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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主子,您想让她对付那虫子么?年爱她们族规不让的。”
苏青笑道,“放心罢。我问过她这事儿,她跟我说了的,族规在那儿,我自然不会勉强。不是这事儿。”
“唔,那就好。”
苏青笑了笑。“你倒是真心疼她,你们俩倒是有福之人。——对了,明儿让卅九回来罢,他也不惯常去那种地方,这几日还真是难为他了。”
十七欢欢乐乐点了头,“成,那主子我就先回去了。整个院子都布满了东西,保管他们来了不能走。主子您就安心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呗。”
苏青点了头。
第二日苏青起来就看见卅九回来了,一双眼睛周围全是黑的,眼睛里面也是血丝密布。苏青看见就唬了一大跳,“卅九。你不会去了那地方就没睡觉了吧?”
卅九苦着脸点头,“我一去他们就把我当成您了,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想好好听听小曲儿都不行,还有人缠上来想把面具取掉。没办法。怕被人认出来,也就不敢睡了。”
苏青听着咋舌,把面具接过来,“好了,那你赶紧去睡一觉,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卅九还是个练武的,眼睛里面竟还是有了血丝,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苏青把面具带上,举步去了十七的小院子。
年爱倒是早就起来了,绾了一个髻,斜斜的缀着,坐在院子里面的石桌旁边玩手指。
苏青走过去笑道:“无聊了?等了多久了?”
年爱猛不丁的听见声音,先是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看见是她,抿唇一笑,“姐姐。”
苏青微微颔首,把白玉簪子拿出来,放到年爱面前,道:“年爱,我把这里面的虫子带到深山老林里面去放了,距离京城几百里远,应该不会再跑回来了吧?然后我想问问,要是里面再放一只那样的虫子,却不是那只虫子祖宗,是不是对于其他受蛊人的影响就不那么大了?”
苏青来之前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敢告诉年爱那虫子已经死了的事情,年爱那天听说不用她对那虫子动手的时候很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族规的原因,还是本身就不想看着这些东西被弄死。毕竟苗疆和蛊虫的联系很大。
苏青不敢赌,所以出口还是说了个谎言。
果然年爱听了那虫子已经被放走的消息脸上不自禁就露了笑容,听完苏青的话,立马就道:“不会不会,那么远,它肯定跑不回来。而且掌控这种东西,如果蛊虫之间本来有血缘关系,控制起来当然更容易,但是如果不是,也并非不可控制。”
苏青面色一暗。
年爱看见了,立马摆手道:“不是不是,姐姐不想让这东西的主人害人的心思我明白,虽然是可以控制,但是因为每一个人对于蛊虫的控制都不一样,所以如果是把我的虫子放进去,那人吹笛子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虫子的。笛子没有办法控制白玉簪子里面的虫子,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控制其他人身体里面的虫子了。——这么说,姐姐明白么?”
苏青把这话在心里过了一次,笑道:“也就是说,要是这里面放的是年爱自己养的虫子的话,也就不担心控制的事情了,是么?”
年爱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点了头,“是的。”
苏青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就算前功尽弃了。
她顿了顿,抿唇道:“那么年爱,你舍得把你的虫子给人么?——而且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你自己养得那只虫子,也可能性命不保噢。”
苏青想了想,还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给了她。
年爱和十七成亲的时候。她父母想着她不会再回苗疆了,就把他们那边许多蛊虫都给年爱弄了一只过来,年爱一直养在一个盒子里,放在房间最高处。不过每次十七看见那东西都会毛骨悚然。很害怕那东西跑出来。
年爱小姑娘咬着贝齿想了想,抬起头来问:“这个对姐姐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苏青毫不犹豫就点了头。
年爱小姑娘一脸壮士割腕的表情,“好罢,既然对姐姐很重要,那姐姐就拿去罢。——我去给姐姐拿。”
苏青颔首,非常感激。
年爱拿着蛊虫出来,小小的一只,在她手指上爬来爬去。苏青打开了簪子的机关,看着年爱把那只蛊虫放进去,合上了缝隙。
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心道:可算把这事儿给准备完毕了。
剩下的。就只等顾女萝上门了。
因为院子里到处都有陷阱,闹得苏青这些日子也不敢随意走动,就在自己房间里面宅着。无聊了就把蒙山顶上那盘棋拿出来研究。
越看越觉得姬篱的棋步走得真是妙,还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来了,什么人呢真是。
心里很愤愤。
等了几日。顾女萝终于上门。苏青检查了一下面具,戴的妥妥得,这才推开门,去扮他的风流侯爷。
十七亲自去接的顾女萝,让她跟着他在屋檐子底下走过去。顾女萝显然很惊讶,“院子里不可以走么?”
