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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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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鹦哥环绕了几圈,便停在悬灯处,咿呀学语。
“鸟兽无常,这也不能说明甚么。”宜妃语带不屑,苏嫣又缓缓挪了步子,将帷帐一角掀开,谁料原本听话的鹦哥,登时挥动双翅,直直冲苏嫣方向冲来。
段昭凌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嫣揽在怀中护住,王忠明等人已是上前护驾,殿中有片刻寂静,在睁眼,那鹦哥却死死啄住榻边小案上那一枚香囊,尖利的红嘴儿,将那布料啄地支离破碎。。。
“好险…”苏嫣直拂着胸口,仍是伏在皇上怀中,那姿态当真是说不出的娇媚,教其他妃嫔瞧着,很是不顺眼。
琳琅已将女官带来,苏嫣便仰头问,“鹦哥何时对香囊如此偏好了?”
那女官利落地将鸟儿收入笼中,答,“鹦哥无从分辨事物,但于气味敏感。”
冯昭仪摸了摸腰间香囊,“怎地不来啄我的?”
女官又道,“昭仪娘娘宽心,鸟兽只对特定香味有感。”
谢宝林疑惑中夹杂着惊恐,偷偷望向宜妃,按常理来说,她送林清清的香囊中只有白檀,并不会吸引鸟类,只有与那花簪中的麻夕混合,才有功效…
“回陛下,那香囊是臣妾赠与林容华的,与臣妾腰间所佩的,一模一样。”谢宝林抢先辩解,段昭凌勾了勾手,王忠明便将那啄穗的香囊呈上,他微微凑近一闻,“白檀味重,麻夕气浅。”
女官一听,遂上前探看,“回禀陛下,白檀和麻夕为常用药引,最是吸引鸟类,如此一来,林容华受伤之事,便归咎于此了。”
谢宝林猛地抬头,“臣妾的香囊中只放了白檀!”
“难道是朕欺瞒于你了?”段昭凌将那香囊碾碎,声音冷若寒冰,谢宝林忙地叩头,“臣妾不敢…可臣妾并未想要加害于林容华!”
林清清情绪激切,撑起身子,“我与你素无恩怨,谢姐姐为何要如此下手…”
宜妃虽不知为何至此,可如今林清清得了报应,又有人替自家背了黑锅,何乐而不为?
她便正了脸色,转头喝道,“当真是糊涂,竟连这样阴损的手段也用上了。”
那谢宝林百口莫辩,瞧见宜妃那冷厉的眼色,恐惧她对谢家不利,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哭喊着认错,“臣妾并不知道香料会有此功效,实是无心之失!”
静妃从后面徐徐过来,叹道,“即便是无心之失,可终归是酿成祸事,也算不得冤屈。”
“朕决不会姑息,纵鸟伤人不可轻恕了。”段昭凌将那香囊甩到她身前,散了满鬓皆是,好不狼狈。
那谢宝林现下只是不停抽泣,苏嫣心知宜妃拿她做靶子,可这谢宝林为虎作伥,绝技不能轻饶了。
“想来谢姐姐也是无心之失,陛下若要严厉责罚,恐重了些,臣妾倒有个两全之法。”苏嫣小手攀着段昭凌的胸襟,轻轻拂动了几下,那模样乖巧地紧,雍容妖媚似一只高雅的猫儿。
他便点头,厌恶地望向那地上之人,苏嫣眸光一转,樱唇如丹,“教谢姐姐佩上白檀和麻夕,到百灵园中走上一遭,也可抵消了罪责,臣妾倒觉得很是公允。”
苏嫣半是撒娇地望向皇上,林清清眼中盈泪,亦是了然,遂道,“嫣儿对我一片关切,陛下莫要见怪,如此责罚太重了些,臣妾心有不安。”
段昭凌轻哼一声,安抚道,“她将你伤成如此,朕倒觉得嫣儿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便去办。”
“苏婉仪,你好狠毒的心!陛下,臣妾当真是无心之失!”谢宝林死死盯住苏嫣,双目赤红,转头又求向宜妃,“求宜妃娘娘做主!”
宜妃轻轻将她的手扳开,“但凭陛下决断了,臣妾也认为该好生处罚,不然后宫威仪何在。”
眼见事态平息了,皇上自然要安抚林清清一番,静妃遂带头告退,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众人回头,待瞧清楚了,不由地定在当场,不敢移步。
而宜妃本是由琳琅扶着,略带倦意的脸容,此刻已是如纸苍白,血色全无。
一枚银钗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地,林清清秀美一蹙,“嫣儿当心,这是宜妃娘娘赏我的银钗,摔坏了可如何是好!”
