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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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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笑起来:“跟平时不一样,一个民事案件,帮朋友的,没办法,义不容辞么。”

    纪梦溪动了动嘴角:“还挺仗义么,什么时候养成的浪子豪情?打官司又不是打仗,至于你样么。还真是花样百出,连民事案件你也代理,不会感觉不顺手?”

    有不顺手的感觉是一定的,所以江南这段日子加班加点,不说不休不眠,时间几乎全投入到这上面来了。而且很重要,不想给宋林爱和钟庆丰搞砸了,别说多尽心尽力,这样努力,总算应付得过来。

    “还行,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了,忙什么呢?”

    纪梦溪先没回答她,察言观色,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确定薄南风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起。

    只道:“忙些别的,反正不审案子。”

    怕打扰他办正事,江南不跟他多聊。

    “那我进去了,你去忙吧,再见。”

    纪梦溪点点头,见她转身,嘴巴张了张,想叫她的名字,继而又是沉默,直见她意气风发的出了停车场。

    没急着上车,靠到车门上掏出一根烟点上。

    觉得很难过,像是心疼的。又有种负罪感,自己如同侉子手,披荆斩棘,就要将她的幸福斩碎割裂了。纪梦溪不想,可是无能为力。

    景阳集团露洞百出,这一回查得太过深入,才发现千疮百孔。不知道薄南风怎么有勇气任人查下去,那些个证据确凿,一旦走起公方的程序,负起法律责任的话,不单是坐几年牢这么简单。薄南风那个样子,即便不判死刑,也得把牢底坐穿。

    那时候,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他觉得那一天不远了,只怕过了今天,薄南风便不再有明天。他们工作组已经将资料整合,向上面申请批复逮捕。结果这一两日就能下来,也就是说,薄南风眼见天日的时间不久了。

    而这一个回合查下来,全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苏照民把自己血洗得太清了,所有不利罪证全部指向薄南风一人,只怕连薄南风自己都没有意料到。否则他不会有今天的坦然,这一回他是被自己的人给坑惨了。简直是一场滔天大祸从天而降,兜头灌到了薄南风一个人身上。他逃不过了!

    扔掉烟头,上了车开去景阳集团,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收尾工作。一切都查清了,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所有犯罪事实都将无所遁形。

    薄南风本想让白子仙多留一个月,如今看来,一个月的时间也太长了。他的脊梁终究只有那么硬,挺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当下他的一切行动都被紧密限制,虽然还没将他逮捕归案,绳之于法,却已经在今天上午冻结了他的帐户,开始清查他的资产。至于工作组到底掌握了什么,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白子仙一整天心情沉重,想起薄南风从外地回来时说过的那番话,再看看工作组的人员就要撤离景阳集团,一颗心荡了几日,一下子算是沉到底了。

    她也是个心思慧黠的女人,知道景阳乘风破浪许多年,这一回算是走到尽头,就要折帆靠岸了。

    敲门进来,问薄南风:“薄总,工作组的人明天就离开了,我们该怎么办?”

    薄南风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听到白子仙问话,懒洋洋的挑开眸子,嘴角若有似无地含着笑,竟有如花蕊一般的羸弱风情。

    按了两下眉骨,只说:“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功劳苦劳都不小。如今我这样没什么能回馈给手下人,不过尽量将你们撇到最清了。景阳的事情跟你们沾不上半点儿责任,这是我一个当老板的如今唯一能给你们的。收拾东西,离开吧。”

    白子仙站立不动,半晌:“薄总”

    一句话哽了喉,再说不出只言片语。

    她知道这些年薄南风工作的时候虽然对手下人要求严苛,可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死心踏地,忍受他时而的任性和坏脾气到今天。竟也还是这样的恋恋不舍。

    薄南风淡淡的抬眼看她,不想让一切演变得太过悲情。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美的酒也终有饮罢的一天,而这一回的宴席散得十分彻底,像天下的四分五裂,占的一个字,便是分久必合的‘分’。

    这个局面如洪涛巨浪,来得太猛太快,即便是他薄南风,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淡淡说:“走吧,即便你现在不走,眼见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觉得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

    于别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于他而言,意义重大。

    “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白子仙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冀,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挥着手胡乱抓那一根活拿的稻草。

    薄南风也想找,方圆百里早已经寻寻觅觅的十分透彻了,只有杀机,没有活命的转机和路口。太多人想置他于死地了,他想活,可是没有办法。

    就算是毒药,做为一个男人,即便扬首饮下,也要甘之如饴。

    如今景阳这样,是不是也算顺应了天意?!

