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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礼拜几?”
“星期……五呀。”就算Ketty今天请假,这种问题也不应该打电话来问她呀。
即使是在电话里,娉婷也听见了那头的磨牙声。答错了吗?
“李娉婷。”
“喛!”她应得脆生生,唯恐给boss找着一个修理她的藉口。
陈君忆完全给她打败,只得呻吟着直接说:“今天下午CD的新装展示会……”
那头静默。
“李娉婷。”他实在忍不住咆哮起来。
“哎……在。对不起,我还真给忘了,不好意思,陈总,您消消气,换个角度想,我也是替公司省了笔费用……”昨晚在网上论坛里见有贴子说小市发生牛疫情,娉婷立马想到自己手上的农场贷款户头,今晨到公司报了到扭头便往小市赶,她还真把那场展示会给忙忘了。
单论工作,她公而忘私,占着理,但是,话却说得陈君忆不爱听。
“李娉婷,你认为是公司缺那两钱,还是,我陈君忆缺那两钱?”
“我不是那意思,陈总……”
“你什么时候回市区?”他懒得听她废话。
娉婷看看表:“估计回来都下班了……”
他打断她:“那就算加班。回茂发,我在这等你。”说完,直接挂断。
刚放下电话不久,陈君忆的电话又响起。
“陈总吧?您好,我是小市农场的吴场长呵。……是这样,下午你们行的小李来了解农场闹瘟疫的传言,我已经向她解释清楚了,根本就是子须乌有的事。后来想了想,怕您也有这担心,还是直接给您打个电话的好。……您放心,没有的事!呵呵,就算您不信我的话,你们小李的话总可信吧?小丫头厉害得很,来这之前先就去卫生防疫站、兽医站、养牛户处了解了情况,还硬拉着我把一、二、三、四、四个分场都巡视了一遍,这才罢休。……估计她今天也是累得够呛……这说起来真是蛮佩服你们茂发,反应快,行动也快,即使是个小姑娘家,也是又能干、责任心又强……”
“小丫头厉害得很……”吴场长的这话在耳边萦绕,陈君忆想象李娉婷甩着那束长马尾发、绻起衬衣袖在奶牛群里穿梭的模样,忍俊不禁,蓦然自玻璃镜面里瞧见自己的宛然相,终是忍不住笑开。
李娉婷回到茂发时,天色已放黑。她估算不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场暴风骤雨抑或烛光晚餐,不管哪种,只要是跟陈总舵主在一起,休想有得顿饱饭吃!这一点,她估算得到。于是,索性在楼下附近的面包房买了根法式长棍,一路干巴巴地嚼到了21楼。
看见她,Ketty热泪盈眶,忙不迭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阿门,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得救了。”说着,抓起包欲逃。经过她身边时,揉了揉鼻子,皱眉:“你身上什么味这么膻?”
娉婷自嗅了嗅:“哦,估计是农场奶牛的膻味。”
Ketty轮圆了眼睛,安慰性地想拍拍她,终还是怕了把膻味过过来,只得歉疚地冲她抱抱拳:“美女,你……你自求多福吧。”
娉婷敲敲门。
“进来。”应答声听不出喜怒。
李娉婷伸出根手指将门戳开一条缝,往里探了探头。
“李娉婷,你搞什么飞机?”
她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我身上有股子农场的膻味,怕着……”
“叫你进来就进来。”
李娉婷大大地咬了一口长棍,推门而入。书上都有说,吃饱了才有勇气。
“你……”见她已将一根长长的长棍吃来没剩一小截了,陈君忆再次气结,他这厢饿着肚子等她回来,她倒好,吃得小肚子浑圆的。
却是没动声色地一边关电脑一边问她:“小市闹牛瘟的事怎么样?”
“没事,能肯定是谣传。”
久未再有声,陈君忆侧头望向她,李娉婷不解回望。
“没了?”
她莫名其妙:“还有什么?”
陈君忆没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浓眉下炯炯的大眼睛加了些研判的味道继续看她。如果没有吴场长的那通电话,他可能还认知不到她这一天的辛苦,然而,别说表面功夫,哪怕就是真真实实的行动,看样子,她都没有表述的兴趣。
所有的付出,她就心甘情愿浓缩在一句简单结论里?
“你今天都忙了些什么?”他提示她。
她挠挠头皮:“就去小市一趟,没忙什么呀?”
“累不累?”
