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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博易听到聂博文提出的条件时,脸色胀得通红。聂博文提出这样的条件,莫非真认为叶家那小姑娘比自己强?此时听了孙掌柜的话,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转过头去,眼睛紧紧地盯着聂博文。
聂博文笑道:“输了,岂不是更好?一来证明咱们聂家的玉雕水平没人能超过;二来也挫挫她的锐气,免得她自以为自己的雕刻水平已很了不起了。如果以那样的心态进到聂家来,她绝对学不好玉雕。她输了,我会告诉她去参加大赛,只要能进到前二十名,我父亲一定会收她为亲传弟子。这样经历一番波折,对她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杜浩然看了他一眼,伸手用碗盖拔了拔刚上上来的茶,对此事一言不发。
“那小人这就去下帖子?”孙掌柜问道。
“嗯,去吧。”聂博文挥挥手。
“等等。”屋外走进来三个女人,为首的那一位,正是先前进到聂家坊来的那位女客。
孙掌柜一见,暗暗叫苦。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根本没空顾及这女客,后来跟聂博易争执。再加上聂博文和杜浩然到来,他便把她给忘了。刚才大家的谈话,也不知道这位女客听到了多少。
“这位客人,不知您有何吩咐?”他只得上前去。招呼这位女客。
“我姓顾,住在芦荡湖边的顾家宅子里。刚才无意中听到几位的谈话,私以为对那位叶姑娘有些不公。前头那位江公子的话。想来大家都很明白,他是想挑起聂家坊来对付玉琢坊。现在几位明明知道他的不良居心,仍要去为难那位叶姑娘,我不知道几位公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聂博文见这女子穿着不俗,气质高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忙解释道:“这位太太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为难她,只是我们这位玉雕师见她技艺不错,才想与她一决高下。这于叶姑娘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能成为我们聂家坊玉雕师的对手的。这场比试,不管输赢。至少我们把她放到了对等的位置上。经此一役,她只会名声大躁。”
“哦?照这么说,这对叶姑娘而言,是好事啰?”顾太太挑眉问道。见聂博文很肯定地点点头,她又道:“虽说如此,但叶姑娘一平民出身的小姑娘,被你们聂家人挑战,而且地点很有可能就设在这聂家坊内,评判也是你们这几个聂家人的。这对她可不公平。这样吧,既然这事我亲眼看到了,那我便做一个评判者,比试的地点也改在我那顾家宅子里,就是玉料也由我来准备。只是比试完了之后,那两件玉雕要归我所有。你们不得问我要加工费。不知这事你们意下如何?”
聂博文跟杜浩然对视一眼,见杜浩然不置可否,而聂博易和孙掌柜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好,就这么办吧。不过不知顾太太哪时方便?”
“叶姑娘那里,我自会去跟她亲自说一声,如果她同意,时间就定在三日后吧。三日后巳时整,我在顾家宅子大厅恭候各位,到时聂师傅只需带上自己的雕刻工具就行了。”她福了一福,“告辞。”说完,带着两个婆子缓缓离去。
聂博文见她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孙掌柜:“这位顾太太是谁的夫人?”
孙掌柜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前段时间城中徐老爷那处芦荡湖湖畔两进的宅子被人租了去,似乎租这宅子的就是姓顾。想来应该是外地客商,到南山镇做生意的吧?公子容小人派人去查查,最迟明天便可知道消息了。”
聂博文点了点头,换了话题道:“你先把这几天的帐本拿出来,送到我们的住处,我要看看。”
“是。”孙掌柜忙应了一声,转身去拿帐本。
话说叶琢回到玉琢坊,把叶予期拉到后院的小屋子里,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叶予期听得这话,气得胸潮起伏:“是谁这么恨我们叶家?看我们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又出这样的妖蛾子。”又问,“琢儿,会不会是谢家?”
叶琢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谢家我也让唐大哥他们盯着,最近没见有什么动静啊。不过谢家有可能,别人家也有可能。毕竟同行相欺,别的作坊老板看到咱们玉琢坊生意兴旺,心里气不过,闹这么一出恶心恶心咱们,也是有的。”
“那咱们怎么办?”
