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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康也向濑玖征询了意见,濑玖的答复是他已经退居二线多年,如今已经是过了时的人物,不能为国家的鸡地皮做出进一步的贡献了,然,从人类长远的进步角度来说,战争其实是促进社会发展优胜劣汰的很好手段……
最后在广泛征集了社会各阶层的意见之后,昭康帝终于决定再次兴兵征东,举国大振。
此次征东人员物资各方面都不用说了——帝国已经小十年没有大的战事,之前的西北乃是虚惊一场,这次不一样,摆明了是要死一些人砍卷几吨铁刃的——只从将领方面来说则十分地耐人寻味,大多是将门虎崽,需要战功来晋爵位的少将军们。
且不说马平畴家的几个儿子,此外还有八十万禁军教头二虎家的虎饼,甚至还有深孚众望的濑玖家的大公子濑貔侯,最最令人咋舌的一位乃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的那一位匂王竟然做了征东军的监军而正式出道了!
世人在评说这一小将当道的现象时戏称这只年轻的队伍为“虎崽军”,这哪里像是打仗,简直像是吴江集团集体出资为自己家孩子组织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游戏,不免对战局表示了担忧和关切。
然,即便是游戏,玩得好的固然有奖,玩得不好也是要付出严重至掉脑袋的代价的,这些怀抱着各种心情和目的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将们在各自的家里都遭受到了一场场的眼泪和叮嘱,上至皇室,当今天子对幼弟的远征是如何的不落忍就不必说了;就连虎饼家已经闹成那样,阿牛也暂时停下一地鸡毛眼泪巴巴地给他置办行李啥的,一边置办一边眼泪汪汪地,“虎饼你走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见不到我,咱们爷俩的情分也就尽了,咱们这个家也就散了……”说着给行李里塞了包牛肉干。
把虎饼愁的,恨不能立刻背上行李跑出家门,他最受不了他阿牛爹作,他二虎爹最近总是给打得鼻青脸肿地出门去上班,还不给穿好衣服,越发弄得邋里邋遢的,其实就是想让二虎的形象幻灭,让人看了不敢把女儿嫁给他做小。
可是虎饼能说啥,都是爹,都有打他的权利……他只能畅想不远的未来他在战场上自由驰骋的风光……
京师内外到处充满了青春远征的欢乐和离愁,这气息甚至感染了小秀才们聚居的翰林院科考寮舍。
已是初冬天气,考生们正在为明年开春的春闱而进行着二轮复习,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在这最高等级的科考预备役学府里到处都在谈论即将启动的这场征程。
独蓝小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坐在学堂自己的座位上,很端正地在写字。
一位年纪尚幼小的小秀才跑过来低声道:“加非兄,你可知朝廷要在东边用兵一事?”
小山敛袖继续写字,微笑道:“略有耳闻,然则,你我皆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能在战场上报效朝廷,只读好自己的书罢。”
小秀才道:“那你可知此次出征将领名单?”
小山顿下笔墨,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蘸了蘸墨,道:“不知。”
小秀才道:“你竟然不知!里面可是有你的一个朋友哩!”
小山道:“哦。”
小秀才激动道:“哦你妹啊!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冷血的一个人,你那个朋友对你那么好,如今他要出征了你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虚伪!”
大抵小孩子最受不了大人虚伪的世界,故而义愤填膺的。
小山刚要说点什么,那小秀才拍桌道:“是牛虎饼大才子啊!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他不是还特地请你去吃饭了吗?!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完就气哼哼地跑了。
小山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是说……转念一想,原来虎饼也要走了。
不管怎样那小秀才说的有道理,是该去送一送什么的——出于朋友的道义。
故而,小山在一天收拾了一番,穿上浆洗过的淡青薄棉袍,带着小厮,捧着两样小礼物就去了虎饼府上拜访。
虎饼这几天吃散伙饭啊,践行宴啊,吃的嘴里都溃疡了,阿牛就不准他出门,在家清汤寡水地养着,来人便说病了。小山送了拜贴,本来也被门房几句打发了,礼物留下。然,刚走了几步便被虎饼家的小厮给请了回来。
虎饼对阿牛说小山不是酒肉朋友,人家是斯文人,阿牛道:“斯文败类还少吗?你那些斯文朋友哪个不是一边游河一边喝花酒!”——他最近思想上有波动,趋于偏激了。
虽然这样说着,然,阿牛也知道小山这个孩子,身家算上清白,不会大鱼大肉的,故也不拦着。
山饼二人见面,说了些话,小山表达了对虎饼一片大好前程的祝福和对战争无情刀剑无眼的担心,希望他保重身体飞黄腾达啥的。
之后奉上一份小礼物,做纪念。
虎饼笑纳,又低声道:“小山你可知道皮猴也在出征名单里?”
