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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向夏至一挥手:“打开吧。”
夏至木然地打开食盒的盖子,然后把它放到桌上。
瑞王爷将食盒拿过来,看了看里面的菜色。
杜浩然对叶琢的感情,早在南山镇时他就已经知晓。在看食盒之前,他还以为厨房给叶琢做了粗劣的饭菜,惹得杜浩然生气了。而这事。还跟瑞王妃有关。同时心里又疑惑,瑞王妃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再如何也不会做这样幼稚无聊的举动。苛待为难叶琢呀。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看清楚食盒里的菜肴,他立刻推翻了前面的猜想。食盒里的菜肴,无不是滋阴补阳的菜品,丰盛而又适合新婚夫妇食用。杜浩然绝不是因为菜色来发难的。
他只得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杜浩然一眼。
杜浩然表情淡淡地道:“这些菜。都被下了药。”
“什么?”瑞王爷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了瑞王妃。他万万没有想到,瑞王妃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瑞王妃避开了他的目光。
“父王,这么些年,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最痛恨的,就是来自身后的枪。要是饶了这个下药的人,以后怕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来给我下毒了。不过因为夏至曾是母妃的丫鬟,所以我现在把她押来,交给母妃处置。”
夏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哭着大呼:“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却不敢辩驳。
她知道,瑞王妃做这事,应该也不敢让瑞王爷知道。自己要是主动把事情捅破,怕是瑞王妃也饶不了她。
“父王,母妃,我还有一事禀告。”杜浩然没等瑞王爷和瑞王妃有所表示,又道。
“你说。”瑞王爷道。
“这王府人多事多,诸事繁杂,以前一年之中有十个月我都在外面奔波,也就算了;现在要在京城里长住,我想要搬到靖安王府去。还请二老恩准。”
“弈儿!”瑞王爷眉头一皱,“怎么又提这件事?虽说咱们王府人多事多,但因为你喜欢清静,大家从不到望日轩打扰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你,什么事都由你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父母。儿不嫌母丑,狗尚不嫌家贫,就算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到或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指出,可以生气,甚至可以在我们面前吵闹一番,怎么能动不动就说搬出去的话呢?”
瑞王爷的话虽然说得极好,但杜浩然打定主意要借今天的事达到目的,又岂有那么容易被劝住的?
他一拱手道:“父王,孩子大了,总要独立的。以后大哥袭了爵,二哥也是要搬出去不是?我不过是早一点而已。靖安王府离这儿不过是隔了两条街,从那边走过来,跟从王府大门进到后花园的距离差不多。有什么事,您一叫我就回来了,这跟住在这府里也差不了多少。还请父王允许我的请求。”
“弈儿”瑞王爷还要再劝。
杜浩然却打断了他的话:“父王,我主意已定。”
“哇”地一声,瑞王妃忽然哭了起来,而且不是掩面而泣,完全是悲从心来,嚎啕大哭,直哭得肚肠寸断。
“你们都下去吧。”瑞王爷叹了一口气,向下人们挥挥手。
那些丫鬟婆子赶紧退了出去。夏至犹豫片刻,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出了门。
叶琢听到瑞王妃悲戚的哭声,心里堵堵地也十分不好受。
她重生以来,虽然在叶家二房受了些气,但母亲郑曼文却给了她最令人感动的母爱;过继到大房,祖父叶予期、祖母关氏也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到了极点。这些亲情,对于得到了第二次生命的叶琢来说,是何等珍贵!可以说,是他们捂暖了叶琢那颗冰冷的心。她能在玉雕这条道路上走这么远,是这份亲情支撑着她,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虽然与瑞王爷和瑞王妃接触不多,但她仍能从一些小细节上感觉得到,他们对杜浩然的那份愧疚与深深的爱。
也正如此,瑞王妃现在这伤心欲绝的哭泣,才让有些性情有些冷清的叶琢颇为动容。
她看了杜浩然一眼,看到杜浩然眼里也有不忍,她轻叹一声,走到瑞王妃身边,低低地劝道:“婆婆,您别哭了,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虽然瑞王妃让夏至给她和杜浩然下药的行为让她不喜。但她相信,瑞王妃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要早些抱孙子而已。一件事,能不能原谅,还得看其本心。
瑞王妃渐渐地收了泪,她双眼红肿地看向叶琢:“叶琢,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昨晚圆房了没有?”
