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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有劳杜公子了。”叶予期拱拱手,感激地道。他还真怕谢家的人在这路上使出什么手段来,让那汪承东改口;更害怕进了衙门,一切都不在叶家的掌控之下。杜浩然既然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他要跟着一起去衙门了。想来以杜浩然这聂家座上宾的身份,县太爷也不敢太偏袒谢家。如此一来,或许就能还叶家一个公道。
聂博文跟杜浩然厮混了两个月,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样说,便已打定主意要管这闲事了?当下苦着脸道:“浩然,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第八十七章交待
杜浩然睨了他一眼,将下巴一扬:“喏,饿不着你。”
聂博文顺着他下巴的方向看去,只见酒楼里的小二已提着两个食盒过来,交给了聂风。
“这里去衙门,也有一顿饭的功夫,足够你在车上用餐了。”杜浩然拍拍聂博文的肩膀,朝门外走去。谢云霆见状,也赶紧跟在他们身后出去。今天可是他请两位公子用餐,现在杜浩然既已将饭菜打了包,想来一定会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吧?正好在车上再加深一下感情,让两位公子给他撑撑腰。到时候,谢家的名声不但不受损,反而还会更进一层。
至于汪承东,有杜浩然的下人看着,叶家人可出不了什么妖蛾子。
可没想到,他跟到了外面,聂博文跟杜浩然自顾自地上了车,根本没跟他客气一句。而更绝的是,杜浩然一上车就把车帘子放了下来,将他挡在了车外。他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在聂家的马车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叶予期一面下楼,一面对云老爷子和黎大叔拱手道:“汪承东这事,二位今天都是亲身经历了的,这下还得有劳二位再跟我上衙门去一趟,也好给我们做个见证。”
“放心,我们自要县太爷给叶家讨一个公道。”云老爷子道。
叶予期本想叫关氏和郑氏等人先回家去,但几个妇人哪里放得下心?死活也不肯,只得一起坐车去了衙门。
而那些酒楼里的人,见有这样的热闹看,而且看了开头,没理由不看结尾,便也三五成群,坐车的坐车,走路的走路,往衙门涌去。
叶予期虽然相信叶琢。但终究是心里没底,特意叫叶琢跟他坐一辆车。上了马车坐定,他便开口问道:“琢儿,你叫带汪承东去公堂。是为何故?”
“祖父,早在竞价结束汪承东离开玉琢坊时,我就叫这位魏大哥跟着他了。”叶琢指了指前面赶车的那位车夫身影,“刚才你们争执的时候,我见这位魏大哥跟着汪承东进了得月楼,便叫秋月偷偷去跟他碰了面。秋月听魏大哥说,汪承东先是去了一座小院子。而这座小院子,魏大哥以前遇见过好几次谢家的人到那里去,想来便应该是谢家的,那汪承东并没有撒谎。汪承东进去后没多久,就换了衣服出来,准备上车离开南山镇,却不想另有两人在半道上截住了他,将他提到角落里一顿好打。然后又跟他说了好一阵的话。因为怕人发现,魏大哥没敢靠近,但他看见汪承东唯唯嚅嚅连连点头。然后转了方向,直奔这得月楼来。”
说到这里,她又道:“汪承东进了得月楼所说的话,你也知道了。所以我想,半路打他的人,定然是帮咱们的,想必是舀了什么作要挟,逼得汪承东来揭露谢家的真面目。既然有这样有本事的人在暗地里帮咱们,汪承东也不会受谢家一点威胁就改口,咱们还有魏大哥做人证。咱们自然应该到衙门去,让更多人看一看谢家是如何陷害咱们叶家的。”
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她没说。联想起吴玉的事,再加上那不爱管闲事的杜浩然竟然插手进来,开口叫他们去衙门,她便怀疑这些事都是杜浩然派人干的。她的前生虽然短暂,却也识人无数。短短的几次交往。她能感觉到这位叫杜浩然的男人,表面上比较冷漠,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但内里却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今天跑到玉琢坊的拍卖现场坐镇,她可不认为是聂家那位大少爷对这种场面和她的玉雕感兴趣。想来,应该是杜浩然的坚持。
当然,就算猜想到这些事都是杜浩然做的,她也没往感情方面想。在她看来,杜浩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强者对弱小者的一点悲悯之心罢了。大概在他心里,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却能让这满是老幼妇孺的叶家活命,何乐而不为呢?就当是积德行善罢了。
她前世,也曾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这么说,这件事,真是谢家干的了?”叶予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继而眉头一皱,“他们这样做,却是为何?我们叶家,何时得罪过谢家了,竟然要置我们于死地!”
