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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与扩散。
舒一凡有些为难,对于“青原热线”上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与议论,她本来是有权进行处置的。但是,当前形势下,任何帮助楚天舒的行为都存在一定的政治风险。
向晚晴站在喷头下,一股温暖的水流从上到下流遍了每寸肌肤,渗透了每一个毛孔。她的心里暖融融的,她是多么希望能把这种暖融融的感觉传递给楚天舒啊。
向晚晴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准备和楚天舒再次运动一番暖暖身体。
不料楚天舒坐在电脑前在打电话,看见向晚晴出来,便压低了声音,说:“舒部长,那回头再说吧。”说完,匆匆地挂了电话。
向晚晴奇怪地问道:“天舒,你干吗呢?”
“噢,没什么。”楚天舒点击了一下鼠标,关闭了“青原热线”,说:“我和市委宣传部的舒部长说点事。”
向晚晴瞟了他一眼,不悦地说:“给舒部长打电话,用得着鬼鬼祟祟吗?你什么意思呀?”
楚天舒不好怎么说,只苦笑道:“没有哇。工作上的事,想起来就跟她说说。”说完,又问道:“你洗完了?”
向晚晴情绪低落地说:“洗完了,你也洗洗吧。”
楚天舒看了她一眼,抓起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
向晚晴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网页,找到了楚天舒刚才上网的痕迹,打开了“青原热线”,看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一下子竟惊呆了。
少顷,她忍住心中的不快,继续翻阅前后的帖子,这才隐隐感觉出来,楚天舒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楚天舒很快就洗完了,当他走出浴室,看见向晚晴坐在电脑前暗自神伤,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沉默了很长时间,楚天舒伸出胳膊,把向晚晴揽入怀里,说:“晚晴,都是我不好。这几个月,我有些顾不上你,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天舒,可能是我多心了。”向晚晴挤出一个笑容,说:“我知道,网上的传闻当不得真。不过,我是一个女人,有些事情我也会在意的。”
楚天舒抚摸着向晚晴的秀发,久久地一言不发。
向晚晴贴在楚天舒的胸口上,说:“天舒,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没事。”楚天舒说:“晚晴,我会处理好的。”
向晚晴说:“不行,你必须告诉我。”
楚天舒嘿嘿地乐。
向晚晴凝视着楚天舒说:“不许傻乐,我是认真的。”
楚天舒说:“晚晴,我真的不愿意讲这些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可是,我想住进小洋楼。”向晚晴推开了楚天舒,一连串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了?”
楚天舒迟疑着说:“嗯,说实在的,我也说不太清。只是感觉身边有一张无形的网,无时不在想罩住我。”
向晚晴一听楚天舒话里蕴含着深刻的含义,就关心地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天舒?”
楚天舒说:“很乱,很多。我也想不清。我总感觉,这乱七八糟的后面,隐含着一种杀机。”
“怎么啦?你跟我说说嘛。”向晚晴坐直了身体,醋意全无。
楚天舒叹了口气,拥着向晚晴坐在了床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向晚晴。
讲完了,楚天舒眉头紧锁,显得略略有些无奈。
向晚晴十分的愤懑,激动地说:“怎么回事?如果工作中有失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为什么要拿绯闻说事?还编出这么多污言秽语干什么?他们到底想把你怎么样?”
“我也不是太明白。”楚天舒皱着眉说:“但可以肯定,这并不仅仅是冲着我来的。因为范亦兵告诉我,伊书记也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向晚晴听得头都胀了。她说:“天舒,我明白了,这里面有阴谋。”
“没错,他们用心险恶。”楚天舒脸色肃然地说。
向晚晴侧身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说:“不行,我要跟舅舅说说。”
楚天舒按住了她准备拨号的手,说:“晚晴,这个时候,别给舅舅惹麻烦。”
“为什么?”向晚晴叫道:“他们这么对待你,舅舅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楚天舒说:“晚晴,你别冲动,其实,他们这么对待我,最终的目标可能就是舅舅。你想想,如果舅舅能有合适的机会帮我说话,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向晚晴问:“天舒,你的意思是”
楚天舒说:“晚晴,舅舅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但是,他既不直接分管定编定岗方面的工作,也不直接分管纪检监察方面的工作,如果他强行插手,很容易授人以柄。”
向晚晴点点头,沉吟了片刻,叹口气,放下了手机,低声问道:“那怎么办?”
