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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
我惊疑不定,却见萧祐一袭白衣似雪,衬得肌肤晶莹得简直像是从仙境里走出来的,听我说完,他挑眉笑。“一见面就问别人?风雅,你以往可不是这样子的。”
事到如今,还提以往作甚?
我一脸警戒地盯着他,“你约我来,怕不是为了跟我叙一场旧吧?”
他笑,笑得四周景色都跟着潋滟生光,眼睛眨了一眨,他朝我做了一个八年来从未做过的轻佻表情,邪笑,“我想你了。”
我禁不住冷冷一笑,“想我?”
“嗯。”他也是笑,眉眼里却依稀挂着几分认真的神色,举步朝我走了过来,他笑得如沐春风,一字一顿。
“一别多时,经久未见,我会想你,也不足为怪的吧?”
足的。我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说,“顾欢并没有死,已然回到了连国,我想,你似乎该去找她。”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唇角笑容也是僵了一下,转瞬却重又恢复轻佻,邪邪看我,“你希望我去找她?”
我扯扯嘴角,纠正,“是‘你应该’,与我无关。”
“风雅。”他抬手就握住了我的肩,笑弧登时泛大,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近乎喜悦地说,“你还是这么好玩儿!”
八年来,他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以前的萧祐,是温和的,优雅的,即便他不喜欢我,即便他欺骗了我,可他不会这么轻佻,这么邪肆,这么令人讨厌。
我抬手拂掉他的手掌,迅速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说,“有事说事,烦请门主自重一些!”
他先是一怔,再是莞尔。
俊秀漂亮的脸孔上面尽是玩味,他眨一眨眼,凝着我说,“风雅,你知我做到门主的位置了?”
我冷冷哼了一下。
他抬手便来牵我的手腕,殷切地说,“走,我带你去转一圈儿。”
去哪儿?
我警惕地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怒了,“萧祐,你究竟要做什么!”
【165】你同他睡过了?!
我的话,让萧祐的身子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看着我,眉眼里满含笑意地说,“不是说过了么?带你去隐门看下。孽訫钺晓”
“不必。”我冷冷拒绝,眉眼疏离地看着他,“你约我来这儿,如果只是为了这个的话,那恕我不能奉陪,要告辞了。”
我挣开他的手就往回走,他没拦我,也没拉我,而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轻笑着说。
“你果真变了!”
我顿了一下愠。
他还是笑着,不疾不徐地朝我走近过来,踩过落叶,沙沙作响,他语调很轻地说,“寒烟说你妩媚可人,日日诱得陛下留恋不已,我先前还不相信……今日一见,你果然不再是八年前那个又傻又呆的小姑娘了。”
这话是夸人吗?
我回头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那日房顶拿我顶包的刺客,不就是你?萧门主,你分明早就见过我了,又何必作态。恼”
他好脾气地笑着,“你今日比那日要美。”细细看我几眼,他挑一挑眉,“怎么……连夜同你和好如初了么?”
“你管不着!”
他被我噎了一噎,又笑,“你似乎很是恼我。”
我掀睫冷笑,“堂堂隐门门主,杀人无数,暴戾嗜血,我怕你都还不及,哪里敢恼?”
他笑,“风雅,你眼睛都红了。”
一声“风雅”,登时让我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我再也不想装淡定了,霍然攥起拳来,几乎是恶狠狠地怒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害顾朗?”
他仍是优哉游哉的笑着,并不抵赖,直言不讳地说,“我讨厌他。”
哈!
“因为他和顾欢长得一样?”我一脸讥诮讽刺地看着他,“像心上人,又是哥哥,正常人看来的话,不都该爱屋及乌的吗?”
他并没计较我含沙射影地骂他不够正常,只是浅浅一笑,凝着我说,“我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去讨厌他。”
说了等于没说!
我怒不可遏,“只凭个人喜好就操纵他人生死?萧祐,你果真是变成了恶魔!”
我的话说得十分激烈,他先是唇角一抿,现出一线苍白,瞬间就重又恢复了邪笑,挑着眉说,“是的。”
朝我踱近一步,笑意更浓,他说,“你喜欢么?”
我眼皮直跳地要往后退,却被他一把给攥住了手腕,他逼近我,浓密而翘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眨了一眨,他轻声问我。
“比起以前那个欺你骗你的萧祐,你,喜欢哪个?”
我脱口而出,“我喜欢连夜!”
