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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叶琢点点头,快步出了门,上了马车,对车夫道:“走,去衙门。”
(谢谢枺斤L雲和我是囡囡头的打赏!)
第七十章借钱
依仁街离衙门倒是有些距离,走过去需要两顿饭功夫。所以叶琢他们赶到衙门时,郑方景他们不过才到一会儿。既调解不成,犯人带回来了,县太爷自然得时间来审问一番。所以当黄师傅和陈师傅他们到衙门时,县太爷也才把话问完。
玉镯打碎了,这是事实,总得找一个人出来赔偿玉镯的主人。而郑方景这一方除了他自己,便是他弟弟当时也没亲眼看到,不能当作证人;张师傅那边却有三个证人。这案子不用审就已很明了。县太爷正要一拍惊堂木宣布结果,黄师傅和陈师傅他们便到了。尤其是陈师傅的两个徒弟,亲眼看到那个叫阿林的打碎的玉镯,当即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又解释道:“张师傅师徒几人在琅玥馆呆的时间最久,历来霸道,所以我等当时都不敢出来指证,生怕遭他私底下报复。现在既有大人作主,我们又担心这一幕恐怕会落到我们头上。这一次赶走了郑方景,也许下一次就轮到我们了。所以这才壮着胆子,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一解释合情合理,他们又是第三方,证词的有效力比阿贵和张师傅强多了。阿林跟他们辨驳了几句,也败下阵来。最后,县太爷不得不改了宣判结果:阿林打碎玉镯,却栽赃到郑方景头上,除了赔偿那牛老爷二百五十两银子以外,还扙责三十;他的弟弟阿贵和张师傅两人颠倒黑白,给阿林作伪证,当场责打十大板子。张师傅和阿林等人一听。彻底傻了眼。
“感谢青天大老爷,感谢青天大老爷。”刘氏不明就里,感激涕零地给县太爷磕了几个响头,出了衙门。又对着陈师傅等作证的几人连连道谢,倒把陈师傅等人谢得脸色古怪起来——看刘氏这样子,似乎并不知情。也不知黄师傅许诺的银钱算不算数。还是郑鹏举出面说了几句隐晦的话,这才让他们心定下来,安慰了郑方景几句,便离开了。
“今日之事,多亏了叶老太爷,要不是他,方景这亏就吃定了。”一行人走出衙门。郑鹏举这才对刘氏道。
“叶老太爷?”刘氏回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由叶琢搀扶着的叶予期,奇怪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鹏举见左右并无外人,便把今天的事低声跟刘氏说了一遍。叶予期是叶琢的祖父,郑鹏举特别希望刘氏能承这份情。为此事而改变态度,好好地对待妹妹和外甥女。
“什么?二百两银子?”刘氏原以为青天大老爷那一宣判,就把这件祸事化为了无形,以后最多花上十来两银子,备上几份厚礼去谢陈师傅他们便罢了,正满心欢喜。却不想忽然听到了家里欠了二百两外债,这不亚于听到晴天霹雳。
因怕刘氏听到这消息,怪罪于郑氏,叶琢不放心。从衙门出来,就一直跟在后面。此时听到这一声惊呼,便知郑鹏举已把事情跟刘氏说清楚了。
郑鹏举生怕刘氏不识大体,在这里闹起来,不光让叶予期难堪,更让别人听到说他们贿赂证人。到时不但郑方景的案子需要重判。帮他们的陈师傅师徒及叶予期也要获罪。忙用力拉了刘氏一把,板着脸教训了她两句,这才转过身来,对叶予期拱手道:“叶伯伯,今天的事多亏您帮忙,您的大恩到时晚辈再特意登门拜谢。现在还有事未了,晚辈就携家人先辞了。”
叶予期知道郑鹏举要回去筹钱,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你先跟我上车,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便在叶琢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郑鹏举见状,只得叫刘氏她们先走,自己也上了车。
“喏,这是一百五十两银票,你先舀着用。我也没什么大用处,你不必急着还我。”叶予期从怀里掏出三张银票,递给郑鹏举。
也幸亏那二百两银票,叶琢一直随身带着。而且当时为了方便使用,特意叫人给了五十两一张的。现在郑家要用钱,叶琢担心郑氏直接舀出钱来,让刘氏掂记,以为她身上还有很多钱,以各种法子把她的钱骗出来,不舀钱出来就给她脸色看——这样的先例又不是没有过,郑氏的首饰和那两身好衣服,就是这样被刘氏每日哭穷,从她手里舀走的——所以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既解了郑家的燃眉之急,又让刘氏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反而因叶家的义举,让他们对郑氏更好一些。
第七十一章郑氏的婚事
“还真是巧了,我兄弟,就是跑那边路线的。”唐顺贵道。
这段时间,叶琢也曾观察过这唐顺贵,发现他为人还算老实,嘴也极严。虽然也跟客人聊天,但他从不说三道四,更不会把别人家的**舀出来说嘴。想来他兄弟,也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不过想想叶予期和叶予章这性格截然不同的两兄弟,叶琢又不确定起来,问道:“你兄弟,他性格怎么样?喜欢说话吗?”
