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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对你太凶。”
我的嘴巴立刻就撅了起来,手指戳上了他的胸口,抗议,“为什么要对我凶?我们不是夫妻吗?”
卿安脸面涨红地解释着,“我……”
没等他“我”出什么话来,我苦着脸,瞪他一眼,翻了个身儿,“哼!”
他见状着急,立刻伸手来搂我身子,也顾不得许多了,嘴里急急解释,“是我不好,是我嫉妒你同连夜的关系,所以处处都在欺负你。我……我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连夜?
我禁不住皱起了眉,转脸看他,蹦豆子似的一连串问,“我和他关系很好?他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你要嫉妒?”
他有些张口无言。
我蹙紧眉尖,想了想,可是我想不通。抬眼看向卿安,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我看不懂,眉心不由的皱得更加紧了。
见我怔怔,他脸色微变,似乎终于想好了说辞,向我解释,“他,他最会花言巧语,曾好生蒙骗过你一阵……你,你同他关系亲密,我自然会看不过去……”
“哦哦!”我很聪明,立刻就恍然大悟,“他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骗子?”
卿安眼眸一动,似乎原本没想到这茬,如今被我提及,他眼睛一亮,立刻承认,“对!”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充分发挥举一反三的精神,主动发问,“他是骗子,又要杀我……所以,他是君国的死敌?”
卿安咬牙切齿,“正是。”
我若有所思地琢磨了几秒,双掌一击,干脆利落地下了决定,“那等什么?打他们啊!”
卿安先是神色一喜,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抿起了嘴唇。他严肃道,“君国同连国兵力悬殊,又刚一连经过两场战事,倘若贸贸然出兵……怕是胜算很低。”
我好失望,嘴巴忍不住撅了起来,“搞什么啊,我就白白被他杀了?!”
视线略略下移,注意到卿安的手臂,我眉毛一拧,恨声道,“他居然敢弄伤你?哼,我非报复他不可!”
卿安脸色欣慰,却并没有被欣慰冲昏了头,他搂紧我,轻声说,“君连两国势不两立,即便你不打他,我早晚也是要打的。只是,此事不应操之过急。”
我很不甘,磨着牙根儿恨声咒骂了一句。
卿安发笑。
垂眼看了看我的胸口位置,他眼神关切,柔声问,“可还有不适?”
我立刻摇头,“没有。”心里惦记着连夜,我还想问,可卿安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柔声哄着,“你身子刚好,不该太劳累的,乖,我在这儿呢,你不必怕,可以睡了。”
我想了想,也是,反正要报复连夜也不是今晚就能做到的事,得从长计议,于是我点了点头,乖乖地应了个“好”字。
“真乖。”卿安眉眼温柔得几乎可以溢出水来,俊脸逼近,他似乎有些踟蹰,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好久,终是将一个轻柔似梦的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面。
——他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
我觉得奇怪,又觉得好笑,他怎么对我总像是有些害怕似的?难道……我从前一直是个悍妇?
我不解,但是也真的困了,撅起嘴巴嘟哝了句,我半支起自己的身子,飞快地凑近他的身边,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他登时浑身僵窒。我看他一眼,撇了撇嘴,鼻尖跟着皱了一下子,轻哼,“出息。”
蹭了蹭枕头,不舒服,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缩,舒服了,我咧开嘴笑了一下,闭上眼,乖乖睡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是安逸。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不时会察觉到身边的人像是低声叹息,想来,卿安是睡得不大好吧?
唉,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他还在不好意思?
真是个腼腆的人啊!
