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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为她负责吗?他真能为她的清白负责吗?
他握着门框的手紧了一紧。
“谁在里面?”杜忘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紧接着,门便被他朝外面拉了一下。
逼到眼前,再也没有任何退路。杜浩然叹息一声,出声道:“杜忘,你跟杜念先到旁边等着。让秋月进来。”
“公子?”
“公子!”
惊喜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嗯,是我。照我说的做。”
“是。”
能找到杜浩然,杜忘和杜念便是立刻就死都心甘情愿了,哪里会违背杜浩然的命令?他们立刻退到了几步远的地方,望着窝棚,脸上仍激动不已。
“杜公子,我家姑娘可跟您在一起?”秋月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唯恐听到一句否定的回答。
“在。不过她溺了水,又发烧,情况很不好。你进来吧。”杜浩然打开了门。
“真的吗?我家姑娘,她还活着?”秋月热泪盈眶,一把抢进门里,看着躺在地上的叶琢,哽咽难语。
“你好好照顾她,我一会儿再来。”杜浩然回过头去,深深看了叶琢一眼,便迈步出了门,将门扉给掩上。
外面的雨仍然在下,不过天色似乎亮了许多,看来这雨也差不多要停了。
杜浩然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雨帘,因刚才的挣扎而混乱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杜忘和杜念看着窝棚里出来熟悉的身影,俱都伸出手抹了一把脸,将泪水和雨水从脸上抹掉。
至于公子是如何从水里把叶姑娘救上来的,他们又为何要到这里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子还活着!
而窝棚里面,秋月跪到了叶琢身边,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呼吸,又摸了摸她温暖的脸,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姑娘这张脸了,她都已做好了自尽的准备了,却不想峰回路转,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活着的姑娘!
活着真好啊,真好…
扑在叶琢身边哭泣了好一会儿,秋月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抹干了眼泪,想起杜浩然刚才的话,赶紧伸出手摸了摸叶琢的额头。当感觉温暖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烫,刚刚松一口气时,她愣住了。
她看到叶琢身上此时盖着一件男式的外袍,很明显是杜浩然的。只是,这身体的曲线…
她伸出手去,慢慢掀开那块袍子。随即蓦然一惊,飞快地缩回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杜浩然要让杜忘和杜念走远一些了。
她转过头来,飞快地扫视了窝棚一眼,待看到架在架子上在火旁烘烤的叶琢的衣服,又掀开袍子看了一眼叶琢的身体,未见丝毫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起身走到架子旁,伸手摸了摸衣服的湿度,然后回到叶琢身边,坐了下来。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又累又冷,身体在微微颤抖。
找不到叶琢的恐惧,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
“秋月,那旁边有木料,你别让火熄了。看架子上的衣服干了,就给你家姑娘换上。我跟杜念去找些草药。杜忘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叫他一声。”外面传来了杜浩然的声音。
“好的,杜公子。”秋月被火烤着,全身暖和起来,心情完全平复了,声音也响亮了很多。
听着杜浩然絮絮叨叨的吩咐,杜忘和杜念都呆了一呆。
他家公子,从来不是这么婆婆妈**人。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秋月站了起来,拿起木料放到火堆上,然后将叶琢的衣服翻了一面。
只还有一点点衣角,就全部干了。
“秋月”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秋月一喜:“姑娘,您醒了?”
“嗯。”叶琢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头也不再那么晕沉沉地了。她动了一动,随即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看着眼前的天青色男式袍服,她望向了秋月:“我这是”
第一百九十二章皇家人?
秋月稍一迟疑,便笑道:“啊,是您浑身的衣服湿透了,我把它换下来烘一烘。”
她决定先什么都不说,等一会儿质问过杜浩然后再作决定。如果杜浩然看了自家姑娘的身子却不打算娶她,那事情就另当别论,自己还是把今天的事埋藏在心底的好。
叶琢听到这话,自然也没多想,道:“水,我想喝水。”
“喝水?”秋月作了难。外面还下着雨,而且也离河边很近,水倒是不缺。但那样的水不能喝啊,都不干净。
她想了想,走到门口,打开了一条缝,冲着外面叫道:“杜忘大哥,杜忘大哥”
“什么事?”外面没什么地方可避雨的,杜忘却也不敢走远,就这么站在雨地里让雨淋着。听到秋月的叫喊,忙跑了过来。
秋月跟杜忘和杜念同舟共济一番,彼此亲近不少,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我家姑娘刚发了烧,要喝水。你可能弄来干净的水?”
