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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老臣在行君臣之礼——您是公主之尊,受得此拜——”
“是,师傅,婉儿受教了——”理所应该间,叫了一声师傅。
何济世跟皇帝都吃一惊,:“婉儿,你刚刚叫什么?”赵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太傅师傅,这可是皇帝的御用师傅。
“太傅是皇兄的师傅,当然也是婉儿的师傅了,况且师傅刚刚已经向婉儿授过课了——怎么不行吗?”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赵祯,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妥,也不舍得惩罚自己。
果然,赵祯哈哈一笑,这个妹妹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宫外对宫里规矩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说:“太傅瞧瞧,你一句话,竟让这丫头寻了个间隙——你叫师傅,也应该问问师傅的意思。太傅有收徒的意愿吗?”
“公主天资聪颖颇有才情,怕是老朽教不动啊——”
茶儿知道这是读书人的一套虚礼,只要没有当场拒绝就绝对有机会,微微笑道说:“太傅谬赞了,婉儿自小没有师傅教授诗书,自感虚华,望师傅怜惜。”说着谦恭的俯身下拜。
听茶儿这样说,赵祯的脸色有瞬间的变化,随即消失,转身对何济世说:“太傅,朕这个妹妹怎么样?能不能当你的学生?”
赵祯的话打破了何济世心中最后一道屏障,自从观花宴上的一段插曲之后,何济世对这位公主印象很好,懂得为君之道,懂得待人处事,是个彬彬有礼的女子,这位帝师已是荣耀非凡,再加上这样一位公主,真就是锦上添花了。原就是皇上这一关不确定,现在连皇帝都点头了,何济世也就没有顾忌了。
“得公主垂怜是老臣的荣幸——”
茶儿大喜,整理衣衫,俯身恭敬地说道:“徒儿请师傅安——”俨然一个对师傅顶礼膜拜的学徒,只逗得皇帝跟何济世哈哈一笑:“老臣垂暮之年倒收了一个女弟子——”
“师傅放心,不是有句话巾帼不让须眉吗?对不对皇兄?”说着朝着赵祯眨了眨眼睛,既是皇兄又是师兄了。
“看来朕要加紧用功了——”
春光明媚,花团锦簇,茶儿又成了当朝一品太傅的女弟子。
送走了何济世,茶儿跟赵祯在花园散步——
“溪山?怎么想起来去那里?”赵祯惊讶,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宫里景致很好,一步一景,设计的匠心独运,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不免乏味,所以婉儿想出去看看,回来一年多了,还没见过东京的繁华呢—”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是自己的家,确实可惜——
“好——准了——”他不忍心看到她的眼睛里有失落,将身上的金牌拿出放到她手里。
“什么?”她不敢相信,低头看看手里的金牌,再抬起眼睛怔怔看着皇兄。
只见他眉角淡淡的,嘴巴微微上扬,那是宠溺的笑:“只是,要曹华雄陪你去,他武功高,朕也放心——”
“好——”她也笑了笑,但看到赵祯脸上诡异的笑容时才发现他的用心,这是让曹华雄陪着自己,脸上微微红了,低下头。但赵祯似乎并不放过自己,说:“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人家心里明明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要配合你啊——
“没什么——婉儿是不是太任性了?”公主应该知书达理,谨言慎行,不该提什么要求吧?这皇兄为自己可真是破了不少规矩。
“你是朕的妹妹,任性些也没关系——”他可不敢说这样的公主不任性,只是自己真的不在意,在她面前他只愿意做一个哥哥,对她的宠溺换来甜美的笑容,何乐而不为?
“皇兄你真好——”她真心给了皇兄一个拥抱。
“傻丫头,你知道就好——”自小就对这个妹妹有特殊的感情,虽然仍有其他兄弟姐妹,但是好像让自己感受到血脉亲情的只有这个妹妹。
“咦?那是谁?”茶儿指着不远处一个女子在花间散步,神色悠然,定睛一看不是彩晶是谁?只见她略施粉黛,浅红色采女宫衣在花海间翩翩起舞,当真是人比花俏,真是让茶儿疑心前一天让出现在茶儿眼前的狼狈人儿是不是眼前这个美娇娘,果真上不上心天壤之别啊!