叶琢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着瑞王爷的面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还是难为情的不得了,涨红了脸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杜浩然去回答的好。
“没有。”杜浩然回答地倒很干脆。
“弈儿,你告诉母妃,这是为什么?”瑞王眼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杜浩然。
杜浩然面无表情地道:“我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人道。”
叶琢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杜浩然一眼。
他在撒谎!在聂府,他与她同时吸了春药,他当时身体就起了反应。在与她相拥的时候,她能感觉得到。
“这是…真的?”瑞王妃无力地坐在那里,呆如泥塑。
“婉儿,婉儿”瑞王爷摇晃着她的身体,见她没了反应,脸色一变,冲着外面大喊,“快传大夫。”
杜浩然也变了脸色,上前焦急地叫道:“母妃,您醒醒,您醒醒。”见瑞王妃还是睁着眼睛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掐了一下瑞王妃的仁中。
这一下倒是有效,瑞王妃渐渐地转动了眼珠,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杜浩然身上,然后“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抱着他的腰,叫道:“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浩然慢慢地合上眼,嘴唇微微地抖动着,眼角处隐隐有眼光。
叶琢不忍地转过头去,掏出手帕抹掉眼角的眼泪。
“王爷,大夫来了。”外面传来大夫的声音。
“让他进来。”虽然瑞王妃好了,但瑞王爷还想让大夫看看杜浩然的病情。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没准在京城里能治得好呢?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对着瑞王爷行了一礼。
“王妃又犯病了,你给她看看。”瑞王爷道。
“我没大埃”瑞王妃沙哑着声音,一把将杜浩然的手按到桌上,“肖大夫,你给我儿子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如果能治好,我赏你儿子一个六品官。”
第二百八十四章疑惑
杜浩然眉头一皱,直接将手臂抽了回来,道:“不必了。”
“弈儿,弈儿,你难道就要母妃死在你面前吗?”瑞王妃情绪十分激动,抓着杜浩然的手臂死命摇晃,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弈儿,你失踪这几年,你母妃忧伤成疾,伤了心肺,一激动就会背过气去。你就顺着她,让肖大夫看看病吧。放心,肖大夫是我们府里的大夫,你的病,除了屋里这几个人,绝对不会再有第六个人知晓。”瑞王爷道。
“父王,母妃,我的病我知道,真的是没办法了的。”杜浩然虽然态度很坚持,但语气和缓了许多。
叶琢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没有开口说话。这些事,她不宜插嘴。
“弈儿,不管有没有办法,你先让肖大夫看看再说,可好?”瑞王妃哀求道。
“真不用。”杜浩然断然拒绝,“父王,母妃,既然你们不愿意让我搬出去,那我留在府里就是。不过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如何处理,你们不要再瞎操心了行吗?”
杜浩然的执拗,自打与他相认之后,瑞王爷和瑞王妃领教过不少。此时他们也知道,要想让肖大夫给杜浩然看病,已是不可能的了。杜浩然能退一步,不再提搬离瑞王府的话,就已是难得的让步了。
瑞王爷深叹一声,对肖大夫摆摆手:“肖大夫,你回去吧。”
“是。”肖大夫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父王,母妃,我们也回去了。”杜浩然朝瑞王爷和瑞王妃行了一礼,转头看了叶琢一眼,迈步朝门外走去。
叶琢施了一礼,也快步走了出去。她跟在杜浩然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心情极为复杂,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原来她就知道,瑞王爷和瑞王妃一定不知道杜浩然身患绝症的事,否则不会放任他南北随意乱跑,成亲的事也不紧不慢,还任由叶家从容挑选日子。瑞王妃想让杜浩然早点成亲和圆房,也不过是因为她这儿子被掳,受了几年苦,急于让他享受世间的幸福而已。
杜浩然不想让父母知道他身患绝症的做法。她也能理解。瑞王爷与瑞王妃本来就为他的事情内疚自责到极点了,如果再知道他命不久矣,恐怕一夜就白了头。尤其是瑞王妃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准比杜浩然还走得早。
但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把病情告诉瑞王爷,让他瞒着瑞王妃,发动一切的力量去寻找好的大夫不就行了吗?杜浩然怎么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默默等死呢?这不合常理!
