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匂王笑着瞥了他一眼,随意道:“那你就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恐是想先下手为强,独美吧,妄你担了个才子的名却不解风情若此。”
小山听他二人唱和打趣他,脸上臊得青一阵白一阵,坐立难安,忙躬身央求道:“王爷,虎饼,你们莫要再折煞草民了,再这样我、我……我便告辞而去了。”
匂王大笑道:“说着说着怎么就恼了,你和皮猴的事情,我们等虽然只是旁观者,然,多年下来看戏似的也跟着看了不少热闹,知道你们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好好!就此打住,咱们今天不谈孽缘,只谈风月。”
这居上位者把小山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干呕,也无法声张。
虎饼道:“有何八卦?”
匂王道:“有倒是有,还很新鲜,不知你听了能不能受得住。”
虎饼奇道:“难道是关于我家的八卦?我岂有不知的道理!还请王爷八卦之!”
匂王焉然一笑,道:“此事与你有关,却还要从你爹们说起。”
虎饼虎躯一震道:“他们怎么了?又打起来了?!”
匂王道:“还没,不过我预计快了。”说罢抬起茶碗品茗,故意吊某人的胃口。
这一招欲擒故纵欲言又止果真好使,连小山也暂时忘却了刚刚遭受的羞辱,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虎饼搓手道:“我的好王爷,到底咋的了?您老人家别逗弄小的了好不好。”
匂王斜倚在塌上,却伸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他噤声,众人便一时敛了气息,帘外船头月色下却立了一名乐师,箫声呜呜咽咽顺着风隔着帘子飘进来,两岸河畔远远传来的琴瑟筝鸣丝竹管弦并人声鼎沸更衬得此处大雅。
小山暗暗看了眼匂王,见他此刻闭目怡神的,越发觉得此人要么是个东一头西一头的孟浪之人,要么就是个颇具城府的小王爷,听说他极得今上的宠爱……一径胡思乱想下去竟微微地发起愣,等回过神来,发现一曲已毕,匂王拍手道:“妙极!赏。”
虎饼也跟着喝道:“彩~~——内个,王爷,请继续刚才的话题。”
匂王方微笑道:“我若是你就不那么急着打听了。却说我皇兄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耳朵,说你二虎爹在酒桌上和人抱怨,说子嗣单薄,碍着你开二荤铺的阿牛爹的面子不敢纳妾。我皇兄是大慈大悲的,对臣下家长里短的痛苦特别上心,再加上他喜欢孩子,觉得一个人多置几个妾室,多生几个子息乃是大大的善事,故而近日里正琢磨着给你物色个二娘。”
虎饼一愣,“这、这可是真的?”
匂王笑而品茗,不语。
虎饼喃喃道:“毁了毁了!这下也没治了!”
匂王道:“等你御赐的二娘过门,顺利的话来年就能给你添个弟弟,你们府上就热闹了——不过我倒是担心你和你阿牛爹。”
虎饼道:“我倒没啥,即便有了弟妹,差着十八九岁,也碍不着我什么事。”
匂王道:“差矣。依你二虎爹今时今日的地位,虽是纳妾,然,京中攀附的官员必不在少数,加上我皇兄做媒,你二娘一过门风头便盖过你阿牛爹,而你爹的态度呢……男人嘛,你懂的。”
虎饼愁眉苦脸道:“王爷既然肯跟我八出这些贴心的话,心里必是向着我的。可有主意?”
匂王笑道:“没有。这是我皇兄的一片好心,我岂能扫他的兴!”