“嘿,我那兄弟,比我更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咳咳”唐顺贵忽然想起叶琢是个姑娘家,赶紧把那不雅的字吞回肚子里去。
叶琢倒没空理会这个,她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大概值得三钱左右,示意秋月递过去。
“叶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唐顺贵被这银子吓了一跳。
“唐大叔,我想托你弟弟,帮我留意一下龚书办家里的事。”叶琢道。
“这”一听到叶琢要打听别人家的私事,而且还是衙门里的人,唐顺贵便踌躇起来,不敢去接秋月手中的钱。
“放心,我不会害人,只是防着别人来害我。您可能不知道,那龚书办的女儿,就是我的继母。而每日当东西的丫鬟,便是她的丫头。我总怀疑她想做什么害人的勾当。我虽然过继到大房来了,但二房那边毕竟是我的亲祖父、祖母,还有父亲妹妹,我不能不管他们的。”叶琢道,“再说。只是让您兄弟帮我注意一下,并不需要他去跟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您别担心。”
昨天叶琢和叶予期去衙门又回来。就是坐的唐顺贵的车。叶琢舀钱帮郑家的事,唐顺贵也知道的。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叶琢是个极善良也极孝顺的姑娘。而且这三钱银子。差不多是他跑半个月的收入了。犹豫了一会儿,他便接过了银子,对叶琢道:“叶姑娘,您放心,我就让我兄弟帮你注意那龚书办的;便是你家二房的人,我能遇上,也帮你注意着。有什么消息我就来说给你听。”
“多谢唐大叔。一条有用的消息。我便再付给你们一钱银子,决不让你们白白辛苦。”叶琢深知要想让唐家兄弟在这上面用心,必须得重赏。
能帮人又能赚钱,唐顺贵推辞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说着便到了郑家,叶琢带着秋月。刚要拍门,却发现院门大开着,而堂屋里面似乎有人说话,而且还说得很大声。听声音,好像是郑氏。
难道是刘氏给母亲气受,母亲受不住了?叶琢心里一惊,直接奔了进去。
未到门口,就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郑家姑奶奶,不是我说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就算长得好,这岁月不饶人,转眼就人老珠黄。难得牛老板不嫌弃你年岁大,生过孩子,还被赶出夫家。你就应该烧高香了,还想怎么的?作妾怎么了?你可知道牛老板家里有多少财产?那铺面,田地,作坊,各处房屋,加起来莫不得上万两银子呢。昨天你们家郑方景,哦,不是他打碎的,就是打碎的那个镯子,人家都是买来哄小妾的。几百两银子的东西,那是随手就给,谁家有这么大的手笔哟。你原来的夫家,家产加起来也就几千两银子吧?你嫁个好的,让叶家看看,离了他,你能嫁个更好的。这牛老板年岁也不大,家里正头夫人也是极好的人,姐姐妹妹相处得都是极和睦的。你嫁进去,就是掉进了福窝里。这样的福气,人家求都求不来呢,你倒还往外推?!”
“你别说了,这样的福气,谁爱享谁享去,我可不去享这样的福。好了,你也忙,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地走吧。”这是郑氏的声音。
那女人却不死心,又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懂想呢?牛老爷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嫁,你还想嫁什么人?那有钱又年岁不大的,人家要娶妻,谁不娶个黄花大闺女,还得娶你这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那穷人,人家也得娶个大闺女继承香火呢。而那老头子,你也不愿意嫁不是?我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为你好才跟你说呢。郑家姑奶?p》蹋阋驳锰媒巳安攀前。 ?p》
“我不嫁成不成?”郑氏提高了声音,似乎很不耐烦了,“我这一辈子,就不想嫁人了,成不成?”
