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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尚纤云不忍去看他澄纯的眼神,别过头轻轻叹了口气,于山下客栈中尚尘寰生生挨的那一剑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若是不趁着现在去,怕是往后都没有机会了。她的孩子太单纯,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若这是他最大的心愿,她可以不择任何手段助他达成。
她转过头,看着他那仿若受伤的眸子,“孩子,我问你,你对她的心意到了什么程度?”
他眼里闪过凄楚,苦笑着道:“她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一个存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只是,娘你说,眼下儿子这德行,哪还有资格妄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睡觉觉~~~晚安啦……
☆、报恩之四三
第四十三章
教主大人感到很挫败。
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品来,难道就……真这么不靠谱么?还是进展太迅速吓着她了?一定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嗯,这点压根儿就不用考虑。尚尘寰不甘心地又瞅了一遍那完好无痕的床褥,终于确定了一点,自从有了小媳妇儿之后,独守空房的夜晚真是太难熬了!
你瞧,因为一夜未睡,眼下都青了。本来他还盼望昨夜能搂着小姑娘一起躺在热被窝里呢,其实他的初衷是只限定在搂搂抱抱或者亲亲摸摸上,若说那实质性的进步,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暂时他还不得要领。
花容没回来,他又不好去咨询别人。他总觉着,他们的初次,要尽量美好些。嗯,因为这算是他送给小云栖的一个成人礼。可是,人家昨晚洗完澡之后就跑去了殇雪的房里,待他回了缘起峰上后,只看到了一封信。
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教主,我去陪姐姐了,您早点洗洗睡吧!
那一刻,他仿佛成了被皇帝冷落的妃子,兴致勃勃等着被临、幸,结果那皇帝脚步一转去了别人的宫里!总之,凄凉得紧。
右护法怎么可以这么不近人情,什么人都能留宿的么!他不死心,颠颠儿下了峰去殇雪住处敲了门。结果被告知云栖已睡下了,教主明日一早再来吧!
又吃了一回闭门羹。
尚尘寰暗骂自己没出息,人家都是不要脸可天下无敌,到他这里,越不要脸越被人欺!算了,这回不行还有下次,灰溜溜地回去了,却是一夜未眠,直到早晨天儿都大亮了,还在愤愤不平呢。
昨夜的接风宴席上,尚纤云提出了要认云栖作为干闺女。他当然不同意,他的妻子凭什么要叫她一声干娘亲?她的那点龌龊心思,路人皆知,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云栖抢去变作她的儿媳妇了,简直是痴心妄想!结果人家毫不在意,吃完饭抹抹嘴,把话一扔,云栖和教主之位,你只能二选一。说完拍屁股走人。
这也符合她的一贯行事风。说话难听办事绝情,若不是他还念记着当年的恩,她尚纤云在他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敬她,叫一声姐姐,不代表惧。知趣的话就消停在这里住着,兴许还能被奉为上宾。若是不识抬举,他一样可以翻脸不认人,其实要论,这十年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尚家,欠下的恩情早就还清了!教主这个位子,他还真不稀罕,只不过也不能就此便宜了那心狠手辣的尚纤云!
叶无病还未进门,就瞧见了晨曦浮动里教主坐在厅中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好的一俊美人,过了一夜生生变作了乌眼儿青。莫不是昨日夜里手脚不老实被云栖丫头给打了?还是装傻吧,戳教主痛处那等于找死。
叶无病整了衣襟,走上前行礼,恭敬道:“教主,属下料着你们已经起了,所以过来瞧瞧云栖,虽说外表没有受伤,但是号完了脉咱们才能真正放心。”说完偷偷抬起眼皮去看教主,这么无精打采,莫不是肾出现了状况?看来也有必要给教主号一号脉了。
尚尘寰慢悠悠睨过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早就赶来看他的笑话,他倒是积极!心里憋屈,语气也委屈,他怏怏道:“你应该去你师妹那里找云栖,她昨夜把我撇下了。这个没良心的。”
哦,叶长老恍然大悟。云栖那丫头真是神通广大,能教世人眼中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变作蔫茄子,光是想想就能让人乐上一整天呢。他忙压下嘴角,敛容又道:“至于昨夜大小姐的话,您压根儿不用放在心上。属下,还有所有的圣教弟子,全都只听您一人差遣。”
尚尘寰眼中浮起欣慰,深深看他一眼,笑道:“放心吧,先不说这事儿了,闫长老与你说起过没有?教中出了内贼,是武当派的人。所以原定举行的招新便搁置了,免得再出了什么岔子。至于武当派,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会自相残杀了。花宽挨了云栖那一下子,竟然命大没死。他对掌门之位垂涎觊觎,这下正是大好时机。而华山派呢,只能自求多福了。想必花容和北堂长老也快回来了。咱们就静观其变,正道要走的路线给他们时间自己选,咱们呢,就先把家事处理明白吧。”
叶无病应是,“一切都听教主的。”看了看他的手臂处,叶无病终究还是不放心,“您的伤口怎么样了?切莫感染了。要我说,您就是心太软,今后再有这种情况,您可不要再吃她这哑巴亏了。这要叫云栖知道了,该是多心疼啊。”
这句话算是说到尚尘寰心坎上了,他的云栖虽说总气他,可是关键时刻对他却是极其关心的,之前他一咳嗽就给殷勤倒水呢,那么,这回便再用一次苦肉计吧!想及此他也来了精神,招呼叶无病上前,他欢欣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让我这伤口看着更严重些?”