还有。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刚认识时,他就是现在这个模样;现在大半年过去了,他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样子。她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没见他发过病,更没见他吃药。杜忘和杜念,更是没心没肺整日乐呵呵的。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不久于人世的病人。
可如果他没病,为什么要骗她呢?骗了她,他有什么好处?
夏至满心忐忑地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安排。此时见杜浩然和叶琢出门,一下摒住了呼吸。
杜浩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直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叶琢也目不斜视地跟在杜浩然身后下了台阶。
望着杜浩然和叶琢渐渐远去的背影,夏至心情极为复杂。
她知道,她逃过了一劫。三爷嘴里虽然说得凶。但把她押过来交给瑞王妃处理,对她还是放了一码的。
她是瑞王妃的丫鬟。又是奉命行事,瑞王妃只要不想让其他丫鬟心寒,就不会太过亏待于她。当然,她被三爷所憎恶,瑞王妃也不会优待她就是了。将她安置在一个地方,不让她将三爷的秘密说出去,这就是她最终的结局。
这样的结局虽然不是最理想,但总比卖出去要强。
杜浩然和叶琢两人一路无话,默默地回到望日轩。厨房奉瑞王妃的命令,又做了一桌饭菜送来。
两人吃了饭,杜浩然便又去了书房,叶琢让秋月去找杜念和杜忘,自己则叫其他丫鬟备水沐浴。
小半个时辰后,秋月回来了。看看杜浩然不在,她轻声道:“姑娘,我刚去找过杜忘和杜念大哥了,借口说要伺候好三爷,向他们打听情况。结果听他们话语里的意思,三爷根本就没有病。”
说着,她又道:“姑娘,您还记得您掉到河里,三爷把你救上来那一回吗?河水那么凉,天又下着雨,三爷全身湿漉漉地呆了那么久。可我问过杜忘大哥了,他说三爷回去连个喷嚏都没打,还夸耀说三爷的身体如何如何棒。”
叶琢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知道了。”
秋月看叶琢情绪不高,也不知道如何劝她才好。看看天色已晚,便找了媒纸,把灯点上了。又转身去关窗。
“呀,这天好像要下雨了。”看着外面被风刮得到处乱跑的树叶,她惊叫起来。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下了雨就不好走了。”叶琢道。秋月的房间在院子的另一处的下人房里。
秋月也知道杜浩然不喜欢下人在身边跟着,道:“我在厢房呆着,三爷回来要水沐浴,您叫奴婢一声。”
“嗯,去吧。”
秋月转身出去了。
叶琢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着外面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木发呆。一场秋雨一层寒,天气渐渐的要凉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杜浩然走了进来。
“您回来了?”叶琢迎了上去。闻到一股清新的皂角的味道,她愣了一愣:“您沐浴过了?”
“嗯。”杜浩然应了一声。
他走进屋里,在屋中间站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道:“叶琢,我以后就在外书房住了。反正事情已过了明路,母妃不会责怪你的。”
叶琢身体一震,抬起头来,注视着杜浩然。
杜浩然却转过身去,不与她对视。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似乎在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走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相隔
叶琢收回目光,沉默着。
尽管在她下决心嫁给杜浩然的时候,就已做出了决定,想给杜浩然生一个孩子,以延续他的香火,同时也成为她余生的一个寄托。然而在杜浩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出不想圆房的意愿之后,她便息了这个念头。
不管杜浩然心里对她有没有情,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碰她,她都不可能不顾矜持地强求杜浩然要了她。
她有她的骄傲!
杜浩然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便去了外书房。秋月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匆匆过来询问,得知结果,半晌方低低地问道:“姑娘,三爷既娶了你,为何会这样?”
叶琢摇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秋月正给叶琢梳头,一个丫鬟被派过来传话:“三爷说,他今天有事要出去,就不去正院吃早饭了。王妃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