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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中-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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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一边叫苦,一边张罗起来,什么安排一个僻静的牢房,周围牢房全部清空,他把整整一侧的牢房全腾出来了,一里多地的牢房,一间一间的全腾了出来,把最里边一间当作囚室。至于其他的犯人,全押去另一侧的牢房,大家挤挤就好,挤死一个少一个。
待他收拾妥当,那名女卫首领亲自进去巡察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叫人把犯人送了进去,此时,大头和他一众手下早就逃之天天了。
本来被塔不烟和罗冬儿做一大臂助的罗克敌给她们惹了不小的麻烦,险些暴露了她们的行踪,幸好危急关头终被制住,确保她们顺利完成了任务,
罗克敌“中邪”之后力大无穷,几个女兵一齐动手也制止不住,厮打之中罗克敌滚下山坡,落入溪水,被冰冷的溪水一激似乎清醒了些,被才被一拥而上的女兵们把他摁倒在地,四蹄攒起,杀猪一般绑了起来。
待绑好了罗克敌,那些女兵俱都累出一身汗来,恰在此时粘八葛的车队到了,若是早到一刻,恐怕就要听到山坡后的厮打动静。
塔不烟和罗冬儿立即行动,几拨突如其来的箭雨将车队中人射杀大半,又催马向前剿杀幸存者,最后逐一检查,不留一个活口,待一切检查停当,又在死尸堆里丢下一件汉国使者的信物,这才急急离开现场。
可怜的罗克敌被绑在那儿,饱受**煎熬,身边一群母老虎却都赶去杀人了。待她们结束战斗赶回时,罗克敌已经不再如痴如狂,却变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了。罗冬儿等人不敢给他解开绳索,只得把他搬上一匹马,由他的侍卫照料。
所有的女兵一致认为罗大将军中了邪,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塔不烟还拍着胸脯向罗冬儿保证,回城之后一定帮她找个道行高深的萨满大巫师给她堂兄跳大神驱驱邪,罗冬儿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只得答应下来。
女兵中不少人或多或少地也带了伤,她们不敢即刻进城,怕落入有心人眼线,只是匆匆包扎一番,便策马绕到上京城东门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坳中候着,等着天亮后人流稠密时,再掩饰一番混回城内。
待到第二日中午时分,她们才出了山坳,自东门回城。宫中侍卫时常出城狩猎演武的,身上纵然有血迹,也可以充作猎物的鲜血,只是受伤重者须做一番掩饰,免得被人看出破绽。罗冬儿她们一路回城,先把罗克敌送回府中着人好生看护,这才赶往皇宫。
脸色苍白的萧绰此时正坐在六宫尚官署政办公的偏殿里,高高的竖领、收紧的腰身,尽显她袅娜动人的体态,也掩住了她颈项间淤青的吻痕。
她展开捏出的几分密札,正在仔细地看着。这是六宫尚官署衙办公的所在,做为皇后,她还是头一次走进来。
密札是契丹派驻在中原的细作送回来的,从行文对答的语气来看,这应该是罗冬儿以六宫尚官的身份指令派驻中原的细作做的调查,几封密札调查的对象只有一个人:杨浩。尽管密札中顺便报告了有关中原朝廷的一些动向,但是报告的主题都是涉及杨浩的,有关他的身世、来历,在中原的所作所为,每一样都十分详尽地计载在上面。
萧绰展阅着密札,似乎又感觉到了那个男人肆意侮辱自己的情形,眸中渐渐燃起愤怒的火焰。昨夜,她最屈辱的时刻。她,母仪天下的一国皇后,执掌契丹权杖的一代女主,竟被杨浩如此污辱,当她醒来时真是五雷轰顶,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当她发现那个该死的臭男人要醒过来时,她想也不想便奋起一脚,将他踢晕在床上。当她含羞带忿地穿好衣裳跳下地时,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双腿又酸又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异样的感觉令她又羞又忿,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没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更可恨的是,那个带给她屈辱的男人竟是迫使她低下高贵的头颅,签下不平等国书的宋国使节杨浩。
那如梦似幻的一夜风流,带给了她不可磨灭的记忆,她忘不了那连灵魂似乎都在呐喊的极乐快感,那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可她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味,生理上的极乐,并不能压制她高傲的自尊。
尤其叫她难以容忍的是,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软弱。她记起了自己受到欺辱蹂躏时的娇啼呻吟和腰肢不由自主做出的迎合,那个陌生的沉溺于肉欲的女人真的就是自己吗?她不敢想像,那么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当时,她把杨浩绑了起来,封了他的口,蒙了他的面,又亲手替这个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穿起衣衫,一切收拾停当,这才平抑了情绪,令人进来把这个五花大绑的神秘人投进了天牢。
骤逢大变,她却很快冷静下来,宋国使节杨浩为什么会出现在罗冬儿的房中?这件事马上让她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果然,在这里,她拨到了几封罗冬儿还未及销毁的书信,从书信反复的折痕来看,她应该不止一次地阅读过这些密札。
“娘娘,罗尚官和塔不烟回宫了。”
萧绰缓缓抬起头来,脸颊酡红舅血,目中却激滟着刀锋一般的寒芒,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将那几封信纳入袖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进入月华殿,一见萧绰,塔不烟便兴奋地道:“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没有半点砒漏。”
萧绰抿了抿嘴唇,瞟了罗冬儿一眼,淡然问道:“罗指挥怎么没有一同来向联复旨?”
