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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咳了几下,空气中的尘埃略多了一点。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啊,他大步走进去打开窗户,把家具上套着的防尘袋通通拿走,再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吸尘器,开工——要给下周回来的楚墨一个大惊喜才行。
忙活了接近两小时,楚墨家终于显现出原本的样子来,纪之昂把拖把放回原处,叉腰欣赏自己的作品。他想了想,拿起手机,这种邀功的大好时机必须要好好把握。
那边接通之后,声音十分嘈杂。“你在外面吗?”
“嗯。”楚墨刚下车,走到路边,旁边车来车往,她稍稍加大了音量,“我刚到花莲,准备去服装厂看看。”
“我正在你家,刚刚搞完卫生,你回来时就不用弄了。”
他那得意的语气让她忍俊不禁,“行,回去给你奖励。”马路对面的同事朝楚墨挥挥手,示意她过去,“我得去忙了,回头打给你。”
他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一脸满足。
纪之昂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刚打开微博就看见右下方弹出一条快讯,“台湾花莲地震”,手中的动作一滞,缓缓点开,不太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标题和导语,捕捉到“花莲县”、“下午四时四十分”、“5。5级地震”几个关键词。
他赶紧掏出手机按下号码,但那边却一直没有接通。当他第四次拨过去时,额头已经有些冒汗,忙音一直在持续,却等不到熟悉的声音。放下手机,纪之昂跟自己说要冷静,然后去找楚墨办公室的电话,又打了过去。这次,总算有人应答了。
“喂,请问你找哪位?”
“黎特助吗?”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他迫不及待地问,“楚墨怎样了?我联系不到她,她有没有事?她是不是在灾区里?”
“纪先生?”黎适宇这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被他连珠炮般的发问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别急,我刚才联系上也有去花莲的同事,他们都没事,不过现在滞留在那里。”
“都没事……那就是楚墨也没事了?”纪之昂稍稍放下心来,“你能不能给我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想……”
“你稍等下,”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09……”
他赶紧在旁边找了一张纸写下电话号码,忙不迭地跟黎适宇说谢谢就挂了。按完号码还没拨出去,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我。”
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带了些许杂音,虽然不甚清楚,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激动地握紧了手机。“楚墨,是你吗?”
“嗯,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在厂里参观时突然遭遇地震,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幸好其他同事拉着她蹲了下来躲在桌子底下,直到震动消失了,他们才慢慢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蹲在桌子下的那段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她却觉得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想到如果老纪再也见不到自己,说不定会哭得很难看。让他那么难过,她怎么忍心。
当听见他着急的声音时,她像是全身松懈了下来一样,靠坐在墙上,轻轻一笑:“刚震的时候有点混乱,我的手机掉了,怕你联系不上我干着急,就借了别人的打给你。”
“你没事就好,我也是刚刚才从网上知道台湾地震了。”纪之昂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膝盖一软,猛地坐在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见这个响声,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抬手抵住额头,声音有些颤:“我刚才以为……”后背已经全湿掉了,“能再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他的不安透过声音传来,让她的心猛地一跳,想到他现在的模样,她就突然想回去见他一面,拍拍他的脑袋,说声没事我还在。
“我现在很安全,就是要等到明天才能回台北。”她算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应该可以提前几日回家,“我会尽快完成这边的工作,也许年二十六你就能见到我了。”
“真的?”纪之昂的声音瞬间拔高了,雀跃地说,“那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楚墨应了一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过年你要回老家看你家人吗?”
“今年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春节时我打算啊……”
她轻笑出声,听着他规划他们这个新年的行程,一阵甜意涌上心头。“老纪啊……”她唤了一声。
“嗯?”她一开口,还在唠叨的他便停下来了。
安置他们的这个大仓库里响起电波音,然后是试麦声,“……我爱你。”她刚说出这句话,耳边就传来巨大的广播声,“各位朋友,今晚我们……”
纪之昂没听清楚她的话,追问了一遍。
整个仓库都只能听见广播声了,楚墨无奈地笑了下,趁着一个空隙对他说:“回去再告诉你吧。”
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更能让他高兴吧。
大年二十六,乘机返乡的人很多。楚墨推着行李箱走出来,一眼就在接机的人中看见了纪之昂,轻轻扬唇,朝他走去。
纪之昂一直看着她,两人越来越近,直到她站定在他跟前,他便伸出手把人揽进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经历过地震的她真的平安无事。
她拍拍他的背,“我回来了。”侧过脸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
“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臂才肯放开,接过她的行李,“车子在外面,我们出去吧。”
寒冷的冬日里,体温偏高的纪之昂手掌依旧炽热,传递到她手心,就连心都温暖了起来。
许久不回来,家里倒是很干净,楚墨进门后顺手摸了一下鞋柜上,满意地点点头。
“这可都是我的功劳呢。”纪之昂立即邀功。
她转身摸摸他的头,“乖。”
他眯起眼睛,微微低下头,表情很享受。“你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去吃饭。”
楚墨心念一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掏出手机,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玻璃门。“你好,我是楚墨,前两天有联系你们定做一对手表……”
气氛突然转变,纪之昂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以为她有正事要做,并没有放在心上,弯下腰把她的行李箱提进去。等他把东西都拿出来,楚墨那边也刚好拉开门进来,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唇角上扬。
晚饭后时间尚早,楚墨就提议去酒吧喝两杯。
“我也很多年没去了,就当是怀旧吧。”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纪之昂诧异地看着招牌。“这里不就是……”
“我们认识的地方。”她挽着他手臂,把他带进去。
好几年没来,这里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灯光昏暗,不会太吵闹。他们走到吧台前,刚坐下,他就听见她调笑的声音:“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跟我搭讪的。”
想起那时的事情,纪之昂脸一红。
“我那时是来找好聚好散的一夜情对象的,谁知道居然遇到你这个缠人的二货。”楚墨摇摇头,顺便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和一杯玛格丽特。
“你有什么不满?”他把脸凑到她旁边,神情假装很严肃,“我那是在拯救一个失足少女。”
她忍不住笑出声,转过头,看见这人顶着红脸说这种话,真不害臊,不禁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嗯,你拯救了我,所以为了报答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他面前。“送给你。”
纪之昂还在揉着额头,露出纳闷的神情,“是给我带的手信吗?”