这头俩爷们儿忙着使坏,那边俩小姑娘却是心事重重。
云栖不忍心再看殇雪单相思,便把隐君的事对她一五一十说了。哪成想殇雪听后非但没高兴,反而流了一夜的眼泪。她没有劝她,只是安安静静在一边守着,她知道,殇雪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她憋了十年的隐忍辛酸,终于发泄出来了。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么做貌似是有点对不住叶长老了,但是感情的事,终究还是勉强不来的,原本以为隐君找不到了,殇雪便会移情的,谁知她的那颗心坚硬的像磐石一般,也许真正经受住了考验的两个人,才配拥有幸福吧!
“姐姐,快拿它敷敷吧。不然被隐君看见了会担心的。”云栖说着递给她俩剥了皮的熟鸡蛋,自己顺带剥了一个吃了起来。人的精神头儿管大作用,心情好了即便是不睡觉都不觉着累,今早她简单做了点早饭,殇雪吃不下,她索性也陪着她,反正也不饿。
东君渐渐升高了,又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殇雪推开窗子,将头懒洋洋靠在窗棂上,一边用鸡蛋滚弄着眼皮一边对云栖道:“要你认干娘的事儿,你气愤么?”
云栖把一颗鸡蛋吃下肚,顺带擦擦嘴儿,笑着说:“不气愤,我自小就没有娘亲,其实打心眼儿里还是比较向往的。但是我不会同意,这样太折损教主的面子。何况,事情也不只这么简单吧。”
殇雪笑,由于脸皮哭肿了,这笑容看着有点别扭,只是依旧不妨碍她的美,“你这丫头嘴上说对教主没有多少依恋,其实内心深处在乎着呢,话里话外都是替教主着想呢。”
“嘿嘿,”云栖多少还有点害羞,嗔她一眼,撅嘴道:“姐姐还说我呢,先想法子把眼睛弄好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会儿,叶长老肯定会来的。所以啊,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们了。”说完便起身要走了。
殇雪忙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云栖道:“我想去看看韩少侠。”
殇雪也不用再多问,云栖亦不用再多说,互相都明白。是应该去看看,其实,若是没有尚纤云这一层,那江清轩当真是个不错的少年,反正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去了也没什么,何况就在旁边不远相隔。
他房门是开着的,云栖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瞧见躺在榻上的韩清轩,云栖心说总记不住,人家已经不姓韩了。
而他呢,心中一直隐隐期盼着,总觉着今日会见到她,便在娘亲出去时就叫开着门,以便他可以在第一时间瞧见她。虽说没到望眼欲穿那程度,但是生活中有了小小的盼头身上便有劲儿了。他忽然觉得与娘亲一起回来,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少侠,你躺着就好。”云栖见他要坐起,忙走过去扶着他。
江清轩心中不是滋味,他宁可她冷眼旁观,都不要这样像是把他当做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他勉强笑了笑,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声音里颇有些无奈,“坐着也无碍的,没到残废那地步。多谢——”他忽的顿住,以往都是称呼她少主的,这下子竟不知该叫她什么好了。
云栖猜到了,忙笑道;“你叫我云栖就好。”
“云栖,”他慢慢重复一遍,心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甜,嘴角不自觉扬起,“你也坐。”
“好。”云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局促的干笑着。
说实在的,俩人还是头一回以彼此的这种身份互相面对,时过境迁,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似乎做不到之前那种谈笑自如亦或者剑拔弩张了。
因为对于江清轩来说,现在心里变作了柔软,自然不会再冷眼漠然。而云栖呢,心里就更复杂,一方面觉着他命途多舛实则可怜,另一方面他的娘亲如今又对教主威逼利诱虎视眈眈,她自动自觉站在教主那边,所以与他说话相处都是心存防范。
见他气色不错,她心里多少也宽慰些。便道:“咱这里好山好水,最养人。待你能下地走动了,我带你四处转转,保管心情大好。”
他听了当然乐意,云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知道他现在不想触及痛处,她也闭口不谈他的伤势,越是这样,他对她的倾慕便越是堆积,竟也没了料想之中的那些种种不适,反倒坦然笑了,他看着她道:“不若,到时候你给我放孔明灯吧。”
云栖应得痛快,“好啊,你得空就把心愿写在纸上,到时候挑个晴朗的夜晚,也让山上的弟子们欣赏一番!”