十七露齿一笑,“顾小姐有所不知。这几日不知哪路神仙上门,每晚都闹得宅子不能安宁。侯爷没办法,只好天罗地网布置了些东西,让这些老鼠有来无回。”
顾女萝想着回去复命的人的模样,咬了咬牙,面上却只笑道:“那可得小心了。侯爷是天朝神将。少不得他的。”
十七笑道,“劳烦小姐牵挂了。——主子就在里面,顾小姐,请。”
弯腰一送。
顾女萝笑着走了进去。
仔细打量了才发现这里不是书房,看着打扮。倒更像是卧房。
哪有第一次引人姑娘进来就进卧房的?顾女萝想着之前萧盛的举动,脸上一下子就青了。
正想着,就见萧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穿着黑色暗花滕纹的衣裳,剪裁得体,显得他身姿挺拔,行进间自带了一种张力。
顾女萝心里冷哼:人模狗样!
面色却带着笑,微微屈膝道:“侯爷。”
萧盛道:“不意小姐今日竟然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伸出双手,作势要扶她起来。
顾女萝向后一退,抬起头来,打量屋子四周,果在旁边看见了她的白玉簪子。
听见萧盛的话,顾女萝眼睛一转,笑道:“今年科举的榜刚出来了,因着最近宫里忙着陛下的寿宴,这些学子也还不能入宫去觐见。爹爹唯恐他们怕受了冷遇,就在府里自己办了一个席宴,想在朝请些大人同去。不知侯爷可愿意去一趟?”
萧盛笑道:“这样的小事,让下人送个帖子来就好了,怎么劳烦顾小姐亲自跑这一趟?”
说话的同时逐渐逼近了顾女萝。
顾女萝莲步轻移,往放簪子的那地方退过去,一边注意着萧盛的动作,一边道:“侯爷是新秀,爹爹很希望侯爷去,便派了我过来。”
萧盛步步紧逼,顾女萝已无退路,手撑在柜子上,微微侧了脑袋去看簪子的位置,袖子里却又滑落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玉簪子出来。
萧盛的手撑上了柜子,微微俯身,将顾女萝禁锢在狭小空间里,在她耳朵低声道:“顾大人希望我去?那么,小姐呢?”
萧盛的目光注视着顾女萝,满心满眼放佛都只能看见她一个人。
顾女萝右手搭上了柜子,长袖正好遮住了那只白玉簪子。
她勉强笑道:“女子在家从父,既然是父亲希望的,做女儿的,自然也应该希望。”
萧盛微微一笑,头埋得更低了。
“是么?”
声音就在顾女萝的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顾女萝猛地推开了萧盛,“侯爷请自重。”匆匆行了一礼,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萧盛没有追,靠着柜子,拿起了上面的那支白玉簪,仔细看了看,唇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七十四章 一桩意外
十七在外面听壁脚,眼睁睁的看着顾女萝落荒而逃,一路捂着肚子笑着进来,幸灾乐祸的笑:“主子,您是真的要落实您纨绔子的名声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顾女萝?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您这么恶趣味呢。”
萧盛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一摊手,“没办法呀,调戏这东西有瘾,第一次没忍住,后面就都忍不住了。”
十七听说这话,很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又看见萧盛手里面拿着白玉簪子,凑过去,“主子,顾家小姐没有拿走这个?”
萧盛把簪子递过去,“你自己看看。”
十七把白玉簪子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又看,都不见原来的那条裂缝,这才把簪子还给萧盛,撇了撇嘴,“原来顾家小姐换回去了呢,她怎么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换走了呢,就不想想您武功比她高多了,怎么会让她得手的?”
