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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喜欢,为什么不肯喜欢到底。你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要亲手打碎它?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为什么不肯等我追上你的步伐。你让我知道了刻骨铭心,谁来教我遗忘?
你说再也不来纠缠我,你终于做到了。
洛子辰被门槛绊住的时候,白蔹嘴唇张了张,却不知怎么安慰。茯苓压根没注意到,正沉浸在满脑子的问号里。
“你刚才说我师傅,你不是我师兄么,难道不是你师傅?”
“不是,他是我师叔。我师傅……”
即使忘了所有,但性子是不变的,再加上潜意思的信任,茯苓很快就和白蔹聊的火热,就和第一次在月落城河边一样。从他那,茯苓也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
洛子辰很少出现,但是每天房间门口的药材却从来没少过。一直陪着茯苓的当然是白蔹。
“师兄,我怎么中毒的?”
“你啊,太贪玩,竟敢偷偷跑出去,才会被你师傅的仇人下了毒,想要胁迫他。幸好被你师傅救了回来。师兄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以后再敢偷跑出去,我就替你师傅好好教训你。”真相当然不是这样,但是白蔹却不能说,唯恐刺激到她。
“那师傅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还是他在怪我竟然忘了他,一直都不来看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是说我中毒了么,我也不想的。”
“你想太多了,你师傅怎么会怪你呢。他是自责没能保护好你,才会让你中了毒。再加上他性子比较淡,不喜欢与人太亲近,才没来看你。”白蔹知道洛子辰躲着茯苓的原因,却不能说出口。
“哦,没怪我就好。师兄,你怎么老是你师傅你师傅的叫,多麻烦啊,他不是你师叔么,你干嘛不直接说师叔。”
“呃,”白蔹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她眼睛闪闪,只能开口,“他只比我大了几岁,却是我师叔,想到这我就不爽。”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他没说,若是茯苓跟洛子辰在一块了,他难道还要尊她为长辈,他绝对不能忍受。所以除非必要,其他时候,尤其是在茯苓面前,他坚决不能称洛子辰为师叔。
“只比你大几岁?那他头发怎么全白了?”
“他在雪里站了一夜,头发全被雪染白了。”
“师傅为什么在雪里站了一夜,雪怎么会染白头发?”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赶紧睡觉,你师傅说你刚醒,需要多休息。”
茯苓撇撇嘴,“你又凶我。”
白蔹无奈扶额,忘了一切,这扮可怜的性子却还是没忘。好男不跟女斗,他不跟一个病人计较。“好好好,我不该凶你,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二)
白蔹是一国之君,当然不能跟往常一样天天呆在外面。这次因为茯苓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她醒了自然是要回去的。这几天里,茯苓已经完全信任,依赖上他了,他要走自然是不舍得。见留不下他,就闹着要跟他一起走。但是她刚醒,身体还需要调养,现在自然是不能下山的。
洛子辰眼神悲伤,默默地看着茯苓的背影。自从醒来以后,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过他的存在。他是在避着她,她又何尝不是。换做以前,她用尽所有的理由,甚至耍无奈也要缠着他,但是现在偶尔见到,她不管在干什么,都立刻安静下来,恭恭敬敬的叫他师傅。他们之间似乎能说的只有师傅这两个字了。
还记得那天,他把药材整好,刚放到茯苓房门口,却不巧赶上她和白蔹说说笑笑的从后山回来。茯苓看到他,立马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下来,拉着白蔹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恭恭敬敬的叫他“师傅”。没有撒娇,没有兴奋,只是很平淡,甚至带着点畏惧的叫他“师傅”。
她的身体刚好,他明明叮嘱过让她多休息的。但看她这一身,明显在外面呆了不少时间。洛子辰的眉头不自禁的皱起,怎么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见他皱眉,茯苓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半边身子藏在白蔹身后,洛子辰眉头蹙的更紧了,眼睑下垂,睫毛遮住眼中的伤痛。她在怕他,她怎么可以怕他。以前是他错了,他受到的惩罚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对他。
