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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从天而降?”他不敢置信的喃喃低语,指尖,轻轻触过我的脸颊,轻柔得仿佛一用力,我就会幻化成泡影,绿眸微烁,如纷纷扬扬落了一场杏花雨,一潭碧水意春浓,荡起层层涟漪,手紧紧环在我腰间,紧得几乎勒断了我的腰肢,他的唇角渐渐勾起,“我的女人,你是腾格里赐于我的女人。”
人群中传来细声的低语,所有人,皆对我们投以怀疑的目光,交头结耳细声议论,“那不是北齐的迎亲使臣吗?他怎么会从祭天台上掉下来?他可是男人啊!”
惊魂初定,我醒过神来,挣扎道,“燕都,放开我!”
“在我怀里的,是一个女子。”燕都环视着他的族人,大声宣告,道:“从天降下的蓝光,带给了乌古斯可汗第一位妻子,那位美丽的女人,给我们伟大的可汗生了太阳、月亮、星星三个孩子。
而这位环绕在紫光中的女子,一定是那美丽女人的姐妹。
腾格里听到了我的祈祷,于是,让她落在了我的怀里。”
她,是腾格里赐于我阿史那燕都的妻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北齐的翎麾将军。”我又惊又怒,大声争辩着摇头否认,狠然道,“燕都,放开我!”可是,他的手却始终不肯放手,紧得,仿佛要将我嵌入到身体里,我心中一急,如暴烈的小兽,低头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齿痕深可见血,一丝腥味在唇间弥漫。
然而,他却连眉头也未皱一下,“你是属于我的,腾格里的安排,没有人能够抗拒。”他在我耳畔轻语,如魔鬼一般的声音,“而且,你们北齐的皇帝也已将你献给了我,兰陵王亦救不得你,你逃不掉了。”
“放开她!”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长恭。”我仰起泪眸,呜咽低唤。
‘焰风’正扬蹄向我奔来,马背上的男子,是暗夜的修罗,绝美的俊颜带来嗜血的气息。
怒意,让长恭失了理智,他掏出随身佩剑,锋利的剑身在夕阳下划过一道火红的亮光,眸中燃起火簇,几乎要焚灭一切,“阿史那燕都,放开她!”
亲们;周末愉快
夺爱 ;1
燕都的手轻轻一扬,马蹄声起,数百名突厥铁骑如潮水般涌来,将长恭团团围住,这些骠悍的草原汉子,一个个杀气腾腾,只待燕都一声令下,就会扬刀向前。此次来突厥的齐使,以文臣居多,长恭与我只带了三十名带甲护卫,此时,见长恭被围,他们亦迅疾拍马,手中利剑出艄。
剑拨弩张,一场恶战在即。
这时,阿史那公主的声音响起,她从祭天台疾奔而下,红衣如火奔入了乱军之中,她伸臂拦在长恭身前,道:“叔父,兰珠儿不准你伤害兰陵王。”
燕都勒马转身,在马上对木杆大汗道:“王兄,请将兰珠儿带走。”
远在祭天台下的木杆大汗冷眼旁观,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时,萨满巫师在他耳畔轻语了几句,他眸光如电,向我射来,终于,他还是轻轻点头,微叹道:“燕都,既然是腾格里赐于你的女人,就交由你自己来处理吧。”
说罢,他扬手令下率众离开,而阿史那公主,亦被强行带走,她不依不挠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叔父,你不能伤害兰陵王,兰珠儿不准你伤害兰陵王。”
兰珠公主的声音渐渐远去。
太阳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并将最后一抹余晖带走,留给大地夜晚的清冷寒意。
祭天的人群亦在静静散去,无数的火把点起,在星星未出现之前,闪烁了草原的浓夜。
长恭将手中的剑扬起,凤眸中嗜血光芒虽未褪去,却渐渐平静了,他凝望着我,“木兰,别担心。”
即使是在乱军之中,他亦是如此迥然于众,卓尔不群;即使是手中握有利剑,他依然是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我含泪点头,只因知道,他是不可战胜的战神,他是所向披靡的兰陵王,他是我的终身倚靠,他会永远都会保护我。
“兰陵王,看来,你是想违抗你们皇帝的旨意了?”燕都悠悠然开口。
“我绝不会将木兰让给你。”长恭唇角凝了一丝冰冷,剑尖映着火芒,朔朔闪著寒光,额前凌乱的黑发根根交错,倨傲而不羁,俊美而绝世。
燕都绿眸微睐,骤然变冷,紧抿的唇畔逸出森然的一句,“那么,你来抢吧。”
嘶杀声起,剑影刀光,草原夜如墨一般浓黑,长恭身陷重围之中,一群群突厥兵士打着火把,策马扬蹄,呈环状奔跑,将在中心嘶杀的众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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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 ;2
“是什么旨意?”我仰首,冷冷的问。
他唇角勾起,轻描淡写道,“在来突厥之前,你们的皇帝下了一道密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密旨的内容是,令翎麾将军木兰为持符使节,永留突厥王庭。”
双眸低敛,睫羽轻颤,我恨得捏紧了双拳。个中因由,原来如此。高湛!如此无道昏君!