他身子微震,眼睫一动,淡淡垂下,遮去了眸子里面的情绪。
俄而,他呢喃着,“是么。”
我恶狠狠地怒瞪着他。
他低垂眼睫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想些什么,手掌却一直宛若钢浇铁铸似的,死死箍着我的手腕。
我动了动,他掀起眼睫。
“连夜从我手中抢走了天飨,你知道的吧?”
我边挣边说,“那又如何?!”
他粲然一笑,“我会杀了他的。”
。
萧祐的话说得很满,很自信,像是稳操胜券了似的。
我身子一绷,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嘴里却是几乎出于条件反射一般地说,“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笑,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我腕间摩挲,似有若无地在我脉搏处逗留着,倏然间,俊脸逼近过来,霍然放大,他眼睛黝黑地盯着我说。
“你同他睡过了?!”
话是疑问的样子,却是笃定的语气,我几乎是嘲讽地瞪着他说,“怎么,婉嫔娘娘没有告诉你吗?”
他怔,却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就眉眼凝肃地说,“你们很可能是兄妹的!”
“是又如何?”
挣不开他的钳制,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抬起眼,冷冷地逼视着他,我一字一顿地说,“两情相悦,郎情妾意,互相爱恋的人,连老天都不能随便拆散的。萧大门主,你不是连这种事情,也看不惯吧?”
他双眸炯炯地死盯着我。
我说,“顾欢在我们手里,你——”
话未说完,根本就不能确定他听没听到,手腕猛的一痛,我低头看,脱臼了!
萧祐眸中泛起一层近乎可怖的戾气,他甩手便将我摁在了树上,死死摁着,也死死地凝视着我。
我觉得痛,但并不怕。
强忍手腕处那钻心刺骨的疼,我吸着冷气,一字一句地说,“顾欢在我们手里,生死都未可知的,你若是敢动连夜一根头发,我立刻让她下去陪他!”
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了没有,他的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双眸幽深地死死盯着我看,像是有怒浪滔天似的。
果然顾欢是他的逆鳞么?
我的胸口被他用力抓着,很疼,却渐渐地越发觉得安定下来了。我心中想着,有顾欢在我们手里,饶是萧祐变成魔王,也并不可怕……
却听他咬牙切齿地唤我,“风雅。”
我强忍痛意,看着他。
他一字一句,话语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似的,手指收紧,收紧,再收紧,直到将我勒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终于停住动作,黑眸似墨地盯着我说。
“终有一日,你会为今日的话后悔的!”
我愣了一愣,再要张嘴反驳他时,他已是手臂狠狠一甩,将我掼在地上,转身走了。
所过之处,白衣一动,广袖微展,一棵又一棵参天大树拦腰断裂,“喀嚓”之声不绝于耳,轰然倒塌……
尘土漫天当中,他消失了。
那一刻,脑袋混沌的我愣愣地想:来时无影无踪,去时树倒山动……真不愧是最大邪恶组织的头儿啊!
隔了一霎,我才想到——
他怎么了?
彼时皎月初升,星子无数,山野间寂静空旷,无一人能回答我。
我不明所以地在原地趴了一会儿,这才回神,要起身,一个不小心就摁到了那只脱臼的手……疼得我呲牙咧嘴,骂骂咧咧。
我擦!
。
等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宫里,已经是夜幕沉沉了。
我翻墙而入,恰好看到,宫里面一团乱,所有人或手持火把,或手持利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正在找着什么。
我觉得……可能、大概、也许……
是在找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如果老老实实地站着被他们找到的话,他们势必会把我交给连夜……
那我可就死定了啊!!!
偷偷出宫,又是私会萧祐,还把自己手弄脱臼了!连夜他……
会不会咬死我?!
只是想想便不寒而栗,我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
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只有一个——有自知之明——眼瞅着一队侍卫将一个寝殿搜完了,正朝这里走来,我身子一矮,躲了起来。
等他们刚刚走开,我撒腿就跑,且目标明确——我要去自首啊!!!
跑了十步,烛火耀眼,我下意识地引袖遮挡,一个趔趄,直接就栽倒在地。
等我抬眼,看到了一袭深紫宫装的婉嫔娘娘寒烟,被众人团团簇拥,正俏生生地在我面前站着。
我当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靠”了一下。
我嘴唇刚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寒烟先发制人地质问我说,“妖女,你把陛下藏哪儿去了?!”