“还好。”
看样子,她是铁定不和他多啰嗦啦。陈君忆点点头,好,你说不累的,我就看你喊不喊累!
“走吧,先去吃饭,吃完饭去给你买衣服。下周有两台大型活动,你得和我一起参加。”
“陈总,”娉婷犹豫片刻,想到自己是吃了大半根长棍的人,便鼓起勇气说:“您看我也吃过东西了,再说……再说我一身牛膻味,只怕把您的车弄脏的,不如,不如改天我自已去买吧?”
自己去买,就你那欣赏水平?陈君忆一声嗤笑,正要断然拒绝,忽见瓦白的日光灯下,女孩虽亭亭直立,但面上已然带上了些许憔悴和疲累。她搓揉着那截长棍,巴巴盼着凭藉这番话得释放。
“算了,你也累了一天啦!”陈君忆终是放了她一马,挥挥手,“先回去休息吧,改天再约。”
“谢谢,谢谢。”小女子点头哈腰退出。
陈君忆自嘲地笑笑,提了电脑往停车场去。就为和她赌一口气,他推了晚上的活动,这个点回家,肯定也是没得饭吃了,去哪里解决呢?想念着,开车出大厦。不经意间看见那女子一边往公汽站台走去一边打电话,手舞足蹈。
也罢,当是日行一善,送她回家吧。好歹人家今天也是遭受了工作与自己的双重折磨。陈君忆将车贴上去,摁下车窗玻璃,正待唤她,却听李娉婷大声笑说:“……你没见俺刚才的楚楚扮相,总舵主又怎样,总舵主就不是男人了吗?是男人就吃这一套。……好好好,你们先去,我洗个澡就来。……先说好啊,不唱到十二点谁都不许走。开玩笑,被boss折磨了一个星期,你们不陪我发泄发泄我一定要你们好看!什么?累?累的话明天关了手机自嘎去睡一整天都没人管你,今天统统陪我唱K到十二点……!”
听她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看她精神抖擞,哪还有半分适才楼上的苦惨?陈君忆气得全身发抖,怎么自己就忘了今天是周末?年轻人,哪有那么不经踹?就象她说的,洗个澡,什么精神都来了,再不济,明天也可以睡个大懒觉补回来呀。笑她傻,原来,傻的那个人是自己。
倘若李娉婷此际回头,绝错不了陈君忆那双能杀人的眼神,以及,咬牙切齿的呼唤:“李…娉…婷!”
周末之小小PK
“忘掉谁是你,记住我亦有自己见地;无论你几高,身价亦低过青花瓷器……”手机“搜神记”来电铃声悠扬响起,睡得正香的李娉婷在床上翻个身,扯过被子蒙住头。
“……磨练我自己,做人目光高过聚散分离;就凭你,相爱大不了提升演技当演戏……”歌声不屈不挠地继续唱。
娉婷哀嚎,昨晚她唱K到凌晨,仿佛才睡下没多久手机就响起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一把抓过手机,正准备接通狂骂,忽见来电显,打个激灵:陈总舵主!
瞬时,睡意无全,坐起身,咳嗽一声调整音质,接通,甜甜地说:“您好!陈总。”
“应该问候早安吧?”那头笑意彦彦。
娉婷一看表,七点不到!天都还未完全放亮。无声磨牙。
“我本来以为周末嘛,你肯定是关着机,打也白打。后一想,行里不是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吗,所以,打过来试试。嗯,你做得很好。”陈君忆憋着笑慢吞吞地说。
变了调的声音传到娉婷耳朵里,她简直要抓狂了。一大清晨打电话来查岗?抡起拳头冲着话机挥舞几下,声音却异常柔顺地说:“谢谢陈总夸奖,如果别没的事我就先挂机了。”
床啊,让我重回你温暖的怀抱吧!
“慢着,”他止住她,荡开一轮笑容说:“今天我准备去几家大往来户处看看,你跟我一块去吧。”
虽然用了个“吧”字,但是,娉婷依旧听得出来,不是祈使句,是肯定句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陈君忆以为她要开口求饶时,那头语调轻松地说:“好哇。几点钟,我在行里等您吗?”
真别说,陈君忆还没见过转变如此之快的角儿。有趣!他再次笑开:“你在哪里?”