    站起身,放下捋到胳膊肘儿处的衬衣,将袖扣系好,再把西装外套穿上。形神出众的男人,即便到了今天,仍旧看不出一丝没落的颓败。宛如神祗,立于四海八荒之上。

    眉眼间若有似无的苦触,也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惊滟。

    白子仙想起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个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打手机游戏,入迷而专注的大男生,却无论如何掩不住眉眼间的凌厉与帅气

    那样一个神话,就要如流星一般陨落了。

    这是薄南风和兄弟们喝的最后一次酒,想畅饮,可是没有那个实力,不能醉死了。得撑着一丝理智回去,不能一下睡死到天明。这样活灵活现的分分秒秒于他来说太过弥足珍贵。像手指间细腻的砂,流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薄南风心知肚明。

    举起酒,难得一次对离正扬和黄宇端正的说话,话语端正,神色端正,连那杯中的酒,都端得稳稳当当的。

    “朋友做了一把年头,情义我就不说了。有些忙要请你们帮,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眉头蹙紧,嘴角飘飘的一丝笑意:“景阳集团走到陌路了,只怕以后要有很多力不从心的时候。不想让你们搭一把手,这一回谁都没有回天之力,躲不过的劫数,我认了。我薄南风就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婚结得太早了,又是娶了个傻媳妇,她笨,日后哥几个替我多担待照应着。”

    杯底撞到桌面,碰出响。

    被薄南风举到唇沿一饮而尽。

    眼中有一丝明亮的东西,晃眼欲裂,转眼却碎了,碎在若有所思的笑意中。

    离正扬和黄宇本来好好的,这一会儿都有些僵怔的不能反应。

    黄宇直接撂下那杯酒,不打算喝了。盯紧薄南风:“什么意思?我黄宇从来不喝不明不白的酒。”

    薄南风只是飘飘的笑着,明明说着情深义重的话,却表现得像半点儿都不在乎。笑看黄宇一眼,没说话,摸出一根烟点上。

    离正扬也缓缓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问他:“景阳真的垮了?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薄南风吐了口烟圈,隔着层层迷雾看他,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一张脸。妖娆到极至,太媚了,所以不能看。

    “法院将我的帐户冻结了,我所有的资产全部冻结了,其实还在查。早些天我便被禁止出境,一切证件都收走了。我想等不上几天,估计我就不能再坐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喝酒了。”

    薄南风将话语说得轻松,对于这一切似看得很开。知道逃不过,所以干干受死。

    黄宇却即时燥动,爆了句粗话出来。

    “操,谁他妈的混腻歪了,老子找人扒了他那身皮。”这都是上头有根基的人,动不动就有这样毁天灭地的火气。

    可是这一次的来头本来就不小,这一趟浑水谁都没有再淌的必要。

    薄南风弹掉一截烟灰,哧哧的笑:“得了,这一回我认了。”

    离正扬较黄宇冷静许多,知道薄南风被人给黑了。他如今这样是被人举报,至于苏老爷子将他推出来顶罪这事,他们都还不知道。

    只问他:“查出来是谁举报的?证据可以掌握得那么全面,一定是内部人。”

    薄南风淡淡的眯起眸子:“不想查,这个时候查出来又有什么必要。景阳集团一直都是人多眼杂,这些年虽然运作生风,可是内部多少矛盾只有我们自己人最清楚。结下的梁子太多,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真心的想看着我死。机会来了,定然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

    等一切回过神来,时局就已到了今天,无法收场。

    “江南知道这事吗?”离正扬又问,这也是他担心的事。

    薄南风执烟的手一怔,恍然抬眸。

    喉结动了动,嗓子轻颤了下:“不知道,怎么敢让她知道。”

    黄宇心里憋着那一口气,特别难过,鲜少这么伤情过。

    跟着望过来:“能瞒她几天?早晚还不是要知道。”又问薄南风:“你接下来会怎样?”