赵祯顺着茶儿的手指望去,当真看到一个俏娘子。
“原来皇兄有私心,怪不得要往这边走呢?原来是花下约见佳人啊——”茶儿笑着指责道。
听了茶儿的话赵祯哭笑不得,这真是吃醋的口气啊,但是眼前的一切当真是让人百口莫辩。让茶儿看到他后宫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干涩的笑着看茶儿。
“皇兄也不要害羞嘛——婉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涉及他后宫的事情,应该谨慎些。
“说吧——你还有什么话需要顾及?”这个做事情一向胆大的公主也会有顾及?
“是关于皇兄的事情——皇兄的后宫虽是美人如云,但婉儿从未见过皇兄得见佳人的笑容,皇兄每天为国事操劳,也应该有解语花才好——”
“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朕的皇后——哼——都说天下皇帝最大,但是朕这个皇帝却连朵真正的解语花都没有,是不是很滑稽?”皇帝苦笑。
“这个后宫是母后的——”停顿了一下,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抱怨甚至是恨意——
“整个天下都是皇兄你的,何况一个后宫?”已经察觉到刘太后在宫里的势力强大,却没有想到连皇帝也被她这样拘着,就像赵祯不喜欢看她受欺负一样,她也不希望疼爱自己的胸怀天下的皇兄受人制约。
“嗯——”赵祯像是找到了同盟一样点点头,向那佳人走去,茶儿也转身走开。
彩晶,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若是真的受到皇兄的宠爱,希望你能真的爱皇兄,为他解忧——
123。卷五123。华雄
“天朝大宋,果真是气派非凡啊——”走在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耳中听着小贩的叫卖,心中很是畅快。
“只要没有战乱,都是繁华。”曹华雄是武将,心中想的也是北部辽国和西夏,西部吐蕃,忧心忧国。
“公子是武将,太平盛世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众所周知的,乱世出英豪。
“我天性不是读书的料,只能习武从军,这也是我唯一的报国的方式。乱世中的群雄争霸,苦的只能是百姓,决计看不到眼前这样的繁华,所以——”
“所以公子心中的英雄梦想远远不及天下太平的大义?”眼睛里含笑,紧紧盯着他,男人心里总有英雄梦想,在这样的太平盛世里怎么会有他这样的英雄的用武之地,这个男人还在打着官腔。
被茶儿盯得不自在,曹华雄尴尬的笑了笑,不说话。
“敢问公子,大宋北部辽人虎视眈眈,西夏野心勃勃,吐蕃也不甚安稳,这是天下太平吗?”说着再看看一脸惊讶的他,又接着说:“朝外不太平,朝内太平吗?一国之君应该是皇帝不是吗?”说罢,又盯着曹华雄的眼睛,一双充满了惊讶甚至是有些恐惧的眼神。
这些话带给曹华雄的何止是震撼,这位回来之后一直缠绵病榻的公主竟将朝内朝外的事情看的如此透彻?朝内的事情谁都看得清楚,自从皇帝幼年登基,一直是刘太后把持朝政,但是真正敢讲这些话的只有眼前这位公主?但是为什么又在自己面前讲?惶恐不已的他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淡定如初见的女人。
茶儿笑出声,说:“说远了——现在你是我待选的驸马,不该说这么远的——走吧——”
曹华雄呆呆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
终于到溪山了,真的是好美。这里没有人为修建的亭台楼阁,没有刻意修饰的风来水榭,春天吹来的微冷的暖风携着满山的翠绿花红拂过面颊,让人微冷但也温暖,让人心旷神怡。
穿着轻便的布鞋,茶儿顺着山势往上爬,曹华雄紧随其后,神情颇为紧张。走到半山腰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站定,将满山的景色尽收眼底,大口呼出一口气,大叹舒服。
回头看看曹华雄,笑着说:“怎么了,别紧张嘛,只有到这里才能看得到满山景色不是吗?”
