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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羞涩的?小时候不是还一起穿过开裆裤吗?当然现在提这个是不明智的,神延保不准为了遮住自己糗事就想一刀杀她灭口。
他们俩家隔得不远,小时候苏小繁常常不分白天黑夜翻墙入室跑到西府上去,以解神延的深闺寂寞之苦,其实无非是两个人围坐一桌对月饮酒。
一般情况下,神延会在三杯之内被苏小繁放倒,然后苏小繁就能明目张胆地进出西府,大摇大摆地抱走一些她想要的异域珍宝,以及出自名人之手的古玩字画。
后来慢慢发展到,要把神延灌醉需要六杯酒了,喝完之后她自己也是有些脚底虚浮,眼泛桃花,可是那扛走宝物的意志却还是清醒地扎根在脑海里,从来不曾动摇过。
再后来,在陪酒这一方面,神延几乎已经修炼到了羽化登仙的境界,光凭酒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得再狠狠心加点蒙汗药……
时光飞逝,十五年坑蒙拐骗的岁月倥偬而过,苏小繁从西府搬出来的奇珍异宝都能堆成三座小山了,于是她就再没心情陪那少年月夜下划拳猜酒了。
——她很忙,忙得脚不点地。
苏家家大业大,各方面都有经营涉猎,但是最重要的一方面还是钱庄。苏家的先祖几乎是用雷霆万钧的力量将西界大陆上各处钱庄串到了一起,硬生生拧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一只油腻腻却人人爱抓的金蚂蚱。
苏小繁十四岁那年,跟随父母一同前往北疆,目的是给北疆的神迹守军运送药材,岂料中途遭遇雪崩,许多人因而丧命,苏小繁当时也被埋在了深雪里,是她师父途径此地,感受下雪下还有活人的气息,不由分说劈开雪地,将她挖了出来,也算她福大命大,居然又给救活了,只是从那以后,不管她怎么努力,骨子里依旧会残留着那种冰冷的恐惧,而且也是动不动就旧疾发作,导致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修炼的术法功力,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别提有多憋屈了。鉴于其父乃是苏家长子,底下还有二三四五叔,生得大都是女儿,有大有小,相比苏家大小姐的苏小繁,一律不遑多让,皆是花容月貌却野心勃勃之辈。
长房这一门可谓阴盛阳衰,再加上其他宗嗣之人虎视眈眈的,时刻想要侵吞苏家财产,苏小繁想要拼死守住,只得女扮男装,跟随她那精明能干的二到六叔,早早踏入了商海的波诡云谲之中,专心致志地经营起家族产业来。
她打小就将聪明劲儿用到了歪门邪道上,如今幡然醒悟,手腕凌厉更是不输男儿,一致引来大家好评,加上以整个家族的庞大势力跟辎重产业作为底盘,运筹好了长年累积下来的人脉和关系,在业界简直玩得是风生水起。
“咦?”苏小繁呵着热气,头微微扭向一边,只见一个背负古琴的男子从幕后走了出来,峨冠博带,衣饰华美,戴着白玉面具,显得神秘憧憧,她不禁自语般道,“好奇怪啊,总觉得他像一个人,可又不是全像。”
正出神地想着,忽觉肩背上略微一沉,原来是一件暖融融的银狐大氅落到了自己肩上,转头看到一脸平静的楚湮。
他本来喜欢玄色的衣服,这次同样是换了一套深漆领子的雪白长锦绣袍,外罩一件玄色大氅,给人很冷硬的感觉,面上表情冷冷淡淡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见对方没有答话,他微一侧头,倏然看到她脸上如蒙寒霜,不禁大惊,伸手覆到她额上,灌入灵力,替她驱散那层寒气。
“谢谢。”她的神情竟然出奇脆弱。
“怎么回事?”他微嘲,“跟了你师父这么多年,夏依逢连这点小小的寒毒症都帮不了你吗?”
她苦笑:“没办法啊,这么多年的寒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驱除得了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沉默。
苏小繁想起前几天神延到她府中,她正皱着眉头喝一大碗黑糊糊的药,一个劲地咂嘴埋怨送药的那个小丫头又忘了搁糖,小丫头委屈得声泪俱下,说是她二娘不让搁,良药苦口利于病,搁了糖影响药性。
苏小繁原是十分听她二娘的话的,这一次却不知怎么火了起来,摔了药罐道:“你们都巴不得我死是吧?那就随我死掉好了!”
