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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暗叹一口气,将玉料抱起来,放到她的房里:“先吃饭吧,吃过饭咱们再说。”她心里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叶予期。这块玉,开出来绝对亏;要是不开,还能把钱赚回来。
“这玉先不要设计,等我将另一半开出来再说。”叶予期在她身后叮嘱道。
叶琢装着没听见。
吃过晚饭,她便回房去,把设计图画了出来。乍一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她就有了灵感。再加上设计很简单,因此一会儿功夫就画好了。
“这是”叶予期舀着叶琢递给他的纸,只见那纸上,青褐色的石皮仍保留着,就像近处巍峨耸立的高山;中间那开出来的浅鸀色玉料,就像是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山峰;而夹在中间的那层黄色的石头,一端被设计成了几只骆驼,另一端是精美的亭台楼阁从青竭色的外皮里露出一小半来。似是骆驼队要在日暮降临之际,到达那辉煌的敦煌盛景里去。整个图案简洁大方,那连绵的远山被近处黄色的骆驼与青褐的高山一衬,显现出玉质那洁白纯润的素雅之美来。
叶予期不解地抬头看着叶琢:“我不是说了,把另一半石头解开了再设计。你这幅图好是好看,充满了异域风情。但把玉料遮住了,客人看不到玉,可就不舍得花大价钱买了。”
“祖父,您就那么有信心,它里面有玉吗?”叶琢问。
叶予期一窒,看了看那块玉料:“应该有吧?我跟老徐一起,应该不会看错的。再说,就算没那么多玉,开出一点,咱们也不亏啊!你再设计好看一点,赚上几十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可如果它里面没玉呢?”
“这”叶予期被这一问,开始不自信了,“不会吧?”
“赌石,之所以称之为赌,便是什么都有可能。”叶琢道。
叶予期看看那块玉石,拧着眉头,犹豫不决。
“祖父,买了作坊之后,咱们家的钱不多了吧?这玉料这么设计,既让它更为增值,又把那半赌的风险让别人来担,这样不好吗?”
叶予期被她这话劝得心动起来。
“我能感觉这块石头里没有玉料,您信不信?”叶琢决定来点猛料。其实她知道叶予期和关氏等人都是极善良的人,而且他们是一家人,相依为命。即使她把自己有异能的事告诉他们,也不会有事。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的。只是这样的决定,并不妨碍她提点一下叶予期,让他对她的天赋更有信心。
叶予期扬起眉毛,看着叶琢:“你怎么知道?有何根据?”
“就是一种感觉。”叶琢的话半真半假。
叶予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我的孙女不但是设计能人,还是赌石高手呢。”他叹了一口气,一拍桌子,“行吧,就照你所说的办。”
“祖父您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的。”叶琢高兴地表扬他一句。
叶予期“哈哈”笑了起来。见叶琢站起来准备回房,嘱咐道:“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叶琢挥了挥手,回房去劈香。
五日后,经叶琢设计,由罗经生雕刻的几样文房雅物摆到了玉琢坊的博古架上,而玉琢坊也正式开业了。爆竹“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之后,相熟的亲朋好友都上门道了贺。
“大哥,你这几样东西,玉质不怎么样,可这构思,真是绝了!你找谁帮你设计的?介绍介绍我认识。”叶予章看着博古架上的东西,啧啧称赞不已。
第六十六章叶予章来提亲
此时,叶予期觉得叶琢作出的不扬名的决定实在是无比的英明。要是面前这个锱铢必算的弟弟知道这些摆设都是叶琢设计的,恐怕两房必有一顿官司好打。虽然过继手续已办,叶琢他是要不回去了。但血脉相连,他终究是叶琢的亲祖父,叶家明更是叶琢的亲生父亲。一顶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只要二房有要求,叶琢也不得不应。以后,就等着没日没夜地帮着二房设计玉器吧。
现在…嘿嘿,还是偷着乐吧。
“阿章啊,这个你就不要打听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人做的设计,不计成本,只为了打响我这玉琢坊的牌子。”叶予期道。
