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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撞到人,要跌下楼梯,他只是随手拉她一把。本想直接松手的,茯苓却不站好,不由有点不耐烦。低头看去,眼前的她拉着他的手后仰着,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手臂上。帽子掉下去,头发散开,原来是个小女孩。稚嫩的小脸吹弹可破,眼睛紧紧闭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这一切让他觉得新奇,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松开手,看着她“啊”的一声后仰,手在空中乱抓,又伸手使劲拉她一把。她直接撞进他的怀里,又赶紧推开他,站好抬起头怒视着他。眼睛里有水莹莹闪烁,更衬得她清纯可爱。他有点鬼迷心窍,竟然说出下次见面让她以身相许的话。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小镇,偶尔会想起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已经想不起她的面容。
再后来父皇传来消息,说母亲病了。他和师傅匆匆赶回去。母亲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榻上,瘦的吓人。他扑上去抱住母亲。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已经长这么大了,自责她没能好好照顾他,他只哭着摇头。母亲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就把他赶了出来,让师傅进去。
父皇拉着哭泣的他等在外面。母亲不知道和师傅在说什么,师傅很久才出来。父皇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只说了句对不起。师傅留了句“你对不起的是她”,挥袖离开。
当天晚上,母亲终于还是走了。父皇沉默,师傅又醉了。
等办完丧事,师傅拉着他离开皇宫。父皇摸着他的头要他好好听师傅的话。
师傅开始酗酒,一天里除了睡觉就是喝酒。看来母亲的离去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白蔹早就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哭过之后就不再想了。
白蔹静静的陪着师傅,不劝,不说话。只等师傅醉后把他拖回房间。
再后来,师傅病了,找了很多大夫,都说喝酒太多把身体掏空了,让他准备后事。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像母亲离开时一样哭泣,只静静的照顾着师傅。病了十多天后,师傅的精神突然好起来,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却还是奢望他能好起来。
师傅说他叫君迁子,跟着师傅这么久,他却直到此时才知道师傅的名字。师傅说他还有一个小师弟,叫洛子辰,就住在云山上。这样颓废、以酒为生的自己活着时没脸见他,死了还是想回去。让白蔹把他送到云山上,跟师傅葬在一起,落叶归根。师傅还说不能在继续照顾他了,让他去找他的师叔洛子辰。
后来白蔹带着师傅的骨灰来到了云山,可是云山上已经没有人住了。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只是落着一层灰尘。看来师叔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他在屋子里还找到些小孩子的衣服,猜测师叔可能成亲了,带着家人离开了。
白蔹把师傅的骨灰埋在后山,把屋子收拾干净,离开了云山。还回了趟小镇上的醉乡楼,那里的人说那个小女孩已经很久没来了。
都走了么。母亲走了,师傅走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也走了。白蔹忽然不知该往哪去,父皇发来信件让他回去,他却不想呆在那个狭小的地方,回去呆了几天,见完父皇又出宫了。父皇不允许他走远,说怕他去找母亲之前见不到他。他看着父皇鬓角的白发,同意了,就在皇城月落城住了下来。母亲走后,父皇老了很多。
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当初那个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了,坐在树下静静的弹琴。最开始他没认出她就是当初那个小女孩,只是感觉面熟才出口搭讪的。后来也的确动过留下她的意思,却不是让她替他卖命。他只是寂寞太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聊的来的朋友,只是单纯的想留下她,不想分开。
从白芷口中听到她走了,他才意思到他已经在不知觉中对她生出了超越朋友的感情。慌忙出城去找,脑子里都是她的笑,她的闹。失魂落魄的回来见到她时,他真的是欣喜若狂。想赶快告诉她,他的情感,想问她可以可以留下来陪着他。但又怕她知道他骗她生气,患得患失的不知该怎么说起。
没想到白术会抓她。他知道白术要的是什么东西,父皇的玉玺被盗了,他们都在暗中寻找。很匪夷所思是不,但真的是丢了。他怀疑是白术派人盗的,想要立功,但不巧真的被盗了。后来冬青和夏冰配合白芷她们终于追了回来,直接交给了父皇。
如果玉玺还在他那,他真的愿意用它换茯苓的。白术只是想立功,并不是想独吞。只要回到父皇手里,立功不立功对他无所谓。
茯苓还是知道了,跟他决裂,他想解释的,茯苓却不愿意听。白术派人追杀茯苓时,他吓坏了,赶紧带人去相救。知道她没危险了,却突然没了勇气出现在他面前。