罗冬儿面有难色地道:“娘娘,罗指挥他……不知怎么回事,在海勒岭上突然像中了邪似的丧失了理智,我们费尽了周折才控制住他,因怕他在娘娘驾前失仪,所以现在把他送回府中歇息了。”
塔不烟也证实道:“是啊娘娘,罗大人当时神智尽失,如癫似狂,看起来着实吓人……”
萧绰黛眉微微一蹙,徐徐说道:“知道了,冬儿,你去安顿一下受伤的士兵然后便回去照料令兄吧。塔不烟留下,朕有话问你。罗冬儿答应一声,返身退了出去,萧绰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殿门口,才返身看向塔不烟,寒声道:“塔不烟,近前来,朕有要事吩咐!”
塔不烟凑到萧绰面前,只听了两句话脸色就变了,她诧异地看向萧绰,喃喃道:“娘娘,起……这是为什么?”
萧绰森然道:“什么都不要问,只管依令行事!”
罗冬儿安置了受伤的女兵,延请了宫中御医为她们诊治,一切安排妥当,立即出宫先返回了自己的家,她料想杨浩见她彻夜未归,应该早已溜掉,却还是想确认一下。如果官人还在,正好和他说说发生在堂兄身上的蹊跷事,让他拿个主意,如果他不在,那就只好去罗克敌府上,等塔不烟请来萨满巫师再说了。
她匆匆赶回自己府邸,拍拍门扉,不见有人应门,诧异地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罗冬儿走进院中,唤了一声道:“王伯。”
门房中不见有人出来,罗冬儿见门房的门虚掩着,走过去推开一看,只见门子王伯夫妇穿着小衣躺卧在血泊之中,竟然已经身死,罗冬儿不由大骇,急忙拔刀佩刀小心地走进去,只见地上血迹呈凝固状态,显然死了已经有相当长的时候。
罗冬儿惊得芳心乱跳,心中只想:“怎么回事?难道这皇城圈里,还有匪盗敢来行窃杀人?亦或……亦或是官人行踪不秘,被王伯夫妇发现,便杀人灭。?可是……不像啊,王伯夫妇穿着小衣,分明未出房门,怎么会发现官人?哎呀,官人会不会地……”,
罗冬儿大惊,返身就跑,刚刚冲出门口,就见五六名红袄蓝带佩腰刀的女禁卫面沉似水池站在那儿,罗冬儿诧然止步,问道:“耶律普速完,你们怎么来了?”
耶律普速完一挥手,两个早已有备的女卫攸然贴近,举刀逼住了她,耶律普速完缓缓走近,夺下她手中腰刀,淡淡地道:“奉懿旨,拘捕尚官大人,罗尚官,得罪了。”
“什么?娘娘要抓我?”罗冬儿心中一沉,莫非我们的计划已被娘娘侦知,口中却沉着地道:“到底出了事情?娘娘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普速完,你快告诉我……”
耶律普速完眼皮一抹,向她一抱拳,沉声道:“卑职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罗尚官切勿反抗,否则……格杀勿论!”
一个头套落下,遮住了罗冬儿惊愕的眼睛,然后她的双手便被紧紧缚起,罗冬儿被推搡着,感觉出了府门,上了一辆马车,便向难以预料的地方行去……
“大人醒了?”
