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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猜到的,是凝筠告诉我的!凝筠说。。他在那里,等我!”
伸手,指向窗外,手指尖向下点了点,道出风凝筠所说的地方,孤慕臣说的煞有介事,让姬玉扇和玉华夜听了,难辨真假。
“慕臣。。你不要这样好吗?生死由命,人算难不过天算。你一定是太过思念凝筠,所以才会日明所思,夜有所梦。好好休息几日景可以了。我与姬少爷已经替你请了国外最好的眼科专家过来,他们常年医治眼疾,一定会治好你的,明白吗?就算凝筠不在了,还有我,还有姬少爷陪着你。我们两个人,还抵不过一个风凝筠在你心里的位置吗?”
如果抵不上,那之前所有发生的种种,都算什么?
玉华夜望见情绪明显不在状态的孤慕臣一反常见的平静,眉宇里含着担忧,紧紧的把孤慕臣拥在怀里,忽然发现,孤慕臣的身体,居然比冰块还要凉。根本就没有一个属于正常人的体温,冰着玉华夜抱着孤慕臣的手臂,猛的一颤。
、前缘了却身后世,美人惊蛰陡生寒
“呵呵,前缘了却身后世,美人惊蛰陡生寒。华夜,本少对凝筠,有责任,也有爱。本少不能与凝筠相守,不仅是在那个世界里,还是在这个世界里,都欠了他死都不能偿还的债。你,还有玉扇,是不会懂的。”
没有起伏的心跳,平缓,深沉,比橘子花开的美妙,还要漫斯如常。
孤慕臣靠在玉华夜的身上,回忆着与风凝筠在这个世界里的短暂相识,一幕幕,欢乐的时光少,伤心的别离多。
而这一次,怕是要做足了人生里的告别,想要再见,就需得有没有能够重续前缘的机会了。
“不是这样的,慕臣,不是这样的。你很好,你非常的好,你没有欠任何人,你知道吗?你没有欠任何何!凝筠他、他也许是看不惯你为他朝思暮想,所以才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等到你的身子好了,凝筠也就回来了。相信奇迹,相信你能创造那个奇迹好吗?玉扇,快叫医生过来,快叫医生过来!”
女人的身体,这叫身体吗?
简直称为冰窟窿还差不多。
玉华夜搂着孤慕臣拥在怀里,浑身都开始打起冷颤,吼着姬玉扇快点去寻医生。
“呵呵,不用了。玉扇曾经说过,凝筠以身血,补了本少的一世人身体气,如今,凝筠不在了,那本少,应该也离归去之日不远了吧。华夜,不要担心,不要恐慌,本少在这个世界里,以这副身躯,活了长达快要十四个年头了,以生命的长短来看,是本少赚到了。在这里,还遇到到了好心的你们,能够原谅本少当初所犯的错误,本少的心里,对你们充满感激,真的没有遗憾了。如果强行一定要本少说出来一个的不喜欢的,可能就是直至离开这个世界,本少都没能正式和凝筠告个别,解释一下,当初在云南,你与本少给凝筠带来的伤害。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本少马上就会追着他而去了,那他。。应该不会再气了吧?华夜,本少有点冷,不是冬天里的冷,也不是秋天里的冷,更不是春天与夏天里的冷,而是。。心冷。。真的。。好冷。。”
人生里的悲哀,莫过于人之将死,心愿难平。
怀着期盼里的憧憬离去,怎么着,都是留了些许的伤愁,带给了别人。
孤慕臣的下巴,无力的搭在玉华夜的肩上,失去光泽的袖口下的手臂,不觉环上玉华夜的腰,像是筹谋了好久一般想要多汲取些玉华夜身上的温暖,孤慕臣妄情的闻着玉华夜身上的香水味道,亲昵的贴近玉华夜,在玉华夜的身上,寻了一处较为舒适的地方,无神的眼眸,不停的轻碰,睁开,困倦至极。
她很对这个抱着她,无比珍视她的男人说,你是朕的甄宁啊,你是朕。。永远都曾经,最爱。。最爱过的甄宁。。
可是,也仅仅是想对着他说而已,她不会真的说出去。
就算是为了玉华夜以后的人生,以后有可能幸福的人生,她也不会说出去,不会让这个男人,在她离开以后,用一辈子的光阴,来思念她。。。
、她的头发,在消失
“慕臣,有我在,你不会冷!身子不会冷,心也不会冷。乖,慕臣,听话,不要睡,不许睡,这里不是你睡的地方啊!玉扇,你还不去找医生,在这里僵着做什么啊!快去找医生啊!”
