生,所以才有如此业报。”
邋遢鬼问道:“菩萨!我常常被一些凶猛的大狗,啖食我的身体,肉吃尽时,风吹骨头,又再复生。不知是何因缘,使我受如此苦报?”
“因为你先世杀害鸡鸭猪羊,祭神拜天,所以受此报应。”
“菩萨!”仓鼠鬼问道:“我的腹大如瓮,而咽喉却细如针,见到珍肴美味的饮食,不能进食,不知是什么因缘,受此苦报?”
“你先世为官作宰,自恃豪强,恣情纵乐,轻欺他人,别人的血汗所得,你是恃强占有,故今受此苦报。”
第四个鬼又向前问道:“菩萨!我的身上长满口舌,而血液常从身下涌上,使头如斗大。血管每要破裂,命如游丝,不知是何因缘,受此苦报?”
“你先世喜欢谈论是非,说人长短,出言吐语,不想利乐众生,所有语言,都是增人苦恼,故今方受此报。”许多的饿鬼,都一一问往昔造作罪业,今生受报的因缘,观音都一一的回答。
瑜伽道:“在冥界我得到鬼朋友的帮助,才完成采摘雷种。请你相信瑜伽的能力吧!”
“相信什么?”韦驮向瑜伽走过去,缓缓道:“我和你是亲兄弟,昙花不过是你未过门的嫂嫂,需要你冒险吗。”他倏然止步,悬停在半空中,一指脚下的大地:“你若真打开太极,你所眷恋的风华绝代,就会零落为灰土!”
瑜伽脸上浮起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我是为了拯救你!”
韦驮的瞳孔一点点收缩:“拯救我?可笑啊。”
瑜伽笑道:“是的,她不是昙花,是观音。”
韦驮怒道:“荒谬!”
瑜伽的笑容渐渐散去,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你更荒谬。你自以为是的结下这个不老结界,利用佛祖法力将她囚禁其中,让她守着一个不爱的人,渡过千年岁月。你给她的,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永恒的寂寞和痛苦。”
韦驮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苍穹深处:“没想到,你太愚蠢。既然谁也不能说服对方,那么遵循宇宙中永恒的法则罢。”
瑜伽明白,他认同的法则只有一个——力强者胜。
韦驮一挥手,四周的空气宛如瞬息被抽空,一点金色流光从他手中落下,在两人脚下展开数点光晕,瞬息就涟漪般扩散开去,在阁楼窗外凝结成一座十丈见方的云英高台。
瑜伽一笑,拾起他的双手,轻轻放在窗棂内:“等我回来。”身后的双翼陡然张开,徐徐降落在高台之上。
他向韦驮走去,四周的光线渐渐黯淡,清风皓月的道场顿时被一阵阴霾瓶罩,凄厉的风声仿佛从九天之外响起,夹杂着隐隐雷鸣。她的羽翼舒展而开,在碧蓝的天幕中投下巨大的阴影,道道雷电宛如怒放在狂风中的暗夜之花,在他金色的羽翼间不住跳跃。
韦驮只是冷眼看着他,淡淡道:“三年前,我传你风雷法诀,如今你只能施展出第七重,进展实在是太慢了。”
瑜伽缓缓抬头,他的眸子已然变成一种奇异的蓝色,在明灭不定的圣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瑜伽注视着韦驮,一字字道:“是的。一出生开始,你就教给我法术武功、天文地理、星相变化、物种生息、是非对错,芸芸种种,没有一件不是你教给我!似乎没有了你这个兄长,我就是宇宙中的一块渣滓,一片尘埃!你何曾听过我所说,想过我所想?我好容易才避开你,游历三界,可没想到,你又误将观音认昙花,实在可悲可叹!”
他眼中蓝光宛如火焰一样燃烧:“这就是你兄长,我要救观音,是拯救你!”
幻境之下,飞天绕到瑜伽面前,好奇的看着他的眸子:“原来你们的眼睛是会变色的啊。”
瑜伽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这和修炼的境界有关。平时是金色,战斗之时变为绿色。如果力量超越常人,能调动星神,则变为蓝色;再强者若能召唤星神,则为红色;最终能运用太阳的力量,则是炽白。”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幻境突然一震,一声巨响如周天雷裂,从天空传下。
瑜伽身后的羽翼一起在夜色中汹涌,双手突地一合,大团蓝色的雷火在他身前蓬然炸开,散为万亿星辰,又瞬间凝聚为一条幽蓝的星神,向韦驮席卷而去。
“星神卷!”