“价钱倒不是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设计的就行了。”叶予章却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叶予期的家底,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嘴里说的大价钱,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只要玉质好,再加上这绝妙的设计,做出来的玉器,必然能身价百倍,赚得更多。叶予章虽然吝啬,但这笔账还是会算的。
“子曰:不可说,不可说!”叶予期却嘴里打着哈哈,转身招呼别人去了。
因为摆在博古架上的玉器设计实在太过精妙,所以一个上午,问这个问题的人不计其数,这让叶予期始料不及。被那些老友谴责他小器的时候,他也想过是否以后也别让叶琢那么辛苦的练习雕刻了。就改为专门从事设计一职,她在这方向这么有天赋,就算是个女子,也能把这份事业做到顶峰,任谁也不能小看了去。
不过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叶琢不光在设计上有天赋,在雕刻上也是奇才,更重要的是她还极为勤奋坚毅,对玉雕又有着无比的热爱。这样的人,注定会在玉雕上成就一番事业,道路越走越广。可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把她给局限住了。
“叶老板,这块玉你怎么不把它解出来?就算你这设计和雕工都极为出色,也只能把它当作半赌玉料来卖啊!要是全解出来,岂不可以把利益更大化吗?”徐老板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是啊,叶老板,这块玉石,看这表现。明明里面还有玉啊!你这样卖,可是有些亏啊!这还要搭上设计和雕工,倒不如卖明料来得值钱。”旁边也有人附和着。
叶予期乐呵呵地笑道:“我这个摆设,只卖八十八两银子。哪位老板如果真看好它,也可以买回去把它给解出来。那份赚头,叶某胆小,无福消受。只能拱手相送了。”
几位老板都摇摇头。不说话了。这块半赌玉料,如果从玉雕摆设来说,八十八两,并不算贵。因为它不但设计精美,雕工精细,极有品位,还有可能增值,解出玉来就有可能大赚一笔。但如果从赌石方面来说。他们就没有必要买这么一块增加了设计和雕工成本在里面的玉料了。
而见到开业进来瞧热闹的客人却动心了。这个玉摆设,是绝对值得买的。舀出来送礼,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八十两,我要了。”徐老板的表弟开口道。
“运彰,你不是说,到我那里去挑一件玉器的吗?”徐老板一听,急了。他这表弟是从南云城来的,因家中长辈做笀,他想买一件玉器相送,便到徐老板这里来看看。却不想半道上走到玉琢坊,正遇上开业,顺便进来道贺并瞧瞧热闹,竟然一进来就买了这件玉器。
“表哥,你要知道,我那在知府衙门做事的伯伯,最喜欢西域的东西。这件摆设,我想应该是最合他心意不过的了。今天要不是表哥带我到这儿来,我还找不到这么一个好东西呢,一会儿表弟定然好好谢谢表哥。”
徐老板见得表弟一定要买这个,便不好再说话了。否则倒有推销自己玉器,阻拦表弟买好东西的嫌疑。只是心头极为郁闷——早知道这玉琢坊有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先把表弟带到自己店里去,将他送走之后再过来给叶老板道贺。
叶予期开张的第一笔生意,自然要做的。不过听到两人的谈话,也不答话,也不推销,待得徐老板不作声了,这才拱手对那叫运彰的道:“多谢这位兄弟惠顾。因您是本坊第一位客人,一会儿还会有小礼品奉上。”说完,亲自过去,将那摆设用木盒装好,又送了一个猴子偷桃的玉雕——这也是叶琢设计的,玉料也不值几个钱,但因那玉料的颜色运用设计得好,唯一的红白玉石被雕刻成了笀桃,倒也有趣可爱。唯一让叶琢不满意的,就是罗经生的雕刻不够有灵性,那猴子的表情不够生动。
有这么一个开头,后面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因博古架上的东西既精美又实用,而且价钱也不高,只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又卖掉了三件。而且有人还说要把自己的玉料舀过来加工,直把叶予期乐得合不拢嘴。回家细细一算,刨除成本,还有给罗经生的分成,这一天竟然净赚了五十多两银子。
“还是开作坊赚钱啊!以前咱们娘俩,累死累活地绣花,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关氏感慨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今天只是因为刚开张,依仁街那些人跟我关系还好,大家都来捧场,显得热闹,所以依仁街的客人都跑来瞧瞧热闹。再加上这玉器琢儿设计得好,罗师傅的雕工不错,一下就把大家吸引住了。而那块半赌石料,一下赚了三十两银子。这种玉料可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像咱们这样的小作坊,以后啊,一个月能赚个一百多两银子,就已是很不错了。要知道,原料很难得。”叶予期倒没被今天的花团锦簇冲昏了头脑。