听着孤慕臣几近失声的耳边话语,玉华夜惧怕的发了狂。
转头一看,看到不知为何停滞着脚步不肯移动的姬玉扇,玉华夜狂躁的大声吼起来,只是这种高声调的分贝,好像并没有惊吓到他怀里,满是绵延睡意的女子。
“华夜,慕臣她。。。她的头发。。”
在消失?
惊颤的手指,抖动的指向玉华夜怀里的女人。
姬玉扇看着女人迅速消失变短,一寸寸化为乌有的长发,目光似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什么?头发什么了?”
抱着怀里无温的女人身骨,玉华夜并没有感觉到哪里出现异常。
经由姬玉扇带着震惊口吻的一说,玉华夜猛然低头,看向怀里女人迅速消失的银白发丝,眼眸,瞬间,深沉无底,坠入黑暗,陷进一片恐慌万状。
“这、这是怎么了?慕臣,你醒醒?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姬玉扇,你不是在研究这些奇怪的事情吗?那么长时间你都做什么去了?”
头发会消失?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头发会消失?
没有灰烬,没有头发焚毁时发出的味道,就是像一瞬光华,飘过眼前,再看,已全然无处,就像从来没有存在一样。
那、那孤慕臣呢?会不会也将变成头发一样,如同一个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人,从他的世界里全部消失?
这么古怪的事情,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发生?
不可以!不可以!
积聚在内心里的恐慌,在看到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诡异事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玉华夜身上的淡然优雅,终是像一张不禁割划的纸面,被削得碎屑纷飞,无处安生。
玉华夜紧紧拥着孤慕臣,疯了一般,朝着姬玉扇大吼,吼尽生平里,最大的一次恐惧来袭。
“华夜。。不要再喊了。。本少。。没事。。”
银白色的发丝,停止消失在孤慕臣的声音,虚弱的响起时。
孤慕臣扯了扯着眉角,困倦的睁开眼眸,冰凉的掌心安抚的拍在玉华夜的后背,缓解着玉华夜燥动的情绪,心疼着曾经爱过的人,在她的面前,如此的躁动不安。
时间,地点,场景,都像是回到了那个枫叶红花胜火的地方。
她的怀里,抱着那个被她狠狠伤害过的男人,怒吼着,心疼着,泪水,哭泣着。
而现在,她与那个被她伤害过的男人似乎被命运交换了位置,痛的,伤的,是那个人,是他,快要死去的那个人,却是她。
一切的债,到今天,算是还完了吧?
曾经有过的悲伤,苦痛,随着她与甄宁,不,应该说是她与玉华夜之间的纠葛,牵绊,圆满的,得到了结。
不管是在那个世界里的甄宁,还是在这个世界里的玉华夜,他们的心,对她,都应该不会再有恨,存在了吧。
那样。。便就好了。
、一定不会再错过你了
“华夜,不要伤心,不要哭。也许本少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你,就是为了了却前尘夙愿,让所有人,得个安宁,得个平静。爱,是救赎,是偿还,也是重生。当凝筠的影子不断的重现在本少的脑海里的时候,本少就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即使经历了时间的强硬扭转,还是抵不过岁月发白过的那一抹徒留下来的伤感,和思念。不属于我的地方,总是会离开。所以,忘了本少,忘了与本少,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记忆吧。感情的世界里,是本少打扰了你,但却是你,让本少找回了很多失去的东西。只可惜,本少现在,没有能力让你。。像古毓屏那样,忘记有关于本少的所有记忆了。华夜,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是涅盘重生里的大运祥和,扭着结成绳芯的纠缠,一一散化开来,从此,无结无求,追随命运里的推波助澜,免于生身后世之苦,化情解难。
很适合,她与那些,曾经牵过手,拥抱过彼此的身躯,温柔着彼此唇瓣的恋人们。
如果今朝不醒,明日灰飞升天,那也是她之所盼,无恨,亦无怨。
走的,心静人安。
“慕臣,慕臣,凝筠已经去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把你交托给我了,不是吗?慕臣,现在没人和我抢你了,你只能属于我了,所以,你让我怎么顺其自然?你让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去。。”
死亡的人,把他深爱的这个女人留给了他。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是要追随着那个死亡的人,离开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个几乎无法出现的机会,可以和女人在一起生活,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不是吗?
