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钰止住了眼泪,惊疑地观察周围的摆设,虽然房里似乎和无忧舍一样,可是,那门的方向却不是一样的!而且,也比无忧舍要宽敞得多!
这里,并不是无忧舍!
怪不得窗外的无殇树也分外地茂密,如云海一般,层层叠叠,往远处延伸开来,花香因此也更加芳郁。原来,她换了房间了啊!只是,为何水凝寒要为自己换房间呢?无忧舍不好吗?
又躺了一会儿,仍然不见鸳儿和鸯儿回来,自己的气力却似乎已经积攒了一些了,这疲
软的感觉也渐渐消去了。紫钰心一喜,试着坐起身来,但是,才将身子挺起,背上那火辣辣的刺痛就又袭来了,痛得她要想落泪了,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再逞强,只好又小心翼翼地躺了回去,不过,还是换了个姿势,躺着往窗外了。
【文】没想到这一撞,竟然会让背部的伤口裂开,这可怎么是好?怕是过了十天八天才能好了!那自己怎么能好好照顾水凝寒啊!还想说顺便可以四处看看了,如今这样的病体怎么可能?
【人】紫钰闭上眼睛,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书】突然,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的清晰起来。
【屋】“夫人,真的不行啊!宫主有令,任何人也不能打扰上官小姐的静养,宫主今早才禁了您的足,若您再”那好像是清儿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难道他还想软禁我一辈子吗?让开!”夫人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而且还带着冷意。紫钰昨夜并未看清夫人的面容,此时听她的声音,不禁好奇起她的相貌来。
“夫人,奴婢知道您日夜盼望着能够找回小姐,可是,上官小姐怎么会是小姐呢?您会不会认错了!趁着宫主去了囚龙潭疗伤,我们赶快回去吧!夫人,求您了!”那声音如冬雪初融,说不出的动听,却掩饰不了无奈和惶恐。那该是灵儿的声音吧!
“我今日一定要见到她!你们许也罢不许也罢,总之,不让我见她,我立即死给你看!你们选择吧!是去为我把风还是去告密!”夫人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似乎做了什么事,吓得清儿和灵儿立时噤若寒蝉。许久才听到清儿无奈地应声:“夫人请快一些,奴婢们只能为您拖延半个时辰,燕司法来了就惨了!”
紫钰一惊,她们真的要让夫人进来?心绪立时纷乱起来,夫人真的已经好了吗?昨夜夫人掐住自己颈项的那一幕惊现眼前,更是恐惧不已,若她见到了自己突然又刺激过度而神志不清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想要呼喊,却又顿觉不妥,心如电转,却已经察觉那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咬牙,索性静静躺在那一动不动,装作睡着了的样子,心想,这样子的话夫人进来看见了就会自行离开了。
不多时,衣袂摆动的细微声响传来,脚步停住时,人已经到了床前,一束目光落在紫钰的背上,灼热到好像可以将她的背部灼穿,又似正在端详她的一边侧脸,紫钰的心弦瞬时绷紧了。
夫人想要干什么呢?怎么都看了好一会儿了也还没有去意?
忽然感觉那暗影正在往自己身上压来,她更是毛骨悚然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会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床榻一晃,夫人竟然坐在了床边,清婉的声音在紫钰耳边回响,幽怨缠绵,“昨夜你说你叫什么来着?紫钰!对,紫钰!与小姐同名呢!好巧啊!可是,他们怎么又叫你上官莹嫣?”
紫钰的心猛地一颤。莫非夫人真的又受刺激而这一想,身子更是倍感寒意逼人!
“我没有发疯,你放心!我以前也不是发疯,只是被王爷用药禁锢了一部分的记忆而已!紫钰姑娘,你不必怕我的!”夫人叹息道,“我也知道你并没有睡着,你不愿意见我,难道是还在怪我昨夜险些置你于死地吗?”
紫钰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吧?夫人竟然如此厉害,可以看出她在装睡?夫人竟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假装下去了,只好讷讷应道:“对不起,夫人!”