她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宁愿堕落成魔,也不会再伤害她。为了她,他跋山涉水,万里奔波,寻来了万年雪莲和千年寒玉。因为她,他舍弃他的尊严,低到尘埃里平生第一次去求人。他为她放弃了原则,舍弃了自骄傲,可是她却忘了他,她却在怕他……
洛子辰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压抑起来。茯苓以为他在怪白蔹带她出去玩,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是我闹着要出去玩,师兄拗不过才答应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该任性,师傅要罚就罚我一个人,不关师兄的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遇事绝不逃避责任,可是洛子辰却只想笑,是他把徒弟教的太好了么。她明明怕他,可是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主动认错,她明明怕他,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毫不示弱的跟他对视。她的腿还在微微颤抖,她手指骨节攥的发白,指甲快要嵌入肉里,可是她却迎着他的视线,只为了不让他惩罚白蔹。
洛子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她的指甲快要刺破手心,洛子辰终于开口了,“回去休息吧”。
一步,两步……洛子辰没有回头,一直走进书房,终于忍不住。鲜血喷洒在雪白的宣纸上,红的刺眼。愣了片刻,提笔蘸墨,寥寥几笔勾勒在纸上,鲜血就成了枝头盛开的红梅。
指尖抚过木质的古琴,划过棋盘的每一处角落,当初手把手教她习字练琴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可是却已是十多年悄然溜过。
桌子角落里一面小小的铜镜,映出他的满头白发。这还是当初茯苓放这的。跟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可是他却不可思议的任由她胡闹了。
拉开抽屉,里面是断成两截的木簪,这是她十五岁生辰那天,他送她的礼物。也是白蔹受伤那天,她亲手掰断丢弃的。他事后还是拾了回来。这根木簪,和这张古琴,是他离开云雾时,唯一带走的两件东西。
目光从木簪上移开,洛子辰伸手取出一个画轴,缓缓展开。桃林,石桌,还有画上持剑而立的那个人。正因为太熟悉,才会止不住的难过。白蔹把这幅画交给他的时候说“洛子辰,你要是再敢放弃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顿了一下,又放缓语气,“请你好好照顾她。”
他不会再放弃她了,他再也不会放弃她,他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即使堕落成魔,即使不入轮回,也不会再放弃她,可是她怎么会放弃了他?
洛子辰一直相信缘起而聚,缘尽而散,从来不曾奢求过什么,也从来不曾挽留过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茫然不知该怎么做。他把一切都藏在心底,一日日的侵蚀着他的心,直到千疮百孔,哪怕万劫不复。
那天撞见茯苓和白蔹的嬉闹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白蔹要走,她送了一程又一程。怕她劳累,明明说好的送他下山就好。可是洛子辰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着,看着她掉下眼泪,看着她拉着白蔹的袖子不肯放,看着白蔹替她擦去眼泪。他只是个局外人。心痛的已经麻木,依依惜别的场景温馨到不敢看,可是他却不能走,他离开了,她若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出了小镇,白蔹强行制止了茯苓要继续相送的念头。
“又不是见不到了,至于这么哭哭啼啼的么,你在这么哭下去,就该发洪水了。赶紧擦干净,难看死了。”
“你才难看呢。”
“铃铛,我走了,等下次有空,再来看你。记得听你师傅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啊。”
茯苓不住的点头。“那你一定要来看我。”
“知道了,别哭了。等你病好了,也可以去月落找我。我走了。”
白蔹边走边挥手,背影渐渐模糊,快要看不见。
“师兄,你娶我好不好。”
茯苓突然对着白蔹的背影用力喊了一句,白蔹没有回头,不知是不是没听到。但是这句话却清晰的传到洛子辰的耳朵里。他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眸看向茯苓,她却只是看着白蔹消失的道路发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视线。
白蔹没有听到,茯苓只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洛子辰犹自站在原地,没有从那句话里回神,直到茯苓小心翼翼的唤他师傅。
洛子辰嘴唇颤抖,“你想嫁给他?”
