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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被春水看了去,顿时心中倏的跳了一下,转头看见春水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便讪讪的笑了笑:“刚才被门槛绊了一下,因此才说了几句泄愤,倒是被你看见了,没得被你笑话。”
春水是真的没有听见春竹的话,见她这么说,倒也不怀疑:“姐姐走路要小心一些,被绊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我还有事,要给姑娘准备吃食去,先走了。”春竹见春水并没有怀疑什么,便转身急急的去了。
春水看着春竹的模样,又看看门帘,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春水。”春花从里面出来,看见春水正一脸呆愣的看着门口发呆,心中奇怪,“你在干什么呢?发什么呆?”
“刚才春竹姐姐说,她让门槛绊了一下,可是我看着这里并没有门槛,春竹姐姐怎么会被门槛绊了呢?”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春花直觉的感到不对劲,逼着春水把刚才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才吩咐春水在门外守着,不许人靠近。
看着春水点头应了,在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春花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林嬷嬷轻柔的替秦云卿绞着头发,秦云卿嫌麻烦,林嬷嬷顿时板了脸:“姑娘,虽说现在是夏天了,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湿头发时间长了,当心受寒!”
秦云卿见林嬷嬷坚持,便不再说这个,换了一个话题:“嬷嬷,你说这个曹明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姑娘对这个曹明渠知道多少?”
秦云卿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个人是个才子,按照秦老爷的说法,明年春闱应该榜上有名,别的我一无所知。”就因为一无所知,秦云卿才心中忐忑,按照秦正明的说法,这个曹明渠应该是前途光明,既然如此,娶一个名门嫡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早早的跟自己定了这门亲事呢?自己的名声放在那里,她就不信这京城中的官宦人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
再说了,白天的事情,虽然那个虎哥儿胡言乱语的一番,但是到底对两人的名声并没有什么损害,即便是以后被翻出来,也没有什么干系的,他为什么就上赶着要娶她呢?!
真的不能怪秦云卿疑心重,经过了前一世,她哪里还敢再轻易相信别人!
“姑娘,既然这个亲事没成,就不要多想了,你还有大半年的孝期,即便是要议亲,也要等到明年,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或许到时候,真相自己就浮出来了。”林嬷嬷虽然心中也怪异,但是嘴上却开始劝慰秦云卿。
“姑娘,这个春竹,你还是寻个由头打发了吧!”春花进来,没有没脑的朝着秦云卿说了这么一句。
秦云卿怪异的看了春花一眼:“这个春竹怎么着你了?怎么你就看她不顺眼?”
“姑娘!”春花顿了顿脚,气道,“奴婢不是跟姑娘开玩笑。”
秦云卿笑道:“我知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但是要打发一个人,也得有个理由不是?难不成我去跟二嫂说,这个人我不喜欢,不要了?若是二嫂问:为什么不喜欢?你让我怎么回答?”
今天最后一章,后续请等明天,嘿嘿……
《庶女策》 第3卷 为鲜花加更
秦云卿挑着眉,看着春花,自从她把春花一家子从国公府接了出来,安排到了铺子里之后,秦云卿明显就感觉到春花对自己贴心了许多,做起事情来,也开始尽心尽力了!
既然有了忠心,那么接下来要培养的就是能力,虽说春花的能力不差,但与林嬷嬷这种经历了倾轧的人相比,春花总觉得缺少了一些历练,就如现在的这件事而言,春花的手法就欠缺了很多。
“姑娘。”春花还是有些不甘心,“听了春水说的情形,这个春竹明摆着就是不贴心的,趁着现在还没有事情发生,远远的打发了去,否则等到事情发生了,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直在帮着秦云卿绞头发的林嬷嬷,突然手一顿,旋即笑道:“姑娘,头发差不多干了,不如起身,吹吹风,让头发干的透彻一些。”
“嗯。”秦云卿点点头,坐了起来,笈了鞋子下榻,任有头发披散着,黑黝黝的,覆满了整个脊背,“春花,你觉得我现在这样散着头发如何?”