小山在一旁听着不插嘴,然,人不住想道虎饼和自己一样有两个爹,成长的烦恼啥的与我心有戚戚焉。
这一船载着风雅和无数美丽的哀愁飘荡在运河之上……
匂王游河归来,觉得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心里着实畅快,又吃了几杯茶,有些茶醉,趁着微醺,也不想回府,就直接去命人把他抬到皇宫里去蹭一宿啥的。
他自小是出入惯了的,通报的程序都简化成形式了,几乎是那边刚喊“匂王觐见”他就掀帘子进来了,昭康帝已经卸了外袍,只穿明黄缎子的里衣,披着亮黄的衫子,金灿灿地盘膝坐在汉白玉小火炕上批奏折,此刻听传,便搁笔,笑吟吟地望向幼弟。
匂王行了简化的君臣礼,从地上爬起来便一头拱进皇兄的怀里撒娇。
昭康差点被他拱倒,抱着他的脑袋,拍着背道:“入秋了外面夜里冷,看你这一身的寒气,快让奴才们给你拾掇拾掇——多大了还跟跟孩子似的。”
匂王的脑袋就在他胸口直钻,道:“我还小呢,皇兄多疼我些。”
底下伺候的奴才素来知道这个王爷离了皇上跟前是怎样的性子,此刻只得靠着过人的无相神功啥的控制面部表情和反应,不致使自己因为咳嗽啊、面部神经痉挛啊啥的而掉脑袋。
昭康道:“殷殷,你这样粘我我那几个皇子该嫉妒你这个皇叔了。”
匂王暗自皱眉,然,嘴上仍未成年一般撒娇道:“我猜嫉妒那几个皇侄儿,他们有你这个好爹照拂,我幼年失怙,只有皇兄你可以依靠。”说着抬起头来眼巴巴雾蒙蒙地看着。
昭康帝最受不得这个,心里那个怜惜哟,恨不得上天入地五洋捉鳖地满足他这可爱弟弟的一切愿望,遂搂进怀里安慰着。
匂王伸出手抓,趁机伸进他皇兄的里衣下面摸着,昭康帝是有点痒痒肉的,一抖,扭道:“怪凉的,别闹殷殷。”
匂王道:“皇兄你给我捂着吧。”
兄弟俩又笑闹做一团。
等到匂王心满意足看着他那皇兄脸都笑得有点发粉了,眼泪星星点点的,半边肩膀也露出来,才舔爪住手了,半趴在他皇兄的身上,道:“皇兄真打算替二虎找个婆娘?”
昭康摸着他的脑袋道:“若促成此等好事还要看缘分,倒不急,只是眼下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比较好,殷殷你也帮我拿拿主意。”
匂王道:“何事?”
昭康道:“濑大将军家中那个独子,叫濑貔侯的吧,如今也要参军西去戍边。他们肯这样为朝廷出人,我自然是赞许的,只是不知道给他个什么职位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匂王眯眼道:“皮猴要离京?”
23、第 23 章 。。。
却说牛虎饼下了匂王的船,也没心思继续刚才那一摊,撇下一干文人骚客狐朋狗友忧心忡忡地回家去。
进了家门问下人他牛爹在哪,下人回道:“今天本来家里来了客,二老爷特地叫厨房加菜做了好吃的等少爷和大老爷回家吃饭,结果少爷您就不用说了,派去找的下人现在还在河边蹲着不敢回来。”
虎饼道:“许是走两岔了,我中途上另一艘船玩了——那我虎爹也没回来吗?”
下人道:“正是呢,大老爷派人回说有应酬,走不开什么的。于是二老爷很生气,正在客厅做皮肤护理消气。”
若是平日里,虎饼才不去触那个霉头,踮着脚溜回自己房里算了,然,今天听了匂王的一顿八卦,心里便有点放心不下。
想到他那个阿牛爹现在只能用做点面子工程的方式来维系夫夫关系,而他此刻却对即将面对的背弃毫不知情,虎饼也不免替他心酸。
进得厅堂,下人早已替他通报阿牛,虎饼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果真,那厅里风风火火走出一个身穿锦缎,脖子上带着拇指粗大金链子的人,指着虎饼道:“不孝的死孩子!翅膀硬了!心野了!家里饭不好吃的是不是?!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也叫不动吗?!你这死孩子,我今天要动家法!”
虎饼算是胆子大的,然,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连退数步,贴在墙上——他倒不是怕家法,他怕这个人。
却见此人身材穿着举止言谈确实是他阿牛爹——那暴发户一样的做派是骗不了人的——然,那张脸却面目全非,绿了吧唧一团,随着嘴巴的动作还直往下掉渣,犹如僵尸复活啥的,着实吓人。
虎饼惊魂未定,道:“爹,你、你这次又弄的啥面膜啊?之前不都是白色的吗?”