“这银钗好精巧,竟是内有乾坤了!”苏嫣似是毫无知觉,捻起那掉落的殷红花瓣,拿在手上把玩,笑着递到段昭凌眼前,“陛下,这可是甚么稀罕香料,这样好闻的。”
她这一席话,教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晦涩不语,齐齐望向宜妃。
脑中嗡鸣作响,宜妃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了,只见段昭凌唇角抽动了几下,猛地将苏嫣手中事物打落在地,撩起衣摆嚯地站起,修长高大的身形压迫下来,宜妃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陛下…”
“宜妃,这该如何解释?”他抬脚将那花瓣踩住,碾碎,静妃见状连忙上前,将苏嫣拉至一旁,“快些将这藏红花丢掉,万莫要沾染了!”
苏嫣闻言小手一颤,向后猛地一缩,求助般望向皇上,娇唇颤抖,“这竟是藏红花…”
林清清已是愣住,原本泪痕未干的脸容,登时蒙上一层水雾,连连摇头,“臣妾日日佩戴,从没发觉…”
藏红花乃是后宫禁物,有落血滑胎之效,最为妃子忌讳,长期吸食,便会导致不孕。
“这银钗为东安贡品,臣妾只是顺手赏给了林容华,从不知情!”宜妃很快便稳住心神,可段昭凌却将她脸颊扳起,“贡品入库,自会严格盘查。”
“有人蓄意诬害臣妾,臣妾辩无可辩…臣妾入宫多年,陛下难道还信不过臣妾为人?”宜妃
此刻心中已然明了,方才一时大意,早该料到那香囊有异…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依你的意思,是清儿甘愿将藏红花放入,自损体脉?换做是你,可会如此!”段昭凌怒喝一声,那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
宣武帝虽生的俊美,平素对待后妃,鲜少盛怒,可他性子冷厉,帝王之尊绝不容忤逆,饶是宜妃骄横惯了,此刻也不敢逞舌。
她凝住那张和蓉妃肖似得脸,冷笑道,“昔日虞妃为陷害珍妃,不惜亲手毒害生身骨肉!后宫中尔虞我诈,人心难测…臣妾无错,臣妾冤枉!”
“宜妃娘娘若要如此说,我亦无从争辩…不想短短半日,便遭如此磨难,臣妾只求侍奉陛下,却不想生出事端来。”
对蓉妃的愧疚,对林清清的怜惜,只觉胸中意郁难平。
僵持了许久,他转身回榻,不再看她,徐徐道,“宜妃德仪有失,罚禁足一月,协理六宫之权,暂交由静妃。”
宜妃禁了足,当真是后宫前所未有之事,一时间,不知徒添了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和宜妃交好的妃嫔,暗自道那苏林二人蛊惑圣上,博得可怜。而素来教宜妃欺压的,自然是舒畅地出了口气儿,所谓风水轮流转,想她骄横一时,也会有阴沟翻船的一天了。
至于那藏红花到底从何而来,倒是无人关心,只要结果如此,便足矣。
据说那谢宝林硬是在百灵园关了一个时辰,出来时,衣襟都啄破了,要比林清清伤的更甚!由此可见那苏婉仪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教人分不出她到底是不经世事,还是城府太深。
但有一点无可置否,她如今的恩宠,后宫之中无人能盖过其风头。
除却林清清受伤那日,皇上留宿瑶莲殿外,其余皆是招苏婉仪侍寝,姚贵人仗着家世好,勉强能分的一二了。
听事改在萃芷宫,静妃为人谦和,由她接管六宫之权,非议无多,倒也相安。后宫里难得平静了一阵子,赵婕妤与世无争,时常同苏婉仪、林容华一处,而吴修媛同静妃走得近,新晋的小主,位份不高的,各有走动,并未生事。那姚贵人欺负碧荷,皆是习以为常了的。
时近年关,苏婉仪圣宠之下,那楚才人初次侍寝,便成为后宫中不小的风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工作加班,更新晚了一个小时,大家见谅~~
继续球花花,球评~~

、38春宫乱

说起楚才人;只怕宫人们皆会思量片刻,才记起那一袭碧色身影来。
皇上从未招幸她侍寝;委实算不得稀罕。
一来;她从不与旁人结交;便是表面上的功夫也不愿做的,和她说过话的宫嫔;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二来,她资质平平,又无人引荐;论出身;有那姚贵人一枝独秀;论样貌,又有苏婉仪艳压群芳,想要博得圣眷,绝非易事。
可若单是如此,那瑶莲殿的谢宝林、崇门殿的杨顺常、温良使等人,许是还不如她,可也有过恩幸,不至于入宫数月,都不曾承沐恩泽了。
