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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的,“与我无干。”
“你——”
他被我噎得无语,不再轻佻笑了,不再玩世不恭,反倒颇有几分被我整到的无奈,和出乎意料之意。
瞧他无话可说,我起身欲走,他一急,伸手扯住了我,连声说着。
“哎,哎,还有一事!”
我不耐站定,用眼神催之。
他定了定神,无奈神色褪去,重又邪笑起来,他笑眯眯,“君国女帝仙逝之前,曾生过一个孩子……”
我绷脸看他,他笑如狐狸。
“是个皇女。”
【049】玩够了没
皇女如何?
眼看卿安狐狸眼勾着,直勾勾地看我,我翘起唇,克制不住地冷笑了一下。
“君国皇女,富贵难比,君使若是找她,直行右转,那里有去往君国的马车。”
话音落定,我转身欲走,卿安眼角一跳,玄色衣袖一动,第三次扯住了我的胳膊。
他明明笑着,却几乎有些可笑到可气地说,“倘若她在君国,我又何必来这儿?”
你为什么在这儿需要问我?我果断翻了个白眼儿,“你没事闲的。”
他再度被我噎到,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唇角微微翘着,狐狸眼里全是好气之色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看了看他,我摊了摊手说,“我再不回去,天要亮了。”
语气间全是对他这个扣留良家女子的流氓的谴责。
“最后一句。”他晃手摇了摇我的手臂,狐狸眼亮晶晶的,像是一只在哀求主人疼爱的小狗似的,“我再问最后一句。”
我强压怒气,瞪着他。
他说,“据皇家秘闻传言,君国皇女于女皇殡天之夜离奇失踪,当时她还只是个娃儿。”
我冷笑着听他把故事给编圆了。
“君国历届皇女,尽是皇储,她们除了容貌倾城,还有一样可资身份证明。”
他看着我,一脸郑重之色。
我一脸漠然地回望着他。
他的目光徐徐下移,移到我的手臂,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历来皇储臂间,有一枚血色印记,不是宫砂,亦非红痣,它逢血会现出凤鸟图案……”
说话间,他玄衣一闪,身形如电,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伸手将我制了住。
我勃然变色,他笑嘻嘻,“风史是与不是,我求证一下便知。”
口中说着,他伸手要掀我的衣袖。
穴道被点,我动无法动,脸色勃然大变的同时,嘴中更是恨恨骂着。
“你,你卑鄙无耻!”
他笑得得意,“风史已有婚约,又不是待字闺女,即便我看一看手臂,你也不会嫁不出去。”
我红了脸,骂他骂得更加起劲。
他腾出一只手来,捂着耳朵,狐狸眼底满是谐谑之意,“什么?我若是看了你的身子,你便要对我以身相许?”
谁他妈说这个了?!
我气急败坏,“卿安,你,你去死!”
他继续装聋作哑,笑眯眯,“哦,哦,你对我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你喵个咪!
他如此戏弄于我,我却动不得动,全无还手之力,眼见他笑嘻嘻说着,“你放心,放心啊风史,我既看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负责的”,大手摸上了我的腕子,我浑身的血腾地一下全涌到了脑海里去,想也不想,扯开喉咙就开始喊。
“哥!顾朗!!!”
话未喊完,一只修长莹润的手,按住了卿安作恶的手臂。
“玩够了没?君使。”
【050】你要嫁他
救我的人,是萧祐。
他一身白衣,俊脸沉着,面色却比雪衣还要冷。
夜色如墨,没有人知道他是突然从哪里出现的。
他先是看我,许是见我面色虽差,却并无受伤,这才眸中一安,目光如刀一般朝卿安剜了过去。
“君使何意?”
素来温润的嗓音冷如冰锥,我不由得怔了下,他认得他?
