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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修诧异了一瞬,然后笑了:“欢迎回来。”
茯苓就这样留在了龙修身边,每天跟着他征战杀伐。和宁的城池一座座被攻破,已经占据了和宁大半壁的江山。至于白蔹,茯苓赶了几次他都不走。茯苓就只当养了个闲人,反正也不少他这一双筷子。
这段时间和宁打的很是憋屈。攻打花雨城,花雨城就避而不战。分兵去抵挡龙修,花雨城就出兵阻拦。分出去的士兵太多,雪里青就危险了,分出去的士兵太少,则会被柳华各个击破。
一个月很快过去。云雾城欢天喜地的办起了喜事。因为是特殊时期,喜事一切从简。而此时相隔仅几座城池的茯苓正为明天的战事忙的废寝忘食。
当天晚上,白蔹亲自端来的饭菜。茯苓很诧异,让他先放下等会吃。白蔹端起那碗粥,非要看着她吃。她忽然就明白了。洛子辰,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麽。
装作不经意,伸手去接时故意脱手,打翻了那碗粥。
“你……”
“不就一碗粥麽,师兄何必大惊小怪。莫非这粥里有什么古怪。”
“没有,没有。那你先忙吧。”
白蔹使劲摇头,踉跄着逃出去。茯苓看着他的背影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
、谈心
茯苓悄悄的跟出去,看着白蔹放飞鸽子。然后转身去找龙修。
第二天,龙修就截获了洛子辰的回信。然后两道圣旨,如风般席卷天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云氏,入宫多年,未有所出,特废去皇后之位,贬为庶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云氏,勾结和宁,通敌叛国,即刻压入大牢。三日之后,当众处斩。
白蔹正为茯苓泼了解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立刻去见龙修。
进去之后,却意外的看到淡定的坐在桌前的茯苓,突然明白过来。
“你是故意的?”
茯苓叹了口气,“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利用我报复你师傅是不是?”
茯苓咬了一下嘴唇,“是。”
“好,好。”
白蔹摔门而出,茯苓迈出了一步,又强行停住。
午饭时间,茯苓端来饭菜,被白蔹打翻。茯苓安静的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残片,然后出去重新端来饭菜。
“我要出去。”
“师兄,抱歉。等过了这几天,我就放你出去。”
“好啊,还真是长本事了,连师兄的话都敢不听了。”
“先吃饭吧。这都是你爱吃的,我亲自做的。”
“哗”的一声,白蔹掀了桌子,屋子里一阵乒乒乓乓。
茯苓低下头,准备收拾,被白蔹钳住肩膀,使劲摇晃。
“你知不知道你师傅是为了你才留在云雾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的解药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救你是不是,所以你就利用他的关心。你不是爱他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茯苓挣脱白蔹的钳制。“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被迫的,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答应娶公主,我知道他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我好,我全都知道。但是那又怎样,他骗我,他又一次骗了我。他说让我等他,他说带我回家。可是我在绛雪城苦苦等了两个月,却只等来了他要成亲的消息。他又一次抛下我,他又一次放弃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也不愿意的,他是被迫的,他真的想带你走的。”
“白蔹,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么。是,他是被迫的,但是他还是放弃了我,他就是放不下和宁,放不下云雾,放不下那些是是非非。若他真的想带我走,当初又怎么会回到云雾。若他真的想带我走,又怎么会让我等一个月。若他真的想带我走,又怎么会通知你。若他真的想带我走,又为什么把我托付给你?”