一见罗克敌醒来,纽碌割便欣喜地道。
“嗯,我……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药力已褪,饱受**煎熬不得阴阳调和的罗克敌元气大伤,这时候萎靡不振,气色极差,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他口中问着,已经渐渐想起了昨日经历,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中了邪?
纽碌割呲着黄板牙笑道:“小的也不晓得,罗尚官把大人送回来时,就说大人中了邪,要小人小心侍候着,一会儿会请御医和大巫师来看看,想不到大人竟自己醒了。
就在这时,只听院中有人道:“所有的人都到前院里来,有要事吩咐你们,快点,快点。“
罗克敌挺腰欲起,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块门板上,有点像对付疯子的手法。他又好气又好笑,吃力地抬起头道:“还不给我松绑?院子里在干什么?”
纽碌割赶紧替他解绳子,同时说道:“小人也不晓得,待解了大人……”
他刚说到这儿,就听院中有人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惨叫声频频传起,纽碌割吓了一跳,也来不及给罗克敌解开,他跳起来冲到门口一看,便怪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大人,不好啦,我们的人全教……”
“啊!”他一语未了便一跤仆倒在地,背后插着明晃晃的一柄腰刀,紧跟着外面走进几个人来,罗克敌惊讶望去,那些兵士大多陌生,只有一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北府宰相室昉身前的侍卫长。
罗克敌又惊又怒,喝问道:“你们干什么,作反么?”
那人冷冷一笑,也不回答,只把手一挥,立即冲出一名兵士,从纽碌割衣上挥刀割下一段衣棋,团成一团塞入罗克敌口中。随即扯过一条床单往他身上一盖,便连门板一起抬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娘娘,罗冬儿、罗克敌、童羽、王铁头,全都抓起来了。”
“可曾被人看见?”
“没有,除了罗冬儿、罗克敌是径赴府中,杀尽一切活口,其他两人都是被奴婢引出来秘密拘捕的,没有落人旁人眼线。”
“好,朕已下诏令室昉大人亲自接掌宫卫,掌控上京兵力,从现在起,你负责禁卫,负责皇宫安危,小心戒备,提防生变。”
“是!“塔不烟迟疑了一下,又问:“述律统领……还有几名女卫怎么不见了踪影?”
述律是萧绰的贴身侍卫,昨晚护送萧绰去冬儿住处的就是她和她的手下。
萧绰眸光微微一闪,淡淡地道:“她们……奉朕旨意,另有差遣,她们的行踪,你不必过问。”
塔不烟连忙答应一声,唯唯地退了出去。
萧绰又叫过一个人来,吩咐道:“立即通知耶律休哥,甩开大队,率轻骑三千,日夜兼程,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上京!”
“遵命!”那宫人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萧绰据案坐下,提起笔来,一边急急书写着什么,一边又道:“宣郭袭大人入宫晋见。”
身边的人都嗅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那内侍乖巧地答应一声,大气也不敢喘,便也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耶律三明大人求见……”
萧绰的笔尖一停,将已写了几页的东西收入几案之下,传报声未止,耶律三明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强抑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大惊小怪地道:“哎呀呀,皇后娘娘,老臣听说,粘八葛使者在京郊遇刺了?这……这……天子脚下,外使遇刺,京师治安也太不安靖了。”
萧绰淡淡地道:“朕已径知道了,正在着人调查,一旦查出真凶,必会给粘八葛人一个交待,将行凶者绳之以法,以正视听力”
耶律三明嘿嘿笑道:“那是,那是。”他暖了萧绰一眼,又神秘地凑近了道:“娘娘,臣还听说…………罗尚官府上家人被杀,罗尚官刚刚回府就失踪了,还有罗将军也是本人失踪,满门屠尽,另外……宫卫军中童羽、王铁牛俱都下落不明?”
萧绰镇静的神情终于消失了,攸然色变道:“德王已经听说了么?消息……消息竟然已经传开?”
耶律三明见她恐慌模样,心中大快,却痛心疾首地顿足叫道:“是啊,如今已是谣言四起,此事非同小可啊,这几个人任一个拿出来,都是跺一脚上京城乱颤的人物,一夜之间同时失踪,岂非咄咄怪事?从罗尚官和罗将军府上血腥来看,恐怕……有人要对皇上和娘娘不利啊。”
萧绰听了更加惊慌,强自镇定,却声音发颤地道:b,朕正觉得奇怪……,难道…………难道上京城中尚有潜伏的庆王余孽?”
耶律三明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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