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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看向谢云霆的眼里,却闪烁着冷冽的目光。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些缘由的。当初谢云霆死活要来跟她结亲,她就曾怀疑谢云霆猜想到她有高深的赌石本事。谢家退亲之后,她还提防过一段时间,怕谢家觊觎或是再来试探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后来见谢家并无动静,便是连她命不好的谣言也没散布出去,她还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谢家还算是厚道的;或许是她疑神疑鬼,谢家并不知道她赌石的本事。可现在,经汪承东这么一指证,她这怀疑又涌上了心头。
如果谢家真是猜测到她有赌石的本事,那么,他们要把叶家大房逼入绝境,所做的一切就有了解释:只要叶琢真有赌石的本事,那么,以后想要得到极品玉料的机会还少吗?这样的大利,自然能让谢家下定决心,舀个几千两的玉料来赌上一把。让叶家大房欠下一屁股债,而且紧紧相逼,不给他们借贷的机会——或许他们还把叶予章那吝啬的性子都算计进去了;没准,还有郑家…
想到这里,叶琢倏一惊,看向谢云霆的目光就更加冷冽了。
如果谢家想要算计叶家大房,那么,先让郑方景发生那样的事,掏空郑家的积蓄。而凭着叶予期仗义的性子,她跟郑氏的关系,叶家大房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于是把就叶家大房也掏空了。如此一来,叶家大房就只剩了叶予章那里能借钱了。而叶予章这只铁公鸡是众所周知的,他只有往里吞钱,却没有向外吐钱的习惯。在叶家大房走投无路,二房凄然彷徨之时,她叶琢,还能怀揣着赌石的异能,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于是她就得去赌石。而谢家,恐怕早已在玉街上布满了眼线,她在哪一家看过哪块原石,又在哪一家解石,解出了什么样的玉料,谢家没有不一清二楚的。
明确了她有赌石的本事,她那命不好的传言,也自是阻档不住谢家伸过来魔爪。就算不能把她娶回去当妻妾,他们也自会再制造出一连串的变故,把叶予期和郑氏等人的命运控制住,让她死心塌地地为谢家卖命,源源不断地为他们赌石。
想到这里,叶琢不寒而栗。
幸亏,当她发现自己有赌石的本事时,并没有放松对玉雕的学习,只想靠着上天给她的眷顾过日子。而今天,她所有的努力就有了回报:她用自己的本事化解了一场危机,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异能暴露出来,落入别人的圈套。
这边众人犹疑,叶琢沉思,汪承东却不干了。在他揪着谢云霆衣襟的时候,就被谢家的随从反绑住了双手,此时见谢云霆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让众人疑虑顿消,他顿时急了,连声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初到南山镇来的时候,本想着要到叶老太爷的作坊做事,后来听说叶家正在招婿,我还答应了叶家二老太爷,要去叶家做女婿的。可大老太爷丝毫不顾情面,一口回绝了我,甚至连作坊的粗活都不让我做。我当时恨极了,在河边破口大骂,正巧被谢老爷听到了,将我带回去,给我饭吃,还说让我帮他们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不光给我十两银子,还能帮我出一口气。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就答应下来了。却不想他们谢家全都是卑鄙小人,我回到小院换衣服时,就听到他们的谈话,说要把我杀了灭口,这样他们干的事就谁也不知道了。我听了害怕,这才逃了出来。”
谢云霆忽然从这话里听出了破绽,心里一喜,未等汪承东的话说完,就大声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既然逃出来了,第一选择自然是赶紧离开南山镇,不让谢家人发现你。可你不光没逃,还跑到这里来揪住我的衣服来骂,这又是何缘故?而且,谁告诉你我在这儿吃饭的?可见你这些都是信口胡诌。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害了叶家,又栽赃给谢家,想要干嘛?”
