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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有一个更高的浪头将你那一波盖过去,这事才能算真的了结。就像娱乐圈的人喜欢用一个绯闻去海淹另一个绯闻,是一样的道理。那时候苏照民已经被捕,没有他被劫狱更高的浪头了,正好可以海淹你那一波。只要白照民这个穷凶恶极的黑社会头目一越狱,公安机会的人会怎样的焦头烂额?而且上头也会毫不留情的怪罪下来。
到时候所有人一心都会扑在这上面想方设法弥补。谁还会盯着一个不确定的案情不放?哪一个不怕惹祸上身?没有人真的就想揽事。到时候不但那些存有疑虑的人会自动放弃,更不会上报这样空穴来风的揣测,只会无比坚定的证实薄南风死了,清一宗是一宗。到那时,谁还有过多的精力去顾及薄南风那一桩是真是假呢。”
纪梦溪尾音处轻微的感叹,的确都是他做的,当年公安机关的朋友一起喝酒,心无旁骛的讨论起案情。后来都知道是出了内鬼,盘查的重点一直放在公安局和检察院,谁也没想到问题会出现在法院。更没想到是他纪梦溪所为,他那样刚正不阿的一个人,看一眼都是要肃然起敬的。
却真的就是他
纪梦溪这些年一直觉得惭愧,一辈子感觉惭愧的,怕也只有当年的那桩事了。但正是这样一辈子如影随形的污点,又诡异的让他感觉安心,算是弥补了当年对江南的亏欠,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是他对她的付出。
当年她没有等到他,这些年来,亦是他无比懊悔的事。
总是觉得还不起,毕竟难有什么事可以轻而易举的换取“一辈子”。有生之年再想起江南,就会想起当年突破道德底线,只为她的幸福一挽狂澜,是不是也算对得起她?
这世上两全的事情总是很少,当年无可奈何走到那一个点上时,纪梦溪挣扎了许久做出的决定。就是要先还对她的一个亏欠,再用漫长的一生去回馈公德上他曾欠下的。
取舍之后,还是觉得她更重一些,不管她知不知道。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秦秋彦不得不说:“何止是天衣无缝,简直精湛不已。”
这样惊人的谋略,也是先捅破了天,敢以为破了的洞会有天外天来补。所以当年的纪梦溪才敢在做出那些精细的安排之后,再将白照民放出来将一切搞散。任他趁乱逃脱。
他竟敢这样混水摸鱼,便没想过一旦查出来,跟触犯天条无异么?!
纪梦溪隐隐还是笑了下:“实在谈不上精湛,当时一心扑在这些事上,几乎要没有时间顾及江南。其实没打算将你的死日订在秦凉出生的那一天,实在太赶巧了。听到江南生产的消息后心有余悸,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让她听到蛛丝马迹,估计会一失两命。”
所以当时只感觉是对不起她,实在太鲁莽了。
即便后来江南知道了薄南风的死讯,还是差一点儿酿成悲剧,这些年都不敢想,如果是那一天知道了,结果会怎样?
既提到江南生产,秦秋彦肺腑中仍有疑问。
“你既然知道我还是存在着的,秦凉是不是也是你送到我身边来的?”
他一问,纪梦溪跟着怔了下。
抬眸看过来:“秦凉不是你从江南身边带走的?”