小山微微点。
虎饼叹道:“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说你和皮猴吧,毕竟……闹到现在这样好像老死不相往来,多可惜!何况若将来大家同朝为官少不得要共事,这样多尴尬!不如趁这个机会化解误会。”
小山道:“既然你说到这里,其实我也给皮猴准备了一份礼物,想托你带过去,聊表心意罢了。”说着让小厮给奉上,又道,“我便不去亲自看他了,他也未必想见到我。”
虎饼想了想,道:“也好。慢慢来。——说起来我白替你操心了,小山你其实心里是很有计较的吧。”
等到虎饼把小山那份礼物带给皮猴,只得了一声冷哼和一句“谁稀罕那没处放的东西!”
然,虎饼到走也没见皮猴把那礼物丢出来或者提退回去的话,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大军开拔那一天,天子在午门外举行封将点兵仪式,京城百姓张灯结彩地列队欢送最可爱的人,人山人海地比过年还热闹。
昭康帝站在最高的城楼上,遥望着那个亲手一点点喂养长大的幼弟跨上战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最前列,他身后跟着一望无垠蜿蜒前行的大部队。昭康帝挥动着明黄色的手帕,泪之。
“要早点回来陪皇兄哦,殷殷……”
30、第 30 章 。。。
大军开拔之后都中陆续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正好可以做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中一间便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独臂刀二虎的纳妾风波。
且说那二虎偶然酒后吐真言,向人抱怨说自己子嗣单薄,不知道是谁同情他劳苦功高,家里还只有一个不能生的男老婆,同情他的遭遇,便将此事捅给了关心臣下家庭生活的昭康帝。
昭康就有心给他物色门亲事,将来也好生几个子女承欢膝下啥的。
中间赶上东征但么大的事情,昭康帝家有人上战场,这事也就暂时搁下,如今得了空就又重新捡了起来,被昭康帝纳入了日程来,托几个臣下互相推荐,自荐最好,若族中有哪个出身品貌都还过得去的的女子,年纪大一点倒也无妨,最重要是能生养,嫁给二虎做二房也不亏。昭康帝还说了,若是亲事做得好,他给置办份嫁妆也不是不可以的。
忠臣都有点动心,天子赐婚,面子得多大呀。再说了,二虎现在在京畿一代掌管重兵,招这样的女婿很是实惠,故而,但凡家里有那种姿色平平或者大龄不嫁或者庶出女儿的四品以上官员都很动心。
然,这事绕来绕去也绕不过二虎的男妻阿牛,事情败露后阿牛便作得昏天暗地死不甘休的样子,如今更是誓死保卫自己家庭完整的样子,在自己府内外都贴了一些条幅,上面写着一些警世或者控诉的句子,比如——
“与天斗,与地斗,与小三斗,其乐无穷!”
“是谁动了我的婚姻?”
“小三不死,圣战不止!”
“想要进家门,可以!从我温热的尸体上迈过去!”
总之已经上升到了一种你死我活的高度。
而二虎的态度呢,其实还是很微妙的。
说实话赐婚的事情并不是他去讨来的,也没有主动张罗过,不过觉得孩子太少了也是事实,心里也期待着能发生点啥,于是昭康帝整事弄景的他也没有十分明确地拒绝过,只是表示为难,只说家里面那位有困难,从来不说自己不想。
他的想法大概是想以皇上为靠山,试一试能不能有点进步啥的,然,现在看来阿牛并不想买他的帐,于是现在事情就弄糟了。
一方面,整个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要给他弄个小的,另一方,整个京城的人也都知道阿牛不答应。故而整个京城都在屏息看热闹,看到最后到底他是怕老婆呢?是怕老婆呢?还是怕老婆呢?
