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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唐虔燕一手背过去抚弄伤口,一下子疼痛地面容都扭曲了。
云栖无奈道:“想必是伤口开裂了?叶长老不是叫你在床上老实趴着么?你跑来我这里气我做什么,这下子好了,遭报应了。”
唐虔燕缓和了一会儿,才道:“我哪里呆得住,听闻外公说你也是女子,我悔死的心都有了。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三个月前,你不是给我打趴下了么?我这个人吧有病,就喜欢被虐,那时候就对你动了一点心思。只可惜家中来信要我速速回去,哪知回去之后便是催我与那秦家公子成亲。”
云栖此刻已然穿衣完毕,将被子叠整齐后,云栖在她对面坐了下,“听闻那秦家少爷一表人才且人品也不错,怎的你还不满意呢?”
唐虔燕扔给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继续道:“这秦家公子是长得俊,人品又好,可是就有一点不顺我意,他没有脾气。”
云栖觉得匪夷所思,“那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过你的伤口真不要紧么?要不我去找叶长老过来给你瞧瞧。”
唐虔燕将即将站起的云栖摁回床边坐好,摇摇头道:“不要紧,我都快憋死了,真想找个人说些心里话。反正我们同是女子,又是差不多的年纪,想必说与你听你也不会笑话我吧。”
云栖微笑道:“你肯与我说这些便是看得起我,我听着便是。”
唐虔燕亦回以欣慰一笑,而后道:“要不怎么说人永远不知足呢。那秦少爷万般都好,奈何他没有脾气。整日就是笑呵呵老好人的样子,不会甜言蜜语,不会花前月下,更不会哄我高兴,即便是我生气了他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在一边杵着,就像个闷驴。与他在一起就是平淡如水,连吵架都吵不起来。我见人家的小情侣都是夜里出去赏月啊划船啊,上山野餐啊放风筝啊,我羡慕得紧,可是我的秦少爷呢,他公务缠身,从未陪过我一回。后来我就厌倦了,我就想刺激一下他,我说有个男子追求我,看看他是否吃醋。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依旧是笑呵呵的说,有男子追说明他的未婚妻有魅力,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我说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唐虔燕说罢休息了须臾,接着道:“他说他不怕,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不会那样做。我当时就想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呢!这明显就是不把我当回事儿,于是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退了亲来这里!”
云栖听得皱起了眉,她外公说的还真对,这唐虔燕真能闹腾。
“可是自从离开他,我就开始后悔了。以往每日与他见面的时候,他都会为我撑伞,晴日遮阳,雨天挡雨,渴了为我做汤,饿了给我送糕点,无聊了还可以拿他来消遣,可是自从离开了他身边,我忽然感到怅然若失了。而且就在遇危险那夜,我脑中想到的不是爹娘竟然全是秦连川!我想告诉他,我认识到错误了。原来我一直都以为手中握着的是块普通石头,其实那是块美玉,而且还是金边镶嵌的,我当真是活该哪!”
“你其实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云栖叹息道:“世间哪有那十全十美之事,能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便是福气。懂得花言巧语的男子说不准对谁都可以哄开心,可是老实本分的男子虽然嘴上不说,心中装的却全是你。”
唐虔燕忽而自嘲的笑了,“本来我还想若是他能来找我,我就拿你气他呢,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这般不珍惜他的情意,想必人家恨我还来不及,恐怕秦家人又为他寻了一门新的亲事吧。毕竟他长得俊,人品又好,且正直本分,我当初真是——”
“你别再自责了,等你好了,赶紧回去向他解释吧。”
“我怕我回去了,人家也不要我了。”
“谁说的?”——一个陌生男子的清新声音。
云栖忙回头去看,此刻门口站着两个人,教主,还有那个陌生的俊朗男子。
再一看唐虔燕此刻瞬间滑落的泪水,她也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那个万般都好的秦家少爷。
那秦少爷下巴上的胡茬都未刮去,想必是连夜赶路来这里的,他看唐虔燕的眼神中满是温暖的宠溺,叫旁人见了无端地羡慕。
云栖忙站起出了去,和尚尘寰对视一眼,然后伸手将门关好。
尚尘寰先一步走出了院子,云栖很快也跟了上去。
这里,应该留给房中的小两口。
云栖迈出门槛,看见教主站在那株大柳树下。
尚尘寰知晓她在身后,开口道:“他对我说,唐姑娘和他在一起不开心,都是因为他太笨,也许唐姑娘那样一个活泼的人并不适合整日围着他这个闷葫芦。所以便打算过来看看她现在和喜欢的男子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幸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倒也能放心回京了。”
他定是想不到连夜赶上山后,听到的竟是唐姑娘的那一番肺腑之言——也许,这就叫好人有好报?亦或者是,两人还是有缘分的罢。
山风乍起,竟是吹得莫名的心凉。
云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借着风大的由头,放出了蓄在眼眶的泪珠儿。
唐虔燕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她因为赌气来御乾山,差一点丢了命。
可是,她又是幸运的!