神延刚好走到门口,皱眉道:“你没事又在撒什么气?”
她气汹汹道:“关你屁事!给我出去!”
他堂堂一个七皇子,走在哪里不是被人毕恭毕敬地宠着,被这么骂一遭,自是气得面色铁青,还真的扭头就走。
想到这里,苏小繁不禁低头苦笑,其实她当时只是害怕而已,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嬉笑怒骂,从没个发愁的时候,万一被他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她以后在他面前还怎么耀武扬威得起来?她不想放低姿态装成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讨男人的欢心,所以这病的事,她一直瞒着家里所有人,就连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跟她剖心剖腹的二娘,她都不曾告诉,只说是风寒,风寒。得了七八年的风寒,还在那个尖尖口上绕着,硬是转不过那个弯来。
就在这时,执事的一溜烟小跑上台去,神秘兮兮地笑道:“千歧小姐准备改换一下大家的口味,今日不抚琴弹筝,不吟诗作对,特来献那民间遗失已久的古萧曲春江花月夜,大家鼓掌欢迎!”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执事的匆匆下了台,台上的灯火昏黄迷离,白色幕布层层拉开,一方高大的雪白屏风也落于眼前,屏风上绘有春江花月夜的千古美图。
第十八章 祸水(四)
更新时间2011829 23:37:18 字数:3850
“你说,如果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无缘无故变成了风月场所的台柱子,那个男人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苏小繁用折扇敲击着自己的手心,眼睛先是瞥着烟雾缭绕的台面,再缓缓落到人群中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身上,嘴角忽然噙起一抹妖孽般的笑容。
对于眼前这个局面,向来人精的她似乎已经有所觉悟。
“那哥们一定想死。”楚湮悠闲地喝着自己的茶,随便答了一句。
“哦?”苏小繁歪着螓首,若有所思道,“我听着这话,怎么没来由的没拍兀磕阍趺淳筒幌氲剑馔蛞惶ㄉ夏侨四愀蘸萌鲜叮宜垢阌凶徘客蚵频墓叵怠�
看到对方已经有嘴角僵硬的迹象,苏小繁打了个哈哈,笑得无比灿烂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巧啦?而且我忽然想起一事来,这秦淮镇位于大陆枢纽地带,可谓天不管地不收,各国势力虽然有所渗透,却又不敢直接大喇喇划入自己门下,唯恐因此引来众多恶狗的争抢,把自己落了个头破血流,下场凄惨。虽说神迹之城不愿涉足其间,可如今它秦淮楼里的红牌姑娘,居然跟咱皇后娘娘一样叫陆千歧,还借此在三个月内赚得盆满钵满,先不管她是真名还是花名,这也放肆得太过了吧?”
听到那两人旁若无人的闲聊之语,不远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脸上已经是风云密布,好在以苏小繁的迟钝,一时半会是感觉不到对方杀气的,她照样笑得灵台一片空明。
就在这时,执事的唱了一声华喏,华楼两侧的红绫如波挽起,雕花格交错的门扇在人们的唏嘘中层层揭开,“天下第一美人”终于在吊足了众人胃口之后,千呼万唤始出来。
苏小繁之前为了买到这仅剩的最后两个偏僻的位置,收买了三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打退了五个自诩风流的浪荡公子,还被那个老狐狸的妈妈狠狠地敲走了一笔,却依旧只能悲剧的看到雪幕堆积处,宛如深广胡同的阒静尽头,一名盛装少女正在倚栏吹箫,青葱十指携着狭长玉箫,身形妙曼之极,至于她吹得是不是五音不全,竟完全被前面的嘈杂喧哗声掩盖了。
由于隔得太远,只依稀看到此女面罩轻纱,却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根据全场热血沸腾的反应,呼哨及喝彩声的震耳欲聋,即便是个路人,也能猜出那是怎样的一位天颜丽人。那些前排的公子哥儿,心花怒放之余,口袋里胀鼓鼓的银子,都毫不犹豫抛到了台上。
“真没情调!”苏小繁鼻子一皱,秀眉一拧,恨不得一扇如飞刀出手,削平了那些垂涎三尺直欲扑上舞台的夯货脑袋,“听古萧曲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境,这一首更需凝神静气,像他们这样胡乱叫嚣,即便是天籁之音,也是了无生趣了!”