春花看了一眼秦云卿的乌黑的发丝,不明白秦云卿这么问的缘由何在,只得就事说事:“姑娘的头发十分顺滑。”
秦云卿知道春花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春花,我现在就把头发盘起来,你觉得如何?”
“不好,头发还没有干透,若是就这样盘了,当心明儿个头疼。”春花想也不想,便否决了。
“你看,就简单一个盘髻,就有这么多的讲究,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自己,那么用人,是不是更应该谨慎才是?”秦云卿循循善诱。
春花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姑娘,这盘髻和用人,有什么关系?”
秦云卿笑道:“这世道,并不是除了白就是黑,还有非白非黑的存在,就如春竹。”
春花见秦云卿越说越是复杂,不由得气恼起来:“姑娘,奴婢不懂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奴婢只知道对自己有危害的,就要尽早剪除干净!”
“剪除干净了怎么办?难道抚衡院里不用再进人了?再进来的人,你能保证她一定忠心?”秦云卿笈了鞋子在屋内走了几步,觉得不过瘾,便要向着外面走去,林嬷嬷连忙拿了一件斗篷给秦云卿披上了。
春花仔细替秦云卿理了理斗篷,又拉过领口的带子,在颔下打了一个结,用一条绢带把秦云卿飘散的发丝绑了起来,这才跟在秦云卿的身边,向着院子里走去,想了想,说道:“姑娘,虽然不能保证进来的人一定忠心,但也不能保证进来的人一定会如春竹这样的吃里扒外。”
秦云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林嬷嬷瞪了春花一眼,骂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理会姑娘的意思!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春竹有问题,只要以后防着她一些,不让她近姑娘的身,也就是了,想必她也不敢对姑娘做出不利的事情来!只要有什么意外的举动,我们就下次狠手,杀鸡给猴看!再说了,春竹原本就是夫人的人,若是现在无缘无故的打发了春竹,你能保证夫人再不安排人过来?下次再遣人过来,必然会比春竹更圆滑的多,岂不是更糟?”
春花一听,立时就明白了秦云卿的意思了,就如她一般,现在夫人身边的魏妈妈经常的还会来找她要一些关于姑娘的资料,她一直按照秦云卿叮嘱的做,把能说的,能泄漏的,全都告诉了魏妈妈,那些不能说的,连想都不能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告诉了魏妈妈,也因着这个,夫人和魏妈妈都没有怀疑春花已经倒向秦云卿了。
只是春竹……,罢了,以后自己盯紧点也就是了。
“奴婢明白了。”春花点点头,一脸了然的模样。
夜色已经深了,那一弯明月也已经从屋檐爬到了半空中,清澈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先得有些清冷,三个人慢慢的走着,如此的夜色,如此的月光,再加上轻轻的风吹过树梢,树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让秦云卿的心,格外的宁静起来。
“呜,呜呜……”突然不远处隐隐的传来轻轻的呜咽声,秦云卿的眉心倏的就拧了起来,“这半夜里,是谁在哭?”
春花的柳眉已经吊了起来,一脸怒气的朝着声音来源处瞪着:“姑娘,奴婢这就过去看看,到底是那一个不长眼的,竟突然在半夜里嚎丧!奴婢定然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林嬷嬷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矮平房:“这声音似乎是从那边传出来的,春花,你去问清楚,到底是谁受了委屈,哭的这么伤心。”
“是。”春花应了一声,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趴在床上哭的正伤心的人,就是采月,想着自己多蹇的身世,想着自己以后前途的黑暗,采月是越哭越伤心,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身处抚衡院,越想越是伤心,哭的也越发的淋漓。
“采月,你在干什么?”春花掀起帘子,却看见采月正趴在一堆杂物上,哭得伤心欲绝,怒气便冲了上去,走过去,一把拽住了采月,用力的把她拖了起来,“你惊扰了姑娘,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突然起来的意外,震得采月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等看见是春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瞬间又恢复了镇静,怒道:“我自哭我的,关你什么事?”