一瞬之间,卿安狐狸眼里的笑已然褪去,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被人攫住的手臂,又看了看萧祐,嘴角重又扯起轻佻笑意。
“这位是……”
宫宴之上,萧祐未曾出现,卿安因而并不认得他。
我正恨着卿安,哪有心情同他解释,见他狐狸眼中正带着几分笑意邪邪看我,我冷哼一声,干脆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出手臂,退后几步,避嫌地和他拉开好远距离。
见我如此,萧祐难看的脸色总算稍霁,他撤了禁锢卿安的那只手,温柔目光投向了我,话却是朝卿安说的。
“巡夜的快到这里,不想生事的话,君使该快些离去。”
卿安不甘,抬眼撩我一下,我还他以白眼。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无趣,嘴角稍稍一扯,还是笑得痞气,“风史保重,在下还会来的。”
话音落,玄衣一闪,也不见怎的,人已没了踪迹。
。
空寂长街,只剩下我与萧祐,夜风刮过,宛若箫音,飘飘渺渺的,很是空灵好听。
如此良辰美景,我却垂着手,二货兮兮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萧祐沉默着注视卿安离去,这才卸去敌意,他上前一步,伸手扯住了我,柔声轻问,“吓到了么?”
我咬了咬唇,“我……”
想解释方才的事,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萧祐抿唇,温润如水的目光自我头顶而下,徐徐将我打量了一遍,他牵起唇,浅笑着,“丫头长大了呢。”
我怔了一怔。
他抬起手,垂着眼,莹润手指摩挲我的袖摆,唇角是笑,神色却有些莫名复杂,“你今晚这么穿……可真是好看。”
我只听耳朵旁边“轰”的一声,脸瞬间就涨红了。
他仍是低着头,声音却抬高了些,下颌完美,唇线优雅,他用一种不甚自然的微笑语调问我,“你今晚……去宫宴了?”
我猛一愣,想到自己先前做的那个决定,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萧祐抬眼,墨色的眼底全是从未有过的痛意,他几乎是艰难地挤出笑来,声若游丝。
“你要嫁他?”
【051】禽兽不如
萧祐的脸色,很差很差,萧祐的话,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晚宫宴,我盛装出席,我逢酒不避,坦白地说,我是已然决定,要嫁给连夜了。
可……
这样的话,这样的决定,我骗得了自己,却无法对萧祐说出……
我喜欢他,喜欢整整八年了。
我无法接受平日里那么喜欢那么喜欢他的自己,突然之间,要转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自幼孤苦,我无所依附,我以为,人,总该要有一样永不离弃的东西。
我太寂寞,寂寞了那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一个萧祐,我喜欢他,我近乎强迫地一次次命令自己:
我要一辈子都喜欢他。
只喜欢他。
这样,我就拥有了一样东西。
我就不再是一个人。
我就不会再孤苦无依。
可我说不出。
我的为难,我的委屈,我的养女身份,我的不得不处处为顾家考虑……
面对萧祐,我竟然什么都说不出。
我的沉默,在萧祐看来,已然等于了默认,他看着我,眉目似画,眼神却难掩失落,他喃喃的,“连你,连你都要嫁给他……”
我蹙起眉,没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却已然撇过脸去,遥望夜色下的街衢,他好像笑了一下,却很飘渺,我还尚未来得及听清,他已率先迈出了一步去。
我心头一紧,仓皇出声,“萧祐!”
他顿了顿,却没回头,身形秀挺一如玉树,他嗓音微哑,轻轻地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他脸色好差,脸色好白,他撇过了脸,他不想看我。
我不知道该对萧祐说什么,说我还喜欢你?说我最喜欢你?还是……说即便我这么这么喜欢你,可,我必须要,我不得不,嫁给连夜?
我让萧祐白了脸,又惹连夜生了气……
满朝文武说得对,我,风雅,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连夜说得对,七日之后,若我心思不改,他便不再要我。
他是不该要我。
我这么坏,活该我孤苦一世。
。
萧祐将我送到了家,一路上,二人均默默无话。
临分别时,我偷眼看他,他走了几步,忽又顿住,嗓音极轻地对我说,“今日父亲下葬,我抽不开身,忙完这些,我终于得空……”
他在解释,解释他今晚为何没有出现。
可我不想听这个,我想听的,只有三个字。
“不要嫁。”
他说不嫁,我便是拼了,我便是用命去偿还顾家,也算值了。
可他没说……
我等了许久,我心如擂鼓,泪盈于睫,可他迟迟没说。
他背对着我,脊背僵直,身形寥落。
风声过耳,好似谁的一声叹息,他低低地说,“父亲齐州事发,为了萧家……我要去那里了。”
我心头一震,也顾不得什么叫“父亲齐州事发”了,我颤抖着问,“几,几时的事?”