我愣了一下。
不远处,刚刚认我做娘的连宝满脸是泪地跑了过来,小身子摇摇欲坠,他边跑边说,“娘,娘亲!爹,爹爹他不见啦!”
。
很显然,连夜是去找我了。
又或者,是萧祐来找他了?
我不好确定,但能肯定的是,寒烟不是什么善茬儿,她跟萧祐是一伙儿的。
不着痕迹地从袖中摸出几根银针,我盯着寒烟,用仅能用的一条手臂撑着,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定身子,我望着她说,“陛下人在哪里,你该比我要清楚吧?”
她不慌不忙,先是看我一眼,再是扫视众人,冷冷一笑后说,“月圆之夜,妖孽现形,茹毛饮血……诸位,陛下离奇失踪,此女又浑身血气,本宫先前占卜出的事,可有一件是不准的?”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众人先开始似乎也是不懂,过了几秒,他们悚然之间回了神,齐齐用惊悚而又愤恨的眼神瞪视着我,一个宫女作为表率,口齿伶俐地说,“妖孽!婉嫔娘娘占卜的没错,她,她果真是个妖孽!”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中计了?
【166】你喜欢么
双拳难敌四手,连夜不在,婉嫔娘娘在宫中的威信顿时就显现了出来——我被一干人等制伏,并丢进了牢里。孽訫钺晓
想来大家都怕妖孽怕得厉害,居然忘记了平日里连夜是如何盛宠我的,一个个抓我抓得格外尽心尽力……
唉,妖怪迷信果然害死人啊,害死人!
同我一起被丢进天牢里面的,还有我的儿子——连宝。说起来这孩子和我斗时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怎么到寒烟面前就变得那么实诚了呢?
寒烟问,“事已至此,你可还要认这个妖女为母妃?愠”
连宝说,“爹爹让我认,我就认。”
于是乎,我前脚刚进天牢,他也来了。
铜墙铁壁,四目相对,连宝后知后觉地终于察觉到了害怕,一张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瞅见我就扁起嘴巴,委屈万分地哭了起来呢。
我忙不迭地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大半夜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去……
凌晨时分,我醒了一次,怀里是死死搂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的连宝,他小嘴撅起,似醒未醒,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撩开眼,看向我,眸子里是一派雾昭昭的懵懂之色。
我道,“宝宝乖,你起来一下。”
抱了他整整半夜,腿脚都麻了,我必须动弹动弹。
他却不知把我的话听成了什么,大眼睛先是霍然睁大,再是嘴巴一扁,眼看要哭,脱口而出地说,“你,你也不要宝宝了吗?”
我愣了一下。
他用力扯着我的衣袖,眼圈涨红地说,“你让宝宝起来,装作起夜,其实是为了丢下宝宝,对吗?”
这话听得我更加没头没脑的了,我几时说过要丢下他?再说了,这天牢大狱的,我也没地儿可跑啊。眼看他真的是惶恐得很,放软了声音,我安抚他说,“没有的事,你莫要哭了。”
他抽泣着,依旧揪紧我的衣裳不肯放,嘴巴里嘟嘟囔囔地说,“我娘她就是这么走的,我,我害怕……”
哦,原来连澄是大半夜里偷偷撇下他就走了?难怪他会有心理阴影啊。
想到这孩子可怜的身世,我不由心头酸涩,抬手将他搂进怀里,我微微笑着说,“你娘要走,着实是有急事要办,否则怎么会不跟宝宝打声招呼就走呢?至于我,宝宝为了我连牢狱都坐了,我断然不会丢下你的。”
他仰起脸,满面喜色,“真的?”
我点一点头。
他登时就朝我脸上凑过来了,小嘴巴撅了起来,几乎亲到我的鼻尖上面,他和我眼睛对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忽然奶声奶气地说,“我可不可以叫你娘亲姐姐?”
这称呼……我嘴角微抽,但也是点头应下,“可以。”
他立刻高兴了起来,扯着我连连叫了好几句,我一一应了,就听他十分没有安全感地追问着说,“娘亲姐姐真的会疼宝宝么?”
我说,“会的。”
“娘亲姐姐绝对不扔下宝宝?”
这可怜的娃,“嗯。”
“娘亲姐姐会一直都对宝宝好么?”
“是。”
“娘亲姐姐生了自己的宝宝,也会对宝宝好吗?”
我原本是下意识地在应答他,如今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