“我想,以孙掌柜的精明,应该不会上那人的当,打压咱们玉琢坊的。不过那位聂师傅倒是个心高气傲、沉不住气的,想来他会找上门来,要跟我比试比试。”
叶予期一听担忧起来:“这个可不大好比试。输又输不得,赢又赢不得。这要输了,咱们玉琢坊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名声就会受影响。人家会说,看,传得那么邪乎,可真要比起本事来,还是跟聂家坊差得远。那些妒嫉咱们的作坊,可等着看咱们笑话呢。这事一出,必然会给传得沸沸扬扬,让咱们臭名远播。可你真要赢了,聂家的名声可就毁大发了。而聂家的怒火,可不是咱们能承受得住的,那将是灭顶之灾呀。更何况,聂公子和杜公子帮过咱们好几次的忙,这要让聂家的名声毁了,咱们良心也不安呢。唉,想来想去,最好还是别比,要比的话,也只能认输。”
“等他们来说这事时,您再把这番话说出来。想来他们应该能顾全大局,不会意气用事的。”事已至此,叶琢也别无他法,只得出言安慰叶予期。
祖孙俩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这可是玉琢坊?叶姑娘可在这儿?”
“她怎么来了?”叶琢听出是那位女客的声音,纳闷道。
“是谁?”叶予期问。
叶琢把这女客的事说了,想了想道:“我看她不像是奸诈之人。祖父您先出去跟她说说话,我把脸洗洗,再换件衣服,一会儿再让秋月引她进来。”她去聂家坊时,因怕秋月扮男人扮得不像露了馅,就把她留在了玉琢坊里。
“好。”叶予期匆匆出去了。叶琢则在秋月的帮助下,换衣改装了一番,便让她出去把那女客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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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顾夫人
不一会儿,那女客跟着秋月走了进来。
当时在聂家坊,叶琢跟着这位女客进门时,因走在后面,并没有看清楚这位女子的面容;后来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江公子身上,对她也没有多加关注。此时见她进来,才发现这女子三、四十岁年纪,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但一双丹凤眼却分外有神,而且举手抬足之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身上的衣服首饰乍一看并不奢华,但内行人一搭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虽在打量这女子,但叶琢在她进门时就站起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微笑:“这位夫人,作坊简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如若不嫌弃,请这边坐吧。”说完作了个手势,把这女子往一旁的椅子上让。
自把这里买下之后,她就专门辟了一个屋子出来,让人重新粉刷修整,然后亲自布置,做了一个小客厅。虽也不过是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外加条案矮柜,但经叶琢的手一布置,这里放一盆盆栽,那里放一个花瓶,墙上挂些字画,椅上铺着颜色素雅的坐垫,又在窗外栽种了些竹子,整个屋子便显得整洁雅致,不沾一丝俗气。
那顾夫人看到叶琢的长相及穿着打扮时,眼里就闪过一丝惊诧;再听到叶琢对她的称呼,她眉毛微微一扬,脸上露出讶然的神色来,笑道:“你怎么叫我夫人?刚才在聂家坊,他们都叫我太太呢。”
这天朝的称呼是有讲究的。民间的女子成了亲,不管家里多有钱,也只能称太太;只有官宦人家或王公贵族的女子,才能被称作夫人。
而据顾夫人了解,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不过是出身小商贾或工匠之家,生长在南山镇这个小地方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是被生活所迫做了玉雕匠人,她这一生见过几个夫人?又怎么一张嘴就敢称自己作夫人呢?
而且。容貌的美丽倒也罢了,这是上天的赐予;却不想这位姑娘的气质出众,比她见过的大家闺秀都还要出色几分。要知道,气质这个东西。是在出身、眼界、学识、胸襟的滋养下慢慢形成的。试想,处在社会最底层、身边都是为生活汲汲营营的人,这样的环境又怎么能让她具有睥睨天下、高雅自信的气质呢?可她在这位叶姑娘身上,竟然看到了这样的气质!
