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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昱仍眸中带笑,仿佛一眼看穿他面前的女子,他说:“我知道。”
我不晓得桃亦所谓无关,是指皇帝不是她气死的,还是就算皇帝死了,也同她无关呢?我沉浸在苦苦的思索之中,思索了半天,觉得女人心海底针,这样思索下去准没有个结果。
回神时桃昱已经不见了,他的疯娘被侍卫架着带回了寝宫。桃亦已黄袍加身,严琛站在她身侧。让人忍不住叹郎貌女才,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远城还没从桃昱一事中绕回来,想了想,对我说:“其实桃亦知道桃昱不是她父亲的孩子。”
我奇怪道:“那她还这么客气?还肯留他下来?”
远城突然笑道:“这是人家的家事,管他。总之过几日,我们就能回去了。”
我想念北荒的冰天雪地想念得不得了,问他:“为什么不是明天?”
“嗯……”他牵着我的手挤出人潮,像是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明天有事。”
我悻悻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上'
桃亦许诺将给天下百姓一个盛世,第二天果然就很有盛世的范儿。王城的城门大开,全国的百姓任意通行,最重要的是,城中大大小小的集市连成一个,各种商贩注定要在今日发一笔横财。
当我站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之中,一眼只能望见四五米外的小摊时,我终于晓得,昨天远城说的“明天有事。”是个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的夫君的脑袋有一点喜人。在左手边的小贩说,“不买扇子你们走远点!”时,我的夫君颇阔气地摔下一锭银子,说:“全要了。够不够?”令我觉得我夫君的脑袋更加喜人了。在我反应过来,远城他掏出来的是一锭银子而不是一点儿碎银子时,我肉疼地觉得我夫君的脑袋有一点令人担忧。
我很快就忘了要时刻防止远城再到处乱撒钱装逼这件事,沉浸在集市上各种新鲜玩意儿之中,瞅着瞅着瞅着瞅到一件小孩子衣裳,藕粉色的,一朵新开的荷花缀在衣袂上,简直美哭了,看起来就很活泼浪漫。我心中蛰伏已久的母性就这样被激发出来了,我低下头想看看脚边的娃,一瞥才发现我没有娃。
直接开门见山地跟远城说“我们生个娃吧!”会不会不太好?
我将目光向远城移去,看到他英俊的侧脸高高挂在脖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正前方,像是失了什么东西。虽然正前方都是人,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越人海,稳稳地落在某一处似的。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一点都不想承认这其实是身高压制……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他的身子猛地颤一颤,像是因为这一下才记起我站在他身侧。他急匆匆地将我的手从他袖子上移开,目光仍然望着那个方向,但是同我说:“你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我有些不明就里,他从没有这样失态过。但是我一晃神,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潮里。四面都是陌生的、嘈杂的声音。我兀自想了想,觉得远城应该是有急事,他本来就是一片广袤冰原的王,一个令大庆王室都认为棘手的王,可想而知,因为要陪着我懒散懒散懒散,在懒散之外的时间里他肯定是要更累的。
我觉得我很体贴。我对自己很满意。我继续站在原地,挑挑拣拣的。看到爱不释手的就让店主给我装起来。后来店主不耐烦催促我,我才注意到已经是正午了。远城已经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我长吸一口气,封王很忙,可以谅解。
接下来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困扰着我。我身无分文,去旁的酒楼吃个午饭也没法,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儿还没有结账,我真的要站在这儿等远城吗?天上的太阳真是分外毒辣啊,我终于忍无可忍,把头上远城送的金钗子压在摊面上:“老板!能抵押吗!”
这位摊主没有抬头:“小本生意,抵押啥啊,又不是当铺。”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说:“老板,你等一下哈。我挑的东西别让别人买走了啊,我去当铺换个钱再来成不成?”
