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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杨浩左支右绌,便涛渐落了下风。紧跟着,杨浩又发现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得软弱无力,手也软脚也软,与他在天牢中为了贞操拼命抗争,结果被人灌下的药酒效果大体相仿。
杨浩又惊又怒:上当了!萧绰在水里下了毒!娘希匹的,我怎么会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太卑鄙了,太无耻了,人……,杨浩在耶律休哥一双铁拳下就像一个人肉沙袋,被打得飞来飞去。
当他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耶律休哥沉重地喘息着,戟指向他道:“我对冬儿情真意切,可地……,从不曾对我动心。今天,哪怕你死在我的面前,你还是赢的,我败了,败了我就承认。情场上,我败了,如果有朝一日,你我能在战场上相逢,我必胜你!”
耶律休哥说罢,扬长而去,鼻青脸肿的杨浩抬起头来,就见那个蒙面女兵脚步从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杯具的杨浩像一只蛤蟆似的趴在地上,悲观中对自己的男性魅力产生了严重怀教……
“娘娘根本不需要帮我,他的体力及不得我,再打下去,他必败无疑!”
离开牢房,耶律休哥便悻悻地止步道。
萧绰轻叹一声:“休哥将军,你是联的左膀右臂,联现幕可以依靠的人不多了,可不想你有什么闪失。”
耶律休哥傲然道:“就凭他?如果再打下去,我一定能将他堂堂正正地击败,折断他的手脚,好生折辱他一番。”
萧绰轻声道:“脆下药,只是不希望出现万一,他无力还手,将军岂不正好可以拿他出气么”
“娘娘体贴之意,休哥自然明白,可是他既中了娘娘的药,耶律休哥堂堂男儿,岂能再对他下手,如今已是胜之不武了,这一遭……便宜了他!”
耶律休哥愤愤不平地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杨浩一行人终于要离开契丹了,墨水痕墨舍人陪同护送,因为这位宋国使者在契丹吃了很多“苦头,“走的时候还是趴在车子上的,萧后觉得契丹对他“亏欠”良多,所以摆仪仗,亲自把他送出了南城。工艺
杨浩其实伤势并没有那么重,却让人搀扶着下了车轿,脚不沾地,一副凄惨无比的模样。
他望了一眼那顶凤轿,想起萧绰在茶中下毒害他,心中不无怨尤,可是此时此刻,两人已是契丹之主与宋国使臣之间的关系,他不能不做表示,只得高声说道:“今外臣归国,承蒙皇后娘娘远送,杨浩感激之至,外臣杨浩,恭送娘娘凤驾还宫,这的……启程了。”
鸾驾中,箭绰清冷平淡的声音道:“杨使者不必客气,联着通事舍人墨水痕,亲送杨使者至边境,请杨使者向贵国皇帝陛下代联传达问候之意,愿贵我两国,永为友好睦邻之邦。”
稍顷,有人高呼道:“娘娘回宫。”
凤驾回转,向来路走去,鸾轿垂幔轻轻掀开一角,望着南向的车队,珠泪盈于长睫……
第九卷 八千里路云和月 第031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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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可惜大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唉……”
冬儿怅然一叹,说道:“那时万箭穿空,如同乌云盖顶,大头只是一个坊间少年,平素的好勇斗狠只是泼皮无赖间的争斗,哪里见过这样的沙场惨烈,惊骇之下本能地逃走,我从未怪他,可他终究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
“不全是因为这个。”
杨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他如今留下,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他放不下的人,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大头本来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顾,如今他有一个疼他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职位虽不高、外捞却不少的官儿做,只要他过得舒坦快活就成了,我们以为快乐的生活,未必是他的快乐,何必要他按照我们给他划当定的人生道路去走呢?”