说完,挪动身子,忍着那疼痛,缓缓转过身来,俏脸已经羞红,艳丽如三月桃花般,怎么敢去正视这位好眼力的夫人?背部还没有碰到锦被,一双手已经伸过来,帮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仍然侧着身子,只是面部转往房里。
紫钰想到自己竟然还小人度君子之腹,误会夫人会对她怎么,就更是无地自容了,望着那如雪般洁白的锦绣刚欲开口,却突然听到夫人“啊!”的惊叫起来:“你的额头”
紫钰一愣,一只手抬起抚向额上,一边抬头问道:“额头脏了?还是伤了?”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还是如此畏惧正视这位夫人。
夫人却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决然站起,转身娉婷地往梳妆台走去,紫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的发髻简洁大方,只用一支木簪子定住,那脚步有些轻拂摇摆,右腿竟是有些微跛,却无损她的优雅风情,对她的好奇也更深了一些。
这样的一个女子,应该是淡定如兰的吧?
只是,等夫人拿了镜子回来,紫钰却骇然睁大了双眼,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一边是美玉无瑕,倾国倾城,即使是大小姐和小姐也未必可以比得过她,一边却是鬼面殊颜,狰狞恐怖,一大片红色的疤痕盘踞在上,血丝若隐若现。
夫人见紫钰的神情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从腰间取出一方丝帕,掩住了容颜,这才缓缓而来。紫钰察觉她有些受伤的眼神,心猛然狠狠地一抽,痛彻心扉,那因为疤痕而生出的惧意却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夫人,紫钰真是该死,请夫人见谅!”只是,这道歉的话却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苍白!紫钰痛恨起自己来,怎么能因为相貌而对别人产生不敬之意呢?枉费水凝寒还称赞自己是玲珑心,其实自己连鸳儿和鸯儿都比不上啊!
“不要紧!这样的脸伴着我已经十几年了,我原本也是无法接受的,慢慢的,却又不觉得有什么了!相貌美丑还不是一副臭皮囊?若是像我家小姐一样绝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夫人低叹道,似是又想起了那位小姐,眼眶又湿润了。
怕她落泪,紫钰忙笑着提醒道:“夫人,我额上真的有污垢么?”夫人这才回神,笑了笑,递给她镜子,示意她自己瞧。紫钰伸手接过,张目一望,镜子却哐当一声落了地。
她的眉宇中间,那突然长出一颗红痣的地方,竟然长出了一朵妖娆的曼陀罗花!如火,如血,
如荼!已经在中原绝迹多年只能在医书上看到的无欢花,竟然活生生地在她的额上绽放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从未见过如此诡秘的事情!那明明只是一个印记,却又是那样的栩栩如生,花真的很美,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她甚至闻到了这曼陀罗的香气,她的手指也染上了这余香!一片冰凉!
一种死亡的阴冷气息,似乎正随着那传入紫钰的体内。冷!好冷!紫钰完全失去了反应,只是惶恐地望着夫人,心一点点地坠入深渊,似要窒息了一般。
“你原来是中了血咒!天啊!曼陀罗花!你果然是小姐的女儿,我的小公主!”夫人却狂喜地上前一步,放下了丝帕,紧紧地抱住了她,口中喃喃说道:“老天怜见,我终于找到公主了!小姐!”
她的泪水纷纷坠落在紫钰的脸上,滚烫转瞬之后却是刻骨的冰凉,紫钰愣愣望着她,仍然还是不明所以。
什么血咒?什么公主?她只是紫钰!一个平凡的丫鬟紫钰,怎么会是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位公主呢?张口欲喊,喉咙却似哑了一般,发不出一个声音来,纷乱忐忑之中,只能跟着落泪。却是因为害怕!
以为紫钰不相信,夫人忙解释道:“你不信吗?我真的没骗你!你真的是凌浣妃的女儿,是皇室唯一的拥有先皇血脉的公主!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就凭着你背上那浴火凤凰的胎记,还有你的名字,还有你额上这一朵曼陀罗花,我就可以断定,你就是公主!紫钰,请你相信我!”
紫钰更是惊悸不已。她背上是有凤凰形状的胎记,可是,她却很难相信这个结论!她有爹娘,她姓的是沈!那凌浣妃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亲娘?谁又会下血咒?她若是公主,那她不就和离萧是两兄妹了?那她岂不是也和当今皇上是真正的兄妹关系?
