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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柱子上也刻满了这种虫虫文,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心想,反正看不懂,进去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婉玉是个好奇心非常强烈的小姑娘,但是相信她,她只是想来找法王顺便找点吃的,她不是小偷,她是好女孩。小婉玉一遍遍强调像是说给别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推门入内,发现这里只是普通的禅房,最边上却有一条通道,顺着石廊往前走,明显感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了个方位,也不知这条通道到底有多长。
通道内没有任何火把,灯笼,密不透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米便会有光束透出。阎婉玉来不及去好奇这些到底是什么,只是坚定着步伐一直往前走。
没走多久,她就发现被一扇石门挡住了。石门上雕刻着各种诡异的图案,看的人毛骨悚然。石门中间雕刻着一只大怪物,怪物口中有一个石环,婉玉伸手,拉了拉石环,发现这拉环是可以拉出来的,而且随着圆环的拉动,石门也缓缓打开。
婉玉毫不迟疑的便走了进去。刚跨入门口,便听到石门“轰隆”关上的声音,而随着石门的关上,四周再无光亮透出,如置身一个黑窖之中。周围好像充满了危险,婉玉一动不动,身怕再走一步就掉入万丈深渊。她终于开始害怕,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可是现在似乎连回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深吸一口气,阎秋看着圣宫门口不断涌出的人流,他最讨厌这些喇嘛,秃驴,没事就喜欢念经,念起经来就没完没了,爹娘还乐此不疲,一有什么事就往圣宫跑。
那丑丫头也是,小的时候还好不会跑,现在倒好,一跑就跑的没影了,到这个鬼地方来做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来圣宫,真是想不通那小丫头这么短的腿怎么跑那么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这里又这么多的人,让他怎么找啊。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众多百姓和小剩教教徒才走完,这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此时在殿外等候的阎秋,没有见到自家老妹,反倒是看见了爹娘正在和法王谈天。他本想趁他们没发现前赶紧闪,没想到却听到母亲在身后唤自己的名字,“秋儿。”
阎秋只能硬着头皮转头,爬完最后几层台阶,来到爹娘身边,顺便冲法王笑笑,心想这秃驴老大最可恨了。
“秋儿,你不是一向对这里不敢兴趣的嘛,怎么突然就来这里听禅了?”朱嬉侯笑着看向自己儿子,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阎秋脸一红,附在朱嬉侯耳朵上说了句什么。
朱嬉侯眼神中便流露出吃惊、担心和指责的眼神,他看了下周围见没有其它僧人,便压低了声音对着法王说,“下官原是不想打扰法王,但玉儿方才往圣宫来,现在不见了踪影,猜想可能是去了后院,后院是禁/区,若是被守卫僧或戒律僧发现那小女性命定是不保。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法王也知下官难处,还请法王成全。”
朱嬉侯讲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却见法王不言语,一时猜不出他的心思,这是唯一一条活路了,此时的他只能在心理干着急,玉儿是法王交给他们收养的,他定是不愿看她死在圣宫的吧。
却见这法王微微一笑,明明是9岁的小孩竟给人无上的威严,他缓缓开口,“侯爷不要担心,我这便去后面看看,还请侯爷在回去的路上找找,也可能她已经回家了。”
“那下官就多谢法王了,麻烦您了,告辞!”朱嬉侯说完便与妻子儿子一起下山去了,他吩咐儿子先回家去看看,自己则与妻子在路上找。
法王转身进了后殿,不多久便来到了自己寝殿门口,一走到门口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看来那丫头真的在里面。
进得寝殿,看到台子上放了饭食,现在晚斋时间已过,他有不非时食的戒律不代表她也有,现在肯定是饿了。
小婉玉在一片黑暗中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知道越来越害怕,是谁说的未知的恐惧才是最恐怖的。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们打开了,门口站着个岁的和尚。