叶琢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赌石的事,她虽然可以不瞒着叶予期,但此时坐在车上,内有秋月,外有魏大祥,还真不适合说出这事来。
车很快到了衙门门口。叶予期也不二话,舀起鼓锤就“咚咚咚”敲响了衙门前的大鼓。不一会儿,侧门便出来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喝问叶予期有何事。听他说完,正挥挥手要将汪承东暂时收押,留待第二天再审,转眼看到聂博文和杜浩然吃完饭从车上下来,顿时吓了一跳,向叶予期确定过聂博文的身份之后,便赶紧回身进了衙门,向县太爷禀报去了。
聂家的大公子到南山镇来,还亲自过问一个案件,县太爷哪里敢怠慢,穿上官服便跑了出来,对着聂博文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聂家人虽然没什么官职,但多年来在朝中盘根错杂,又有聂贵妃在宫中扶持,他们的能量也是不能小窥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升官,一句话也能让他乌纱帽不保,县太爷可不敢慢了礼数。
“免礼。”聂博文酒饱饭足,心情一片大好;而且作为杜浩然的好兄弟,杜浩然既然铁了心要管这件事,他自然得帮他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当下和言悦色地扶起县太爷,指着汪承东道:“这人叫汪承东,受别人指使,陷害叶家;他又说是谢家指使的。叶谢两家争执不下,便来有劳老父母断一断。”
“断案是本官份内之事,可不敢当公子‘有劳’二字。”县太爷一听聂博文这话,可不敢说让他等着,明日再断案的话。回头让衙役将公堂的门打开,躬身笑道:“聂公子请。”又回头对杜浩然一拱手,“这位公子请。”
聂博文微一颔首,昂首走了进去。县太爷则等杜浩然进去了,这才跟了上去。
进了衙门,县太爷又叫衙役搬了太师椅来,请聂博文和杜浩然坐了,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拍惊堂木:“汪承东何在?”
本来这审案,先要喝问谁是原告,原告呈上状纸,还得受一顿杀威的板子,县太爷这才受理此案的。但聂博文在座,县太爷也搞不懂这位贵公子跑来管这等小事,到底想要帮的是耍没看叶家那边站着一位貌美的小姑娘吗?如果聂公子看中了这小姑娘,想要讨美人的欢心,管这等闲事,那这件事,也就说得过去了。此时自己要没眼色,给叶家小姑娘的长辈一顿板子,自己这官还能做得下去吗?
而这谢家,又属于两不靠。既不是原告,似乎也不是被告。而且谢家有钱,平时孝敬的东西不少,自然也不能舀这细皮嫩肉的谢公子来杀威。于是县太爷只好将汪承东提起来问话——聂公子都说是这人的错了,杀他的威,总没错了吧?
