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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冤去!再说,你还在叶家呢。要是我们叶家名声不好了,你以后想要找一门好的亲事,怕是不能。这件事,就请她好好斟酌斟酌。至于别的,提都不要提,没得商量!虽然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一些疯言疯语。但是,就算是她拿那个理由来威胁我们,我们也是不怕的。要知道,如果真有官家小姐怀了你父亲的孩子,怎么的这个叶家门她都进定了,至于什么继室不继室、妾礼不妾礼的,可由不得她说了算。”
“三百两,三百两银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叶琢开了口。
“什么?”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嫁妆、衣服首饰,外加三百两银子,我就劝我母亲不要再闹了,拿了和离书离开叶家。”叶琢道。她知道此时她哭泣着以哀求的口吻把这话说出来,效果更佳,更符合她现在的身份。但她实在不愿意在这对薄情寡义的老夫妇面前哭泣哀求,他们不配!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叶予章皱着眉头瞅着叶琢。
“是我的意思。”叶琢抬起眼来,看着叶予章,“祖父、祖母的意思,我都懂。但我母亲生养了我一场,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一个人,凄凄凉凉地被赶出去,然后到外面去受人的冷眼。如果是那样,母亲在外面吃糠咽菜,我在府里锦衣玉食,这日子我怎么过得下去?如果母亲有钱傍身,至少不至于冷着饿着,我也放心些。我母亲虽然没给叶家生儿子,至少她也生了我;又伺候祖父、祖母,操持家务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功,三百两银子,不为过。”
三百两银子,可以在外面买一个小院子,再买几亩田地了。至少不用去看郑家人面色过日子。
叶予章将脸一沉:“不行。说来,你母亲这么多年没为我们叶家生儿子,要不是我们叶家仁义,早就该休了她了。现在还想要三百两银子,休想!”
“既如此,那就请祖父祖母允许我跟母亲出去。”
叶予章铁青着脸,用阴沉沉的眼光盯着叶琢。那样子,像似要把她吃了一般。
叶琢却也不惧,只与他对望,目光不躲不闪。
老太太捂住了胸口。她只觉得屋子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感觉窒息。
良久,叶予章收回了目光,紧抿着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然后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二姑娘关起来。”
门外应声进来两个仆妇,伸手就上来抓叶琢的胳膊。
叶琢并不反抗,只瞥了叶予章一眼,转身跟那两个仆妇出去。那一瞥,竟然带了些许的蔑视与不屑。刚出到门外,便听得里面“咣当”一声,似是茶杯被砸了个粉碎。
“老头子,快别生气。这死丫头,就跟她娘一样犟,跟她生气,犯不着。只要把她关起来,再把郑氏赶出去就是了,她们还能翻了天去不成?”姜氏见叶予章生气,赶紧招了哑巴嫂子,让她把地扫干净。自己又用手绢扫了扫叶予章身上溅上的茶叶。
“你懂什么?”叶予章喝道,“把郑氏赶出去容易。可她要是在外面乱说,然后跑到门口来寻死。咱们这叶家,还要不要名声?闹臭了名声,那龚家的女儿就是老死在家里,也不会再嫁给咱家明!”
姜氏不以为然地道:“琢儿不是还在家里吗?再如何,郑氏都得顾忌她女儿。”
“那她要是不顾呢?郑家人穷疯了,一个冷嘲热讽,郑氏那脾气受得了别人激?”
如此一说,姜氏也知道这方法不行,嚅嚅地嘟哝着:“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被气坏了吗?”
“爹。”叶家明从里间出来,低声道,“不如,就给郑氏三百两银子吧。”
叶予章一瞪眼睛:“你以为咱家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说得倒是轻巧!”