叶琢见问,微微一笑:“夫人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跟那些太太们可不一样,想来必然出身不凡。这样叫。绝对没错的。”
顾夫人笑了起来:“不管叶姑娘这是真心话还是奉承话,我都喜欢听。”
“请坐。”叶琢请顾夫人坐下,待秋月上过茶后,她抬眸问道,“不知顾夫人来此,可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
顾夫人再一次讶然。见到她这种地位的人,那些升斗小民无不巴结奉承,期望能多聊些闲话。以拉近彼此的关系。却不想这位叶姑娘却只把她当成最普通的客人,一句废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态度是如此的不卑不亢。让人不自觉地把她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予以尊重。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叶琢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来,拔了一拔碗盖。
要是以往,她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喝茶的。谁知道这些茶碗是不是干净呢?可见到叶琢这样的人物,她不由得好奇起来,想进一步看看叶琢是怎样一个人——有些人再如何会装,细节却是假装不了的,便是以茶待客一道,便能看出许多端倪。
茶碗只是市面上最普通的瓷碗。但却十分干净,洁白的瓷器被碧绿的叶片映衬着,煞是好看。随着碗盖的掀起,一股清香从茶碗中飘了出来,沁人心脾。
“夫人放心,茶碗是洗净后再用沸水煮过。极干净的。茶叶虽不昂贵,却也是家祖父在深山一位老友处购得,正宗的明前茶。”叶琢见顾夫人拿着茶碗只是看着,便解释了一句。
顾夫人听得这话,把茶碗举到嘴边,抿了一口,抬眼笑道:“好茶。”这茶虽不是什么名茶,却有一种清新的气息,让她这喝惯了好茶的人,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见叶琢只问了那一声,就神态安宁地坐在那里,不再催促,由得自己慢慢品茶,顾夫人又暗自点了点头,道:“刚才在聂家坊,有一位自称姓江的公子,一直在聂师傅面前夸赞叶姑娘的雕工好,收费也便宜,还把叶姑娘雕刻的一只玉镯拿了出来,说聂师傅手艺不如你,却收费那么贵,卖的不过是名气。聂师傅气不过,在那位客人走后,便欲下帖子与叶姑娘比试比试,聂家的大公子是后来才到的聂家坊,得知此事,说只要姑娘在比试中赢了聂师傅,就请他父亲收姑娘为亲传弟子。”
说到这里,她看了叶琢一眼,又道:“江公子和聂公子他们说这事的时候,我正在聂家坊看玉雕。一来对叶姑娘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会从事男人们才做的事情;二来也钦佩你学玉雕不到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绩,担心他们提出来的比试对你不公平,所以便自告奋勇地跟他们说,由我来通知你,并把比试的地点设在我家里,玉料也由我来出。只不知叶姑娘愿不愿意跟他们比试,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帮你跟他们解释的。”
说完,她抬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看着叶琢。
叶琢从桌上端过茶杯,用碗盖轻轻地拔动着飘浮在上面的茶叶,好一会儿,这才抬起眼来,对顾夫人一笑:“不瞒夫人说,叶琢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乱。家祖父、祖母年老,膝下无子无孙,我从二房过继到大房来,就是要支撑起这个家,所以才不辞辛苦,努力地学习玉雕。这作坊是在我过继后,祖父以我堂兄用命换来的钱办起来的,不过是想求一家人温饱。而我学玉雕,也只是不想让玉雕师欺我家无人,随意拿捏。
我也没拜过师傅,只是在祖父指点下随意练习。要说我的玉雕水平有多高,实在是说不上。前段时间也是被人逼到了绝境,才冒险一试,出手雕刻。坊间传闻我有多厉害,不过是看我是女子,又侥幸挽救了叶家,当作一个故事激励大家而已。想来以聂公子的睿智,必不会相信那奸妄小人的话,以为我叶琢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挑衅聂家。我叶琢虽不是很聪明的人,却也不是笨蛋,又怎会做出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来?”
再者,聂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聂大师的亲传弟子又是什么样的水平?聂师傅要是跟我比试,岂不是抬高了我,贬低了他自己?不管聂师傅赢不赢,这事传扬出去,对聂家坊的名声都不好。所以,还请顾夫人把这番话转达给聂公子和聂师傅听,就说叶琢不敢与聂师傅比试。不过聂师傅如果实在是坚持要比的话,那我也只能接招就是!”
“好!”顾夫人一拍桌子,望向叶琢的眼睛变得晶亮。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了。
聂家的地位在这南山镇人看来是何等的高贵?聂大师的亲传弟子的名声又是何等的响亮?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