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了杜浩然一眼。
却不想杜浩然此时的表情竟然跟叶琢同出一辙,除了眼眸更为深幽,表情上一如既往的冷峻淡然。他冷冷地扫了谢云怡和唐奇安一眼,蓦然转身:“走吧。”大踏步跨出了门槛。
杜忘等人连忙跟上。眨眼功夫,屋子里只剩了谢云怡夫妇和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门外涌进来一些人,满脸好奇地向屋里人打听。
其中有一个,则走到了杜安身后站定,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似乎在找熟人。
“相公,我们走。”谢云怡目的达到,想着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就要被人退亲,而且聂家一定会将这事宣扬出去,让她的名声更臭,她就开心不已,将刚才那一点点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
唐奇安不经意地瞥了杜安一眼,拉着谢云怡朝门外走去。
唐奇安和谢云怡这一动,站在杜安身后的那人便上前一步,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杜安道:“三公子吩咐,请你派你手下的人赶紧跟着姓谢的那对夫妻,并在他和瑞王爷离开南山镇之前,确保他们的安全。如果有人要害他们,捉住留活口。”
杜安一怔,随即脸色严肃起来,急急出了门,走到角落处招来两名手下,吩咐他们几句。那两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屋里,孔池见霍宁长仍站在那里,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得出声唤了一声:“师兄”刚才叶琢离开的时候,只有秋月跟着。孔池见霍长宁没有动弹,也只得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宁长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孔池的叫声,眼眸才动了一动,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向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走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而杜安吩咐完手下,在玉街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瑞安王所住的宅子。
穿过两道拱门,来到最里面的那一进院子,杜安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瑞王的贴身小厮杜悦站在门外打瞌睡,他怔了一怔,上了台阶,拍了拍杜悦的肩膀:“三公子没有来?”
杜悦貌似在打瞌睡,其实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杜安来了。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来。”
杜安皱了皱眉。
作为瑞王的心腹,他虽然不必对杜浩然卑躬屈膝,百般讨好,但能卖好的地方,他一定会给杜浩然卖个好。毕竟他是王爷和王妃最疼爱的孩子,又有了爵位,前途无量。
所以听到叶琢那“清者自清”的话,又看到杜浩然并无反应,他便感觉这“命硬克夫”四个字另有隐情,而这隐情应该是杜浩然知道的。于是他才慢了几步回来,是想留时间给杜浩然向杜齐观解释一番。
却不想杜浩然竟然没来这里。
“杜安,回来了?进来吧。”屋子里忽然传来杜齐观的声音。
杜齐观当年也是老皇帝重点培养的皇位继承人,文武双全。杜安的脚步声和问话声虽轻,却丝毫逃不脱杜齐观的耳朵。
杜安只得暗叹一声,走了进去,向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杜齐观施了一礼:“王爷,小人回来了。”
杜齐观把书放下,看向杜安:“说。”
“是。”杜安将他这半天所看到的到的,一五一十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是瑞王爷的耳朵和眼睛,几十年来忠实的履行着自已的职责,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不带半句自己的主观意识。所以他尽管很欣赏叶琢,那“命硬克夫”的说法仍从他的嘴里复述了出来。
杜齐观开始还半闭着眼睛,待听到“命硬克夫”四个字时,眼睛一睁,脸色猛地沉了下去。饶是杜安将叶琢那句话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他的脸色仍然没有变好,阴沉沉地十分怕人。
“王爷,您看是不是派人去广能寺一趟,把能仁大师请下来,您亲自问一问?”杜安把话说完,又问道。
杜齐观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过了半晌,久得杜安以为他已睡着了,正要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他忽然出了声:“告诉苏放,让他去叶家退亲。”
杜安一愣:“王爷,您不去核实这事了?三公子那里,是不是也要去商议商议?”