“你,你都知道?”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很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可是我不敢想,不愿想。他说他会回来,他说他会带我回家,我选择了相信,我强迫自己相信,然后像守候一个泡沫一样守着那个梦。可是泡沫终究是泡沫,任我再小心翼翼的呵护,他还是破了。我看着树叶一片片的变黄,又一片片的飘落,就像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凋零,又一点一点的破碎。我告诉自己他是有苦衷的,我放弃所有去找他,我说是生是死都和他一起承担,可是他又一次骗了我,他甚至不愿跟我一起死。他不放弃和宁,不放弃云雾,独独放弃了我。”
茯苓身体突然摇晃起来,张口喷出一口红的发黑的鲜血。
白蔹吓得赶紧扶住她:“你别激动,你毒发了,先躺下休息。”
茯苓推开他的手,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师兄,这几天委屈你了。”
“你们好好照顾白公子,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门口的侍卫恭敬答应。龙血虽然下了圣旨,但这些心腹都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不敢不敬。
茯苓拒绝所有人的搀扶,步伐缓慢却稳健的离开。白蔹看着那个背影,单薄的如树上的枯叶,随风飘零却固执的不肯落下。眼睛发酸,就要去追,却被侍卫堵了回去。
茯苓回到房间,取出银针,在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下去。又打开药箱,取出一包药让人去煎。这一个月她也没闲着,除了处理公务外,关于身上这毒,她也做了一些措施。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延缓毒性发作。
脸上恢复血色,嘴里也不在咳血,茯苓换了身衣服,去见龙修。
为了不穿帮,茯苓当天就去了大牢。阴冷的大牢让她浑身颤抖,却比不过心里的冷。晚饭刚过,龙修来了,看着地上没怎么动的冰凉饭菜,还有缩成一团的她,吩咐其他人抱来了两床被子,没一会儿又有人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犹豫了一下开口:“没必要那么苛责自己。别没等到他来,自己先冻坏了。”
茯苓抬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端起比之前好了很多的饭菜,慢慢咀嚼起来。
龙修一直看着她,半饷后迟疑的开口:“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这次茯苓真的惊讶了,没想到龙修会关心她。愕然的放下碗筷,“暂时死不了的。”
“给我看一下。”
拉过茯苓的胳膊,手指把上她的脉搏,“情况很糟糕,我也只能暂时给你压制毒性。若是她在肯定可以解毒。”
“你还会医术?还有她,是谁,是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女孩?”茯苓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虽说认识龙修这么久了,但说的都是政务公事,关于他的过去,只字未提过。
龙修挥手屏退其他人,径自拉过茯苓抱在怀里的被子,坐下。
茯苓挪了挪身子,分给他一床被子。
龙修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彼时,我刚死了母妃,又被皇后排挤,那应该是我生活最灰暗的时候吧。那个女孩突然出现,活泼而灵动,像是开在我面前的一朵白莲花。后来慢慢熟悉,才知道,那样纯洁无瑕的女孩,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毒功。
虽说毒医不分家,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方向。你医术不错,却是偏向于各种各样的疾病的治疗,她则刚好相反。对于治疗各类疾病只略懂皮毛,但是对于毒药解药的研究却是孜孜不倦。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轻松的时候。后来我赢得父皇的宠爱,想接她进宫,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傅。然后我回宫做我的皇子,她回去找她师傅。”
“那后来呢?”
“很久之后一天,她主动来找我,喝的酩酊大醉,哭着说她师傅要成亲了。那天之后,她就留在了我那,每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她师傅成亲那天,她第一次出了房门,向我告别。这一个多月里,她研制出了一种毒药,取名“葬情”。我知道她想死,可是我却不能阻止,也许死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师傅误饮下了那杯毒酒。她当场就疯了。然后不知去向。”
龙修现在的神情落寞而哀伤。
“你应该是喜欢她的吧,这么多年怎么没去寻找?”