“这”杜忘有些为难,“公子他们不在,我不能离开这里,要是遇上危险那就麻烦了。你看能不能让叶姑娘忍一忍?”
“好吧。”秋月知道杜忘说的也是实情。画舫上那一幕才过去没多久,聂家人不知是不是还在追杀她们,此时她们还真不能没有杜忘的保护。
秋月正要将头缩回来把门关上,却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正飞快地朝这边掠来,不一会儿就到了杜忘身边,正是杜浩然。而杜念却不见踪影。
杜浩然直接把手中的竹筒递给秋月:“这里面是药汁,先给她喝下;另一个里面的是清水,她发着烧,这水最好都喝了。刚才我们去看了看,附近没人在这追查,这天也放晴了,你给她喝了药,就把衣服换上,我们送你们回家去。杜念到镇上雇车去了。”
看着穿着白色的亵衣,全身被雨淋得跟落汤鸡一般的杜浩然,秋月有些动容,嘴唇嚅动了一下,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一声“是”,便接过竹筒,进屋里去了。
喂叶琢喝了药和水,秋月摸摸衣服已基本干了,便给叶琢换上。听到外面传来了杜念的声音,想来马车已雇来了,便道:“姑娘,杜公子雇了车来,咱们回家去吧。”
“嗯。”叶琢自然没有异议,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可她虽然感觉轻松一些,但毕竟身子还弱,一下哪里站得起来?好不容易扶着秋月站起来,只觉两腿发软。咬着牙从窝棚里走出到门外,便已气喘吁吁了。
杜浩然看到叶琢这样,皱了皱眉头:“从这里到路上,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样不行。”
秋月也觉得这不是办法。这样不光叶琢吃力,便是她自己也吃不消。别忘了她也淋了半天雨,又担惊受怕这大半天,要不是用意志力强撑着,她也要病倒了。此时哪里还能承受得住叶琢一个人的重量?
“麻烦杜公子送我出去。”叶琢喘匀了气,开口道。她知道,如果她不开口,杜浩然是不好主动提出要背她或抱她出去的。
杜浩然深深地看了叶琢一眼。
跟她在一起,永远不需要多说什么,她就知道需要怎么做。
他没有多言,从秋月手里拿过外袍展开穿上,便走到叶琢前面,转过身去,蹲了下来。
叶琢也不扭捏,趴到了他的背上,伸出手绕过他的脖子。杜浩然背起叶琢,步伐稳健地朝外面走去。秋月连忙跟在了后面。
杜忘对杜念挤了挤眼,也跟了上去。
杜念笑着无声地踢了杜忘一脚,赶紧快步跟上。马车停在哪里只有他知道,他还得上前去领路。
杜浩然的背很宽,手臂也极有力,脚下虽走得不慢却很稳,让叶琢在他背上感觉不到一点颠簸。他身上传来的一种淡淡的味道,很是好闻。叶琢趴在他的背上,心里无比的宁静。
“杜公子。”她轻唤一声。
“嗯?”听到脖子后头传来的柔柔的声音,杜浩然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聂博文给你喝的那酒,你没事吧?”
“没事。我身上有一颗避毒珠,百毒不浸。”
避毒珠?
叶琢猛的一惊。
她知道避毒珠,还是因为前世的她曾经是卫国公的女儿,与皇室走得比较近。
这避毒珠据说是建立大周朝的开国元君在征战的时候获得的宝贝。只要把它挂在脖子上,便可百毒不浸。但避毒珠的数量极有限,只有寥寥几颗,历来是皇室最重要的成员才有可能拥有。
至于大周朝谁身上有避毒珠,便是叶琢前世的父亲卫国公都不清楚。
没想到,杜浩然身上会有避毒珠。那他,难道是皇室的人?
不是说他是平民出身吗?为什么会是皇室的人?