楚天舒沉默了。
这一瞬间,向晚晴难受极了,她想像不出来一向乐观自信从不对困难低头的楚天舒也会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如果情况不是如此的窘迫,向晚晴可能会对楚天舒说:“天舒,为了我们的小洋楼,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可眼下,连林国栋都帮不上忙,这种话说了有用吗?
向晚晴想了想,说:“天舒,照你这意思,要想度过当前这个难关,岂不是非得惊动南书记或者乔省长?”
楚天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向晚晴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可是,舅舅不好出面,伊书记不能出面,那还有谁能帮到你呢?唉”
楚天舒盯着向晚晴,猛地一拍巴掌,欣喜地说:“晚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了。”
“谁呀,快说,快说。”向晚晴抱着楚天舒的胳膊,兴奋地摇了几摇,全然不顾身上披着的浴巾掉在了床头。
第927章 一语道破
楚天舒没有说话,却定定地看着向晚晴。
向晚晴叫道:“你犯什么傻呀,快告诉我你想起谁了?”
楚天舒伸出两根指头,从床头将毛巾被拎了起来,在向晚晴的眼前晃了晃。
向晚晴哎呀一声,一把将毛巾被抢了过去,突然蒙在了楚天舒的脸上,嘴里嚷嚷道:“叫你坏,叫你坏。”
楚天舒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向晚晴扑倒了,他双手举起来,叫道:“晚晴,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向晚晴翻身骑在了楚天舒的身上,把毛巾被从他的脸上拿开,问道:“老实交代,你想起谁了?”
楚天舒揽住向晚晴的腰,说:“临江大学的祝庸之,祝教授。”
“祝教授?”向晚晴有点不敢相信,问道:“他只不过是个学者,能帮上忙吗?”
“我觉得有可能。”楚天舒双手一用力,把向晚晴从身上抱了下来,贴在她的耳朵边说:“他不仅是一个著名的学者,他还是乔省长的老友和高参。你也知道,全省定编定岗工作是乔省长在亲自抓,如果南岭县的定编定岗工作能得到乔省长的肯定,其他人就不会再说三道四了。”
向晚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天舒,祝教授对乔省长的确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我还是有点怀疑,以祝教授的风骨节操,是不太可能特意跑到乔省长面前替你歌功颂德的。”
楚天舒觉得向晚晴的说法有道理。
东南省各地官员中,不少人打听到了祝庸之与乔省长之间的关系,为了博得乔省长的好感,他们挖空心思想走祝庸之的捷径,但无不遭到祝庸之的严词拒绝,其中不乏适得其反把乌纱帽跑丢了的例子。
虽然祝庸之对楚天舒比较赏识,但是,让他直接去找乔省长替楚天舒说好话,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这既不是老教授只议政不直接参政的一贯原则,也完全违背了他作为一个老知识分子的清高与傲骨。
而且,这种一反常态的做法很有可能还会引起乔省长的反感。
想到这些,楚天舒又开始犯难了。
向晚晴拉过了毛巾被,自言自语地说:“都怪我没能耐,如果我能把南岭县的事写一篇报道,发表在《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看谁还敢非议。只可惜,哎”
楚天舒眉头舒展开来,说:“晚晴,你这一叹气,我倒有想法了。”
向晚晴懒洋洋地问:“什么想法呀?”