这时,一个小厮手脚并用地溜达过来,估计得了不菲的赏赐,一路笑容满面,将一张折叠的纸条恭敬递到楚湮手里,他展开一看,登时面色愈冷,来不及跟苏小繁多说,抽身即走。
“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干嘛去啊?”苏小繁不悦地撇嘴。
“有事。”他撂下这句。
“我也要去!”苏小繁一把拽住他,眼睛里亮光闪闪,在楚湮抚额痛定思痛之下,藤蔓似的跟了上去。
就在他二人转身之际,台上的女子忽然缓缓揭下了自己的面纱,朝着台下展颜一笑。人群爆发出了惊艳的尖叫跟呐喊,这样高调的欢呼声,使得刚刚走到门口的楚湮忍不住回头观望。
可是由于距离太远,加上人头攒动混乱不堪,终究是什么也没有看清。这一刻,幸亏他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不然的话,今后的历史可能就要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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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一声弦响,悠悠琴韵宛如冰雪下临,于喧嚣处挑了起来。
众人诧异地扭过头去,看到攘扰的矮席间,盘膝端坐着一名神秘男子。于千百人间镇定自若,青丝下半掩脸容的面具散发出一抹凌厉之美,修长的指尖儒雅翻飞之下,缓缓流淌出高山流水之曲,赫然就是那首自古纠结了多少痴情儿女的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只是从他手中弹来,少了那份顾影自怜跟患得患失之情,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大气磅礴,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霸道!
喧哗冷淡了下去,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聆听那琴箫合奏的天籁之音。
众人一安静下来,便清晰听到了台上女子倾心演奏的古萧曲,先是月上东山,风回曲水,后是水深云际,江楼钟鼓,再是归舟远去,万籁皆寂。
琴音响起的瞬间,神阑小脸一白,握箫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心里就跟被狗爬犁过一遍,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她不用多听,便已猜出了弹琴之人的身份,弱弱地只想无声无息地打个地洞溜走,谁让神铭那家伙打小就是她的克星呢。
确切的说,那家伙是所有神迹之人的克星:中承王后裔,神迹王族中排行老九,无上尊贵的血统,祸国殃民的长相,狂放不羁的性格,年纪轻轻便大肆流连风月场所,可是举国上下竟然无人敢置一言。可想而知,那家伙无耻到了一种怎样登峰造极的地步。
现今看来,神铭已经不知何时打上了那陆千歧的主意,可是……神阑冷汗直流,她太了解这九哥了,等到他明白过来自己无非是对“北世家的阑妹”大献了一番殷勤,根本就没有博得佳人欢心,那等于就是对牛弹琴啊,依神铭执拗的个性,一定会为自己那番浪费表情的表演讨回公道的。
神阑正心念电转间,忽听从二楼一间雅室内,陡然传出一阵裂石崩云之音,这横刀夺爱的琴声,较之神铭的阳刚霸气,多了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邪气。
乍闻轻柔如无害清风,可是越是听到后来,便越是险象环生,那种无所不在的压迫跟气势,竟然令人怔怔地透不过气来。
九殿下神铭甚吃惊,动作一顿,接下来便是不甘示弱,弦指翻飞愈快,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这两股子弦乐交织如刀如戟,如同千军万马阵前交锋,不止彻底震住了神阑的箫声,更使得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大堂,众人皆屏气凝声,目瞪口呆地观摩着那场无形的刀光剑影。
锵地一声,刺耳的鸣金声响起,琴音忽然戛然而止,神铭指下晶莹剔透的弦,再也抵不住那种强悍的压力,突然齐刷刷地绷断了三弦。他心下蓦然一惊,猛抬头望向楼上雅室。
那里,朱色门窗敞开,如莲帘幕撩起,侍女跪在一侧焚香,一位白衣公子低头静静地抚琴,表情毫无乖戾,竟然貌似从折辱对方的这个过程中,获得了无上的享受。
翩翩公子的羽樽,表面纯洁无暇,内心腹黑得很:谁敢跟我抢女人,今天老子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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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神铭的指腹被割出一条细长的口子,已然鲜血直溢,却毫无知觉般,一按琴身站了起来,目光如炬。
为人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周围,混迹于人群中的好几个人已经有按剑欲动的趋势,神色剑拔弩张。
神铭不动声色地挥手,令其退下。
“有刺客!抓刺客!”那个执事腆着个酒糟肚,刚从走廊上一晃一晃地回来,准备运营此番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