这些年也没以为是他带走的,当年江南被人敲晕,再醒来孩子就不见了。那几乎是等同要了江南的命,是种极度凶残的手段。便想,如果薄南风真的还活着,但凡对江南有丝毫的怜惜就不该做这样残忍的事。那同直接要了江南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无论如何没想过是薄南风,也一心认定秦凉是被人偷走了,或许遭遇不测。
也是在笃定秦秋彦是薄南风的时候,才想明白秦凉就是当年的江豆豆。蓦然以为,原来江豆豆真的是薄南风带走的。甚至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纪梦溪不禁补了一句:“而且,就算我猜测你或许活着,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是国内还是国外,这些我便不可能知道了。”
秦秋彦薄唇已经抿得很紧,冷冷的凝成一道线。
又是一个死局,原来仍旧有未知的一方。而跟当年助他金蝉脱壳的人又不是同一人。
嗓音一轻,只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把秦凉从江南身边带走,那是我留给她的保命符。不单是保她免受牢狱之苦,还要秦凉做她的精神支柱”
他亦怕她丧失生的希望,怕她想不清一切真相,怕她对他心灰意冷但如果有孩子在,她就能活下去,等不等他先不说,至少她会坚强的活下去。
当年他离开,自认为她想得周全。却无论如何没想到秦凉辗转着竟然到了他的身边,而他很长时间也被蒙在鼓里。
江南一直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以前没有这么贪睡的,她的作息规律还算合理。只是怀孕这段时间整个人变得格外懒惰,贪睡得紧,连江妈妈都发现了。
起床之后,盯着自己的肚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么个吃法睡法,不愁肚子很快就要圆润起来。到时候就算没有准备也要东窗事发
沮丧的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忽然郁闷的要命。
床头的电话响起来,是秦秋彦家里的座机。她的手机打昨晚就关机了,到现在还没有开。
接起来,是秦秋彦,问她;“起床了吗?”
江南应了声:“起来了”
秦秋彦的耳朵倒是尖:“怎么了?听声音不高兴?”
江南尖牙利齿:“要是你被逼无奈怀了孩子,高兴一个给我看看?”
“我怎么逼你了?当时做的时候我勉强你了?也没看出你是被迫的啊。要是我能生倒好了,一年给你生一个,绝不像你这么磨叽的。几年我们拥有的人力资源就可组建一个篮球队。”
江南哼声:“脸白了不起么,就算你肯当猪,你还能当计划生育法是形同虚设的?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秦秋彦几乎要被她气笑:“我交得起抚养公积金国家管得着么。生孩子是第一生产力,懂么?”
“没你博学多才。”
“没理论,再没实干精神,国家培育你就是吃白食的么?我们以后少说话多做事,造不出别火箭,造不出航空母舰,人还是可以的吧?”
江南本来一团烦燥,跟秦秋彦闲扯几句,反倒没事了。
感觉肚子很饿,不想跟他说了:“我要挂断话了,去做吃的。”
秦秋彦嘱咐她;“别吃速食。”
江南说;“昨天给你炒的饭没吃完,我放冰箱冻起来了,热一热就可以吃。”又问他:“你跟秦凉说我出几天的差啊?下午可以回家了吧?”
秦秋彦只说;“下午别回家了,我要带你去医院做孕检。回s城没去查过吧?”
江南一听,便说:“那好吧,回那边怎么敢去查啊,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你中饭吃了么?要不要给你留饭?”
“不用留,把你自己喂饱就好了。”
(066)好久不见
一个人不想麻烦,中午饭吃得很简单,江南把昨天晚上的蛋炒饭在微波炉里热了下,就直接吃了。
之后到沙发上给江妈妈打电话。
江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想了一下,怕晚上仍旧回不去。就说;“明天吧。秦凉表现怎么样?”
什么时候提到秦凉,江妈妈都是喜气洋洋的。就算当年跟亲朋好友提到江南的时候,也没这么引以为傲过。
“秦凉什么时候表现不好了,这个孩子可比你小时候懂事不知多少倍,大孩子也很少有像秦凉这样的。”
江南一边抱怨江妈妈太偏心了,一边觉得或许有了秦凉和肚子里的孩子,江妈妈便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无法接受秦秋彦了。
秦秋彦下午回来的时候江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落地窗前有浓烈似火的阳光,打到身上暖洋洋的。江南身体微微蜷缩,睡得眉舒目展,仿如新出生的婴儿。‘
他走近来,她也没有醒。
秦秋彦没有叫她,蹲下身一直盯着她打量。江南睡着的时候很安心,整张脸上布满阳光,明亮的一片光,睫毛密而长,也被渡成金黄色,蝶翼一般,微微透明。
这个女人因他受过很多很多的磨难,他很心疼她,很心疼,很心疼。
可是,她又真的很幸运,有人愿意为她不顾一切。是真的不顾一切,铤而走险,只为求她的一个安好。默默无言,如果不说出来,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秦秋彦就猜到答案是那样,从纪梦溪出现在z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意料到事情不简单了。纪梦溪知法犯法,所做的一切肯定不会是为了他。
来z城定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江南说的那样,纪梦溪是人民子弟兵,哪里需要他就到哪里去。
只怕早在江南决意在z城找工作,安邦立业的时候开始,他便筹划着过来了。纪梦溪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当年苏照民是他简接放走的。江南的安危就成了他心头的大事,他如影随形为了什么?