“姑娘让你过去!”春花真的是看不起采月这种一心一意想要爬主子床的人,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采月说。
秦云卿看着春花拖着采月出来,嘴角一勾笑了,采月的心思,她能摸得**不离十,但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这么一个没脑的,即便是上位了,也会让人啃咬的尸骨无存,秦云卿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姑,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惊扰了姑娘,还,还,还请姑娘原谅……”采月跪在地上,给秦云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虽然是求饶,但却也是媚眼含春,让人不由得心疼。
送上这一章,感谢边缘人Yvonne的鲜花!亲爱的小为爱死你了!大么么一个,哈哈
《庶女策》 第3卷 爬主子的床
秦云卿看着跪在地上,哀哀切切的采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脸上,我便是想要当作不知道都不能的。这也是在我这里,可以容得了你,换了在别处,即便是有朝一日,真的让你上位了,就凭你这种把心思放在脸上,便是让人弄死了,也不知道是为何而死!”
采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秦云卿,一脸的震惊,这些话,可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在国公府里这么几年,她一直伤春悲秋的,自怨自艾,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岂不就是姑娘所说的情形,这个国公府里的所有人,可不就全都知道自己的心思!
采月猛然明白过来,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在夏日晚上的暖风中,遍体生凉。
“你放心就是,我定然会想办法让你爬了主子的床,但是你先得给我收起这副模样来。”秦云卿说着,转头看着林嬷嬷笑道,“能不能麻烦嬷嬷,教她一些自保的法子,没得到时候让我花费了心思,却最后成了废人!”
“姑娘!”采月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秦云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姑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想的是爬主子的床,至于是那一个主子的床,我想,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秦云卿冷冷的看着采月,“但是有一条,你给我记住,我这人极为护短,你若是以后能听我的话,我便会护着你,若是你……”秦云卿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有能力将你送到主子的床上,也定然有能力将你打回原形!或者……”秦云卿不说了,只是冷冷的扫了采月一眼,转身就走。
采月却因着秦云卿的那最后一眼,心倏的颤抖起来,那一眼,她至死都不能忘记,凌厉,阴狠却又满是轻鄙,自己在她面前仿佛赤。身。裸。体一般,根本就无所遁形!这位二姑娘……,或许所有的人,都看错了她!
回到了内室,春花有些不解的看着秦云卿:“姑娘,你明知采月的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
秦云卿笑了:“这人呐,只要有追求就好!”
春花听了秦云卿的话,一头雾水,想不明白秦云卿的这句话跟采月有什么关系,想要再问,却又没兴趣了。反正当人家的妾室,她是不喜欢的,也不会去追求,大概只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
“春花,你去看看春竹,这么许久了,这吃食怎么还没有拿来?便是烧,也烧好了。”林嬷嬷找了一个借口,把春花支了开去,有些事情,她要问秦云卿,不方便有第三个人在场。
“嬷嬷,是不是想问采月的事情?”等春花一离开,秦云卿便笑着开口。
“嗯。”林嬷嬷点点头,没有继续开口要,她等着秦云卿的解释。
秦云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林嬷嬷:“嬷嬷,正如你所想的,我打算把采月送到钱谦益的床上,最近这个国公府的后院太过安宁了,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钱夫人的手中,她便有空闲出来折腾我,所以我打算给她添点堵,因此这个采月,就麻烦嬷嬷了。”
林嬷嬷笑道:“既然如此,姑娘放心,这个采月,我定然好好调教,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嬷嬷,我累了,要睡了,明儿个还要进宫,没有精神,可是应付不下来的。”秦云卿揉了揉额角,一想起宫中的复杂情况,她就开始头疼,可是太后却是她现在最大的靠山,不但不能敷衍,还得好生伺候。
“姑娘,稍微用点电心再睡吧,省的半夜里饿醒过来,反而睡不着。”林嬷嬷话音刚落,就见春花带着春竹进来,急忙过去,把食盒里的白粥和清淡的小菜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