“嗯,师兄对我最好,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可是他没听到,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娶我。我要是早点问就好了,也许他会喜欢我呢。”
茯苓的肯定回答,在洛子辰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深深戳了一刀,机械的转身往回走。
山上剩下师徒二人,茯苓虽然醒了,可并没有比一年以来热闹一点。洛子辰本就话少,茯苓很少开口。两人之间说的最多的就是“师傅”,“记得吃饭“,“药材放门口了”。
洛子辰在院子里照顾药草,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杂乱无章的琴声,显示出弹琴人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烦躁。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环顾了一下这个住了很久的地方,叹了口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喜欢热闹的,而这里终究太冷清了,不适合她,真的不适合她。缘起而聚,缘尽而散,他这二三十年不都这样过来的么,现在怎么会钻了牛角尖。她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不该贪求的,不该贪求的……
手上的动作缓慢却在持续,直到给所有药草浇完水才直起身。
“茯苓。”
杂乱的噪音停止,茯苓站起身,“师傅,你叫我?”
“琴不是这样谈的,应该这样。”
洛子辰绕开茯苓,走到琴架旁坐下。手指留恋的拂过琴身,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指尖的温热,可是却暖不热心里的冰凉。
试了一下琴音,洛子辰抬头温和看着茯苓,像小时候教她弹琴时一样。“你看好了。”
完美的手指在琴弦上游移,低沉的琴音溢满周围的每一寸空间。明明是首欢快的曲子,茯苓却硬生生从中听出了苦涩。每一缕琴声都是一缕丝线,密密地编织成网,压得人快要窒息。外面的风声淡了,虫鸣远了,连鸟儿似乎都停止了歌唱,这片空间仿若被隔离开来,独立于世界之外,静的可怕。
茯苓不自禁的扶住窗台,快要喘不过气。在她窒息前一秒,琴声终于停了。
“看清楚了么,你自己练吧,我还有事。”
洛子辰站起身,却没立即出去。“明天我们要出趟远门,你等会收拾一下。这次出去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记得多带点衣服。”
洛子辰回到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听着隐隐约约的琴声。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她弹琴了吧。时光,请你等一下,恩赐我最后一次的奢侈,让我能多一秒听到她的琴音。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茯苓的身体已经好彻底了,不用再每天泡药澡。洛子辰也没有了留下她的理由。与其等以后从她口中残酷的说出离开,他宁愿现在送她走,他真的没有勇气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师傅,怎么突然要出远门,师兄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洛子辰本想抚上茯苓头发,像小时候一样。听到她的话不由手一顿,垂下眼睑,不着痕迹的收回伸出一半的手,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袍。“那你留张纸条给他。”
下山以后,看见热闹的人群,茯苓很快从怕白蔹找不到她的担忧中恢复过来,在前面蹦蹦跳跳。洛子辰隔了几步远跟着,眼神宠溺,一直没离开过前面的身影。
卖糖葫芦的小贩走过,茯苓不由停住脚步,眼神一直跟着红红的糖葫芦。洛子辰买了两串,递到她面前。
茯苓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眼神满是不敢置信,“给我的?”
洛子辰温和点头,把手中的糖葫芦又往前送了送。
看见他的肯定回答,茯苓笑眯了眼,眼睛亮晶晶的,吸引着人往下掉。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对他笑,洛子辰又发起呆来。
“师傅,你也吃。”
茯苓先拿了一串又递回洛子辰手里。洛子辰不忍扶她的好意,咬了一口。山楂太酸,外面的糖浆太黏,很陌生的味道,洛子辰下意识就要蹙眉。看见茯苓期待的眼神,换上了温和的笑脸,又咬了一口,对她点头。
看见洛子辰点头,茯苓笑容扩大,咬了一大口山楂,兴奋的在前面带路。
洛子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里的糖葫芦似乎也没那么酸了,外面的糖浆融化,甜意丝丝缕缕的缠上他的舌尖。转而想起什么,不等嘴角的弧度扩大,涩味争先恐后的涌上来,麻木他的味觉,分不清是山楂的涩味,还是心底的苦涩。可是陆子辰只是使劲咀嚼了几下,然后艰难的吞下去,任由酸涩弥漫整个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茯苓,这里。”
“哎。”茯苓答应一身,跟着洛子辰进了镇上的医馆。
店里的伙计见他进来,大多都好奇的打量着师徒二人。洛子辰一眼扫过去,认识的寥寥无几,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先生,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