阎婉玉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眨巴眨巴着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小和尚,和他手里的一碗粥,两个白窝窝。
小和尚走到婉玉身旁,婉玉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石门又是“轰隆”一声关上了。几乎就在关上的同时,石屋内也像外面的石廊一样,从石壁上透出莹莹的光。
婉玉好奇的打量起石室,发现这里墙壁上都刻着些奇怪的小人,小字,而屋里只有一张石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直到她接过小和尚的粥和白窝窝才回过神来。
“快吃吧,侯爷和夫人都很担心你。”
婉玉只觉得这小和尚的声音温柔好听之极,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异常安心,很满足的喝起了粥,顺便还了个窝窝给小和尚。见小和尚不拿也不勉强,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窝窝头,就把剩下的放在旁边,当时她不知道,她面前的小和尚是有戒律的。
“我来这儿是来问您问题的,法王。”虽然婉玉还没有见过法王,却是可以猜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的岁的小和尚定是法王没错了。
“我本名叫桑央。”历代法王随时活佛转世而至,带有前世的记忆,但是在被圣宫找到前,一直是同世人一样的生活,也会有俗名,俗世父母。只是在他们被带到圣宫之后,他们俗世的父母就会被暗地里杀害,他们也曾试图阻止,但命运作弄,能改变的甚少。
“桑央,桑央,嘻嘻。”婉玉跳下石床,在石屋中来回走动,吃饱了就是开心,“我叫阎婉玉。”
婉玉盯着桑央看了良久,只觉得这小和尚长得清秀异常,“咦?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爹娘叫你找的人呢。”
“四年前,我见过你。”桑央轻轻微笑,如春风吹拂大地,婉玉看的痴了。
“我问你,为什么花儿要凋谢,树妈妈怎么舍得丢下她。”
“她也是舍不得,只是花儿想要看看别处的风景,于是树儿只能放手让他走,但是她知道一年后她还会回来,因为只有在她那里才站的高看的远。”桑央顿了顿,眼前的婉玉一脸迷茫的样子,“也不是所有的花都是这么调皮想要离开的。”
“有像玉儿一样乖的花吗?”
桑央牵起婉玉的手,走到石屋里唯一一件凸起物石蒲团。桑央蹲下,轻轻转动蒲团,不多久身边原来的石壁突然向两边移开,耀眼的光芒从里面照射出来。
婉玉跟着桑央的脚步,走进了那里。
进去后发现这是个很大的石洞,地上却是泥土,泥土上长满了小草,而整个石洞的中间是一颗闪着光芒的树。整个石屋完全不透光,这些生命是如何存活的不得而知。
桑央走到树前,摘了颗较低枝条上的果子,递给婉玉。
婉玉细细打量果子,只见这果子只有她一个大拇指大小,通体翠绿,不沾一丝尘土,她不忍心一口吃掉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酸脆而微涩,回味甘甜。
“这是圣心菩提树,原本生长在湿热的南方一个小岛上,后来第一任法王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了这种树,发现他的果实不但味道好而且有延年益寿,常保青春的功效。法王便独自一人去了那南方小岛。
经历了数十年终于带回来一颗菩提树的种子,但是圣宫的环境不适宜菩提树的生长,种子一直都没有发芽,法王等了五年,当时他只有三十岁,正当壮年,可是却由于早年为了得到菩提树,不得不入瘴气林,中了瘴气的毒。
他靠着深厚的功力强行支撑了五年,就连圆寂的时候也是在这颗当时还没有发芽的菩提树种子旁,奇怪的是,那天菩提树种子突然就发芽了,而且马上长成一棵五年左右的小树,树上还长出了一朵会发光的红花,红花上结了颗果子。更奇怪的是,每年这个时候,菩提树都会结果子,但结的都是翠绿色普通的果子,而那红色的果子却不曾掉落。后来第二任法王翻看了前人的笔记,终于找到了这个果子的出处。原来只有那颗发光的果子才是圣心菩提果,有起死回生之效,每任法王圆寂之后这颗果树便会长出一颗圣心菩提果,到现在是第五颗,而我将会是第六颗。”
婉玉听着桑央讲的故事,便不自觉的望向眼前的这颗菩提树,当看到那五朵不曾凋零的花的时候,眼光变得温柔起来,“我明白了,桑央,谢谢你,我要走了,爹娘也像树儿一样在等我回家呢。”
桑央看着眼前这个眼中洋溢幸福的小女孩,忍不住就想到当年在土地庙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他牵起婉玉的手,在树干上来回摩擦了两下,左脚又在地上踩了两下,接着右脚跺了一下。
只听“轰隆”一声,在圣心菩提树两步外的地上露出了一个地道,婉玉跟着桑央走下了地道,“这里出去最安全,回去之后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今天你来过的地方,看见的和听到的就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我知道,”婉玉咯咯笑了两声,就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桑央轻推石壁,前头便缓缓有光线进入,待得婉玉看清外面茫茫的白雪,才发现自己已从圣宫出来了。
