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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茯苓又走了过去。天耀的士兵这次不再犹豫,一个个通过了这条空中小路。其实这条路就是给人的心里压力比较大,危险却算不上。心里不怕了,自然可以顺利通过。
所有人通过后,和宁的援军果然还没到这里。茯苓下令就地埋伏,等待洛子辰的到来。
没用茯苓等太久,远处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和宁军队没想到天耀会走到他们前面去,猝不及防之下,被天耀冲散了阵型,封锁了前进的道路。
两国士兵大打出手,洛子辰心急,就要出手。茯苓从重重的士兵中施施然出来,拔剑正面指着他。
洛子辰没想到这次又会遇上她,只能暗叹命运弄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持剑站在马上的茯苓,嘴唇颤抖,想要说点什么。问你好么,她怎么会好。问你怎么会在这,更是废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茯苓看着洛子辰的眼里,却满是恨意。冰冷的双眼像刀子,让洛子辰的心一直往下沉。这场面像极了那天,可惜角色变了。当初眼神复杂的人现在目光冰冷,当初目无表情的人现在嘴唇颤抖。
茯苓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的洛子辰只是她的仇人,害死她的陆哥哥和她的孩子的罪魁祸首。
脚尖点一个马背,茯苓持剑飞向洛子辰,洛子辰被迫抵挡。
洛子辰现在对茯苓满是愧疚,唯恐再次伤到她,只是一味的抵挡,并不反击。茯苓却不理会他的手下留情,你不出手,正好,那就死吧。
没一会儿,洛子辰身上就挂了彩。虽然都是小伤,可看上去却是触目惊心。
和宁的士兵看到洛子辰满身的鲜血,茯苓看上去却没什么伤势,不由士气下滑。洛子辰自然也察觉了这种现象,只能狠狠心开始反攻。
却不忍伤了她。于是虚晃了一招,迎着茯苓的剑上前。茯苓的剑划破他的肩膀,他也把剑架上茯苓的脖子,威胁天耀的士兵放行。
两军正在厮杀,看到洛子辰剑架上茯苓的脖子,全部停手,分成两边对峙。天耀虽然人少,这次来的人却全是不怕死之人,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逼的和宁士兵也很吃力。眼下擒了对方的首领,都是心情大好。能不战斗通过,自然是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惨烈
天耀的士兵停手看着被当场人质的茯苓,士气有点低沉,不知该怎么办。
可是剧情却没按照洛子辰和和宁士兵的期望发展。茯苓侧过头,剑尖在脖子上划出细细的红线,洛子辰当场差点把剑丢了,幸好理智还在,赶紧挪了挪剑,不至伤了她。
茯苓看都没看洛子辰,转过头,对着南星开口,“接下来的战斗交给你。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这批援军。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还有一个人没死,就得给我拦住。”
然后茯苓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身体后仰。刚才她趁着转身,已经不动声色的挪到了悬崖边上,现在她的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峭壁。
看到茯苓嘴角的弧度,洛子辰忽觉不安。没等他想出为什么不安,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茯苓身体后仰,脚也离开地面。等洛子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拽住了茯苓的袖子。
茯苓挂在崖壁上,洛子辰趴在边上,紧紧拽着她的袖子。指头攥的发白,身上的伤口叫嚣着疼痛,可是他却不能放,不会放。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弃她。
洛子辰嘴唇颤抖着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洛子辰,你忘了,我可是你亲手教出来的。你问我为什么,是在看轻我,还是看轻你自己?”
茯苓嘴角的嘲讽那么明显,那么清楚的证明着他的愚蠢。洛子辰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白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师傅错了,是我错了,师傅带你走,师傅带你回家。”
茯苓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你错了?一句你错了就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么,一句你错了就可以弥补那些流过的鲜血么?
师傅,你是谁的师傅?早在天耀皇宫,你就不再承认我这个徒弟,我也早就没有家了,你有什么资格带我走,你怎么带我回家?”