彭湃的热浪瞬间充盈了整个天池,浩瀚夜空仿佛也被他的巨力撕裂成片片羽屑!韦驮却依旧站在高台上,他金色的长发和衣衫被巨飙猎猎扬起,那道蓝色星河所过之处,山石、楼台、树木皆被雷电卷为尘芥,形成一个巨大的龙身,瞬间已经轰至韦驮眼前。
韦驮冷笑道:“已能调动星神,看来我低估你了。”双瞳中金光暴涨,扬手将那道星神抵在了掌心!
韦驮修长的指间缓缓垂下五道金光,宛如五道捆龙索,将星神牢牢困住。星神越是挣扎,金光就收得越紧,只急得星神不住翻滚,无数龙鳞化为团团天雷,四面轰击,一时间,蓝光乱落如雨,星神悲鸣连连,拼命挣扎,大地众生仿佛在两股巨力的撕扯下,不住战栗!
星神极为凶恶,以施法者心血祭炼,一旦出而无功,不能痛饮敌人鲜血,就必定反噬施法者。
瑜伽脸色苍白,凝神支撑,握着法诀的双手都已被反噬的雷火击得鲜血淋漓。
韦驮叹息一声,缓缓握掌。
就听星神爆出一声极为尖利的惨啸,龙头砰的暴散!一瞬之间,数十丈长的龙身裂开无数罅隙,从头到尾,寸寸散为尘埃。蓝色烟华开了满空,须臾就已被夜风吹散,无影无踪了。
瑜伽一个踉跄,呕出大口鲜血来。
韦驮望着瑜伽,眼中透出一丝悲哀:“你走吧,别逼我杀你。”
瑜伽捂住胸口,突然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咳血不止。韦驮皱起双眉,正要用挪地术将他扔到千里之外,任他自生自灭,瑜伽却渐渐站直了身体,他双眸中彩光变幻,赫然已经化为赤红!
韦驮不由一惊,瑜伽沉声笑道:“诛仙阵。。。。。。”
话音甫落,一道巨大的火柱撕开大地咆哮而出,同时,无数赤莽莽的岩浆如山岳崩崔,当头击下,卷起炽热的狂飚,一起向韦驮袭来。原来方才星神不过是障眼法,瑜伽趁着韦驮与星神对峙的时机,暗合星辰法相,在两人立足的高台下布下了雷系神术中最高法诀——诛仙阵!
而此时,蟠桃会场里,猛地,轰然一声大响,三人适才交手的大殿正中,忽然平地爆开,顿时瓦片砖砾横飞。那爆炸声越来越响,急速地向四周扩展着。年枭跟曼陀罗对望一眼,目中都露出惊恐之色。突然,那座恢弘的大殿从中裂开一道巨大的罅隙,轰然坍塌。
电光石火中,两人各自抢上,双手交握在一起,一齐纵起,从殿顶的罅隙中窜了出去。魔罗一声大叫:“你们休想逃走!”
三人飞舞而上,爆炸声连环响起,瞬间整个大殿尘烟四起,几乎无立足之地。
南面石壁坍塌,猛然就见眼前水光闪亮,那大殿的后面,竟然是一片湖泊,水静如镜,看去极为耀眼。曼陀罗急道:“跳进去!”
跳入湖水之中,躲避即将来临的爆炸和魔罗的追杀。这实在是最省劲的方法,以此时的体力,也只有这个法子最可行了!
水波破空而起。
一头仿佛无穷巨大的兽蛟龙从湖心冲出,伴随着裂天怒吼声,本来宁静的湖泊刹那间激荡起千尺巨浪,宛如天崩地裂一般掀闹起来!
那条蛟龙遍体金鳞,头颅上生有三对犄角,寒光粼粼;一双巨眼宛如酒盏,突出眼眶足有三寸,看去碧光流转,森然不可逼视;颔下数百道红须,长约丈余,迎风乱舞,狰狞之极。
年枭脸上骇然变色,他只有奋力抓住曼陀罗的手,一口气闭住,随波逐流。在这狂猛的力道之前,武功的唯一用处,就是自保而已。
猛地一对蓝莹莹栲栳大的灯火逼近他们,巨兽牛吼之声震耳,四周水浪翻涌,腥风大作。年枭心中一震,叫道:“这是蛟龙的眼睛,快避开!”
但说来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