“嗯……”
罗冬儿咀嚼着杨浩说的话,若有所悟,过了半晌,又有些迟疑地道:“娘好……素来是眼中不揉一粒沙子的人,她不会怪罪大头为你向牢外传递消息与玉落联络吧?以娘娘的性情,我担心……”
“她么……你放心……她够聪明的话就绝对不呢……”,
杨浩目光闪动,笑容有此难以捉摸,冬儿见了总觉得这种陌生的笑意有点古怪,刚要开口询问,杨浩已道:“汴梁城马上就要到了,我想罗家的人一定会迎出城来的,罗老头儿是个人精,一会儿注意些,可别让他看出我的马脚。”
罗冬儿嗔道:“什么人精啊,他可是奴家的亲伯父。”
她俏巧地白了杨浩一眼,又道:“再说,伯父哪怕再思念他,也没有迎出城来的道理,他得得在府中等着儿子去拜见他,这叫父亲大人的派头……”
杨浩听了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取笑道:“我的小冬儿在契丹这两年,不止长了见识,也长了胆识呢,要是换作从前,就算明知我说的荒唐,你也不会当面反驳,拂我这个夫君大人的面子呢。”
罗冬儿垂下头,羞答答地道:“现在人家也不敢拂逆夫君大人之意呀,这不是因为……轿中没有旁人么……”
杨浩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在某些事上,为夫还是希望你能主动一点、大胆一点、奔放一点、热情一点的。”
罗冬儿脸蛋有些发烫,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去,吃吃地道:“什……什么事呀?”
杨浩环住她的纤腰,一只毛毛躁躁的大手轻轻抚上了她胸前玉免,带着笑音说道:“当然是说为夫君出谋画策,笑傲西北的事。”
“啊?”罗冬儿一呆,突地面红耳赤,显然是为自己歪了心思而感到羞窘。
杨浩道:“说起来,罗家是你在这世上的唯一一支亲眷了,我嘱咐你暂且不要与罗家公开相认,克敌兄很机警,虽然他猜不出我的真正意图,却知道一定事关重大,而你自然明白我的真正意思,等我们回到西北,恐怕很难不与宋廷交恶,冬儿,你舍得吗?“
冬儿慢慢转过身来,轻轻握住杨浩的手,低声道:“嫁乞随乞,嫁叟随叟。这一世既然要你做了我的官人,自然是你住哪里去,奴家便往哪里去。”
杨浩感动地握住她的手,四目相望,情意绵来……
忽然,就听外边罗克敌喜悦地高喝一声:“是他们,我二哥、三哥来了!”
杨浩目光一闪,向冬儿打个手势,冬儿便会意地上前扶起他,于是……杨左使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车轿。
是的,杨浩瘸了。
据说在德王府的地下秘室里,杨浩受到了惨无人性的酷刑虐待,这一次他们被解救出来时,杨浩是被人从秘室中抬出来的,就可做为最有力的佐证。因为拖延太久,救治太晚,所以……,当一路赶回宋国,伤腿养好的时候,他发嗯……自己的腿瘸了。
罗克捷、罗克勤两兄弟出现在这里,已是迎出了三十里路,事实上朝廷还有接迎的使者,就在汴粱城北的瓦坡集口瓦坡集距开封城十里,正合十里长亭的迎送之礼。
罗克敌兄弟相见,激动万分,本以为生离死别再无相见之期的两个兄长与罗克敌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好一番唏嘘之后,这才上前与杨浩相见,惊见杨浩竟然变成了瘸子,罗克捷两兄弟大为惊讶,待问明经过,忍不住又是一番宽慰劝慰。
随即四人共乘一辆马车,在车中坐定之后,罗克捷便道:“官家听说杨兄与四弟尽皆活着,大为欣喜,只是不巧的很,今日正是皇长子德昭统兵西征汉国的吉眼辰,官家率文武百官尽去西城相送了,所以未曾大摆仪仗欢迎你们。官家会在金殿上等候你们,此番归来,朝廷少不了要为你们加官晋爵的。”
杨浩叹息道:“克敌兄年轻有为,若能得到官家赏识重用,那自然是朝廷社稷之福,至于杨某么……杨某如今已是一个残废,朝堂庄严之地,岂能容得残缺之人站班持政?杨浩如今只想解甲归田,过几天闲逸日子,也不指望什么前程了。”
罗克捷三兄弟情知他说的是实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轿中气氛不免压抑下来,静默片刻,杨浩方展颜一笑,岔开话题道:“官家今日派皇长子出兵讨伐汉国去了么?不知都是哪些位将军随行?”