“不必核实。既有这说法,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我不管她是假的命硬克夫,还是真的命硬克夫,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绝不容他再有闪失,哪怕他恨我,这门亲事我也不会同意。”
“是。”杜安只得转身出去,准备找苏管事,将杜齐观的命令转告给他听。
却不想他刚出了屋子,就看到杜浩然从台阶下走了上来,心里一喜,忙作了个揖:“见过三公子。”说着侧开身子,请杜浩然入内。
杜浩然微微颔首,进了屋子,对杜齐观行了一礼:“父王。”
“有事?”杜齐观将刚刚拿起的书本又放了下去。
“请以允许我娶叶琢为正妃。”杜浩然开门见山。
“什么?”杜齐观猛地坐直了身体。
杜安站在外面也怔了一怔。
“我想娶叶琢为正妃。”杜浩然又重复了一次。
“不行。”杜齐观站了起来,走到杜浩然面前站住,“我是跟你母亲说过,不干预你的亲事,你喜欢谁我们就帮你把她娶回家。但我刚刚听说,这位叶姑娘命硬克夫。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既然有了这个说法,我就不允许你把她娶回家,不要说正妃,便是妾氏或是通房都不行。你失踪五年,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如果你纳了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你母亲怎么活?”
说着,他将语气放缓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弈儿啊,我知道你失了忆,心中对我和你母亲没有孺慕之情,但你不能否认,你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作为孩子,你忍心让父母亲整日为你提心吊胆,替你担忧吗?”
“父皇,今天那妇人所说,都是谣言,是聂家人收买她故意将这消息散布给您听的。如果您不信,大可亲自上山去问一问能仁大师,看看他是否批过这样的命。”杜浩然道。
“你怎么知道那能仁大师就不是她收买的呢?”杜齐观皱眉道。他从小在皇宫里呆着,看过太多的龌龊之事。收买和尚以达到目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是吗?”杜浩然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淡漠,他嘴角勾了勾,似乎笑了一下,但这笑容让人感觉极冷。他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杜浩然眼中的淡漠一现,杜齐观心里就紧了一紧,此时见他二话不说就离开,更是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抬脚就追了出去,嘴里叫道:“弈儿,你去哪里?”
第二百四十四章求证
杜浩然回过头来,淡淡道:“自然是去退亲。”说着,又要往外走。
“弈儿!”杜齐观急步上前,一把拽住杜浩然的胳膊。
杜浩然停住了脚步,再一次回头:“还有什么事?”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眼睛更如一汪深潭,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弈儿你”杜齐观不撒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照理说,儿子这么听话,说让他退亲就退亲,连句辩驳的话都没有,更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作为父亲,杜齐观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怎么的,他这心里,竟然生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来。
杜浩然的目光扫了一下杜齐观的手上,便扭过头去,不再看杜齐观。
杜齐观忽然就下了决心,转过头去对杜安道:“去山上请能仁大师下来。”
“是。”杜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饶是他跟三公子接触不多,但刚才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如果王爷就这么放任三公子去退了亲,那么这一辈子他们都不可以有父子亲情了。三公子那冷漠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必了。”杜浩然转过头来,看向杜齐观,认真道,“真的不必了。”
“弈儿,请你理解我作父亲的一颗心,好吗?”杜齐观差不多用的是哀求的语气了。
杜浩然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既然连能仁大师的话你都怀疑了,那我这亲还有必要成吗?以后一旦发生什么事,你们第一个就怀疑、责怪到叶琢头上。我娶她是想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不是让人伤害她的。来自亲人的伤害,尤其可怕。”说完,他将袖子一甩,把胳膊从杜齐观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就往外走。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进叶家的门,去询问叶琢的意见。
从玉街出来,他直接就去了紫衣巷。谢云怡的事,让他终于明白,叶琢的才能与志向,注定了她是要出类拔萃的。而一旦她要冒头,便会有无数的明枪暗箭等着她。仅凭现在的身份,便是像谢云怡这样的人都能给她制造无数的麻烦,让她走向成功的道路倍加艰难。所以,她需要一个能让魑魅魍魉顾忌害怕的身份。而这世上,还有比地位超然的瑞王府和靖安王府更能让她安心的地方吗?