“爹,顺顺利利把龚氏娶进门,这才是大事啊!要知道,龚书办虽是不入流的官吏,但凡城里商铺、房屋、田地买卖,需要到府衙去上档换名字的,哪个不求着他老人家?听说,他跟聂家也说得上话呢。这要是能托他的福,跟聂家搭上关系,不要说三百两,就是三千两都能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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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劝服
聂家是南山镇最有权有势的人家。南山镇附近所出产的玉矿——也是全国最大、品质最好的玉矿的开采权,就被聂家把持着;同时聂家拥有全国最大的玉雕作坊,聂家每一代子弟中都会有一个人继承聂家刀法,成为手艺最精湛的玉雕师,然后广收门徒,选择最有资质的弟子加以培养。于是大周国最厉害的玉雕大师,都出自聂家门下;大周国皇室及贵族们的玉器饰品,都由聂家生产贡给。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历经三代,聂家虽以皇商起家,却已成为大周国的新生贵族——最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就出自聂家,是现任家主聂仲昆的胞妹;皇贵妃所出的大皇子,是继承皇位呼声最高的皇子。
叶予章听得这话,眼睛一亮,抚着胡子,细细地盘算了一会儿,点头道:“行,三百两就三百两。”随即又提高了声音,“不过,这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们,先把琢儿关着,等郑氏醒了着急,求了咱们再说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三百两银子啊,真叫他肉疼。
叶家明本来还想再说话,刚要张嘴就感觉姜氏扯了扯他的袖子,知道这事再没有商榷的余地了,只得闭上嘴。
叶予章算盘打得极好,却不想没过多久,就听姜氏派去的丫头回报,说姜氏醒了,得知叶琢被关了起来,不光不肯吃药,还把药碗都打翻了,拿了碎瓷片就往脖子上割。幸亏秋菊眼明手疾,这才拦了下来。
听了这话,上房里静悄悄地,谁也没说话。叶家明偷眼看了父亲一眼,见他虽然仍然闭着眼,那胡子却抖了起来。
“老婆子,把琢儿放出来吧,让她去劝郑氏。你准备好银子,家明把和离书写好,待琢儿劝过就赶紧把郑氏送出门去。”叶予章终于开了口。
“是,我这就去写。”姜氏还没说话,叶家明就飞快地应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最怕横生波折,误了他娶龚氏。既然叶琢松了口,那就应该趁热打铁,赶紧办了。可父亲偏要多此一举。看看,现在银子照给不说,这一场较量又输了不是?郑氏那女人,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等一下你去看着她收拾东西。除了她的嫁妆和衣服首饰,其他摆设家什一样都不许带出叶家。”叶予章又厉色地对姜氏道。
“知道了。”姜氏应道,一面叫春草去放人,一面忙碌着开箱子拿银票。
等叶琢带着秋桔回到碧玉居,就见秋月从房里冲出来,对着自己上下打量,她便笑道:“不过是呆在耳房里坐了一个时辰,既没挨打受骂,也没少一根头发。”又问,“我娘没事吧。”
“周嬷嬷来,说老太爷把你关起来了,太太就着急起来…我拦也拦不住。”秋月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琢儿”房里传来郑氏焦急的声音。
“娘,我没事。”叶琢知道郑氏担心自己,赶紧进了门。见郑氏正要从床上下来,连忙上前扶住,安慰道:“娘,我真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郑氏见叶琢头发齐整,脸色红润,身上的衣服也丝毫不乱,便知她并没有受苦,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叶琢的手躺回床上。
叶琢看到郑氏脖子上的布条似又有鲜血渗出来,心里感动,握住郑氏的手,柔声道:“娘,您也知道老太爷的性子,吝啬小气,说一不二。他说不让您带我出去,便不会再改主意。就是您逼得狠了,他暂时答应下来,到时候派人去找舅舅的麻烦,我们在郑家怕也呆不下去。再说,答应带我走,就必然不会再让您带嫁妆和衣服首饰离开。到时候咱们一文钱没有,带着两张嘴去白吃饭,舅舅和舅母那里,怕是会不高兴。就算咱们日夜做针线活,也改变不了寄人篱下的状况。所以,您还是一个人走吧,老太爷答应除了衣服首饰之外,再外加三百两银子。您拿了这钱,买一个小院儿,再买几亩田地,也能好好过日子。反正,我在这个家也呆不久了,迟早要出嫁的,您没有必要为了带我走再闹下去。”
郑氏静静地看着叶琢:“琢儿,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愿意跟娘走?”
“不是。”叶琢忙摇头。
“那就好。”郑氏脸色轻松起来,拍拍叶琢的手,“别怕,娘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把你带走。舅舅那里,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年,我的嫁妆都填补给了你舅母。这回就是回去吃白饭,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咱儿娘俩还可以做针线活不是?”