老板估计被我烦得濒临崩溃,我话还没说完,便连声道:“行!行!行!你走吧啊。”好像我去换个钱就不会来了似的。
我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最近的一家当铺。当铺的伙计就很爽快,直接给了我五十金铢。出当铺门的时候我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伙计的奸笑在我走出几十米后还若隐若现的在耳畔回响。
然后我就找不到刚才的那个小摊了。我琢磨了一下,决定四面寻个人问问“你知道我刚才从哪个小摊过来的吗?”。一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似成相识的人影。
一群行人从我和那人影之间的小道涌过,我眼前恍惚了一下。想着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人群走过去之后,就看不见那人影了,从而成就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哗啦啦啦,我站在原地等人群走过去,然后穿越这条小道继续找那小摊。
我一愣,孽缘还是孽缘,只不过人影还在。这一眼我看得明晰,那人穿着粗布麻衣,但脸上仍挂着高贵冷艳的表情,就算是带着绿帽子躲在深山里都认得出来。
桃亦。
身为一国之君,她微服私访……情有可原。但她边上站着桃昱,笑得天地失色的,目光温柔得马上就能掐出水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最重要的是他俩竟然还牵着手,一副相爱甚笃的模样……呃,不过也有可能是姊弟情深。
但远城不是说桃亦笑得桃昱不是她弟弟了吗?
我还想跑过去仔细瞅瞅我是不是认错人了,结果跑到半路看见我呆了一上午的小摊,欣喜若狂地付了钱后就找不见桃亦和桃昱了。
然后我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找了最近的一家酒楼,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想着,人是铁饭是钢,果真一顿不吃饿的慌。
酒楼很阔气,因为此时饭点刚过,只大堂里零零散散有些散客。多半是拖家带口公款吃喝的公务员,入门便是芬芳扑鼻的酒肉臭味。我掂了掂袋中的金铢,心底非常踏实地沿着雕花的木栏走上了二楼。
二楼就显得和楼下大堂大不相同,而是被精致的木板划分成几个精致的小间。中间的走到站着几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四面的帷幕里隐隐传来……女'lv'子娇喘的声音。我对天发誓,这是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来这么热爱祖国热爱党的地方。
……虽然外部环境有一点儿不太好,但当我坐在某小间里的时候,我发觉内心地觉得,这家酒楼的隔音工作做得很好,菜也做得很好。
吃饭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对面的小间里有低沉的男声在说醉话,这醉话很普通,是最常见的醉话。伴随着酒坛子相撞哐哐哐的声响,一声声“我没醉!”简直如雷贯耳。
酒足饭饱,我刚要起身,一个姑娘似乎掐好了时机地进来结账。我拿出袋子阔气地往桌上一摔,满意地看着姑娘一愣,我按忍住心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多少钱?自己拿啊。”
然后我便起身往门外走去,等着姑娘拿着钱袋子追上来把剩下的钱还我。我走了两步,那姑娘果真追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诶!”我刚想转过身去气宇轩昂地问她谁叫诶?!她便柔柔地开口:“钱不够……”她想了想,又说:“大概……还要个七十两的吧。”
我蔫儿了。这哪是酒楼啊?简直一个屠宰场!算账还用大概的。全城最大的酒楼就是全城最大的屠宰场啊。我只不过在点菜的时候随便来了段《报菜名》,就这样凶狠地屠宰我。我说:“姑娘你等等……我今儿个钱没带够。我去找个人来付账?”
软淑娇转眼变伏地魔:“不成!你要是赖账怎么办?”
我无奈道:“姑娘你看我长得这么善良像是会赖账的吗?”
伏地魔看了我两眼,确定我手边没有杀伤性武器之后,放声嚎啕,其声上震凌霄殿,下震阎王府,穿透力极强,感染人心,催人泪下。我都想一拍按钮转身了。
正当我沉浸在伏地魔的“啊啊啊啊不让人家活了啦!这位小姐不付钱了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还有没有!”天理还没说完,一个房间的珠帘被掀开,一个好听的男声说:“什么事?”声音里透着一点的不耐烦,好似被人扰了清静。
伏地魔又摇身变成软淑娇:“严公子……这位小姐吃饭不付钱。”
严公子?我抬头一看,门帘下严琛的小脸蛋上铺满了幽怨与哀愁,回想起桃亦与桃昱十指相交的画面就晓得他为何在这里借酒浇愁了。
他看了我一眼,兀自收回手去,没了阻挡的珠帘落下来,相互砸在一起,发出泠泠的声音,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他说:“我付。”
伏地魔无话可说,遵了声“是”,而后心中不平地小步走了。我琢磨着严琛这也算救我一命。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不大好,不大符合我与生俱来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美德。我小心翼翼掀了帘子进去,在严琛旁边的锦布凳子上坐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我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严琛许是看我纠结,又一坛酒饮尽,皱眉问我:“你跟进来做什么?”