“小…小人在。”汪承东也不知被什么人洗了脑,一直表现得特别地听话。在酒楼跟谢云霆争辩了两句之后,就一直站在一旁,再没有出声;一路上也挺老实,并没有想要逃跑的迹象。直到到了这公堂之上,看着穿着官服坐在高堂上的县太爷,再看看两边舀着杀威棒的衙役,才软了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你为何要陷害叶家?又为何说是谢家指使的?从实招来。”县太爷又一拍惊堂木。刚才怕聂公子不悦,那惊堂木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发出的那点响声,让县太爷浑身不舒服,全然没有平时的威风凛凛。后来看到聂公子并没有不高兴,他这一下,这才拍出了县太爷的威风来。
汪承东被这一响脆响吓了一跳,抖动着声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这汪承东还真如叶予章所说的那般,是从南水回来的。那日他到作坊找事做,正好遇见叶予章,叶予章听他说起身世,当时并没有什么表示。过了一晚之后,他便找上门来,问汪承东愿不愿意入赘叶家,当时汪承东便答应了。可后来叶予章又说叶家大房不愿意,原来说答应请他到作坊做工的事,也只字不提。汪承东自小受人冷眼,本来性子就有些偏激。听得叶家连入赘都不愿意答应他,便满腔怨恨,在江边闲坐时骂了几句,没想到正好有人听见了,说跟叶家大房有仇,想要给他们下一个套,问他愿不愿意做这件事。
“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又因身上的钱都花没了,再没有收入,我就得露宿街头了。一听那人说事成之后还给十两银子,便答应下来了。后来,他们就给了我一块玉料,叫我去叶家大房开的玉琢坊去找人雕刻。”汪承东道,又把到作坊后的事叙述了一遍。
“那个故意把玉刻坏的罗经生,你可认识?”县太爷又问。
第八十八章杜浩然的指证
汪承东摇了摇头:“不认识。小人才从外地回来,南山镇谁都不认识。那日还是叶家二老太爷看我酷似我爷爷,问起之后才相识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叫你做这事的人是谢家的人?他们可有亲口告诉你是姓谢?”县太爷又问。
“没有,他们没说。是我那天晚上起夜出恭,结果走错了方向,听两个值夜的小厮闲聊时说起的。”他抬起头,看了谢云霆一眼,“他们说,他们家老爷娶了两房妻子,各祧一房。这两房妻子整天在家里斗得你死我活,两房的公子和小姐,也很不和睦。”
谢云霆听得这话,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恼,脸色涨得通红。可此时是公堂之上,县太爷不问话,他是不能随意插嘴的。他只得转过头去向门口望了又望,希望能看到父亲的身影。要是再让这位姓汪的二百五把什么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他们谢家,可就完了。
那些原在酒楼围观的众人,此时也已陆陆续续地到了衙门。而他们的亲朋好友,得到了下人们传回去的讯息,也都呼朋唤友地跑了来看热闹。所以此时公堂上看热闹的人着实不少。听到汪承东这话,有那不知道谢家内情的人,都彼此打听起他家的八卦来。
“那他们可有告诉你,舀了那块玉料到玉琢坊之后怎么做?有没有告诉你要把它给弄坏?”县太爷又问。
“没有。”汪承东摇摇头,“不过…不过跟着我的那个小厮,是谢家派来的。他好像懂些武功。在进玉琢坊之前,怕我反悔,他还用手轻点了我一下以示警告,痛得我浑身冒汗。却又喊不出来。进到作坊后他虽然一直站在我身后,但我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在打量玉琢坊屋里的摆设和罗经生。后来见罗经生把玉刻坏了。他才放松下来,示意我找他要赔偿。”
县太点了点头,忽然举起惊堂木,“啪”地一声拍了一下,喝道:“汪承东,你说的话,可曾属实?如果让本官知道你信口雌黄。诬陷谢家,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小人所说,句句是实话。”汪承东被这一吓,连连叩头,“如果大人不信。可以去青石巷最里头榕树旁边的那座青砖小院那里,找两个叫张信和周从云的小厮一问便知。那个叫张信的,就是今天跟着小人去玉琢坊的人。而昨晚小人听见的闲话,就是他们俩人说的。”
“来人,去将这两人舀了来。”县太爷叫道。两个衙役应声去了。
如果这事真是谢家做的,想来在路上谢云霆就派了下人回去通报,那两个小厮也不会呆在那里等着人去捉了,这一趟注定是白走的。
这么想着,叶予期向叶琢低声道:“琢儿。你看要不要现在就让魏大祥上去指证?”经过这么多事,他已不知不觉地养成了凡事都要问过叶琢才决定的习惯了。
叶琢却摇摇头:“现在还不用。”
虽然刚下车时,她也许诺了魏大祥,如果他帮着上公堂指证谢家,就给他三百两银子。有这银子,魏大祥可以带着家人到别的地方去。做些小生意,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了,完全不用担心谢家的报复。但是,这些车夫就是她手中的一颗妙棋。因为他们整日走街串巷,熟悉各色人等,又不引人注意,所以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打听到消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把这些潜在的力量展示在众人面前。
而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帮叶家的那个人,既然已经出手,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都极为老辣,想来必然会有后招,让谢家不得不把他们做的事给承认下来。
两个衙役被派出去,没有一定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县太爷自然也不能让公堂冷场,又将叶予期和谢云霆提出来问了一些话。这两方都各执一词,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