话语无声,说到最后,只剩下沙哑的,带着无法接受的委屈。
玉华夜抚摸着怀里女人,只残留到肩膀处的半短银发,心里揪起的阵阵疼痛,堵塞在胸口,喘不过呼吸一般,剧烈的扩张着。
“华夜。。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也许,我们还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相遇,就像本少与你,在这个世界里,也是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就相遇了,不是吗?
我们不是分开,不是没有相守,只不过。。是守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交叠起来的世界里。。等待能够相遇的机会而已。。
如果,再一次遇到,本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了。。朕的。。甄宁。。
玉扇。。会告诉你。。一切的。。”
女人的声音,久久在玉华夜的耳际里徘徊。
玉华夜木然的搂着怀里似在沉睡,掌心却始终拍着他的背轻抚安慰的女人,美眸里,干净晶莹的泪水,吧嗒,吧嗒,一滴滴的摔在女人的银色发丝上,湿润了女人柔顺的发,粘贴在女人白晳的脖颈上,透着女人,变得透明,隐约可以看到血管一鼓一动,血液流过的蓬松模样。
“慕臣。。。慕臣。。慕臣。。”
病房里,念念叨叨着男人似是着了魔的声音。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阻止了站在房外等着替女人诊查身体的所有医生,和护士。
姬玉扇等着医生和护士全都离开了,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听着病房里不时会传出来的男人低语,烦躁的点上手中的烟,呛得胸肺,炸开一般的疼。
、据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葬礼,是在一个月之后举行的。
办的很是低调,没有请太多的人。
风家老爷看在孤慕臣至死都没有忘记风凝筠的份上,又看在孤慕臣要与风凝筠合葬的遗愿份上,再经受着玉华夜坚持不懈的劝说,好算是,穿上一套黑色的送丧礼服,站到了孤慕臣与风凝筠的墓前。
葬礼的仪式很简单,在教堂请了教士念完悼词,祈祷之后,铺了天鹅绒的棺罩送去墓地,众人在墓地之前,献了鲜花,祭香,默哀祷告,祝愿死者能顺利进入天国。
天色蒙蒙,下着细迷的小雨。
雨丝清润,夹杂着片刻飘起的雪花,在初冬的早晨,弥漫着送葬人的视野。
葬礼完成,南宫致送着泪眼婆娑的风老爷返回风家大宅,骆云白搀着眼神里露出一丝胆层的骆芸向玉华夜告别之后,也跟着离开。
苏子浼在孤慕臣的墓碑前,哭得一塌糊涂,抱着孤慕臣的墓碑不放,说是死都要陪着孤慕臣,等孤慕臣回来看她一眼。
玉华夜看着苏子浼哭的快要昏厥的惨状,想起苏子浼的肚子里,还怀着玉华岚的孩子,给了玉华岚一个眼神,示意玉华岚即使用强的,也必须把苏子浼架回去,总是情绪暴‘走伤心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也得脾气坏的不得了?
骆然看到玉华岚脸上不忍为难苏子浼的犹豫,直接上前在苏子浼的颈后来了一掌,苏子浼瘫软的倒在骆然的怀里,被骆然和玉华岚强行带走。
空荡荡的墓地里,只剩下身子冻得打起哆嗦的姬玉扇,和丝毫没有半点离开欲望的玉华夜,两个人,孤单单的站在孤慕臣的墓前,相对无言。
雨丝,迷濛着眼帘。
白雪纷飞,映得墓园里,一片干净的萧索。
“来一颗?慕臣生前最喜欢的口味,软中华。”
姬玉扇站的久了,肩上,头发上,满是雪花,伸出颤抖的手摸向怀里,拿出一盒软中华放在手背上磕了磕,磕出一枝放在手指间来回转晃着,把剩下的,递给玉华夜。
“不知道墓地里是不让吸烟的么?”
玉华夜抬眸瞥了一眼姬玉扇手中的烟,薄唇里哼出一句反问,却是伸手,把烟接了过去,掏出火机,啪的点上,唇瓣里,吐出一股白雾。
“呵呵,慕臣,要是能多留一些日子就好了,据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躲在孤慕臣留下的蓝调倾城里那套小房子里,姬玉扇闷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对了属于今天,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那个世界里的机会。
但是,想回去的那个女人,却是不在了。
这个事实,让姬玉扇有些左右为难。
他想在那个世界里与孤慕臣重新相遇,也想在这个世界里,守着孤慕臣,不愿失去。
“特别的日子?有多特别?能见到慕臣么?”
烟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