待娉婷报出住址后,两人这才发现,其实,彼此间相隔并不太远,只不过,意境大不同。陈氏的别墅选在此,图的是城郊边际清静,而娉婷,租这不过图个房租便宜。
放下电话,陈君忆端了杯咖啡上楼顶花园,远眺娉婷所述住处,果然依稀能看见一溜蓝顶商品房。那一片他略有所闻:小开发商不走寻常路,坚持要在城郊处建零星商品房,定位不准确,加上经济危机的卷袭,只得将大部分没卖出去的房签给经纪公司作了租售。也不知,收回来的那些费用够不够还银行利息。按理说,这样的项目计划是不可能得到银行支持建起来的,能立在那,总是哪家银行的决策部门被拖下了水……蓦然,联想到茂发,联想到这番经济形式下最不景气的房地产业,悚然一惊,拿起电话就拨给Ketty:“Ketty,通知信贷部周一之前按行业将截止到上月末的信贷业务指标数发到我邮箱里,特别是房地产业,要给我准确到每家分行、每个户头。”
挂断后,陈君忆冲着娉婷居住处晒然一笑:这警醒之功,就勉强算在你头上吧。
李娉婷不知,可怜的她,此际正顶着副大烟瘾犯了的狼狈相飘荡在房间里洗漱,心下,已不知把这位总舵主问候了多少遍。
待到娉婷在约定路口等来陈君忆的车时,她习惯性拉开后车门,一看,奇怪地脱口而出:“咦,小陈总不在?”
交往的这么些时日以来,逢陈君忆抓她作陪的场合,总是因着有陈君予在,再笨的人也明白了哥哥这场行政命令式的拍拖是冲着弟弟而去的缘故,更何况,李娉婷不是个笨蛋。所以,她很惊讶陈君予今天不在。
“坐前排来。”陈君忆冷声说,自动忽略她的提问。他突然觉得这个李娉婷就一妖精,昨天气得他跺脚,今晨刚令到自己很难得地升起些小顽劣的高兴,一句话又将兴致扫了下来。
“你还自带饮用水出来?”见她放下一个保温水杯,陈君忆吃惊。
娉婷不敢再问两兄弟的故事,自动钻入前排,挤出个笑容:“咖啡,嘿,我喝这东西上瘾,到哪都得带着。”
嗬嗬,得亏她想得出这个理由,倒也是,今儿要不带这玩艺的话,这么早起床,只怕说倒便倒马路上的。忽攸间,陈君忆心情又大好,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听说我租那地儿的房地产商倒闭了,银行这几天在逐户清盘。我在想,”李娉婷偷眼看了看陈君忆,面色如常,这才又壮着胆子说下去,“见微知著,咱家的房地产板块是不是也应该抽出来滤一遍?”
陈君忆知道茂发基础培训教案上都有要求员工以行为家、以行为荣,故而行里上上下下都习惯了称“我们茂发”、“咱们家”。平时,他也听来麻木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李娉婷嘴里吐出,格外入耳,还有她能主动想到、主动提及的这个话题。
他的唇角线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落在娉婷眼中,倒似成了讥讽,她埋下头,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什么角儿嘛,也敢指点陈总舵主?
“你倒说说怎么个滤法?”陈君忆一句话使得她抬起头,他没有嘲笑她?
“嗯,这个……”这个的确就不是娉婷的长项了,毕竟人家入这行的时间还很短嘛。
“会不会读财务报表?”
娉婷的头埋低了点:“会……只是会看一些基本参数。”
还算实诚。陈君忆从不相信没有多少从业经验的人能透过数字看清一家企业的真实情况。
“会不会做风险评估与管控报告?”
娉婷的头埋得更低了:“嗯……正在学。”
小模样气虚地往着车门靠了靠
知耻近勇,陈君忆颇为肯定她的态度,语气友善了许多:“其实新人能有你这般职业敏感度的,也算少的啦。不过,专业知识很重要。我有一套金融业丛书,实用性蛮强,下周你记得问我要。另外,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骨干每半个月都有一场内参交流,你自己去向徐达申请参加,这类话我就不方便帮你去说了,徐达为人老练,他会安排好的……”
陈君忆缓着声气儿交待,说得口都有些干了,见娉婷模样诚恳地垂头绻那,却是一动未动,心觉异样,不动声色地唤道:“李娉婷。”
女孩未应。
又听磨牙声。隔了半响,陈君忆稳稳开着车,用如常的口吻试探地说:“你今天这样不配合,可是不能算加班哟。”
“凭什么不算?”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噌”地一下立起身,“我昨晚唱K唱到一点,今晨召之即来,还要怎样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