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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的下人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黄肖仍旧没说话,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向里走。
闵倩叫住他:“肖,等一等。”
知道这就是要分道扬镳了,黄肖的性情她了解,同床共枕这些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每每提及黄宇那个弟弟时,再混世的魔王到他这个哥哥的嘴里也都成了宝,得意洋洋的,说黄宇虽然打小就皮,可是聪明得很,显少有那么聪明的孩子,连他这个哥哥都不如。笑痕展现在脸上,划在她的心里,就成了血痕。是啊,当年是她背信弃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找来的。但凡她勇敢坦率一点儿,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今天,思来想去,都是她造的孽。
但足够了,她拥有的已经很多,这些年黄肖对她真的很好。她如愿以偿的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让她渐渐明白,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像她的继父那样猥琐。还有很多像黄肖这样的,君子坦荡荡。而且当年他也的确给她出了大笔的医疗费帮她的妈妈看病。至于结果,只能说她妈妈的命不好,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眼见她嫁了有钱人,还那么好,就要享福了,而她却死了。
闵倩强忍着不让自己掉泪,还是勉不了通红了眼眶。不敢看他,扭过头擦了下,再转首尽量保持微笑:“肖,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当年给我妈妈治病,谢谢你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谢谢你”有太多要感谢他的话,说起来了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她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冷的,热的,好的,坏的,她都件件看在眼里。这些年无论累不累,苦不苦,她都想好好扮演一个好太太的角色,不是想蒙混谁的眼。就是觉得该回报他,这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
哽咽了一声,清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想微笑,已不能。
才发现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给的温度,真要分开的时候蓦然觉得那样舍不得,就像要从自己的肉上割下去一般。
其实这些天她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想这一幕,想象着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会怎样?每次想起的时候都对自己说,一定不能哭,这一生已经无限卑微了,即便是错,也要扬起首走,让自己看起来没谁不可的洒脱。可这一刹真来了,心疼得厉害,或许早在她还以为自己爱着别人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
只是人总是犯贱,得不到便觉得是最好的,时不时探出去头想要张望。真正拥有的,却从不想去珍惜。
不敢再想下去,抬眸:“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离婚,好吧,我们离婚吧。到了今天,也不觉得再亏欠你什么了。当年虽然是带着目地嫁给你,可这些年我也是真的想去弥补,而且我真的尽力了。你一定很生气,气我愚弄了你们两兄弟,毕竟你们当时都那么爱我。”到底破涕而笑,却比哭着伤情:“其实你们没哪一个是真的爱我爱到没我不行,他为了你这个哥哥放手了,如今你知道了,也要放开我的手。我就在想,如果当年你知道我和黄宇的关系,即便你说你再爱我,仍旧会毫无顾虑的放开我。若说到爱,我远远不及你们兄弟的情深。”
所以扯平吧,实则谁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一心一意,过去的,就过去吧。
闵倩跟他道过再见,又说:“什么时候需要办离婚的事宜,我会回去,先走了。”去哪里呢,实则无处可去,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转身就走,步伐很大,只怕下一刻心疼得厉害,就舍不得放开了。要拉着他的胳膊卑微的乞求,说:“这些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非你不可。”
没走几步,手臂被人攥紧。
闵倩几乎一刹那放声大哭。
黄肖轻轻一带,已经将人拥进怀里。
只是难过,只是无所适从,没真的想将她推出去,甚至没想过离婚的事。
“你别走,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冷静冷静,我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一想起小宇当年的心痛,和他这几年过的日子,所受的苦,就觉得我这个当大哥的对不起他,我怎么可以那么伤害他。”
黄宇来大富豪的时候还很早,以往从没这么早的来过。这个时候是大富豪最冷清的时间段,有许多职员晚睡,还不到爬起来上班的时候。
宋佳佳那个时候也还没来上班,接到大富豪工作人员的电话说黄宇到了,并且要见她,快带起床收拾,很快赶过来。
宋佳佳推门进来,没想到黄宇大早上的就叫酒喝。看他那个样子是有心事,她不敢多问,只说:“黄少,是林乐的事么?”
黄宇听说林乐也来这里几天了,就想问问事情到了哪一步。
宋佳佳直说:“还没有真正上岗,处培训阶段,不过她上手很快,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能正式工作了。”
黄宇冷笑:“陪男人睡觉还用上手么,哪个女人不会。把上岗前的培训都给她免了,我又不是真的让她来大富豪工作的。适当的时候给她安排一个男人,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凶险。他不是很觊觎别人的男人么,本少就送她一个。”
宋佳佳跟在黄宇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很知道他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应承下来:“好的,我知道了黄少。”
黄宇将杯中液体饮尽,不再多说,站起身离开了。
宋佳佳马上联系林乐。
当做好消息一样的告诉她:“乐乐,跟你说件好事。人事部的领导说你很聪明,学东西比一般人都快。可以对你缩短培训时间,马上就能上岗了。”
林乐从床上坐起来,兴奋的叫了声:“哇,真的佳佳,竟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她倒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只是那些东西学起来有些乏味,什么礼仪形体的,样样都很讲究。她平时不是专注那些事的人,当成正事来学的时候,就跟上学时那个让她头大的文化课。听到宋佳佳这么说,如释重负。
“佳佳,一定是你在中间替我说好话了,否则他们肯定不会这样优待我。佳佳,真是太感谢你了。”
宋佳佳笑了声:“说什么傻话,大家都是朋友。”
等林乐挂掉电话时,林母已经站在她的卧室门口好一会儿了,听到她那声惊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里的菜跑过来。
原来是在讲电话,看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猜想不是坏事。等她挂掉电话就问:“谁的电话?”