虎饼才想起来自己还敷着东西,忙敛容,摸摸道:“是深海藻泥啥的,据说效果不错,棒国和倭国的贡品,最近京里的贵妇圈很流行的。”
虎饼从墙上下来,点头道:“可是爹你这样子千万别让我虎爹给看见了,会有阴影的——说不定他就是这样才宁可在外面应酬也不回家吃饭的。”
说到回家吃放,虎饼才想起刚刚的家法来,一拍大腿,又张罗着要办了虎饼啥的。
正闹着,厅里却又走出一人,脸上也绿了吧唧黑不溜秋地一团模糊,虎饼不想他牛爹还约了姐妹淘啥的一起往脸上糊泥巴,超过心理预期,条件反射地又贴到墙上。
那人却惊喜道:“是虎饼咩?真的是虎饼咩?!都、都这么大了……”说着就有点哽咽的样子,脸上各种掉渣。
阿牛反而回神劝道:“可不就是那臭小子,你也不要激动了,等一会让他好好给你敬杯茶说会话——哎呀你瞅你多么地浪费!不是告诉你敷脸的时候不可以有情绪波动的嘛。哭啥的最破坏效果了。”
那人就忙不敢动了,小声道:“阿牛你不要打虎饼了,看给孩子吓得。”
阿牛道:“那好,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那不孝子一回!虎饼!还愣着干什么!二得跟你那死爹似的,还不过来叫人。”
虎饼只得又从墙上下来,打量起来客脖子以下的部分。只见他体态微胖,舔着个小肚,从手的皮肤看来倒还算上白净,穿着一身青布衣衫,领子部分白布滚边,扎着同色系的腰带——这身打扮可以肯定其身份并非京中富贵人家出身,倒像是哪里来的乡下亲戚啥的。
然,若说是亲戚,虎饼长这么大半个也见过——他俩爹都是孤儿,不称那玩意,也没听说过油乡下朋友啥的,那么到底是谁捏?
虎饼深深地踌躇着,要他叫人,他到底要加啥好?
他牛爹随即发话了,“这位伯伯你不认得了吗?你再想想你小时候他还养过你带过你的。”
虎饼更晕了,哪里有这样的伯伯啊?
来客忙给他解围道:“阿牛看你说的,我不过是带过他几天,那时候他还小呢,不记事呢,那时候才这么大。”他随手比划了一个比枕头大不了多少的长短。
阿牛又骂道:“不给力的死孩子!你五松伯伯白疼你了!”
虎饼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脸上糊泥巴的微胖之男子原来叫五松,忙拜了拜道:“虎饼给五松伯伯请安,请原谅小侄当日年幼无知今日未第一时间认出伯伯之过。”
五松忙上前拉着,道:“阿牛,你把虎饼带的很好,他多出息啊!”
阿牛于是有点自得地谦虚道:“孩子不听话,要是听话怕是还要更好哩!”
正说着要往厅里去继续唠嗑,下人来报,说大老爷回来了。
阿牛一听,也顾不得脸上的泥巴,撸胳膊挽袖子的说要教训教训那个“整天在外面华天就地的死鬼”,唬得五松连忙拉着道:“怨我都怨我,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就不用特地叫他们回来吃饭,也不用惹一肚子气。”
阿牛看在他面子上也不好大闹,只得罢了,虎饼道:“爹,你快去洗把脸吧,这个样子让我虎爹见了影响你俩感情和生活质量。”
阿牛骂道:“用你教老子了!我若不做脸,把自己弄得白白净净的才影响感情和生活质量呢!”
虎饼嘀咕道:“那您就让我们看到结果就好了,不要拿过程出来吓人。”
正说着,那踩着微醺步伐晃进来的二虎徒然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两张泥巴面孔也唬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反射地用独臂去摸刀。
阿牛见了又是不依不饶,一头就往二虎身上撞去。
反正是又闹了一阵,方云收雨歇,二虎认了错,又惊喜地与五松相见,“这不是五松兄弟吗!你何时进京的!”
五松道:“二虎哥你真厉害,这样还能认出我,我自己照镜子都吓了一跳人不出自己了。是我康师兄进京来开会,我就跟着来玩几天。”
二虎豪放地大笑道:“好好好!一晃咱们这么多年没见阿牛他总念叨着你,他那个二荤铺还是你帮着给支起来的,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多住几天。”
五松道:“这个……我得和康师兄商量下。”
二虎哈哈仰天笑道:“五松你没变,还是师兄长师兄短的。”
五松于是也笑了,掉渣了,“我脚着二虎哥和阿牛你们也没变。就是虎饼变了不少。大小伙子了。”
几人欢欢喜喜地进厅里叙旧去了。
面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阿牛就携着五松去洗脸。
虎饼趁此机会连忙低声问二虎道:“爹,咋整的啊!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二虎道:“你这么快听说了?”
虎饼道:“这种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马上我阿牛爹也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咋办?!”
二虎一怔道:“跟他什么关系?”
虎饼斜眼道:“爹,你就不怕?你真就不怕?我不信你不怕。”
二虎道:“我是替大将军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怕的。”
虎饼放知他俩说两岔了,道:“大将军家出啥事了?”
二虎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他家少爷你那个同窗皮猴,刚回京没几日,又说要走了。”
虎饼道:“干啥去?”
二虎道:“这次好点,多少也奔着功名了,要参军去西北历练历练,若在那里干出点名堂来回来也好往上走走。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