第三次见到茯苓更是意外。他代表父皇去恭贺和宁皇子的满月,却看见身受重伤的她。看着她身上一道道的伤口,他恨不得把伤她的人全部杀光。虽然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说,他就不问。
在晚宴上见到作为舞姬的她时,他是嫉恨的。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拖下来,藏起来。这情景很像当初在烟雨楼她以紫苏的身份出场。这么美的她,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他恨不得把其他人的眼睛都蒙起来。
中场看到她靠着和宁皇帝,听着下面人偷偷的猥琐笑声,他的心底是恨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没有原则不顾尊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想狠狠的打醒她。
及到后来她跟着和宁皇帝离开,他的心都要碎了。等到皇宫兵变,他第一反应是她在哪,有没有事。找到她时的场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茯苓穿着和宁皇帝的皇袍,正在被围攻。她怎么会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她真的已经委身于他么,哪怕没有名分,哪怕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那他算什么,痴痴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么?
想要转身离开,再不见她,可是身体本能的接住她坠落的身体,替她挡去袭来的刀剑。
茯苓昏迷的时候他当然是去看过的。虽然恨她,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她,为了她的名声,还只能趁晚间,迷昏宫女,悄悄去看她。看着她躺在床上像个破碎的娃娃,他是心疼的。明知道她听不到,还是忍不住唤她。听说她伤口发炎烧得很厉害,他担心的睡不着又偷偷去看她,听见她要喝水,生平第一次伺候人却还是欣喜的,只因为她醒了……
听说她醒了,他却不敢再去看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都忘记了自己背上还有伤口,当然也没有处理,就任凭它们流血,又自己愈合。举着酒杯,他想起了师傅,师傅原来也是这种心情么,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半醉半醒之间又听到宫女太监在讨论茯苓。
那位姑娘可受宠着呢,现在还在皇上的宫里养伤呢。
可不是么,听说今天皇上又问起她的病情,皇上什么时候那么关心过人?
你们说,那位姑娘会被封为什么级别的娘娘?
至少也会是嫔。
别说嫔了,我看封为四妃之一也有可能。
你们忘了,石贵妃可被打入冷宫了,现在贵妃的位子还空着呢。
皇上至今还没立后呢?
不可能吧?
我看有可能。
“滚”,白蔹发起酒疯,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他也没有形象的躺在地上。
“啊”那些宫女们吓坏了,赶紧叫人把喝醉的他扶回去。
“我没醉,我还要喝,拿酒来。”白蔹大着舌头推开宫女,最后还是被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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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亲征
茯苓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窝在房间里看书练字,弹琴画画,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除了没有洛子辰在,有点像回到山上的感觉。宫女太监们间传的流言,自然没有穿到她耳朵里,要不她肯定得气的跳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御医照常每日来诊病,要说茯苓自己就是大夫,医术绝不会输给这些宫里的御医,只是皇上下令让每天问诊,并汇报给他。这些御医不敢不从,茯苓也不好为难他们。
把过脉,又看了看伤口的恢复情况,感叹还好不会留下伤疤。不像四皇子,背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现在就算好了也只能永远留下疤痕了。
四皇子?皇上只有一个刚满月的小皇子,那御医口中的四皇子只能是白蔹了。白蔹受伤了,怎么回事?虽然两人决裂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他。
赶紧叫住收拾东西要走的御医,问怎么回事。御医说四皇子背上的伤口都好久了,却一直没叫人来看,也没处理。如果不是这次醉酒,还没有人知道呢。可是耽搁的太久,就算用最好的药材也会留下疤痕的。
醉酒?怎么回事,还请先生详细道来。
那老御医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茯苓,宫中的传闻他自己也听说了。不知道她和临月国四皇子什么关系,但茯苓问,他也不敢不回答。茯苓急着想知道白蔹的情况,哪会注意到他的眼神怪异。
四皇子在凉亭里喝醉了,突然发起酒疯,把宫女吓坏了,赶紧把他扶回去。怕他被碎片划伤了,又让微臣替他诊断。检查伤口时,发现了四皇子背上好多的伤口,有的都伤到了骨头。四皇子说是不小心划伤的,怎么可能,谁会划到背上去。
然后才意思到他说的太多了,就算是异国的皇子也不是他能够议论的,赶紧转移话题。微臣替他把伤口割开,重新处理了下。但是耽搁太久,肯定会留疤的。要说这四皇子还真是硬气,眉都没皱一下……
看来人老了就是罗嗦,那太医还要再说,茯苓却已经听不下去了,让人送客。
他受伤了,怎么回事?还喝醉了发酒疯。在月落城时他也经常喝酒但都是抿一口就算,从来不多喝,更遑论喝醉,发生什么事了?