“为了自由,就拿自己母亲的性命去拼。娘,您这是要陷我于不孝吗?您真要琢儿成为没有娘的孩子吗?”叶琢抱着郑氏,带着哭腔道,“就算您拼了这条命,琢儿还不得在这个家里生活吗?没了娘,那女人一进门行了妾礼,还不得拿女儿来泄愤吗?娘,您不能拿命去跟人拼了呀,不值得,真不值得”
“琢儿”郑氏一把抱住叶琢,泪如雨下。
这边叶琢把郑氏劝服,伺候她吃了药,姜氏便来了,板着脸拿出和离书和三百两银票,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嫁妆和衣服首饰我也叫夏槿和夏荷帮你收拾了,你看看如果东西没少,这就出去吧。”
叶琢正要上前殷求让母亲休息一个晚上再出去,却被郑氏止住了,站起来一言不发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娘。”叶琢大急。不过她知道郑氏主意既定,性子又犟,劝是劝不住了的。见秋月跟着扶了她出去,便转过身来对姜氏道:“祖母,我娘这样子,怕是没走到大门口就晕倒了。不如让我和秋月、秋菊送她回去吧。”
要是让郑氏晕倒在大门口,或还没回到郑家就死了,这事还没完。只有由叶琢送过去交到郑鹏举手里,才算把这事情的首尾处理干净。姜氏这么想着,皱着眉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嘱咐道:“送去就马上回来,不许多耽搁。”
“是。”叶琢应了一声,赶紧出门去追郑氏。秋月机灵,已叫秋桔去通知了车夫。待她们扶着郑氏、提着东西慢慢走到侧门时,车夫已赶着马车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只有这个?其他东西呢?”叶琢见得夏槿把一个三尺见方的竹箱笼递上车来,不由睁圆了眼睛。
“姑娘,这些年舅太太常来告艰辛,太太的嫁妆都变卖了给了舅太太了。就剩了几件首饰,说是留给您以后作陪嫁的。这箱笼里,装的是太太的衣服和首饰。”夏槿忙把箱笼打开,让叶琢查看。
第八章 郑家
叶琢见箱笼里不过是几身家常衣服,好衣服也就两套;首饰盒里除了有六种式样有些陈旧的珠玉饰物,其余的也不过是几件银首饰、两枝金簪子。正要再问,却听得身后的郑氏道:“琢儿,就这么些。娘的嫁妆,都变卖了。本来想着把那些嫁妆留给你的,但兄嫂日子过得艰难,我只能先顾他们…至于衣服首饰,老太爷持家有方,每人每年做衣服和打首饰都是有一定规制的。他常说商贾之家,不必奢华。”
叶琢默然。
难怪说到将嫁妆和衣服首饰让郑氏带走,叶予章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是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郑氏从首饰盒里将那六件珠玉首饰和一枝金簪子拿出来,塞到叶琢手里:“这几件,是娘为你留下的,你好好收着。”
“娘”叶琢正要推托,郑氏却正言道:“你听我说,你舅舅家,这么多年,我给他们的银子也不下三、四百两,总算对得起他们了。这首饰,是娘特意留给你的。你不拿着,娘心不安。再说,如果你舅舅真心对娘好,就算不给他们财物,也照样是好的;可如果人心坏了,就算给再多,也不过是增长他们的贪婪。”
叶琢接过首饰,点点头道:“好,我收下。”她正担心郑氏回了娘家,会被兄嫂所哄骗,把钱财都骗光,然后给她气受,再随便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呢。现在她能有这样清醒的认识,真真令人心慰。这些首饰,她可以保管着。等哪时郑氏遇到难处了,她自然会拿出来变卖,帮她度过难关。
虽然这样想,但叶琢还是不放心,叮咛道:“娘,您那银票,也私下放好。就说没钱,只给了这些衣服首饰回来。患难之中见真情。趁着这个机会,您也看清楚舅舅和舅母的为人。如果他们对您好,女儿以后一定会报答他们的。”
“娘明白。”郑氏摸摸叶琢的脸,感慨道,“娘的琢儿,长大了。这些道理,比娘都明白。”
“是啊,娘,您女儿精明着呢,会在府里过得好好的,您不必挂念。咱们俩,把各自的日子过好,不让对方挂念,就是帮了对方的大忙。”
“好。”郑氏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叶琢的手。见夏槿把箱笼重新关好放到了车上,对她点了点头,便吩咐车夫,“走吧。”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郑家离叶家宅子并不远,马车只走了两盏茶功夫,便停了下来。叶琢见郑氏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