    薄南风低下头,连吸了两口烟,按灭进烟灰缸里。

    他罪重,手上沾满了血债。这一回总得被查出那么几宗,再加上那些洗黑钱的经济案子,数罪并罚,只怕有去无回。

    倒有闲心开玩笑:“估计要去找阮天明了。”

    包间内骤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薄南风一个人是有表情的,即便那笑意很淡。可是他整场下来,从一而终,没有变过。

    话题陷入致命的禁忌中,阮天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可离正扬和黄宇某一天回过味来,却谁都没有再问起过,只觉得很难过,怕问出来更难过。如今薄南风自己老话重提,他们一颗心便彻底沉入谷底,无端端的伤情起来。

    薄南风第二杯酒已经端在指腹中。

    对着仿似回不过神的两人道:“这一杯仍旧只有那一个请求,我先干为敬!”

    那一晚,离正扬和黄宇将那杯酒浑浑噩噩的灌下去,只道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哪里有什么畅饮的痛快,后来再想起,觉得那一日喝的不是酒,是杯孟婆汤。所有历经过的人和事全都改变消失了,像是何时做过的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之后全忘记。那些年岁仿佛不曾存在过,真跟喝下孟婆汤有什么区别?!

    聚首的时间很早,所以散场的时间也不晚。

    三个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薄南风转首同两人道别。

    再转身,离正扬扣上他的肩膀,以那日同他相同的力道。整个晚上挤出来的第一个笑,很勉强。

    “放心吧,先把你自己顾及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该照看的,我们会帮你照看。可是不要太久”

    薄南风点点头:“谢了。”

    黄宇在一个劲的抽烟,吸了半盒多,这一刻周身都是烟味,快将自己点着了。听那两人这样说,扔下手中那半根。抬起头,几乎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我上面再找找人。”

    薄南风摇头轻笑:“不需要了。”

    他今晚喝得有些多,不能开车,叫了代驾回去。

    那个时候江南还没有回去,她明天开庭,整个人也要忙疯了。

    薄南风想给她做饭,可是头脑晕然,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当,躺到沙发上喘口气,没多久又像是睡着了。

    江南回来时家里没有开灯,以为薄南风不在家。按开了大灯,换好鞋子进来。才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子,整个身体修长,那沙发相对他来说,就有些渺小了,半条腿都撑在地下。

    而薄南风只着了件黑色衬衣,仰面躺着,听到开门声也醒来了。光色刺眼,不得拿手臂来挡。

    江南嗅到很大一股酒味,扔下包,脱外套的时候问他:“薄南风,你喝酒了?”

    薄南风掌心朝上覆在眼睛上,适应了一会儿光色,才拿下手臂眯着眼睛看她。

    没回答,伸手招唤她:“日理万机的江律师,过来让你老公抱一抱。”

    江南看他那样子真是喝多了,已经耍开酒疯了。不理会他,要直接去洗澡,一会儿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明天下午开庭,哪有消遣的时间。

    走过去时,被薄南风一把捞住手腕,不等反应,已经被他硬性带进怀里去。毫不设防,一头栽了下去,全身的力量都砸到了他的身上。

    薄南风连吭都没有吭一声,顺势将她揽紧。不理会她的挣扎反抗。

    “别动,让老公稀罕稀罕,想你。”然后蹭着她的发顶,有些委屈的说:“这段时间我们都忙,多长时间没让我抱你了。”

    江南不再动,手臂缠上他的腰,埋首进他的怀里,也让自己喘息一会儿。

    薄南风说的没错,这一段时间两人都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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