楚天舒说:“如果我能请祝教授写一篇文章,对南岭县定编定岗的做法提出看法,发表在《理论与实践》上,乔省长一定能看到,或许可以扭转乾坤。”
向晚晴一下子坐了起来,笑道:“对呀。明天我陪你去找祝教授。”
楚天舒张开双臂,把向晚晴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说:“晚晴,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哇。”
向晚晴两只手捶打着楚天舒,说:“别闹了,睡吧。明天你还要忙呢。”
“是啊!该睡了。”楚天舒捏着她那不可描写的部位,坏笑着说:“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睡得着呢?”
向晚晴娇喘道:“可你刚做过一回,还没休息过来呢。”
楚天舒拍拍向晚晴的后背说:“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说着,他望着向晚晴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身体壮着呢,是不是?”
“讨厌!”向晚晴害羞地把脸埋到他的胸前。
楚天舒紧紧地搂抱着她,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向晚晴的头发,继续轻轻地摇晃着她,慢慢地刚才那种漂浮感又出来了。
向晚晴满眼迷蒙,她看见男人脸上的线条是那么柔和,凝视着她的双眸是那么温情,她所依偎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枕着她肩背的双臂是那么坚实。
窗外,雨下得还是那么欢实。
房间里也是一片欢腾(此处省略三百二十字)。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舒和向晚晴就往临江市赶。
向晚晴执意不让楚天舒开车,理由是,昨晚上他太累了,路上还要思考如何说服祝庸之,不能一心二用,必须好好休息。
楚天舒按照向晚晴的要求闭目养神,却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欣赏着向晚晴开车的倩影: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体态丰满,身材修长,还有那头最撩拨男人的柔软如丝的乌黑如墨光亮如镜垂感如瀑布的长发。
楚天舒被这一头飘来飘去,时而旋转如飞,时而静如处子的头发撩拨得心猿意马,最后眼中除了这飘然跳荡的黑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知道,这辈子,是离不开她的了。
七点半左右下了高速,楚天舒给祝庸之打了个电话。
祝庸之上午十点应一家总部设在临江的央企之邀,出席他们举办的一个讲坛,要给这家央企的高级管理人员讲一堂国企改革的课,便让楚天舒直接到家来谈。
楚天舒赶到祝家的时候,祝庸之已经等在了书房。
听楚天舒介绍完此前的情况和当前的处境,老头子拍案而起,说:“小楚,你来得正好。”
楚天舒和向晚晴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祝庸之。
祝庸之说:“我省的定编定岗工作推进缓慢,关键在于很多地方政府的官员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不愿或者不敢触动某些小集团的既得利益,尤其在一些经济欠发达的落后地区,各种矛盾和冲突更为突出,普遍在等待观望,缺乏推进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对此,乔省长很不满意。我正在收集资料,准备写一篇文章,对这种不作为的状况予以剖析。”
祝庸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小楚,客观地说,你在南岭县的一些做法,确实有欠妥当的地方,但总体上来讲,动作并不算太大,却引起了如此激烈的反应,正是这种不正常现象的突出表现。如果因此而全盘否定你们的工作,必将使得全省定编定岗工作更加的举步维艰。”
楚天舒与向晚晴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小楚,你缺乏基层工作的经历和经验,这是你的劣势,同时也是你的优势,非常时期必须有人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祝庸之坐下来,在电脑中敲打了几行字,然后对楚天舒说:“我的文章将会发表在最近一期的《理论与实践》上,我想,乔省长在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后,会作出批示的。”
向晚晴忍不住问道:“祝教授,最近一期的《理论与实践》会在什么时候出刊?”
祝庸之看了一眼台历,说:“十天之后。”
向晚晴又问:“祝教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
祝庸之饶有兴致地说:“说说看。”
向晚晴说:“我现在开始着手收集整理资料,把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录制成一期节目,在您的文章发表之后,再在青原卫视上播出,会不会有问题?”
“省市一起联动,肯定起到推动和促进的作用。”祝庸之兴奋地说:“小楚,你这位记者朋友目光很敏锐啊。”
向晚晴笑道:“祝教授过奖了,如果没有您在《理论与实践》上的仗义执言,我的节目根本就不可能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