根源便出在这楚才人本身上,自打入宫第一日起,她便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教人敬而远之,且她刻意避宠,苏嫣起初便发觉了,只是不知因由。
她鲜少在皇帝面前出现,每逢过节小宴,便总是以各种因由缺席,后宫莺莺燕燕,很快就泯然众人矣。
且在苏婉仪妩媚情致的映衬下下,其他人的姿色,自是难入皇上的眼。
楚才人此次承宠,算起来,还要有苏嫣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除却坤元殿,苏嫣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姜太后的慈宁宫了。
后宫皆知,姜太后素来不喜欢妖窕的妃子,是以多年来,不论宜妃如何讨好侍奉,始终不能博得她的青睐,不过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暂且相安罢了。
又正是因此,蓉妃去后,那大殿下本应拜位份高的宫嫔为母妃,可姜太后却不放权,仍是养在慈宁宫里。
姜太后时常感叹,那蓉妃才德双全,最合她心意,去年年初时本已草拟了立后诏书,谁料会有此突变,唐家权盛,只可惜了这般温良娴淑的女子,白白赔上了性命。
想来也怪,从不亲近妃嫔的大殿下,却独独对这个妖娆多姿的苏氏十分不同,那靖文不过是个两岁孩童,苏氏可以曲艺奉承,可他的那份依赖却是做不得假的。
姜太后排布眼线,许久以来,苏氏进出慈宁宫,皆是有人暗中监察,可不论明里暗处,回禀来的消息可见,这苏婉仪确实表里如一,对大殿下极尽关怀,细微处更甚于乳娘的照拂。
实在瞧不出,那样一个娇柔稚嫩的女子,竟会有如此心意和本事。
且苏氏对姜太后供奉贴心,颇讨她欢心,最重要的是大殿下喜欢她,姜太后自然就要留着。
如今大殿下已初会学语,最教人哭笑不得的,便是他吐字最清晰的,竟是苏婉仪这三个字。
段昭凌会盟群臣,商议军情,才打策马台回殿,遂招了苏婉仪侍寝,可王忠明却说她往慈宁宫去了,两日侍奉太后,而大殿下拜了太傅,她自要照料一番才能安心。
“也罢,她有这份心意,天长日久,委实难得,就由她去罢。”段昭凌舒展在软榻上,神情略显疲倦,苏嫣能得他如此宠爱,除却花容月貌难自弃之外,那份独特的韵味是其他人不曾有过的,娇憨时柔若春水,火热时又媚骨如妖,上孝太后,下拂幼子,单这份胸襟就很是难得。
不知为何,与她一起时,那份若即若离的气息,似是相熟已久,就连心头的愧疚亦是渐渐消减了。
暮色十分,龙撵悠然往瑶莲殿的方向而去,在霍玉的调理医治下,林清清的伤势日渐好转,数日未曾见她,倒是有些记挂。
恰巧御花园近日修缮,路面不大凭证,王忠明便挑了一条近路,小径幽幽,两旁雪松林立。
段昭凌闭目养神间,忽而飘来一阵悠扬的乐声,乍一听,竟是分辨不出是何种乐器,他不禁侧耳捕捉,摆手停驾,问道,“这是甚么曲子,好生独特。”
王忠明忙地顿步,“老奴也听不出。”
就见段昭凌将玄色毛麾披上,徐徐下了撵,循着乐声走去。
柳暗花明处,但见一抹单薄的碧色,独坐于灰白的卧石之上,似要与漫天松枝竞相逐翠。
王忠明窥见皇上意味深长的神态,遂心下了然,拦下随侍宫人,站在远处。
许是闻得脚步声响,那碧裳女子瘦削的肩头动了动,猛地回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面容,正如这深冬的翠色一般,带着薄薄的凉意,疏落萧索,秀巧的鼻唇,在淡淡的日光下,别有独特的风情。
楚才人本是独自于这静林中吹埙,此处人迹罕至,鲜少有人。
不想却忽然遇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眼前人气宇不凡,俊逸挺拔,绝非等闲之辈。
怔忡间,楚才人忙地将陶埙收入怀中,整理衣衫站起,警惕地与他拉开距离。
“你这乐器很是新奇,可否借来一观?”段昭凌望着眼前如惊鹿一般的女子,温和地笑问。
他一进,楚才人便一退,“身份有别,不便多言,先行一步了。”
她摸不清深浅,可后宫中的忌讳却也明白,男女独处,若是教人撞见,她罪责难逃。
碧色裙摆划出浅浅的弧度,像那夏日盛开的芙蕖叶,只是衣衫太过单薄了些。
“你是哪个宫里的?”段昭凌不着痕迹地挡在面前。
这一问,楚才人才回过神来,他玉发束冠,龙纹锦绣,她只在殿选时见过一回圣上,仍是隔了珠帘,从不曾一睹真容。
可依他谈吐气度,心下已是猜得七分。
“望碧轩,楚才人。”她略微施礼,清清淡淡的,段昭凌伸出左臂,将她拢在袖中的手握住,连同那陶埙一起掌在手中,见她浑身一颤,似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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