“小姐莫要再往上爬了——万一有什么意外,臣可是担待不起——”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飞——”说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曹华雄又一次呆住,这位公主到底有几个面孔?受到感染一样,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我本就是个野丫头,你不要太惊讶了。”说完便席地而坐,并示意他也坐下。
幸亏她说了,曹华雄才不至于惊讶的掉了下巴,无奈的摇摇头也席地而坐。
“怎么了,有话要说吗?”茶儿刚刚就注意到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呃——这个——送给小姐——”吞吞吐吐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通透的玉簪,红着脸不敢看她。
茶儿呵呵一笑,还有这样害羞的男人?口中说着:“很漂亮——”像这样的武将挑选簪子,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得出来挑的很用心,但是丝毫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曹华雄呆呆的拿着簪子,很是尴尬,只能开口道:“公主不喜欢吗?”
“喜欢——”绿的通透的颜色,像一汪绿潭,引人神往——
“那——”
“这簪子很好看,这新绿的颜色像极了那边飘着柳絮的柳树上的嫩芽——你挑礼物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我,所以这不是属于我的礼物——我再怎么喜欢也不会收——”茶儿淡淡说着,看着曹华雄脸色忽晴忽暗。
曹华雄听了,赶紧跪下,恭敬地说:“公主恕罪——”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既然她已经将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自己跟柳絮儿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她?自己可是待选的驸马,这可是欺君之罪!
“公子不是刘恭,不善此道,何必勉强自己?我看重的是公子的真性情,看重的是比画那天公子流露的真性情!”茶儿站起身,厉声说道。记得当天看到那幅画,似乎真的能够看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情意浓浓,笔触间的凌乱是故意为之,似乎在告诉她,这幅画中的人面绝对不会是自己,让自己莫踏雷池!
“公子心系她人,确实不该如此!”口气间似乎有醋味儿,任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本该属于别人的礼物吧?
“华雄唐突,公主恕罪!”曹华雄没有想到自己想送礼物给她,却引来这么多的事情,不过这位公主说的句句在理,不过他买这簪子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到柳絮儿,只能暗自叹息,没有想到柳絮儿会影响自己这么多!
“华雄起身吧——今后,华雄可愿意以真性情待我?”扶他起身后,直直的问道。
“真性情?”这真是在曹华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她所说的真性情是什么?
“嗯,真性情!就像你喜欢柳絮儿,便在画中明白告诉我一样——即便华雄以后不会喜欢我,也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以后在华雄你的口中听到的只能是你心里想的话!”茶儿坚定的说。
“没有君臣之分的真心话?”曹华雄确认道。
“嗯。你不用急着回答,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说着便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曹华雄的声音:“曹华雄愿意!”
茶儿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眼前刚毅的男子,只见他坚定的抱拳行礼道:“曹华雄愿意以真性情侍奉公主!”
“君臣之礼?”听他口称公主,茶儿的心里凉了不少,君臣之间终究还是有间隙。
“您是君,我是臣,这是礼数不可变。”
茶儿忽然间想起,那日何济世也是这样,这似乎是宋廷的人这个礼数至上的人信奉的准则,心里或多或少的稍稍温暖,心平气和道:“华雄侍奉的也是皇上,我跟皇上在华雄心里有什么不同?”
“华雄在皇上面前不敢造次,只能以君臣之礼待之——但对公主是以真性情侍奉,可能在公主面前言语间有所造次,但是不会超越君臣之礼!”几句话铿锵有力,在警告自己,也在告诉茶儿,两人之间永远是君臣!
“为什么会有这个区别?”茶儿要彻底问清楚。
“因为公主看到了繁华大宋的内忧外患,这是很多人看不到的!为这样的公主,华雄愿意肝脑涂地!”皇帝因为幼时继位之时,太后监政,造成了皇帝在刘太后面前很是软弱的性格,虽然实行仁政,口德甚好,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守成之君,让胸怀抱负的曹华雄看不到他肃清边患的决心和魄力。
茶儿将他说的话前前后后的思考,以君臣之礼对待的皇帝,以真性情对待的自己,还有很多人看不到的——难道?她不敢相信的将心中想到的话说出口:“你的意思是,皇上也看不到吗?”
“皇上看得到,但是——好像无能为力——”说话不似刚刚的坚定。
无能为力?皇兄给臣子的感觉就是这样吗?这样不能给臣子希望的皇帝怎么能带领群臣?想着想着,冷汗直冒——自己太自私了,只是毫无顾忌的从真心疼爱自己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