他苦笑着,“明日出发。”
【052】被他睡了
我像一抹游魂似的,飘进了太师府里。
刚一进去,就遇到了在门口蹲点等我的一袭紫衣。
顾朗脸色超差,抬手就拽住了我,他那张有些娘气的脸几乎气到了扭曲,“顾风雅,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啊?!”
我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他骂我,我也不想骂回去。
我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很累,没力气和你吵架。”
扔下这句,抬脚就要往暖苑走。
顾朗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变,更加愤怒。他快步上前,劈手就扯住了我的腕子,“你没力气?我从酉时等你等到子时,整整几个时辰,你比我还累吗?”
我累。
我心累。
顿住脚步,我无精打采地撩起眼睫,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他很生气。
“哥。”
我张了张嘴,声音很低。我说,“哥,你等我那么久,什么事?”
他愣了愣。
我很少叫他哥,确切地说,从七岁那年被顾家收养起,我就很少叫顾朗哥哥。
——当然,有意朝他撒娇,和危急时下意识的反应,是两个例外。
我的两声“哥”,喊得顾朗着实有些愣,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像是这才发现我脸色不好似的,他先是皱了皱眉,而后突然之间由满脸的愤怒,变成了满脸的惊恐。
他一把扯住了我,险些把我扯一个趔趄,他的嗓音莫名其妙有些抖,害怕似的。
“你,你怎么了?”
我不懂他激动什么,依旧心情低迷着,我说,“没事,就是有点儿累,想回——”
话没说完,就听他摇晃着我低吼着,“姓连的对你做什么了?!”
我说过的,顾朗长得很美,却又不像连夜和萧祐那样性别分明——他美得有些娘气。
一个秀气到有些过分的男人,此刻朝我这么吼着,我着实有些没承受住,当场就懵住了。
顾朗一见我这副德行,当场就脸色变了好几变,他嘴唇微颤,声线哆嗦,一脸的哀恸之色,如丧考妣似的,“被,被他睡了?”
我是不是忘记说了,顾朗除了女气,还他妈猥琐!
我没犹豫,用力擦过他身边,拔腿就朝前走了。
。
一路上,我走,顾朗追,他一边追一边愤愤不平着。
“我早说过,连夜那厮居心叵测!你看看,一会儿撞你的额头,一会儿下毒害萧祐,这会儿更好,干脆直接就朝你逼婚了!我说什么来着?他是昏君?他是昏君全天下就没腹黑的人了!”
顾朗说的事,我统统不想听,我脑子里只想着,萧祐要走了,他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在我必须要从他和连夜之中做出抉择之际,他要离开了。
他一向对我好极了,这一次,却不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正游离,突然被顾朗拽住了胳膊,他气冲冲的,“还有齐州那事儿,你听说了吗?”
【053】齐州灾事
齐州?
顾朗知道齐州的事?
我顿住脚,他的脚步很急,身子直直前行,控制不住,直接就撞我身上去了。
我扶住他,顾不得自己被他撞得生疼,焦急地问,“齐州怎么?”
顾朗揉着脸颊,呲牙咧嘴地吸气,该是被我头上戴的钗环之类硌到,他烦不胜烦地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当即拧起眉毛来骂我。
“顾风雅,不过是去个宫宴,你扮成这个样子?!”
他会恼成这样,也并不奇怪,我平时不是一身官袍,就是男装打扮,为了这场宫宴,我不仅换了女装,还戴了簪饰。
顾朗很烦,我也很烦,抬手扯住了他,我快步朝前走了几步,进了暖苑,用力将他摁在了石桌旁的石凳上面。
我瞪着他,语气很不耐烦,“齐州究竟怎的?!”
这一晚上都十分暴躁的顾朗,终于被我的炸毛给吓了住,他动动唇,有些怔,我松开他,皱着眉毛从迎上来的婢女手里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水,又递了一杯到他手里。
“说!”我中气十足。
顾朗攥着茶盏,秀气的脸上全是怔忡,见我是彻彻底底的动了怒,他终于不再墨迹,看我一眼,自找台阶地低哼一声,撇开脸,盯着地。
“凶什么凶……我说就是。”
我莫名紧张,无意识地揪紧了袖子。
“说到齐州,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护城河的事?”
我点点了头,“那里总有人离奇寻死。”
“不算离奇。”顾朗冷笑,“他们做了坏事,事情骤然败露,除了死,着实没别的法子。”
坏事?我皱眉等着他解释。
顾朗看我一眼,随手搁下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