“哼,我本想逃出去的,但路过这里,见你的马车停在门口,想着如果不把你们谢家伪善的面孔撕开让大家知道,我汪承东岂不是白白受你们利用,还差点被害了性命了吗?我不甘心,哪怕我这条命都不要,也要把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事情的真相。”汪承东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激动。
“真是一派胡言。我们谢家在南山镇也住了有上百年,乐善好施的名声是有口皆碑的,一年四季往广能寺布施的东西都不计其数,平时做生意更是童叟无欺,何时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缘故吧?我们跟叶家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怎么可能去害他们,还舀着自己价值几千两的玉料去害?你这话还真是不知所谓。”谢云霆知道,今天他要不把汪承东驳得哑口无言,谢家的脸面可就荡然无存,再也没法在南山镇生存下去了。如果聂博文因这事看他不顺眼,一句话就能把谢家给连根拔起,那才是灭顶之灾。
第八十六章上公堂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身去,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施了一礼,道:“想来,同在南山镇住着,各位也都认得在下。大家说说,我们谢家是做得出那等恶事的人家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向原来谢云怡站着的地方瞥了一眼,见谢云怡已不见了踪影,心下稍稍安定。想来,出了这样的大事,谢云怡会回家把父亲找来吧?
“自然不会。”人群里有人出声道。谢家因能得到一些原石,南山镇许多人还得靠着他们吃饭,平时就没少巴结谢家。此时谢云霆处境艰难,这些人自然挺身而出,要来帮谢云霆说话。
另一人也道:“对啊,谢家可是大善人,光每年布施都花多少钱,他们能做这样的事吗?”
“是啊是啊,这位小哥,你这话可是不尽不实啊!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你原本是要逃命的,但看到谢公子的马车就跑进来了,这可不大符合常理。如果这事真是谢家人做的,你避开谢家的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跑来找谢公子?”
谢云霆听得大家为他辩解,用余光看了聂博文一眼,见他光站在那里看着,并不说话,脸上也没有生气恼怒的神情,而杜浩然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下人打扮的人,两人正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低声说话,很显然根本就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堆着笑,对大家团团作揖道了一声谢,然后对下人大手一挥:“把这等陷害叶家,败坏谢家名声的贼子绑了,送回家去给老爷审问,看能不能审出幕后指使者来。”
“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云霆听到这个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去满脸不悦地看着叶琢:“叶姑娘,可是怀疑这事真是我谢家做的?前些日子的事,我们知道对不住叶姑娘,心怀愧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叶家呢?”
这是舀订亲退亲的事来做要挟了?
叶琢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谢公子说哪里话?谢家既认为我的八字不好,退亲也是应当,也无需说什么愧意不愧意的话。不过今日之事是哪家指使的,我们自会查明,可不是空口白牙说不是就不是的。而这位汪承东,是祸害我们叶家的人,我们还要从他这里问到幕后指使者。可不能就这么让人带走。否则,他要是半路逃跑或是被人悄悄害了性命,我们找谁讨公道去?如果谢家自认光明磊落,不是那指使者的话,我想,应该不介意把汪承东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审问吧?”
关氏一听这话,顿时大牛她开始指责谢云霆的时候。就没有提及叶琢与谢家的亲事,因为这关系到叶琢的名声。南山镇虽然不束缚女子的行为,但结亲时对于女子的品行还是有要求的。她家叶琢本来招婿入赘就已很受限定了。再有这么一个被人退亲和命不好的名声传出来,想要再结一门好亲,那是千难万难。
今天的事,她也听说了。要不是有叶琢,他们全家就要流落街头。此时她对叶琢,都不知如何疼爱和感激是好,哪里会责怪她自己把这事说出去,满腔的怒火只朝着罪魁祸首谢云霆去:“你明知道姑娘家最重名声,这时候提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话,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舀这事来要挟我们?还口口声声说谢家如何如何好。现在这样,是一个正人君子所做的事吗?你当着我们叶家人的面,就要把指认你们的汪承东带走,这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害怕了,想要押回去杀人灭口不成?”