我心下纠结一番:“呃……我想……跟你说声谢谢来着。”
严琛自顾自伸手又斟了一杯酒:“哦。说吧。”
他今天这样高贵冷艳真的让我觉得很陌生啊。难道当上了女皇帝的男妻真的能令人性格大变?对了他的女皇帝还在外边和她弟弟厮混……
我打心眼里同情他,说:“谢……x”后面的“ie”没发出音来,我感觉身子向后一歪,严琛已经扑到我身上了。我心想虽然我夫他现在不在这里但我仍然是一个有贞操的有夫之妇啊,我总不能冲着严琛吼“你咬我啊!你咬我啊!”之类的吧。
但考虑到严琛他被喜欢的公主殿下给抛弃了这样一个惨痛的事实,我心中陡然升起的怜悯又让我不忍推开他。
我正犹豫着,严琛突然说:“你就让我抱一会儿。”温热吐息里带着酒气,声音里杂着仿佛下一刻就要醉得不省人事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下'
严琛伏在我耳边吐着酒气,我有一些担忧地看着面前桌上地下横七竖八的酒坛子。他这是喝了多少啊,这得花多少钱啊……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啪嗒啪嗒,同严琛眸子里的悲伤一起逆流成河。这令我想起新婚那一夜的远城,明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眉目,他的手指唱缠我的头发,自顾自说:“我困了。睡。”
现在他在哪儿呢?办事情这么久还不回来?或者回来来了没有来找我?
……等等。
……哪里不对。
……
对不住,委实对不住。如果他到这个点儿还不回来我在原地等我饿死了怎么办,我可是还要调戏长歌的人啊,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突然珠帘泠泠响动,下一秒,远城出现在我的身后。严琛怔了怔,环着我的手松开了。远城抓住我的衣领往后一拽,我顺势落进他的怀里,被他的手紧紧锁着。他紧锁的眉宇间像结了冰霜,墨色的长眸仿佛一眼便将我看穿,他说:“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明明是坚定的声音却带着微微的哭腔:“我是傻了才在原地等你到大中午。店家都不耐烦地要赶我走了。我把金钗当了钱还不够吃饭,严琛说他付钱的时候你在哪里啊……”
“哦?”远城若有所思地看了严琛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回我头上,凉凉地说:“你这么饿?非要把我送你的金钗当了?严琛帮你付钱你就要以身相许?”
呃……这么说好像是我的不对。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默默竖着地上的酒坛子。
沉默了一会儿,远城一声不吭地把我从这个宽敞却又被酒坛子堆得有点狭小的房间里拖出去,甩了一袋钱后把我扔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
他英俊潇洒的脸压下来,我觉得我的鼻血又要破血管而出了。他突然扣住我的脑袋,柔软温热的舌头探进来,携风卷雨,不留给我丝毫喘息的间隙。
他无奈的声音那样鲜明地响在我的耳畔:“我不晓得我哪里不好,你非要做这些让我担心的事。我怕你过的不好,想尽可能给你最好的。你不需要金银珠宝……”
我浑浑噩噩地,但第一反应仍是打断他的话:“谁说我不需要金银珠宝!”
他捧着我的脸认真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道:“你这样随性,让我不晓得要给你什么才算是最好的。”
我在心底默默说:你把你的钱和你的锁骨都给我,我就觉得你很好了哦……
我被远城折腾了几个晚上……导致早晨只能撑在床头看窗外集市熙攘,根本下不了床。第五日,车马备好,远城在桃亦桃昱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把我抱上了回北荒的马车。严琛仍然站在桃亦的身侧,目光悲悯地看着我。那目光里包含太多,由于远城走得太快,我只看到了悲悯。
在马车上仍是来是的那些人,除却严琛。芜茗没有留在王城,因为先帝死了,总不好给桃亦送个娘娘吧,不过我打心底里觉得,我们不是还进献了严琛嘛。
远城和芜茗坐在前头,我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