萧盛咳了咳,“大概她那时候正忙着害羞罢。”
十七哈哈一笑,“主子,您说您要真把顾女萝的桃花引出来了可怎么办啊?小心她缠上你。”
萧盛摇了摇头,“顾女萝从小接受的都是标准的世族教育,她欣赏的是世家的公子和世家的小姐,若是能再有些谋略能和她一较高下,她就开心了。但是她很讨厌浪荡子,玩玩可以,真要让她动心,难。”
十七“啧啧”一声,“主子,您不会真对顾家小姐动心了吧?怎么就这么了解?”
萧盛在柜子上随便拿了本书,一卷,直接就往十七脑袋上招呼:“你家主子我正常得很!”
十七赶紧使轻功逃窜,跑得比兔子都快。
跑路到一半却又忽然想起来,又窜回来:“主子您当真要去新科学子的那席宴?”
萧盛摇摇头,“我一个武将,去那儿干嘛。顾女萝不过随口说个说辞。你也信?”
十七教掉着屋檐下面的横梁,在门口一晃一晃的,“哎呀,可是主子您那意思不就是说顾家小姐希望你去你就去的嘛。推辞什么呢是吧。”
“十——七——。”萧盛念得缓慢,手中的那卷书却已经扔了出去,正中十七的脑袋,十七见她真怒了,根本不敢留,使出全身解术,拼命往出跑,一眨眼就不见了人。
萧盛在原地咬了咬牙,又看见手里面的白玉簪子,把它放在了架子上。
顾家的热闹。萧盛当然不想去。说是陛下没空要代他安慰诸学子,实际也是想为自己笼络人。这种场合去了,就会在别的人眼中留下一个顾党的印象。萧盛所求并不在此,所以当然也不想给这样的面子。
过了顾家的这桌席宴,过不了多久就是文皇帝的七十大寿了。听着姬篱原来的意思,之前文皇帝都在好好调养,政务也分了下去。还好办事的人都很靠谱,所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就是要面见皇帝的事情不行。
不然学子新中,将军回京,文皇帝怎么都不至于一个都不见的。
却不想便宜了顾家。
文皇帝。苏青还是乾元四十九年在牢里见了一次,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印象,文皇帝是个练家子,很精明,心里面弯弯绕挺多。看起来却还是个慈祥的老头子。
这么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文皇帝现今又是个什么模样。
距离文皇帝七十大寿的寿宴还有几天。京城里面已经满是喜庆,萧盛也出门四处去看了看,不过他现在身份特别,也不方便窜门子,就只好四处跑酒楼。尝美食。
这日子倒也算平静逍遥。
但这份逍遥,偏偏大文皇帝寿宴的前两天被打破了。
这日,萧盛如约回府,不见十七嬉皮笑脸的窜出来,很有些不适应,唤卅九,却也不在。萧盛挑了挑眉头,径直往十七院子里去了。
想寻着年爱小姑娘,问问他们哥儿俩去哪儿玩耍去了。
距离十七的院子还有些距离,十七猛然听见了十七的声音。
“卅九,你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萧盛挑了挑眉,心里好奇是什么事情,跑这儿来躲着,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啊。
好奇占了上风,萧盛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站着,在后面听壁脚。
等了好久,才听见卅九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相信穆大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十七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我也不相信,可是苗疆那边报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说那个人去见了穆大人。他们原本也不相信,所以是再三确认了之后才发信回来的。”
有杯盏被放在桌面的声音,声音很大,显然拿杯子的人情绪也不稳定。
卅九道:“穆大人先前的行踪是到哪儿的?”
“先前是跟云老一块去了洞庭,后面就没有消息传回来了,但是从洞庭到苗疆也非常便宜,所以……”
“我们是穆大人和苏大人带出来的,他们对我们都是恩人,你让我怎么相信有一天穆大人会跟通敌卖国联系起来?”
十七这回停顿了很久,“卅九,之前主子去找楼烦王的时候,问和他接洽的人是谁,楼烦王信誓旦旦说是穆大人。当时主子说可能是谁易容成了穆大人的模样,这才让楼烦王误以为是。但是我们都很熟悉穆大人,苗疆的人如果不是足够确定了,肯定不会报回来。若真是易容,怎么会瞒得过他们?”
卅九也停顿了很久,“所以,你是在怀疑穆大人了?”
十七:“我……我只是觉得若是穆大人,肯定有难言之隐。”
卅九微微一叹,“你会报给主子么?”
十七:“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还找你来做什么?”
卅九:“你报给主子,这事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