她回头,看着这个仅仅见了一面的男孩子,突然就有了一种不想离去的感觉,久久不曾开口。
两人对视了良久,婉玉终于开口,“我走了,再见。”自己家里就在山下,虽然一般法王是不会出来见平民及处理所事的,但没逢节日还是可以相见,可是婉玉总有一种感觉,这次下山,再见桑央就不知会是何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你也是凡人
第十章你也是凡人
顺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下了山,没几步就看见蹲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阎秋。
快步走了两步,来到阎秋身边,拍了拍他的背,“喂,你怎么在这里,回家啦。”
阎秋本就冻的半死,现在又听到眼前这丑丫头没好气的口吻,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也不觉得冷了,站起来拖着婉玉就走。“你个丑丫头,还说,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才不会在这里呢,亏我还因为把你搞丢而内疚,你个没良心的跟我回家,看爹娘怎么罚你。”
看着眼前双手冻得有些发紫,嘴唇也在不住颤抖的少年,心中不由一触,“哥哥。”
阎秋停下脚步,吃惊的盯着身后的女孩,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这么舒心,却是从他最讨厌的人口中说出。只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期盼,期盼再次听到那两个字,而他下次再听到这两个字却过了很久很久。
※※※
桑央缓缓睁开眼睛,如果那个时候我陪你一起下山,会不会你就不需要经历那么多苦难?好在总算让我找到了你,这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前行。
“早!”今酒慈没有征兆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看向在她身边和桑央聊着天的灵儿,心里还奇怪呢,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会如此勤快。她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袖子的为什么会没有感觉到?
正想询问灵儿,她就又跑到今酒慈这里来睡觉了,好家伙,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想的到她。
无奈的摇了摇头,努力想要将刚才看到的场景抛到脑后,为什么灵儿会和桑央有说有笑的呢?为什么自己鼻子会酸酸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乱绞。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将问题问出口:“灵儿跟你说了什么啊?”
桑央抬眼看她,没有闪躲没有迟疑,但笑不语。
今酒慈被他笑的身上汗毛竖起,暗自奇怪,平时桑央就算不笑也会让她很温暖,今天怎么他笑了自己反而觉得阴森森的呢?结结巴巴的问他:“你,在,在笑什么啊?”
“走吧。”他率先迈出了步伐,任由她在身后追着他跑,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今酒慈疾步追上,想要抓住他问个清楚,却发现每当自己马上就要触碰到他衣角的时候他总是很巧妙的避开,越发激起她的好奇心:“桑央!”
他突然回头,深邃的眼神穿透她的防线长驱直入心底。
她脸颊微红,有些气喘嘘嘘,也不知道已经追了他多久,此刻他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双手搅动着自己的黑衣,频率越来越快,她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噗呲!”
就在她紧张不安之际,桑央却忽然笑出了声,她反倒是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
“灵儿说,昨天被我们两个吃掉的老鼠就是法阵的阵眼,如今只要顺着溪水往上游而去就能走出法阵。”不知道为什么从不戏弄人的他,在听到她带着酸味的询问口气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今酒慈长大了嘴巴,在心理腹诽,是阵眼不早点说,而且还不是告诉她,她的地位真是越来越差了。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戏弄了,当下就不干了冲将上去,大叫一声:“桑央你站住。”
这一次他没有跑,而是任由她追到他身前,在相距还有十公分时一手抵住她脑袋,喊了停:“走吧,明月在外面不安全。”
“哦。”一心想着明月的今酒慈就这么很容易的被桑央转移了注意力。虽没有看到他转身时扬起的嘴角,却也在不久后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