想明白这一点,他便想去问问叶琢,如果他给她一个王妃的名份,她愿不愿意要。
可走到紫衣巷口,他又停了下来。
“命硬克夫”,他和叶琢知道是假的,便是聂家人也知道是假的,但杜齐观却不知道。如果杜齐观肯去向能仁大师求证,那便罢了;可如果他不愿意呢?
所以在巷口停了一下,他便吩咐转头,往杜齐观所住的地方来。
而现在,杜齐观果然不愿意。
他既不愿意,甚至说出收买的话来,那这件事,再说也没有意义了。
他总要是离开这个世界的。一旦他离开,有了“命硬克夫”的说话,叶琢将会受到瑞王和瑞王妃的无尽折磨。
他想给她的,是安逸与幸福,而不是伤害!
不得不说,聂家这一招真狠,直接戳中了他们的要害。而且,似乎目的已达到。
“弈儿。”杜齐观哪里敢给杜浩然就这样走了?上前一把又揪住了杜浩然的衣袖。
杜浩然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见杜齐观这样,他实在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
那句“来自亲人的伤害,尤其可怕”像一根针,刺得杜齐观心里生疼。当年杜浩然被人掳走,固然是敌国主导,但内鬼正是他的一个侧妃。那侧妃与瑞王妃争斗多年,对她恨之入骨,便被人利用,配合着让人把杜浩然掳走了,想让瑞王妃痛苦一生。
而杜浩然对叶琢的维护与在意,便是傻子都看得出。如果自己真的为了一个不真实的谣言而阻止他这门亲事,让他郁郁寡欢,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来自亲人的伤害?为了自己心安就不让孩子有幸福的婚姻,他这样做,与那个被处死的侧妃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杜齐观暗叹一声,对杜浩然道:“给我个机会,让我查明此事。如果真是谣言,我就同意你娶她为妻,以后也绝不会因此话而无故怀疑和怪罪于她,你母亲也不会。”说着凝视着杜浩然的眼睛,如同发誓一般,“请你相信我!”
杜浩然看着他,见他表情坚定,目光里尽是痛苦、自责与期盼,想起这一年多来杜齐观对他的慈父之爱,心意便有些动摇。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一时硬气拒绝了杜齐观,叶琢以后的路,怕是会很艰难。
踌躇间,门外进来一个人,走到面前施了一礼:“王爷、三公子。”
“何事?”杜齐观问道。
而立在一旁的杜安看到这人,神情一紧。这人是他的手下,照杜浩然的吩咐,被派去跟踪和保护谢云怡的。他现在回来,就意识着那女人出事了。看来,事情还真如三公子预料的那般,是一个阴谋。
果然,那人道:“小人和刘春、王文和赵七照三公子的吩咐,暗底里跟着那姓谢的妇人。结果她乘车到了城外,没走多远就出了事,马儿忽然中箭发狂,拉着车直接就冲到了河里。刘春和王文去救人,还好救得及时,那妇人和她丈夫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那妇人小产了;小人和赵七则捉住了射箭的人。现在那人就被绑在外面,王爷和三公子要不要审审?”
杜齐观一怔,看向杜浩然。
杜浩然淡淡道:“杜安,你把情况跟王爷说说。”说着,将衣袖从杜齐观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往回走,进了厅堂坐了下来。
杜齐观见状,也进了厅堂。
杜安赶紧上前,把这事说明了一下。其实这事他本来是要禀报的,结果只说到叶琢“命硬克夫”,就被杜齐观打了岔,没来得及禀报。
杜齐观听完杜安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是被人利用了,心里暗自后悔,不应该听了一半的话就急急下了结论,否则也不会跟本不贴心的儿子闹到这个地步,生生将裂痕扩大。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当了一辈子王爷,性子本来是极沉稳的。只是关心则乱,事情一涉及到杜浩然的安危,他就沉不住气了。
“将捉到的人带上来。”他吩咐道。
赵七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往地上一掼。那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短褐,相貌极为普通,属于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人。此时他面色如灰,神情沮丧,被赵七推到地上跪着,却不磕头,只紧抿着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王爷,三公子,属下在他嘴里发现这个。”赵七将手掌打开,一个比牙齿略小一点的黑药丸在他手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