有那样一个疼惜她的男子,即便是被她抛弃在先,即便是已退了婚约,还如此将她捧在心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一大早就赶来见她。听闻那秦少爷在朝中为官,这一来一回少说七八日的行程,想必告假也不会那么容易。可见,唐虔燕在他心里,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不懂得花前月下又能如何?相守一生靠的是真情真意的细水长流,就像老人们常说的,也许只有到快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罢。
世间最难得一心人,有夫如此,还有何求呢?
为什么在她周围发生的感情故事都这么感人凄恻呢?这些日子,她作为看客,看着身边的这些或暗自单恋或两厢情愿的故事,品着周遭的这些或无怨无求或不惜一切的真情,愈发地感慨,愈发地伤怀,怎的她就遇不上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如何她就没有一个愿为她付出真情的男子?
也罢,终究都是命。既然没有,何必又强求。
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奈何亲眼所见的多了,又不是无情麻木的主儿,难免不能触景伤情。
云栖兜兜转转想通了之后,才回过神儿来,这时她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教主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不到一尺远的位置。
此刻,他的身后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一身出尘的白衣圣洁地让人无端地感到自惭形秽,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像是刚从天上腾云驾雾而来。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教她觉着不真实。
然后她就听他说道:“难过了就哭出来吧。”
她木然摇了摇头,“我不难过。”
那种感觉,说不好,总之复杂得紧。
教主大人见这倔丫头死鸭子嘴硬,于是也不再多言,长臂一伸将人家霸道地圈入了自己的怀里。
云栖被尚尘寰紧紧拥着,一时无措,“教主我真的不难受。”
“都流眼泪了。”
“我那是感动的。”
“别说话。”
“……”
山中的凉风依旧吹着,只是有教主宽厚的臂膀挡着,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忽然觉得,有这样一种依靠,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享受呢。
尚尘寰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安静下来,才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云栖大可放心,我定会为你谋一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为婿,我向你保证。”
云栖笑了,声音闷闷地道:“可是云栖何德何能,能被那世间最优秀的男子看中?我不求那么多,只要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就好,就像许桓和馨沅,江春水和韩清轩,或者叶无病和殇雪,还有那个秦家少爷与唐虔燕。”
教主大人收紧了双臂,望着眼前宽阔无垠的蓝天,傻丫头,你少说了一对。
还有云栖和尘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陪伴着窝的十五位小天使。
么么!
☆、报恩之二六
第二十六章
三日后。
襄宁城中。
日穿红梢莺戏柳,风携香暖熏人面。
今日天气晴好,街上人头攒动。
因着是早上的缘故,街边各种小吃铺子飘散出来的香气简直都能顺着大街飘出十里外去,云栖下山前特意没吃早饭,这会儿腹中饥肠辘辘,却碍于有外人在,须得装作淡定,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多往小摊上瞄了几眼。
那边店家的小哥刚搬出了一大屉包子,她一闻就知是牛肉萝卜馅儿的!云栖咽了下口水,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别处。
哪知这边的风光更妙!
“客官您要的肥肠炒好嘞!”富态的大厨勺起肠落,一盘子油光满面的肥肠与云栖擦肩而过,留下异香连绵不绝。
云栖又吞了口唾沫,脚步明显慢下来了。
“你们御乾山连肥肠都吃不起么?”身边的韩清轩不无嘲讽的道。
云栖忽略了他的恶意,依旧笑道:“这些油腻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那肉馅儿的包子也算是油腻?”