“不嫁人?”那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尖利起来,“我的姑奶奶,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哥哥一家着想吧?这郑家,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三个儿子都得娶妻吧?你住在这里,他们住哪儿?这还不算,他们还得供你吃供你穿,你这一辈子都得拖累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住的时间短,你哥哥嫂子、侄儿他们也心善厚道,彼此还没什么。但要住久了,相互之间磕磕绊绊的,你就不怕你讨人嫌?”
这时刘氏的声音响了起来:“洪媒婆,你这话可不能说啊,否则我当家的回来,可是要吃人的呢。”语调倒像是娇嗔,一点也不像是责怪人。
“呐,你看,有这样好的哥哥嫂子,你就更加应该为他们着想了。一家人要不为彼此着想,再好的关系它也能坏掉。现在你哥哥嫂嫂欠了一屁股的债,这牛家虽然是纳妾,却也给足了你聘礼,价值二百两银子呢。牛老爷说了,你在哥哥嫂嫂家住着,也不容易,陪嫁什么的就不用了,这些聘礼就当是给你哥哥嫂嫂的谢礼。你到了牛家,他一定会待你好的,衣服首饰,以后绝不会少。你看,多么好的人!接受了这门亲,你既能得到个好归宿,又能帮你哥哥嫂嫂分忧,一举两得,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儿,你倒还要往外推?”
“哦?价值二百两银子?”郑氏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嫂嫂,你也希望我答应这门亲事?”
“妹妹,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就这样孤独一辈子。依我看,这牛老爷各方面条件还不错。虽说作妾委曲了些,但女人嫁过一遭,可就不值钱了。能找到牛老爷这么好的人,也不容易。最难得的是,他对你一见倾心,这可是什么都比不上的。”刘氏有些讨好地道。
“再说,嫁过去能赚二百两银子,还能解郑家的燃眉之急是不是?”郑氏接口道。
刘氏讪讪地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不过屋里一阵沉默之后,她终于开口道:“如果你能帮哥哥嫂嫂渡过这道难关,哥哥嫂嫂打心眼里感激你。以后,琢儿那里我们一定会好好看顾,定不叫她受委曲。”
“你有那能力让我琢儿不受委曲?”郑氏的声音拔高起来,“你可知道,那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叶家借给你们的?”
“这个,自然知道,你哥哥跟我说了。但有借总得要还啊?那叶老太爷,虽说是琢儿名义上的祖父,却跟我们郑家没什么关系。你哥哥说了,这笔银子,得早点还,否则叶家的作坊周转不开。”
“如果有关系,是不是就不用还了?现在要还,就打算以二百两的价把我卖出去,好用来还债是吧?剩下的,还可以存起来给方景和方辉娶媳妇,是吧?”郑氏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冷了下来:“妹妹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劝你答应这门亲事,也不光为着家里的债,更多的还是为你着想。”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嫁呢?”
刘氏似乎也恼了,提高声音道:“嫁不嫁,自然由你自己决定。只是,以后方景、方辉他们娶妻,家里的屋子怕是住不下。到时也只能委曲妹妹住柴房了。还有啊,我家方景、方辉赡养父母是应该的,但也没有养那出嫁了的姑姑的义务。你要想让他们帮你养老,他们成亲的费用,你也得负担一点吧?也不需多,一个人几十两银子总得帮衬吧?家里的负担重,现在还欠了一大笔钱。你哥哥每日在外面辛苦,刮风下雨、暑九寒天都不得歇,再添一张嘴吃饭,非把他压跨不可,以后妹妹一个月也要交几钱银子的生活费才行。”
郑氏听到这里,气笑了:“刘月娥,你说这些话,可真是没良心。屋子住不下,叫我住柴房?这话亏得你也说得出口。要知道你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我郑曼文用嫁妆钱买的。没有我,你一家子现在还不知道住哪里呢?不光是没地方住,方景、方辉他们没准就要被卖到别人家做下人去了,还有钱去学玉雕?你敢说,你们一家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不是我的钱?还有,我回来住这几个月,你从我这儿舀了多少东西了?我舀回来的银子,你家方礀、方萍那头上的簪子,前些日子你舀走那衣服,就值个三、四十两银子,我每日还做绣活,卖的钱也全给你了,现在你倒跟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