俩人的聊天渐入佳境,云栖万万想不到,另一边出事了!
“伤患”举着血糊糊的伤臂站在殇雪门口,再一次失望透顶!亏他还好意思用什么苦肉计,人家直接给你来个空城计!千方百计躲着他就是为了去看小情人哪!可倒好,把他当猴子耍!云栖这个死没良心的,不折磨死他不算完!尚尘寰的老脸,真是丢得灰飞烟灭啦——
作者有话要说:
☆、报恩之四四
第四十四章
几只乌鸦粗噶叫着扑棱走了,很合事宜的。
殇雪低垂着头不敢看,教主恼羞成怒的样子多瞅一眼都会受牵连,要是有借口开溜就好了。噯?脚步声?殇雪抬眼一瞧门口,今儿早可真热闹,乌鸦叫果然有原因!
尚纤云是特意来找尚尘寰的,只是没有料想到他这会儿醋劲儿这么大,酸味都能绕着御乾山飘半圈了。想想真是好笑,当年肯为了自己不顾性命的男子,如今心心念念在意地都变作了另一个人,所谓的从一而终矢志不渝,又如何说得清呢,感情这回事儿又有几个能靠得住。眼下儿子的心思,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只不过,即便他只图一时新鲜,她也要让他得偿所愿。
她几步走进院子,来到两人面前站定,面上一贯的高冷,看着尚尘寰说:“整这出儿给谁看啊?赶紧拆了吧,回头叫弟子们见了丢面儿。”
殇雪替教主愤愤,真当自己是根葱呢,竟然对教主指手画脚。正憋屈呢,听到身侧尚纤云道:“没你什么事儿了,你下去吧。”她才不稀罕呆在这儿,抬脚便走,连声招呼都没打,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尚纤云倒也不在意,对目光淡漠的尚尘寰道:“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怕他不跟着去,又补充道:“我和你谈要事。”
*
尚纤云当年追着江有汜跳崖的时候,这座悬崖还没有名字。后来的某一个傍晚,好伤春悲秋的闫长老登高望远感慨万千,眼含热泪给人家赐名为断肠崖。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十年,不过转眼间。
当时的尚纤云还太年轻,眼看着心上人死在自己面前,自然无法承受,竟是连想都没想就跟着跃了下去。可能是她命不该绝,被藤蔓缠住了一条腿。当时她的脑中异常清明,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着,活下去,活下去,没了丈夫,你还有儿子。
其实,她是个胆小鬼。
教中已然乱套,想必已经被正道攻占了,反正悬崖之上已经再没有一个亲人,索性爬到了崖底,潜心养伤。离心的威力太刁,虽说尚尘寰救了她的命,余下的毒性也够她消受的。在崖底的日子里,她也曾想起过尚尘寰,那个傻子,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然而也仅此而已,她对他心中并无愧意。因为她也救过他的命,两相一抵消,互不亏欠了。
后来她就与世隔绝了。离心彻底消除是在前不久的时候,那一刻,她喜极而泣。仿佛残缺的鸟儿一下子生出了双翅,那种喜悦比大难不死还要令人感恩兴奋!后来她千辛万苦上了崖,终于得知了这个世道上的一切。圣教依旧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