茯苓想起自己昏迷前隐约看到有剑刺来,后来怎么样了。晃晃脑袋,还是想不起来。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还是决定去看看白蔹。
来到白蔹的住处,却被告知白蔹正在养伤,不见客。切,本姑奶奶还凑上去贴你的冷屁股不成。茯苓跺脚回去。
伤好了,茯苓开始计划回去见师傅的事,经历了生死,越发想念师傅了。去跟皇帝辞行,却以她伤刚好,身体虚弱为名拒绝了她,让茯苓气得牙痒痒,气冲冲的回去生闷气。
她去找皇帝本就没避讳人,自然很多人知道,后来气冲冲的回去更是被宫女们看在眼里。于是新的流言又出来了,说她失宠了,去找皇帝要名分被拒绝了,所以才气冲冲的。一时间悲悯的,同情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眼神都出来了,但皇上不明确表态,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只是背地里议论纷纷。估计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
白蔹听到这种流言悲愤的同时还有一点点惊喜。悲愤的是和宁皇帝的态度,替茯苓感到不值,一点点的惊喜就是茯苓没有入宫是不是他就有了机会可以带她走。
白蔹终于还是担心茯苓,忍不住过来看她。听说白蔹来了,茯苓还是生气的,但还是让他进来了。毕竟刚入宫时他还帮过她,再说断然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不是,她可是懂礼貌的人,不像某些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出来见白蔹。
很长时间没见白蔹,他脸色有点苍白,但气色还好,哪有御医说的那么惨。茯苓又怎知他身在异国怎么能露出疲态。
你来了,坐吧。
白蔹点点头坐下,前几天御医把已经快长好的伤口割开,让他又流了不少血。现在还有点虚弱。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嗯?茯苓疑惑,还是点点头让宫女们都出去。正好她也有话想问他。宫女这一出去,不知又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呢。只是现在两人都没在意。
我要走了,出来这么久,小皇子的满月也过了,该回国了。
嗯。一路平安。
跟我走吧,我带你走好不好?白蔹握紧手中的茶杯,还是说出了憋了很久的话。
嗯?不要,我在这好好的,干嘛要跟你走。
听见她说好好的,白蔹忽然忍不住站起来:怎么,被拒绝了还要留在这里么,你还能不能有点尊严了。还留在这干什么,看着他左拥右抱么,看着他将你的自尊放在脚下践踏么?这话已经分不清是在说茯苓还是在说他自己。
你在说什么?茯苓不解的看着他。
我在说什么,呵,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怎么,是我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么,还是我不能给你尊贵的地位和荣耀?云茯苓,算我瞎了眼,怎么会认识你这样贪慕虚荣、不要脸面的人,看来在烟雨楼时还是我阻碍了你的前程。
白蔹说的自然是他拒绝作为紫苏的她再出场的机会,岂不知烟雨楼本就是茯苓心中的一根刺。不提起还能装作心平气和的说话,这一提两人更说不到一块去了。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知道了吧,知道了就赶紧滚。我就贪慕虚荣了,我就不要脸面了,那又如何?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茯苓的那句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彻底击垮了白蔹,他没有资格,他有什么资格。他说她没有尊严,把自尊放在别人脚下践踏,又未尝不是在说自己。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