疑窦如狂草纷长,她只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将自己推向那悬崖,崖上鲜花满地,崖下却是深不见底。
“夫人”揪住了夫人的衣袖,紫钰仍然还能“垂死挣扎”一番!她真的不希望再多出什么头衔和身份来了!她劝慰自己,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叫我香姨吧!我的名字叫梨香!”夫人为她拭去了眼泪,含泪带笑道,“你知道吗?你这额上的印记是凌家女子特有的标记!命越是高贵,这花也会愈发的浓艳!如果我在看到你背上的胎记还不敢肯定的话,现在看见这印记也就深信不疑了!”
第三百二十章
曼陀罗在鸾玥又叫无欢花,因为红得妖艳悲伤而带着诡秘不详的色彩而让人敬而远之,而这竟然是那个什么凌家女人的标记?!紫钰方才还以为这花是夫人所说的血咒所致,但是此时却更是糊涂了。
紫钰的黛眉蹙得更紧了。心头实在太纷乱,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惜力不从心,才刚撑起了身子就突然往一旁跌去,梨香低呼一声,忙上前去扶住了她,说道:“你的身子虚,背上的伤口更是血肉模糊,就安心躺着吧!别急着起来了!”
“不碍事的!我,还是想坐起来!这身子躺久了,会累!”紫钰笑着说道。
梨香见她如此坚持,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再取来软绵绵的天羽丝枕垫在了她的后背,让她半躺在床沿上。
只是,这一番折腾下来,紫钰早已是冷汗淋漓,被伤口的灼痛逼出来的,那妖艳的脸也添上了几分苍白和憔悴,衬得那朵曼陀罗更是娇艳欲滴!
梨香更是歉疚不安了。如果不是刚好她的病又发作了,紫钰就不会被她所伤吧!
“都怪我,若不是我”梨香的泪一下子就又落下来了,“梨香该死!公主,请您怪罪我吧!”
紫钰又是一怔,心头更是沉甸甸的,无法安定下来,可是见梨香落泪,她又情不自禁地跟着眼泪涟涟了。可是,此时,她更想解开这些谜团!于是,她忙拉住了梨香的手,恳切地说道:“千万请不要这样!我不是公主,即使以前或许真的会是,现在也已经不是了!香姨,您就叫我紫钰吧!别公主长公主短了!”
“你相信我说的话了?”梨香大喜,紫钰却摇摇头,急急辩白道:“说实话,我真的很难相信!香姨,我是有爹娘的,就连我的名字,也是爹爹亲自为我取的,爹娘待我如珠如宝,我不相信他们会骗我!而且,我只是一个丫鬟!上官莹嫣的贴身丫鬟!连小姐都不是,怎么会是公主?还有,香姨,我本来本来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我自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官二小姐成亲那日我被她的情郎敲晕了,醒来后,就已经已经完全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是小姐的脸,不是我的!也许,也许你认错人了!”
屋里,突然沉寂下来。
紫钰急急地喘着气,双手紧紧地拽住了锦被,梨香默默地凝望,一脸的惊诧。
门外,绿藤掩映处,静静地沉淀着一抹深沉的红,一道如雪般的白依附在那红色上,更显得苍白和萧瑟。而不远处,清儿和灵儿,鸳儿和鸯儿,齐齐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们似乎,都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听到紫钰急切惶然的话语,白影晃动了一下,红影跟着一动,红袖缠在白影上,似在搀扶着他一般,一双璧人,却一个悲伤,一个心痛,视线更不是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空气中隐隐飘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这轻微的风声,竟似在低低呜咽着一般了。
一门之隔,里面的人在抗拒在惶恐,外面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受着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
/》 “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的身上确实已经有两个可以证明你是公主的证据,就算你说此刻的容颜不是你的,但是身上的胎记还可以作假吗?对了,当日,小姐遇难的时候,将先皇御赐的那块龙凤玉佩一分为二,龙的挂在离萧的身上,凤的则给了公主,紫钰,你如果也有这样一块玉佩,还能否认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娘的冤屈?不想为凌家申冤吗?”
梨香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似带着血泪,听者无不心酸难受,那白衣男子的手却紧紧地蜷曲起来,牙齿咬着唇瓣,脸上满是汗,红衣女子的神色更是不忍了。可是,她不敢也不能违抗他的性命!
凤佩?!紫钰想起,自己确实是有这样一块玉佩的,只是,娘亲临终前却要她将玉佩拿去扔掉,说这是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