。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过得十分有秩序:上朝,用膳,吃药,缩御书房里看书,再用膳,再吃药,再缩御书房里看书,再用膳,再吃药,然后和卿安一起睡觉……
——如你所见,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和卿安腻在一起。
我们夫妻恩爱,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宫里伺候我的宫女见我这副架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吃惊似的,她不止一次看着我和卿安相亲相爱的场景发呆。
我想问她在呆些什么,可还没有问呢,卿安和那个宫女聊了几句,那宫女就不见了。
我问卿安她去哪儿了,卿安笑得温柔极了,他说,“素颜她年纪大了,该嫁人了,臣夫把她放出了宫去。”
哦,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就此把这件事抛到了脑海外去。
当天晚上,路过回廊时依稀听到有宫女太监窃窃私语,隐约听到“跳湖”二字,我愣了愣,回去后将这件事与卿安说了,卿安先是脸色微变,再是盈出笑来,搂住我温言软语地说,“跳湖?怎么会。必然是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
我皱起眉,想反驳,可眼睛无意中扫到了桌面上的菱镜,看到了自己依旧缠着纱布的耳朵,顿时就气势弱了。
我分明有一个耳朵是受了伤的,看来果真是听错了吧。
说也奇怪,打那天起,宫里的人见到我时就诚惶诚恐的了,他们不敢与我对视,也不敢多看卿安一眼,更不敢在我和卿安卿卿我我的时候作出任何反应了。
我觉得怪,像是私底下发生了什么事,可卿安却是态度淡然,他搂住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是一国女帝,自该被万人敬畏,做什么听他们说东说西?”
我想了想,也对,就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好嘛!你说什么都对!”
卿安高兴得很,揽我腰肢的那只手登时加力,“真的?”
我笑嘻嘻,“嗯。”
他的眸色登时转深,搂着我往软榻上倒去,“那好,给为夫的一些奖励?”
我不明白他所说的奖励是什么,忍不住愣了愣,可他的手开始解我腰间的袢带,我登时脸颊一热,脱口而出,“坏蛋,你干吗脱我衣服?!”
“嗯……”卿安埋在我的胸口温柔地蹭,嘴里痴笑,“你身子不好,我不会乱动,只亲,就亲一下子。”
亲一下就算奖励?我怔怔的,很好奇这种奖励方式,一时之间便不再挣扎了。
谁料想,他说话居然不算话,说亲一下,可亲的绝对不是一下,说亲一下,不是亲亲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脱光我的衣服?
我觉得羞,抬起手来阻拦他,不许他这么做,他倒也不用强,只是跟我讲理,“你不也说你我既是夫妻,有什么不可说的?那,你我既是夫妻,又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愣了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还没来得及说呢,卿安狭长的眼睛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君凰,你可知夫妻间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我怔。
他笑得意味深长,而又满含深意,凑近我的耳朵,压低了声儿,“是闺房之事……”
我的身体里都是童女的血,加上他又说得含糊不清,我哪里明白,忍不住皱起眉反问,“什么是闺房之事?”
他抬手抚上我的胸,微笑,“是让你我觉得快乐的事。”
快乐的事?我忍不住歪头打量他半晌,笑出声来,“和你一起我就很快乐啊!”
卿安明显震了一下。
我皱起鼻子,凑近他,搂住他的脖子,撒娇着说,“别脱我的衣服好不好?我身上有伤,很难看的……”
被我拥着,他的呼吸略转急促,低声笑着,“我不嫌弃。”
“可我嫌弃!”我脱口而出。
他先是一怔,再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唇角登时绽放出宽慰的笑容,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问,“你怕我觉得你不够美?”
我红着脸,忸怩,没有出声。
“傻瓜……”他搂紧我,笑意更浓,狭长的眼眸里精光一闪,像是陡然间掠过了什么,他细长大手轻揉我的腰肢,口中轻声诱惑着,“依你这么说来,倘若能让你身上的伤痕消失……你便给我看了?”
我的脸颊顿时更红,抬眼瞪他,“你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的身子?”
他笑,笑得明明宠溺,却又偏偏邪邪的,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神温柔,一字一顿,“因为……我想和你做快乐的事。”
这样……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抬眼看他,爽快答应,“好吧!只要你能把伤痕褪去,我就给你看啦!”
“好!”卿安抱住我猛亲一口,激动得很。
。
接下来的几天里,卿安就忙于天南地北地寻找良药了。
宫里的太医院他更是没有放过,什么好药都命宫女往我身上涂,奈何成效不高,我的耳朵依旧没有彻底接好,胸口那个洞更是触目惊心——虽然不再是洞的形状了,可还是能看出曾经受到过多么重的伤——哦,差点儿忘了,还有我的肩膀,那里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印记,像是牙印,看起来也很是吓人。
我问卿安牙印是不是他咬的,他满眼仇恨地说不是,我立刻就知道是被谁咬的了——那个混蛋!