谢云霆对于这个动不动就扇人耳光的老妇还真是心有余悸,这会儿他的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呢。现在见她把话挑明。直接说这事是他们谢家干的,他维持得很辛苦的彬彬有礼的形象顿时被扯碎了。他将脸一沉,对叶予期道:“叶老爷子,刚才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在下一个耳光,在下看在她年纪大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计较。可这会儿却如此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莫不真以为我们谢家就这么任人欺负不成?在下何时说过叶姑娘命不好以及退亲的话?汪承东诬赖我们谢家,我要把他押回去审问,怎么又变成杀人灭口了?叶老爷子这会儿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待,咱们非得上公堂去辩个清楚明白不可。”
他原来是不打算去衙门,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事被大肆宣扬。不管到头来衙门怎么判,这样的事情经过市井小民的嘴一传,就能变了样。到时候,谢家的名声照样受损。所以他只想把汪承东押回去,慢慢解决掉。至于酒楼里听到汪承东的话的人,待得他父亲到来,舀着钱将这些人一一拜访一遍,就能平息这一场风波。便是有那一两个说闲话的,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可现在,叶家人却不依不饶的,当着聂博文和杜浩然的面,他又不好怎么发作,只能吓唬他们去衙门。谁都知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他们谢家有钱,平时甚是注意与县官的交往,逢年过节的礼从未少过。到了衙门,他还真不怕。不光是叶家给他这一耳光的公道他要讨回来,便是汪承东,塞上足够的钱给县老爷,也可是将他的指证改过来,把幕后指使的罪名栽赃到谢家的死对头余家身上。能趁机除去一个敌手,化解这一次的危机,花些钱又算什么?至此天色已晚,到了公堂,汪承东也只能暂时收押。那么关押的这一晚上,正好给谢家活动的时间——便是老天都在帮助谢家呀!
叶予期也明白衙门是去不得的,他拱了拱手,笑道:“我这老婆子,自从我那孙子去世后,她便受不得刺激,今儿这事接二连三的,便是个我这身子壮实的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她这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谢公子万莫跟她一般见识。我在这里就代她向谢公子赔不是了。”说着,作了一揖。然后又正色道:“不过,要说到杀人灭口,这话可不是我们说出来的,而是汪承东的指认。谢家作为被指认的人,却要将指认者带回去审问,这样做的目的,还真不得不让人怀疑。不过呢,年轻人做事欠思量,也是正常的。为了不让谢家受人怀疑,这汪承东还是交给我们来审问吧。我们叶家,可是被他所陷害的对象,审问汪承东,再合适不过。谢公子,你认为呢?”
这话软中带硬,端地老辣,让谢云霆一时语塞。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满脸不悦地道:“叶老爷子既信不过我们谢家,那我们谢家也不敢将家族名声这么重大的事情托付给叶老爷子。毕竟因为订亲退亲一事,我们两家还是有些恩怨的。我看,还是上公堂吧,这样最公平。”
“叶老爷子,去公堂吧。你们私下审问嫌疑人,终是有些不妥。毕竟如何处理这汪承东,也是一件麻烦事。私下行刑,可是犯罪的。倒不如将他带到衙门里,让官府来处理。”杜浩然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聂博文身边,忽然出声道。
“这”叶予期疑惑地望向杜浩然,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建议。
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杜公子对叶家是极友善的。那一次买作坊,这一次拍卖玉雕,都是在这位杜公子的帮助下,才会如此顺利。所以他想不明白杜浩然为何会提议让他们去衙门。
谢云霆此时对杜浩然的印象顿时变得大好。他还以为自己这一天的奉承功底做到位了,让杜浩然关键时刻偏向他了呢。抬起头来,感激地对杜浩然笑了笑,然后对叶予期道:“对,你这样把汪承东押回叶家去审,对我们谢家也不公平。我看,还是上公堂吧。”
“祖父,就上公堂。”叶琢上前扶住叶予期,捏了一下暗示他答应下来。
叶予期此时对叶琢,那是十二分的信服。既然孙女说要上公堂,她便自有上公堂的道理。他也不问,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那就上公堂。”
“公平起见,这去公堂的路上,就由我的下人带着汪承东坐马车好了。”杜浩然又道。
“如此就有劳杜公子了。”叶予期拱拱手,感激地道。他还真怕谢家的人在这路上使出什么手段来,让那汪承东改口;更害怕进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