她摇摇头,这是她前两周预定,刚刚趁他排队才拐去店里取的货。
他一脸困惑地打开盒子,一对精致的手表安静地躺在绒布上。“这难道是情侣表?”
楚墨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欣喜的表情,看他仔细端详这只表,再等他发现表盘背后的端倪。
“这几个字母难道是……”他默念这五个字母。
“我的名字。”她的嘴角噙着笑意。
“那这只……”他忙拿起另一只女式手表来看,“是我名字的拼音。楚墨,你怎么突然送我这个……”他突然领悟不了这其中代表的意义。
“我爱你。”
这下纪之昂的表情变化更大了,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臂,看进她的眼睛里,似乎想确定她说的是否是真的。
楚墨轻轻一笑,“是真的。”
“我……我第一次听见你对我说这三个字。”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本来以为你我之间不需要说,不过经过那次地震,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让对方知道比较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没机会说了。”她歪了歪头,“而且,我打算跟你改变这段关系……”
纪之昂眼睛一亮,突然间就变聪明了。他稍稍退后一步离开座位,对仍坐在高脚凳上的楚墨单膝跪下,举起那只女式手表,神情恳切而严肃,“楚墨,请你嫁给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整个酒吧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静待后面的发展。只见女主角挑了挑眉,低头对他说:“你拿着我的礼物向我求婚?”
男主角心想对啊,这样也太没有诚意了。于是,他从裤袋里摸出了所有现金和银行卡,再次呈上去:“只要你肯嫁给我,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交给你保管。”
“喔——”人群开始沸腾了,正要起哄,就听见女主角又开口了,还是那样淡定的声音。
“我不嫁给你,你就不愿意把所有财产交给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女主角手上的剧本不对啊,难道他们要见证一对情侣分手的场面?嗯……那好像也挺精彩的。
——你打算在酒吧里跟他求婚?
——有何不可,我待会就去定做一对戒指。
——楚墨啊,不是我说,这戒指还是留着你家二货买吧,求婚也留给他,满足下男人的心理。你都折腾他那么久了,最后这点福利何不给他呢?
那天和唐毓琪在电话里讲的话此时又窜进脑海里,当时放下电话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订了这对手表。
纪之昂也被噎住了,觉得自己的求婚台词真是漏洞百出。果然还是要事先排练过的好。他嗫嚅起来,语气十分委屈和无奈,只能用老招数装可怜了。“我当然愿意,你要我怎样都行,没名没分跟你一起也行。”突然,灵光一闪,他抬起头,露出白牙,“但是那样法律保障不了你,我不忍心。”
楚墨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有法律效应也妨碍不了人家离婚,但看见这二货期待的眼神,她就想何必再难为自己难为他呢?本来她送他对表,就是有这个意思的,现在又何必再拿乔。
她笑着摇摇头,败给他了。伸出左手,放在他手掌上。“我愿意。”
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耳边尽是欢呼声。她在这些响亮的喝彩声里,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还有他低沉的声音——
“我爱你。”
“谢谢大家!我请大家喝酒!”纪之昂兴奋地朝吧台说,“全场这一轮都算我的!”
此时,他手里所有资产都已经转移到未来妻子手上,资产拥有人楚墨凉凉地开口:“你还有钱吗?”
他恍然大悟,凑到她耳边说:“你先借我一些?”
她扭头看他:“我收的利息很高的。”
他咧嘴一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先给你一点利息。剩下的慢慢还,反正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一副我就是赖上你了的表情。
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二货。”
——五年前在这里被纪之昂赖上的时候,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时限会是一辈子,更加料不到自己会甘之如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good!还有2个小番外就完事!
☆、一号番外
从酒吧出来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喝得微醺的纪之昂一进门就扑向大床,趴在上面不肯动。楚墨先去洗澡,出来看见床上的男人依旧保持十五分钟前的姿势,忍不住走过去,狠狠拍了下他的大腿。
“起来去洗澡。”
把头蒙在枕头里的纪之昂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楚墨,不禁咧嘴傻笑着去拉她,然后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表,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嫁给我了,你终于肯嫁给我了。”
本来就傻了,现在喝醉了更加是变本加厉地犯二。她无力扶额,另一只空闲的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不去洗澡就不嫁你,臭死了。”
一听见这话,他立即弹了起来,迅速冲到衣柜前拿衣服再跑进洗手间,虽然脚步有点虚,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而且临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
“我去洗了,要记得嫁我哦。”
她挥手催他赶紧进去,一脸嫌弃。
洗澡之后,纪之昂清醒了不少,出来一看,楚墨已经躺下了。他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她也没有睡着,转过身就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腰上。南方一月的深夜还是很寒冷的,这二货就是个天然的火炉,抱着他睡觉是她认识他之后就养成的习惯。想起自己昨晚还是一个人躺在台北的公寓里,忽然觉得两个人一起睡觉还是挺好的。
纪火炉此时十分清醒,温香软玉在怀,毫无睡意。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上瘾似的往下亲,眼皮、脸颊、耳朵无一幸免……
“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睡了?”闷闷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嗯……我睡不着……”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被人这样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