是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怕老婆了。从他盯着鼻青脸肿的面孔去上班,人们就知道了;从他穿得邋里邋遢出门,人们就知道了。
二虎也觉得自己生得伟大活得憋屈了,空有一身好本事,连别人给的小媳妇都不敢要,世人只看到他表面窝囊的一面,哪里能知道他确实很窝囊的里面?
天涯
明月
断刀
残影
撞击在石壁上的酒坛
醉倒在石壁之下的英雄
二虎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呼吸间一些淡薄雾气忽隐忽现——九九重阳已过,夜深霜浓。
家,多么温暖的字眼
家,那些温馨的回忆
然,家,亦是二虎此刻最不远想到,最不愿回归的去处
二虎悲哀地想到,想他经营半生,现在却有家归不得,有床睡不得,有妾娶不得……又不得不娶。
是啊,在错过了第一时间拒绝的机会之后,世人的嘲讽就将他推到了这个尴尬而危险的边缘,若不娶个女人回来,他今后就注定要一生背负骂名,郁郁而终。
昭康帝终于也听说了阿牛的不得体,他自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对于一夫一妻制很不不能理解,觉得是违背身为人类的本性,因而是反人类反社会的。比如一个茶壶不就应该有数只茶杯相配吗?
这样想着他就更加同情那个不容易的二虎,觉得他这些年要容忍这样一个善妒的糟糠妻十分不容易,他值得更好的。
然,在如何妥善处理此事的具体方法上,昭康帝表现出了一贯的多愁而无用的品质,简单地说,他也不知道咋整比较好。
好在,他是天下之主,自然有高人给他支招。
这天二虎应召入宫,去了之后才发现大殿里不止他在,还有一个想不到也会在的人——他家阿牛。
昭康帝道:“今日找你们二人来是想商量下二虎将军纳妾一事。”
阿牛噗通跪下,坚贞道:“皇上您不用说了,说来说去我的态度就只一个——要想新人娶过门,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昭康帝叹道:“二虎家的,你也是有型有款之人,这是何苦?你要知道,好男人不光是你想要,别人也想要,既然这个世界上好男人不多,你就更应该发扬点精神,匀出来一些给别人。新人进门了你还是正室,就当多了一个妹妹,多一个人服侍你,有何不可?我看二虎将军不是负心薄幸之人,那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是不是二虎?”
二虎连忙称是,不敢多说一句。他晓得,今日这事只是个开头,胜负未定,结局未明,他不能过早表明态度,以免日后落话柄。
果真,昭康帝苦口婆心BLABLA做了半天说客,那阿牛就是梗着脖子不吐口,倔强得很,还说什么:“皇上,你要是觉得我自私,我多捐点钱给灾区,多兴办点义学私塾,少吃肉多吃菜,不穿皮草只穿棉衣,啥啥的都行,就是不能让我大方到把男人捐出去共享。”
又说:“皇上,你啥也别说了,我在感情这方面受过伤害,也伤害过他,我们俩之前中间就有过一个女人,后来……本来以为经过过那么多事情,又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又这样,反正这次我说什么也不答应,除非我死!”
天子震怒。
昭康帝扳脸道:“好一个妒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居然这么跟朕说话!”随侍的大太监立刻尖着嗓子道:“顶撞圣言,掌嘴!”
小太监就上前七七八八地打了一顿,二虎有心回护却按捺下来,胜负仍未见分晓……阿牛闭嘴不言,只恶狠狠盯着二虎,二虎心虚地低下头。
昭康帝道:“妒夫阿牛!不要以为你占据正室的位置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七出之条中的三条——无子,为其绝世也;妒,为其乱家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二虎若是现在休了你也一点都不过分,实话告诉你,纳妾一事,你若不答应也好,朕就成全你,来人,拿酒!”
于是一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御酒被放在垫着黄缎子的托盘上端出来,就放在阿牛的鼻子底下,一呼吸便能闻见那呛人的浓烈问道,可见其毁灭程度大概不亚于王水啥的,阿牛脸色立刻一片灰败。
昭康叹道:“阿牛,朕敬你是条真汉子,若你果真不答应二虎纳妾,只能喝下这杯酒,也算是朕成全你不死不休的心。”
二虎此时知道事情闹大了,也急了,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臣犯不上为了娶个女人害了他性命,臣还是……”
话还没说完,阿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