我轻声的问,“是你要求的吗?”燕都冷哼一声,并不否认。
“阿史那燕都,你卑鄙!无耻!”我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抬手就向他砍去,他身子微侧,轻易钳住了我的手腕,他冷冷的盯着我,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寒光,咬牙切齿道,“是,我卑鄙,我无耻,为了你这冷血的女人,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信不信?”
他的手稍一用力,我的手腕仿佛骨碎筋断,痛得无力的垂下手来,刀,跌落草地,他冷冷甩开我,偏首望着混战中的长恭,声音阴冷而嗜杀,“果然是神勇无敌的兰陵王,只是,这儿是突厥,纵然再神勇,也敌不过我突厥铁骑的轮番上阵。”
血,染红了长恭的一袭白衣,俊美的脸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那杯剑已经砍倒了数十人,然而,却又更多的人围了上去。火把,映红了夜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血腥。如果燕都不下令停止,这场杀戮,将一直持续,直到长恭力竭倒地。
“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你放了他!”望着陷入重重嘶杀之中的长恭,我的心,如被刀绞痛至极至,终于不能再倔强,终于出声哀求,在燕都面前潸然落泪。
“求我,你拿什么来求我?”他冷冷的问,唇角缓缓勾起。
望着他那狂放不拘的冷眸,心,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下沉,一直下沉,直至沉下九泉地狱,没顶入冰冷的河水里,再无出头之日。他的目的,从来就如此明确,他的霸道,从来都容不得人拒绝。我清楚的知道,若要让他改变主意,我将要付出些什么!
燕都一手抬起我的下颌,残忍的笑,“你的眼睛,本是清醇明亮的,明亮得仿佛是夏夜划过天际那颗最明亮的星,然而,这双美丽的瞳眸,又常常会变得迷乱、挣扎。”他在我耳边低语,如恶魔般邪恶,“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一定已经想到了,接下来,你到底该怎么做?”
“燕都,我恨你。”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一丝隐然的痛意迅速消失在墨绿色的瞳眸,“呵,要恨,就该恨你所忠于的皇帝太过昏庸无道。”他将眸光瞥向长恭,冷然道,“高长恭若是违抗了皇帝的旨意,纵然今日我不杀他,回去北齐后,他也会被你们所忠于的君王所杀。”
“所以,我会等你做出正确的决定。只是,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温柔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水,他将我放下草地,慢条斯里道,“记住,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对你,我已经花费太多的心力。”
说罢,他扬手一挥,所有嘶杀的骑兵皆无声的退下。
他勒马扯辔,在马上俯瞰着我,唇角有邪恶的笑,身姿略俯,声音如恶魔一般,轻声道,“我的女人,如果你胆敢逃走,我发誓,我阿史那燕都一定会率领突厥三十万铁骑挥鞭南下,踏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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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 ;1
星星点点的火把如长蛇蜿蜒,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原野。夜晚的风,肆无忌惮的从盆地四方吹来,高耸入云的祭天台上,那杆金狼旗,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远方,有狼群在向天长嗥,此起彼伏,带有哭腔的声音凄凉悠远,拖着长长的尾音。
草原的夜,寒冷而又寂静。
“木兰。”长恭翻身下马,将手中寒剑插入泥土之中。
“长恭。”我飞跑着向他奔去,他远远伸开双臂接住我,紧紧环在胸前。呼吸里,是他独有的淡淡气息,坚实有力的怀抱,悱恻而缠绵,让人永世沉迷。长恭,我只想永远靠在你怀里,就象现在这样,永远,永远也不离开你。