就算纪梦溪没有说,秦秋彦也猜得到。江南就像是蜜糖,而苏瑞那一群人说不上何时回过味来就会变成蚂蚁,蜿蜒寻来。
纪梦溪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江南的安慰,一个便是将苏照民那一伙人绳之于法,来弥补当年犯下的错。
只有离得江南近了,才是最好的防守。如果那伙人永远销声匿迹,再不现身,纪梦溪也算安心了。
江南翻了一个身,眼睛微微挑开一条缝隙,看到秦秋彦蹲在面前,目光转睛,揉着眼睛坐起身。
“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秦秋彦坐到沙发上,把她揽到怀里来。
“睡觉怎么不回卧室?中午吃饭了么?”
江南窝在他的怀里,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懒洋洋的说:“没想着睡觉的,吃过饭之后给妈打了一个电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抬起头:“现在就去医院么?”
“嗯,去换件衣服,我们走吧。”抱起她直接去往楼上的卧室。
孩子很健康,透过仪器能看到小小的一团肉,虽然还没有成形,看不出孩子的模样。可是,医生指给他们看的时候,心里仍旧软软的,怜惜不已。
孕妇的身体状况也很好,医生说就是太瘦了,要多吃东西,否则孩子所需的营养供不上。
秦秋彦眯眸看了江南一眼:“听到了吧?怀秦凉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就不会争点儿气多吃点?”
江南低眉顺眼:“我已经很能吃了,一天到晚总不能光吃饭不做别的吧。”
秦秋彦一抬手将人揽到怀里来:“还是不够。”状态虽然比怀秦凉那时候好许多,但跟一般的孕妇比起来还是不够。当年生秦凉的时候就是个特例,反应特别厉害,连呕带吐。前几个月几乎不怎么吃东西,体重也是直线下降,本来就瘦,刚怀几个月就只剩一把骨头了。
当年生秦凉的时候秦秋彦亲眼看着,并不好生,说要了江南的半条命一点儿都不虚幻。
即便没有见识过,秦秋彦也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容易。说不心疼江南是假的,也曾想过,有了秦凉再不让她给生孩子了。
医生安抚他:“这是二胎,会比生一胎的时候好一些,就孕妇本身的心理压力也会变小,所以不用太紧张了。”
检查结果总算不错,两人乐滋滋的从医院里出来。
当爸爸的缘故,秦秋彦揽着娇妻一身的随和。
进电梯前说:“我猜这次一定是个女孩儿。”
其实以现在的科技想测男女轻而易举,可是他们不想。且不说医院是否允许,对于秦秋彦和江南来说,男孩儿女孩儿并没有差别,都是他们的孩子,一样喜欢。
江南好笑:“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女孩儿?”
秦秋彦飘飘的说:“我们已经有了秦凉,再生个女儿像你,可真是十全十美。”
江南总是打击他:“你想的倒美,那有那么好的事,你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秦秋彦一本正经的逗她:“这次不生女儿也可以,那就下次再生。下次生不出就下下次,直到给我生个女儿为止。”
“你当我是猪么?还是生产工具?”江南骂他老封建。还说;“你要是生孩子上瘾,自己生。自己要是没本事就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反正别指望我。”
秦秋彦掐疼她的脸。
“胡说什么呢?”
江南皱着眉头呼疼;“秦秋彦,你想掐死我是不是?”
秦秋彦板着脸;“活该。”
从电梯里出来,身旁一侧的电梯门正缓缓合上。江南眼风一转,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等到转首望过去,电梯门已经稳稳关死,红色数字不断跳动起来。
秦秋彦见她望着电梯门发愣,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