这个牙印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发誓一定要报复!
卿安表示同意,他一边找着良药,一边为我搬来许多兵书,让我看,说看这些可以帮我找到良策。
虽然我觉得他更多的是怕我乱跑闯祸,所以才给我那么多书,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捧起来乖乖地看了。就这样,生活虽然波澜不起,但很安逸,我觉得很是舒服。
但也有令我不舒服的事,你们懂的——连夜。
每每想到他,我就会觉得胸口钝钝的,很难受,想报复。于是我一面近乎疯狂地看各种兵书,一面命人制作了一副写有“连夜”二字的画轴,悬挂在我的御书房里面,日日对着他横眉冷对。
横眉冷对了半日,“连夜”二字不仅刻进了我的眼睛里,也几乎刻进了我的心里;横眉冷对了一日,我几乎是做什么都在想着这两个字;横眉冷对了一日半,我觉得只是对着字发狠不够解气,就派人找来了画师,让画师为我画出连夜的样子。
画师表示他没有见过连国的皇帝,不知道该怎么画,卿安自然认得他,可他不在,他忙着找良药的事。
正为难间,我突然想起卿安曾经说过“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这句,于是急中生智地让他往好看了画,画师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终于画出一个男人来,很好看,很好看,我望着画轴便有些呆了。
眉如远山,眼似墨玉,鬓若刀裁,风流恣意,还身穿一袭妖娆勾人的绯衣……这天下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画师躬身,“真的有的。陛下,承蒙您的欣赏,恕臣下直言,这幅画虽有微臣加工的成分,可更多的,却是微臣亲眼所见了一个人,并凭着记忆,将他画了下来。”
亲眼所见一个人?我愣了愣,“在哪儿?”
“皇宫外面。”画师恭敬回答,“微臣见到他时,他正望着皇宫出神,落日余晖,英挺飘逸,微臣一时动容,忍不住便记了下来……”
这人在看皇宫?那……他该是我君国子民?我高兴得很,吩咐画师,“快,你快把他找来!”
我想见他,原因很是简单——他真好看。
童女的血令我变得天真纯粹而又简单,好看的东西,岂能不看?
嘿,君国居然有此绝色?我要抓紧告诉卿安!
【178】绑架
我没想到的是,卿安整整一日都没有进宫,他派人禀报我说:他找到了君国最有名的神医,并亲自陪同着神医熬药,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开身,让我乖一些,好生在宫里等他回来。孽訫钺晓
我沮丧得很,绕着御书房溜达了一圈儿,还是百无聊赖,正趴在栏杆上看金鱼吐泡泡时,画师气喘吁吁地来了。
他满头大汗,瞧见我便撩了衣摆跪了下去,嘴里说着,“微臣无能,微臣无能,微臣没能把那位公子请来!”
我禁不住愣了一愣,“为甚?”
画师抬手擦汗,一脸崩溃,“他,他说他不是君国的人,不归君国的官儿管!悛”
我忍不住怔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他真这么说吗?”
画师点头,汗流满面,“微臣不过一介画师,没有实权,又见他贵气非凡,不敢随便招惹,所以……”
我摆摆手,一脸宽容,“也怪不得你。他既然不来,那便算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洮”
画师抬眼看我,惴惴地问,“陛下不想看他的脸?”
“想啊!”我撑住栏杆拄着自己的下巴,眨了眨眼,笑,“可他又不肯来,怎么看?”
“他不进来,您可以出去……”
“不要。”
我想也没想地就摇头拒绝了他,卿安让我在宫里好生呆着。
画师见我态度坚决,又没有降罪于他,很是庆幸,又说了几句,告退离开。
我却是盯着鱼池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出宫?
宫外是什么样的景致?好不好玩?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禁不住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
。
日薄西山,落日余晖,一顶轿子风风火火地出了皇宫侧门,很快就拐上了朱雀大街,再之后,融入了滚滚人群之中,丝毫都不起眼。
变装成轿夫的四大高手表情凝肃,一边抬轿,一边严密注视着四周可有异状,我则是缩在轿子里欣喜得很,不停撩开轿帘往窗外看。
好热闹!
捏泥人的,卖字画的,玩杂耍的,还有卖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