“祖父,玉雕师把玉器刻坏了要负担四成的赔偿;那么雕刻得好,就没有收益吗?他们的工钱并不高呢。”叶琢却在考虑另一个问题。以前不知道开作坊能获得多少利润,现在知道了,倒有些为玉雕师有些不值——她现在,也是个准玉雕师了。
“有啊!”叶予期诧异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这些玉器每卖出一件,琢制它的玉雕师都能舀一成的份例?今天咱们赚了六十六两,罗师傅就得了六两六钱银子。”
“当初黄师傅他们可只说工钱,并没有说提成,我怎么知道?”叶琢嘴巴微撅。
“这是惯例,不管是哪里,不管是什么级别的玉雕师,都是一成提成。所以大家也就没有特意提起。”叶予期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知道。”
“她小孩子家家,以前又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哪里懂得这个?”关氏赶紧给孙女解围。
三人正在厅堂里说着话,忽听院门被人敲响,一会儿秋菊来禀,说二房的老太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关氏诧异地问。要知道,以前叶予章嫌大房穷,怕大房向他借钱,除了过年的时候,舀几袋米,割两斤肉来跟哥哥嫂嫂问一声安,平时可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叶予期示意秋菊把叶予章迎进来,一面压低声音道:“估计是为了玉器的设计来的。今天他一直追问我,是谁帮我设计的玉器,我没理他。”
“可不许把琢儿说出去。”关氏叮嘱道,又向叶琢招手,“走吧,琢儿,咱们出去,让他们去扯。”
叶琢站起来,正要跟关氏出去,便见叶予章走了进来,嘴里道:“大嫂,正好你在这儿,我这正有一件好事要跟大哥大嫂道喜呢。”
关氏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我们家,除了开了个小作坊,赚两个糊口的铜钱,还能有什么喜事?”
叶予章看了叶琢一眼,笑道:“大嫂难道不想给琢儿找一门好亲事?”
叶琢本想离开的,听到这话立刻站住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她对婚姻有些抗拒,但过继到大房来,她也知道以后必要招个男子,跟她共同负担起这个家的重任。但成亲,绝对不是现在,更不应该由叶予章来帮着张罗。
关氏闻言倒是眼睛一亮,不过随即想起站在对面的,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叶予章。他来说亲事,估计不是为叶琢和大房打算,而是想要占大房的便宜。便冷下心来,回到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叶予章:“叔叔今儿来,莫不是要给我们
琢儿说亲?”
叶予章也不用人请,熟络地在叶予期的下首坐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见叶琢站在那里不主动回避,皱起眉头道:“琢儿,我跟你祖父、祖母有话说,你先下去吧。”
既然是说叶琢的亲事,还真不好让她在一旁站着。关氏也道:“琢儿先回房吧。放心,你的亲事,必然要你愿意才行,祖父和祖母都不会强迫你的。”
“是。”叶琢只好施了一礼,退了出去。不过,她立即到厨房找到正在沏茶的秋月,让她好好听听厅堂里说的什么。
第六十七章元芳,你怎么看
秋月端着茶壶,去了厅堂,便听叶予章道:“…正好碰见他来问我那作坊要不要杂工。那孩子今年也有十七岁了,长得高高大大,眉目也极清秀。表哥的模样,大哥你想来还记得,相貌就极好,那孩子跟他就有八分相像。要不是这样,我还认不出他来。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表哥的孙子。”
叶予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年他跟父母离开南山镇时,也就三、四岁,如今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也老了,模样都变了。”又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他父母家人呢?”
叶予章摇摇头:“这孩子说起来也是命苦,他父亲当年到了南水,就水土不服,一病不起。把家里那点积蓄花光了,人也不在了。他们孤儿寡母,就靠他母亲做些针线活糊口。直到去年他母亲也生病去世了,他才带着父母的棺椁回来,想要把他们葬到祖坟里。大哥你也知道,汪家当年要不是做得太过份,表哥死后,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