“没有,商陆没有死,冬青送他回家了。”
“真是没想到呢,原来你也会说谎。哈哈哈,真是有趣呢。哄我也要找个好理由啊。你说陆哥哥没死,那我的孩子呢,你让他活过来,我就相信你。”
“洛子辰,我恨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话完,茯苓举起右手的剑,一剑划破自己的衣袖。洛子辰手猛地一轻,眼睁睁的看着茯苓落进云雾深处,消失不见。手中一片衣袖,犹在嘲笑着他的愚蠢,她说恨他,她说永远不会原谅他。山谷犹在回响着茯苓的话,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
麻木着任由手下的士兵把他扶起来。
眼前的战争惨烈到不忍观看,地上满是断肢鲜血。天耀的士兵个个都在以命搏命,死也要拉着敌人一块死。
半天之后,战斗终于结束了。地上血流成河,漂浮着断肢碎肉。地上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即使他已经在云雾城呆了几年,亲眼见过,亲自指挥过的战争不下百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烈的场面。
最终和宁凭借着人数优势,稍胜一筹。可是已经没有赶往和宁城的必要了。留下来的小部分士兵都虚脱的坐在地上,要么断了胳膊,要么瘸了腿,没有残疾的就是身上的血肉中还插着敌人的兵器。
清点人数时,一个天耀士兵浑身是血的颤巍巍站了起来。记得刚才茯苓叫他南星。
周围的和宁士兵却只是围着,刚才他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彻底吓坏了其他人。
南星看了看周围的形势,这一战天耀败得彻底,却不卑微。如茯苓所说,真的拼到了最后。接下来就是他了,可是他注定要辜负茯苓的命令了。他现在的状态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那就下去向茯苓请罪吧。
和宁士兵犹能站立的几个人,围着他缓缓逼近,南星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洛子辰的伤口还在留着血,那一剑本就刺得很深,刚才强行拉住茯苓,把伤口撕的更开。现在伤口狰狞着,白骨都若隐若现。
军队里配备的有常用的伤药,洛子辰让还活着的人原地休息,自行处理伤口。他的伤口也被其他人逼着上了药,止了血。
休息了半日,战场也清理完了。满地的尸体残缺不全,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和宁的,哪些是天耀的。洛子辰下令把所有尸体归拢到一处,入土为安,墓碑上只刻了“英雄冢”三字。战争只能说是各为其主,并无对错。这些战死的人每一个都是英雄,都值得敬佩。
清理完战场,下一步该怎么走,是个难题。继续奔赴和宁城?剩下的这些和宁士兵,数量锐减,且个个身上带伤,就算去,也是送死,并无大的作用。掉头回云雾城?军令如山,圣旨已下,现在回去就是抗旨,也难逃一死。
洛子辰揉了揉眉心,谁也没料到这场战争会惨烈到这种地步,一时间进退两难。他不愿意这些士兵去和宁城送死,更不愿意让他们回云雾城束手就擒,屈辱的死去。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英雄,但是他却不知道怎样才能保全他们。
许久,洛子辰咽了口唾液,艰难的开口:“你们都散了吧。”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所有人都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洛子辰。他们当然也知道眼下的处境,但是现在散了,就成了逃兵,这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这让身为军人的他们如何能忍受?
“那……丞相呢?”
“我回去见皇上。没完成任务,我身为统帅,难辞其咎,自然要回去领罪的。”
“你们都走吧。以后自生自灭,也不要回家。我会说你们都战死沙场,你们的家人皇上会好好照顾的。”
所有人都抿紧了嘴唇,难道真的要当逃兵么,难道以后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世上么?
“丞相,我们继续奔赴和宁城吧。大丈夫战死沙场,才算死得其所。”说这话的是个小将领,叫云华。平素对洛子辰也很是尊敬。
话说完,他自己就愣住了。刚才惨烈的战争,马匹死的死,逃的逃。而现在离和宁城,快马加鞭,也还有八天的路程。没有马,怎么去?靠一双腿么,等走到,那边的战争早就结束了。
难道真是天要绝我么,连战死沙场都不能?是回去领死,还是孤魂野鬼般活着?其他的士兵都低头沉默,有的还在偷偷抹去眼角的泪。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眼下,几乎一半的人眼圈都泛红了。忠心耿耿,保家卫国,最后却只能得到这样一个屈辱的结局么。苍天,你为何如此不公?