一袭白衣,早已被鲜红的血沁透,我的泪水,混着血水,再次沾湿了他的衣襟。
“木兰,你没事吧?”长恭紧张的扶着我的双肩,仔细打量,当确定我没事后,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笑容里有柔柔的涟漪,轻声道,“好在你没事。”氤氲在眸中的水汽,被我深呼吸着硬逼了回去,才哽咽着一句“长恭,你有没受伤?”却发现他的右臂上,粘稠的血,正顺着他的胳膊缓缓流着。
“小伤而已,被刀划了一下。”他将手微微一躲,满不在乎道。
“伤口这么深,还说没事?”我颤抖着,迅速撕下衣角,想要替他将伤口暂时包扎,却已被他打横抱起,吻,温柔的落在我鬓角,乌黑如点漆的双眸中有浓浓的缱绻情意,“傻瓜,我当真没事。”
大帐之中,昏暗的油灯下,我替长恭脱下血衣,为他细细清洁包扎伤口,泪水,如珍珠一般,止不住的一颗颗坠落。
三十几名北齐带甲护卫,如今只剩了十数名,且一个个身负有伤。
燕都如此有持无恐,他,根本不把北齐放在眼里。
一干文臣聚在帐中,神情凝重,细声讨论着,却又拿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一个个束手无策。
长恭挥手道,“都退下吧。”
众人唯唯诺诺的刚一退下,长恭已经伸手将我揽入怀里,浅笑道,“傻翎儿,怎么总是哭?实在不象我认识的木兰了?翎麾将军驰骋疆场立马横刀,就算是在保驾时身负重伤亦不会轻易落泪的呀。”
“可是,好痛。”我的泪止不住的流。
“男儿从军,哪有不受伤的?我从小征战四方,受过的伤,早就不计其数,这点小伤又算得什么?”长恭唇角有笑容勾起,他拥着我,温柔的替我擦去颊畔的泪,轻声道:“翎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突厥。当初,我就应该带你离开晋阳,不该让你去邺城。”
“明日,我们就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我们离开。”
我轻轻点头,心如被刀绞一般,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下,一滴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
深深呼吸,终于止了泪意,我抬手,缓缓拨出长长的绀碧冠簪,一头乌黑如藻般的长发倾泄在肩头。
“翎儿。”他的声音暗哑,在昏暗的烛光下,凤眸迷离,如琥珀般光华潋滟。
衣衫一件件褪去,淡淡红晕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轻倚入君怀,我低声呢喃道,“长恭,好好爱我。”
缠绵 ;2
气息缠绕,是我眷恋的味道,红唇如樱,是我贪恋的温柔,结实胸膛,是我坚实的依靠。素指纤纤,描过他的唇、颈,他低低喘息着,眸中有迷离的激情,轻唤一声“翎儿”,已经翻身将我压倒在身下。
浓密如藻的长发垂绦于胸前,他吻开一缕缕发丝,落在我胸前的丰盈,辗转吸吮,我嘤咛出声,头,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起,微张的红唇,更勾得他意乱情迷。
凤眸流光潋滟,灼热的吻一路向下,细细噬咬着,在我白晳的身子上印下朵朵紫痕。
灼热的身躯交缠,我已陷入情欲,羽睫轻颤,星眸微睐,伸手环在他脖颈,身子敏感的颤抖着,白晳的双腿紧紧缠绕在他腰间,让他轻易的进入。
他一声声低唤我的名字,“翎儿,翎儿。”我低低应着,以从未有过的娇媚风情,在他身下低吟娇喘,不复以往的羞赧,随着他疯狂的律动,在极至的愉悦中,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难以言喻的猛烈抽搐袭来,将我与他一起吞没,眸中的泪水倾泉而出,沾湿了鬓发。
伏在他胸前,任他的手指穿过缕缕黑发,在我光洁的身躯上拂过,他轻吻着我的脸颊,轻声道:“翎儿,将来,你要给我生好多孩子,男孩象我一样,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女孩,象你一样,慧黠可人,顾盼倾城。”
泪意轻萌,声音已经哽咽,“好,我一定会给你生好多孩子,男孩英勇无敌,女孩美丽温柔,一定会的。”
他撑肘而起,低笑道,“昨晚你嫌篝火边太过聒噪,如今就你我二人,我们出帐去看星星去。”
“好!”我轻轻颔首,浅笑着将双手环在他颈间,任由他温柔的将我抱出了大帐。
没有月亮的夜晚,星光就显得格外的璀璨,天地静谧,静得只有风声,将云层尽吹去遥远的天际,头顶,一颗颗繁星,轻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