云栖瞪他一眼,“我没吃早饭饿了不行啊!”
韩清轩停下脚步,上下随意打量了她一圈,“难怪。”
云栖羞恼道:“少侠原来是个登徒子呢。”反正他也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了,那么即便是羞涩一下也没什么了!
韩清轩蔑笑:“我是说你难怪这么瘦,你自己心虚想多了。”
“不要脸!”云栖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韩清轩挑眉。
云栖负手向前走去,“我说不要紧,即便你羞辱我也不要紧,反正我是你的恩人,你到底是欠我的。”
云栖语音方落,前方忽然传出了男女叫喊声。云栖顺声看过去,原来是几个富家公子在围着一莺燕女子。
此处乃烟花柳巷,看见这些倒也不稀奇。
只是稀奇的是,他们的中间还特违和地站着一个小和尚。
这小和尚一身白色僧衣,站姿如松,目秀眉清,正是少林寺的井底之蛙——恒远。
恒远方才路过这里,正巧看见几个男子在轻薄一位姑娘,且那姑娘的衣衫还快滑落下肩头,恒远愤怒之下一把扯过了姑娘,站到了她的身前。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然结伴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一纨绔子弟指着他的鼻子道:“关你屁事!莫非你也要调戏?”
其余的男子听了大笑,笑声淫、秽至极。
恒远哪听得了这个,面上胀红一片,单手立掌道:“施主休要无礼!若是再执迷不悟,别怪小僧不客气!”
“不就是个小秃驴么!弟兄们咱们上!”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些兄弟们就全被小秃驴打趴下了。公子哥们踉跄站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恒远转身对那“吓得”杏目圆睁的姑娘道:“施主没事了。”
谁知那姑娘竟是甩手给了恒远一巴掌,“臭和尚多管闲事!坏了老娘的生意!”
恒远愣在当场,满脸的无法置信。
被恰如那句老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周围的人群对他指指点点,有贬有褒,当然也不乏轻蔑的嘲笑。
韩清轩轻声对云栖道:“他叫恒远,就是他当日在湖边救走了你们的护法和长老。这位小僧人,倒是善良天真。”
云栖道:“可是看他的功夫倒是不简单呢。”假以时日,定是不可限量哪。看来正道近年来培养了不少人才呢。
韩清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恐怕他这会儿功夫再好也没用了。”
云栖再一瞧,好家伙,这时的恒远被一群风月女子团团围住,大家纷纷扬着手帕说他不正经,一个出家人还出来逛销魂窑,恒远面红耳赤只想躲避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竟是一百个嘴也解释不清了。
谁让他这会儿竟然好死不死的站在了那温柔乡的门口呢。
云栖看不过眼,便大步流星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对站在门口作观望状的风韵犹存女道:“老鸨子,本少爷要十个姑娘,现在就要!”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围攻恒远的那些姑娘们纷纷整理衣容,齐刷刷地站去了老鸨子的身后。
恒远惊魂未定不明所以,挠挠头皮,转身走了。难怪师父说女人是祸水,太可怕了。还是少林寺好,都是男子,且还都是清心寡欲的男子,不像方才那个公子,一下子要十个姑娘,要十个姑娘做什么?
算了,还是赶快做正事儿去,师父此番叫他前来打探魔教的最近动态,他才一到镇上就遇到了方才的事儿,没成想那些女子不分好歹恩将仇报,真是不讲理至极。
韩清轩望着恒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时云栖也从那温柔乡中出来了。
韩清轩倚着墙面抱臂道:“据我所知,十个姑娘可是不少钱。”
云栖笑得得意:“哪能这么便宜了那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进去之后看了一圈,说没有一个姑娘让大爷我满意,便出来了。”她的银两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可是每年除夕从大家那里得来的压岁钱啊,可得省着花。
韩清轩越发地觉得她有意思,“你这算是报答他当日对你那同伙的救命之恩了?”
“注意措辞!”云栖抬头白他一眼,继而笑得颇为欠揍,“韩少侠今日不也是为了报答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