云华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使劲咽了口唾沫,声音都颤抖起来,“丞相,你一向足智多谋,一定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其他人听到此话,都眼神乞求的看着洛子辰。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不肯放弃,不愿放弃。
洛子辰轻叹了一口气,却把所有人的希望都吹走了,当场就有人眼泪滑落。
沉默了半饷,洛子辰看着远方,再次开口,“还有一个办法。等回去后,你们就说是我顾念师徒之情,勾结天耀,才会损失惨重。这次天耀派来阻击的正是我的徒弟茯苓,这样说其他人会相信的,兴许能保你们平安。”
听到第一句话,所有人都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听完后面的话,一个个眼神又黯淡下去。
在军中磨练多年,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当逃兵屈辱的活着,就可以诬陷其他人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么,然后一辈子承受良心的谴责?
洛子辰却没有再给他们时间考虑。“愿意离去的,现在就走吧,永远不要回来。剩下的人整队,回云雾城。”
一小部分人抹了下眼泪,轻轻的离开了。洛子辰没有谴责,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更何况他们并没有犯错。
剩下的人整队,回云雾城。这些人里,或许有想把责任推到洛子辰身上,换取一线生机的人,但是洛子辰却不在乎了。就算他们不说,洛子辰也准备回去后自行请罪,尽力护得他们性命。他一直认为是他指挥失误,才造成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若是早知道有小路,避开天耀,如何会成现在这样?既然是他的错,自然该他来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
五天之后,这批残兵终于走回了云雾城。
见到他们回来,雪里青自然是雷霆大怒。
洛子辰把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雪里青犹不肯放过那些残兵。最后在杜仲常山等所有人的求情下,才饶了那些残兵的性命。
至于洛子辰,身为统帅,又揽了所有的过错,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雪里青当时就要处斩了他。洛子辰静静听着,不开口,不辩解,甚至连面上表情都没变过。这样的结局他早有预料,既然还会回来,自然是不怕的。
倒是杜仲和常山,还有一些平时对洛子辰很是敬佩的大小将领看不下去了,联袂求情。杜仲说皇上圣旨以下,给公主和洛子辰指了婚。再有几个月就该成亲了,现在斩了洛子辰不妥。常山说如今天耀紧逼,和宁正是用人之时,斩了洛子辰,军心会有动荡。
雪里青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光看脚下黑压压跪下一片的大小将领,就可以猜出洛子辰在军中的声望。再者,此次事情,洛子辰固然有错,但还错不至死。最重要的是,是他亲自指的婚,若斩了洛子辰,公主的声誉怎么办,皇家的脸面往哪放?想起可能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雪里青就无法忍受。
最终结果,洛子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责一百军棍。此外,罢免丞相之位,降为军师,戴罪立功。
洛子辰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头遵旨。
因为雪里青在,侍卫在责罚时丝毫没有手软。一百军棍打完,洛子辰嘴角流出鲜血,但还没有昏迷。强撑着要站起来,但脚下踉跄,常山赶紧上前扶住。
洛子辰站直,对着雪里青行礼谢恩。脸上的表情还是跟平常一样,自始自终都没有变过。
谢过皇上恩典,洛子辰却没有立刻告退。再次对雪里青行礼:“臣身体不便,恳请皇上准予臣出城养伤,一个月后再回来请罪。”
雪里青当场又要发火:“军师是在怪朕处罚不公?”
面对雪里青的怒火,洛子辰依然字字清晰:“臣绝无此意,只是臣确实身体不便,留在这里也是无用。恳请皇上应允。”
雪里青气得“哼”了一声,当场甩袖离开,远远传来两个字“准了”。
洛子辰这才由常山扶着往回走。刚迈了一步,就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背却依然挺的笔直,脚步缓慢却不再踉跄。
常山把洛子辰扶到床上,军医也已经到来。
背上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浸透。在一次次的重打中,衣服甚至已经陷入肉里,跟肉粘连在一起。但是要上药,必须先把衣服从身上剥离,这绝对不亚于又一次的酷刑。
军医有点犹豫,洛子辰先主动安慰起来,说自己没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