“喜欢么,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我迷恋那种感觉。但是时隔这么久,我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派人去找过她,想要治好她的病。见到她的时候,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会任何人。每天唱着同一首歌,跳着同一支舞,神情安静而祥和。我突然改变了主意。那样的她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吧,何必非要让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茯苓叹息,没想到龙修还有这样的过去。他多次放过她,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吧。她跟她一样违背纲常喜欢上自己的师傅,龙修是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影子么,所以今晚才会情绪失控,讲出不为人知的往事?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两人竟在牢里坐了一夜。
狱卒开始换班,龙修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酷模样。刚才的脆弱,哀伤,惆怅也随着夜色落幕而消失。看着茯苓的目光重新变得冷冰冰的。
“我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人手,到时就看苓儿的了。苓儿可别一时心软,别忘了,白蔹还在这呢。”
茯苓点点头。洛子辰,你肯定猜得到这是陷阱吧,那你会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劫狱
三日很快过去,茯苓被押往刑场。龙修本来计划用死刑犯代替茯苓上刑场,是茯苓自己不愿。洛子辰对她很熟悉,用个陌生人肯定瞒不过他。若是他不来,茯苓抬头看天。若是他不来,那就没人能救得了她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其实死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她已经爱的太累了,一睡不醒是不是会轻松点。
城门有人来报,龙修毫不意外,挥手吩咐下去。
洛子辰没有遇到一点阻碍,就接近了刑场。三天前,接到白蔹的消息,说茯苓打翻了解药,他心急,赶紧写信让白蔹安抚她。没想到回信被龙修截获了,还把罪名安置在茯苓身上。他也想过这很可能是陷阱,但是他不能冒一点风险。
雪里青会同意洛子辰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刺杀龙修。
龙修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废后,还要将茯苓当众处斩,这摆明了就是要引洛子辰上钩。雪里青也猜得到。但他不会阻止,他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龙修。
现在送上门来的机会。借由茯苓接近龙修再合适不过,且洛子辰本身还会武功,是最合适的人选。雪里青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刺杀龙修。
不惜一切代价,自然包括他的性命。
洛子辰没有反对。他要去救茯苓,只有答应雪里青,他才能出了云雾城。
刑场上那个人头发散下来,遮住面庞,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茯苓。跟她在一起十多年,从小看着她长大,他怎么会认不出她。
茯苓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上面还留有血迹。她受刑了么,还是她的毒发作过了?
眼看时辰已到,洛子辰果断出手。一人一剑闯入刑场。打退围上来的士兵,洛子辰落在茯苓身边,一只手揽住她就要冲出去。忽觉胸口一凉,无力的从空中坠了下来,被重重包围。冰凉来自怀里的茯苓,洛子辰无奈一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抱着她翻了个身,把自己垫在下面,她的腿刚好,不能再伤到。
侍卫围上来把两人压下去。
茯苓低头给洛子辰包扎。她下手很有分寸,只是伤了他,两天就好了。洛子辰温和的看着她,没有责备,没有冰冷,就像小时候那样温和而宠溺的看着她。
“你身上的毒还好么,怎么可以那么任性,就算生气也不该打翻解药。”
“白蔹还好么,你该跟他走的,他会好好照顾你。听师傅的话,离开龙修,离开这,别再回来,你不该卷进来的。”
茯苓的眼泪翻涌而出。
“洛子辰,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你不喜欢我,就要把我推给别人?是,我是爱你,但我不是物品,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擅自决定我的生活,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么?师傅,你是谁的师傅?你现在只不过是个阶下囚,凭什么命令我?
洛子辰,你知不知道我恨死了你这种云淡风轻的模样,恨死了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什么都在顾虑,你唯一放弃的就只有我而已,你唯一不在乎的就只有我而已。”
茯苓摔门而出,洛子辰眼神复杂,一抹伤痛一闪而过。她说的没错,他不欠任何人,唯一欠的就是她。他对着所有人都可以坦坦荡荡,唯独对她做不到问心无愧。
洛子辰被软禁在房间里,吃喝都没亏待过,只是不能出去。已经三天了,茯苓一直都没有出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毒性被控制住了么。
不用处理大量的公务,难得的清闲,洛子辰要来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开始研制解药。不知道毒性什么时候发作,得尽快配出解药才是。
白蔹来看过他,见他忙于配置解药,也就不来打扰。
第四天的时候,白蔹又来了,带来了一个消息。龙修散出耀眼,洛子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