林乐美滋滋的晃了晃:“佳佳的,她打来告诉我,说领导夸我机灵,学东西快,打算对我缩短培训时间。马上就可以上岗赚大钱了。”
林母听林乐这么一说,也跟着高兴起来。
真是大起大落的波折,林乐这一段时间走下来,就跟做坐过山车一样,时上时下,而且在他们看来要么顶点要么低谷。
林母碍于前车之鉴,嘱咐她:“这次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可得好好干,别三天两头又说你干够了。搞得我和你爸都快没脸出去见人了。”
林乐郁闷:“妈,大早上的人家正高兴呢,你能别提以前那些扫兴的事么。以后啊,你和我爸天天出门,我保证你们面上有光。”
林母啐了句:“这还差不多。”
要出来了,忽然又想起来问:“对了,这段时间怎么不见到你跟江南,爱爱,孙青她们联系了?怎么?闹别扭了?听说江南马上就结婚了,就这两天的事,你过去随个份子,有什么事就说开了。”
林乐沉下脸:“妈,你有完没完了,快去做饭吧。我的事以后不用你操心。”
房门一关紧,静下来,下意识去看时间。心里再多的高兴也都烟硝云散了,的确没两天江南和薄南风就要结婚了。把那一天用黑笔勾画出来,数算了一下,就是三天以后。
林乐盯着那一天,颓废的坐在床上,就跟那一天一到,世界末日也跟着到来了一样。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真难以想象,薄南风就要娶别人了,而她就像做了一场恶梦,睡醒后大汗淋漓。
蓦然想起苏瑞,跟她诋毁江南也有很多天了,那一天看她的愤慨不像是假的。林乐保证,苏瑞当时绝对是上了她的大当。可是,这些天过去了,为什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为此她还密切关注了这几个人,上班或者下班,有意无意的去扫一眼,倒没看出一丝异样。怀疑自己看错人,压错了宝。那个苏瑞只是瞧着嚣张,实则也是个软柿子呢。
马上换衣服准备出门,下午才有培训的课程,听宋佳佳那意思也不用去了,什么时候上班,宋佳佳会另行通知她。如此一来,空闲时间一下多了起来。
苏瑞没想到林乐会找上门来,连她住的酒店都知道,可见也是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下意识不喜欢她,知道这也是薄南风的追随者。那讨厌还不比江南,这种人最无耻,明明心存怨念,没本事讨伐,就寄希望于别人。
苏瑞冷眼看人,直接问她:“我跟你又不熟悉,不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林乐早见识过苏瑞尖酸刻薄的模样,心态上比上一次平稳许多。
竟还能含着笑说:“没什么,我们如今是一个战壕中的战败者。江南和薄南风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我想你的心里也定然不好受,就过来慰问一下。”
苏瑞好笑,她从来就没把自己跟林乐这种女人划归为同一类。不屑的哼了声:“你还真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把我当抢使唤,你配么?你这样的女人薄南风一定不喜欢,我也劝你别挣扎了,放手吧。别以为我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才想要做什么,我做事从来都不用别人教。我既然喜欢薄南风,就一定讨厌你,识相点儿,别再往我跟前凑和。”
最后蔑视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离开,她苏瑞想好要怎么做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要怎么做她早就想好了,时间不到,自然沉得住气。
林乐同样厌恶死了苏瑞这样目中无人的大小姐,每每看到她那副冷嘲热讽的尖锐嘴脸,都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那种由心的抵对和排斥可以说彼此彼此。
气愤的站起身,拿上包走人。虽然谈得十分不愉快,可是看到苏瑞那副笃定又不肯示弱的嘴脸,终于安下心来。
苏瑞晚上的时候给薄南风打电话,好声好气,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薄南风,你既然娶别人已成定局,婚礼总该让我参加的吧?我想看看你做新郎时什么模样,总算我们交情不浅,实在不想错过你这么重要的时刻。”
像极了高台上入老僧入定的戏子,苏瑞连语气中微微的伤情都拿捏得很好。
可薄南风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是无情到软硬不吃。不能说强烈排斥她过来,但总觉得还是不来的好。
索性直言:“我是不希望你来参加,不单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考虑。那种场景估计你不会想看。”
他说得没错,心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估计这天下没哪个女人想看这么血淋又残酷的现场,她苏瑞又不是百毒不浸的钢铁不坏之身。但这一次却是非去不可。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苏瑞还不至于。捣乱更加的不会,你知道的,我是个观念时尚的女人,即便你结婚了,在我看来,同样是可以争取的,不是件值得争得鱼死网破的事。结了可以再离,不是么。”她转折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不过这都是后话,毕竟是你重要的日子,我还是想去看一看。就让江南先拥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比她更适合你。”
太强硬了,只怕会激发她。
薄南风听她的语气是真的想来,而他又一直口口声声的说两人只是兄妹,或者朋友,站在哪一个角度看,她想来都无所厚非。他太过反对,反倒引发敏感情绪。
按了按眉骨,只得说:“那好,你过来吧,我让阮天明给你下帖子。”
其实没必要这样,但薄南风说这是礼仪,结婚该讲的排场即便是自己家人也一样不能省。
苏瑞知道他对她仍旧不是百分之百的放心,是想让阮天明盯着她。
阮天明听出他是在跟苏瑞通电话了,怔了一下:“苏瑞没回去?”
“没有,说走的那天遇到朋友了,又被拉回来玩了几天。”薄南风懒洋洋的说;“回头你给她送请帖过去,那天你亲自去接她,盯着她点儿。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也别让她单独接近江南。”
薄南风想事情从来周全,这一点阮天明太知道了。
“你放心吧,保证不会让她闹出事来。你就安心的和江律师举行结婚大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