罗克捷松了口气,忙道:“是啊,自从张同舟将军送回契丹国书,朝廷得到了契丹的承诺,便立即筹措伐汉之事,今日走出兵的黄道吉日,早已定好了的时辰,想不到大人恰与今日归来。至于朝中派遣了哪些将领,三弟,你在衙门里做事,应该知道的更详细,你来说说。”
罗克勤道:“此番北伐,官家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党进为河东道行营马步军督部署;刚刚赶回朝廷不久的潘美为都监;虎捷右厢都指挥使杨光义为都虞候,骁将郭进为河东忻、代等州行营马步军都监,分兵五路,会攻汉国。
第一路,呼延赞、郝崇信、王政忠率兵攻汾州;第二路:阎彦进、齐超率军攻沁州;第三路:孙晏宣、安守忠率军攻辽州;第四路:齐延续、穆彦璋率部攻石州;第五路:郭进率军攻代州。皇长子德昭,与党进、潘美、杨光义直取汉国都城。
杨浩听了这样的阵仗,不由暗抽一口冷气。这一次,北国汉绝无生理了。
如今的汉国,国力衰微的已不堪一击了,他们唯一的强援契丹又与他们绝交,放弃武力援助,在这种情况下何需党进、潘美、杨光义这样的百战骁将出马?就凭方才所列五路战将,加上他们所统率的禁军精锐,打一个本来就如风中残烛一般的汉国,就已经是大材小悄了。何况还有党进、潘美这样擅攻的名将?
杨浩还注意到,这一次赵匡胤派出的人马,没有一个伐唐之战中的将领,是伐唐之战中的将领只擅水战么?绝对不是,伐唐之战中只有强渡长江、攻破各路水师时主要启用水师,进入唐国境内后,进攻的主力仍旧是禁军马步军将士。
而赵匡胤把这些兵将一个不用,全部启用新的将帅,又对一个根本不堪一击的汉国摆出了这么华丽的阵容,分明是势在必得,一定要赢得比平唐国时更快、更漂亮,同时让一群完全不曾涉及伐唐之战的将领们随皇长子德昭一起去征战沙场,建立军功,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了。
赵光义呢?赵光义甘心接受这样的失败么?
赵匡胤此举,无疑是把那些被他排除在外的将领们往赵光义身边又推了一把,但是他当然不在乎,整个宋国的军政大权尽皆操在他的手中,只要他还在,就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旨,他有的是时间与自己的二弟过招,扶保自己的儿子稳稳当当地登上皇储之位。
他这个皇帝至少还能当今一二十年,这一二十年的时间,自然会有无数的文臣武将围绕名正言顺的皇储形成一股政治势力,天下的臣民心中也会立下皇储是国家正统的信念,未来的皇权交替,一定是太太平平的,根本不存在竞争与内斗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金天下人都引日信尽管眼热于那个属于皇帝的至尊宝座,但是同样手足情深的晋王,绝不会对他大哥下毒手,也绝不敢对他大哥下毒手,就连皇帝自己都绝对不信,而杨浩却知道,他敢,他一定敢。
此番出使契丹,自打踏进契丹国境,便是一路刀光剑影,杀气冲天,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契丹回到汴梁,杨浩忽然觉得如今的宋国未必就比契丹安全,朝中暗流涌动,比契丹的局势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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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赶到午门时,赵匡胤与文武百官已经回到了金殿,一俟得知他们赶到的消息,马上令杨浩与罗克敌上殿面君。
赵匡胤欣闻两年前就被确认死亡的禁军将领罗克敌活生生地返回宋国,不禁龙颜大悦,将他宣上殿来,好生安慰一番,立即晋升他为步军都指挥使。罗克敌道谢称恩,回到武臣班中站定,含泪望向文臣班中的老夫,直至此时,父子二人才得见一面。
马步军都指挥使党进和马军都指挥使呼延赞都出征汉国了,罗克敌甫一回来,立即便被委任为禁卫皇城的一支重要武装力量的将领,这是怎样的信任?
杨浩看在眼中,不禁大为感慨,谁敢说令人定比古人强?以这样的胸襟气度对待一个归来的战俘,要愧煞多少自以为文明的后人。
“杨哦“
因为罗克敌自两年前便已传出死讯,是以此番归来,官家第一个召见,待安置了他,赵匡胤便欣欣然地又唤起了杨浩。杨浩早已在殿门处候诏了,一听传呼,立即举步向前,拖着一条病腿,一步、一步,看得赵匡胤两眼发直。
赵匡胤指着杨浩,吃惊地道:“杨卿,起……这过……你的的……怎么宾”
杨浩一脸悲戚地道:“陛下,臣奉皇命,出使契丹。适逢德王耶律三明谋反,谋害禁卫将领,为臣所见。为防消息泄漏,耶律三明将臣囚禁于秘室之中,为探我宋国机密,每日毒打拷问,致使臣腿上受伤,因无药石及时施救,结果……这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