叶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惆然若失的感觉,只觉得心情忽然间变得又杂又乱,刚才宁静恬适的心境一下全没了。
叶琢不作声,杜浩然也没有再说话,背着她大步向前,默默赶路。
这片河滩每隔几年就会被河水淹一次,所以平时都是那些地少的人来开荒种一些不怕水淹的庄稼,而大路及房子则建在离这里极远的地方。秋月走了一会儿,便走不动了。在她第二次摔倒在地的时候,杜忘终于在杜浩然的吩咐下,也把她背在了背上。
一顿饭的功夫后,走在前面的杜念转身禀报:“公子,前面就是大路了。”
杜浩然停下了脚步,侧着头对叶琢道:“你能不能走?”
“我试试,你放我下来。”叶琢知道杜浩然是在为她着想。这一行五人都是自己人,事急从权,她跟秋月这样谁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这情形给外人看见就不同了。有些人特别喜欢传小消息,议人是非。要是被人一宣扬,她跟秋月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杜忘也把秋月放了下来。秋月刚才只是有些脱力,在杜忘背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下来之后,还可以走过来扶叶琢。
大概是杜浩然拿来的药汁极有力,叶琢感觉自己不再那么没劲了,在秋月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冲杜浩然点点头:“我能行。”
杜浩然对杜念道:“你去看看,能不能让那赶车的把马车赶到这里来。”
杜念应声去了,不一会儿赶着马车到了这里。
“叶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杜念这马车还没停稳,一个声音便从车上传来。
叶琢抬头一看,发现这赶车的车夫正是她收的一个叫李江林的徒弟的父亲李铁。
“李大哥。”她抬起头笑笑。
“您这是”李铁见叶琢跟三个男人从河滩地里上来,一身狼藉,不由得吃了一惊,转过头去打量了杜浩然三人一下。等认出杜浩然时,又吃了一惊。
他跟魏大祥的关系很好,原来帮叶琢做过事。杜浩然,他自然认得。
叶琢却摇了摇头,有些凄然地笑了笑:“李大哥,你别问了,麻烦你把我们送回去吧。”
其实把聂博文用她来逼杜浩然的行径传出去,是对极在乎名声的聂家最为有力的打击。正好可以被二皇子在朝堂上作为攻讦大皇子的理由。只是顾忌着杜浩然,不知他是怎样一个态度,她不敢擅作主张。
就算不知道杜浩然的身份,她也不愿意在自己的计谋里利用到杜浩然。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唯有感激。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在这场流言中名声变坏,她还真不在乎。一来她就没打算嫁人,二来她觉得,如果真愿意娶她的,一定不会在乎那点名声。刘氏的反复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金钱和地位连命硬的名声都敌得过,更何况是被人掳走这种名声呢。
她是不是完璧,有经验的稳婆一看就知。而且南边的风气开放,还真没有北方只要一涉及名声就要死要活的坏现象。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至少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
见叶琢不愿说,李铁也不好再追问,跑过去将车门打开,拿了一个踏凳下来:“叶姑娘快上车吧。”
尽管有踏凳和秋月扶着,但叶琢上马车还是有些吃力。杜浩然只得伸出手臂扶了她一把,这才上到车厢里坐了下来。
叶琢见杜浩然就要关车门,忙道:“都上来吧,你们也累了。”
“不用,坐车辕就好。”杜浩然摇摇头,把门关上了,跃上了车辕,对李铁道,“紫衣巷叶家。”
“是,杜公子。”李铁应了一声,见杜忘和杜念也上了车辕,便扬声挥鞭,“驾。”马车便朝镇上驶去。
路上杜浩然问了李铁几句,得知他的儿子正是叶琢的徒弟,便道:“我们要是将叶姑娘送到叶家去,对叶姑娘的名声不好。一会儿在巷口我们就下车了,你把她们送回家去。”
李铁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小人保证把叶姑娘平安送到家。”
秋月听得这话,赶紧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见前面不远就有房子了,咬了咬牙,心下做了一个决定,开口道:“李大哥,您停一下马车。”
第一百九十三章秋月的逼问
“秋月,怎么了?”叶琢诧异地问。
一向极听话的秋月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站了起来,待马车一停下就跳下车去,对杜浩然道:“杜公子,你来,我有话要问你。”说完自己先往旁边走去,直到离马车两三丈远,这才停住了脚步。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在这个时候要跟杜浩然说话,而且还避着人。
秋月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叶琢大为不安,心里隐隐猜到秋月要想说什么。她急急地叫了秋月两声,想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