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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帝都奋斗下看看,结果阴差阳错做了状师。因他文笔犀利,分析案例角度刁钻,打赢了几个看着很玄乎的案子之后就名声鹊起的,他似乎也在替人出头庭战的过程中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乐趣,如鱼得水。
然而,就在他觉得名利双收顺便还可以在下次科举中金榜题名的时候却不知因为替人打官司而惹了小人,之后伺机报复,设了个圈套害得他被褫夺解元身份,差点连秀才都做不成,还是之前的雇主看不过去拉了一把才免了牢狱之灾。
从此后金玉延便死心塌地地做起了状师,且牙口更好,咬人更狠——人都说他被挤兑得有点变态了。
而这个金玉延随着名声高涨的还有他的出堂费用,请得他在那衙门大堂上站上一天半天的可不是个小数,却不知这个毛九洲是何等人物,既敢出手打御史家衙内,又能请得金玉延给出头。
当下捕头也不太敢硬整,他也知道帝都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比如说俩翰林院附小的孩子在玩蹴鞠的时候翻脸打成一团了,那么学堂甚至捕头都轻易不要插手,插手也解决不了,一个孩子是某封疆大吏在京的孙子,一位是某皇族偏支世子啥的,你咋管?
所以这捕头也留个了心眼,谨慎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毛九洲,那么便是来投案自首,若乖乖俯首就擒也少了许多苦楚,你我便宜。”
金玉延并不知道这个毛九洲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在看到一副心仪已久的名家字画之后就决定接下这趟活而已,道:“铁捕头,毛公子并非是来投案的。”
捕头道:“哦?”
金玉延道:“他是来递状子的。”
捕头便皱眉。
毛九洲拿起门口的锤子,咚咚敲起来。
金玉延啪地收起纸扇,从怀里掏出一个墨迹还没有彻底干的状子道:“毛公子要状告蓝御史家公子蓝田玉流氓遛鸟妨害个人身心安全罪。”
捕头看着手中的状子,眉头皱成川字,拉过金玉延到一边低声道:“小金,你我也是老朋友了,说说这位什么来头?”
金玉延道:“我也不清楚,那人钱财与人消灾。”
捕头没办法道:“那你拿着什么了?”
金玉延道:“哦?铁捕头是要调查我的收入来源还是什么?我这可是正当的按劳所得啥的。”
捕头如实道:“不是那个意思,是想问问他是家底雄厚还是官宦世家?从他送的东西里能看出来吧?”
金玉延扇了几扇子道:“在下最近恰巧不缺钱。”
捕头道:“哦?那么就是了不得的宝贝了,啥啊?”
金玉延就附耳说了说,捕头道:“竟有此事!看来他还是有些来头的呀!”
金玉延摇头道:“既然雇主不想说,在下便也不问,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请问铁捕头现在能升堂了吗?”
捕头叹道:“若是寻常的宵小也就罢了,根本没资格击鼓升堂,偏偏还有点来头的样子,焉知身后没有大人物撑腰,还是再看看说吧。”遂打开衙门,通知府尹老爷断案,捕头威武分列两旁,不多时阵仗就摆好了。
捕头对府尹帖耳细说了一阵子,那府尹也皱眉,惊堂木一拍,道:“堂下何人?!”
“一介草民毛九洲。”
府尹道:“何方人士?”
毛九洲道:“湘潭毛氏。”
府尹暗忖湘潭确有毛氏一族,也是个闻名全国的望族,然,近几年没听说过有在朝中成气候的,这青年虽然器宇不凡看着像个天生的贵族,然,这么看来也就是个中小贵族啥的,敢打御史儿子多半还是凭着年轻的一口虎劲,未见得有啥后台啥的。当下一拍惊堂木做刚正不阿状,厉声道:““既然是草民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毛九洲踌躇了下,终于还是跪下,然,跪也跪得长身玉立泰然自若的,仿佛跪下了也还比人高半截。
府尹看了看状子道:“你状告蓝御史家公子蓝田玉流氓遛鸟妨害个人身心安全罪,可有证据证人?”
金玉延忙道:“回禀大人,事情来龙去脉皆写在状子上,毛公子不放心蓝小山公子的安慰而派了个侍卫暗中保护,正是那侍卫发现不对将事情禀告毛公子,毛公子出于保护朋友的一片热情才忍不住动手教训了蓝田玉公子,谁知那蓝田玉公子不知悔改,反而想借御史衙内的名头将事情闹大,更反咬一口说毛公子对他私刑施暴,真是朗朗乾坤青天何在啊!”
府尹也有点愣住了,他是知道这个金玉延的口齿和人脉的,只道:“本官只是问有无证人证据?”
金玉延纸扇一扇,道:“大人,刚刚在下已经言明,影卫可以作证。”
府尹捻须道:“影卫乃是毛家私人雇佣,其言不可信,可有其他人?”
金玉延道:“大人,您以人为本地想一想,哪个流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遛鸟的?必是找那目击者甚至之处,此次蓝田玉便要欺小山公子眼盲,行下此等罔顾天地君亲师之事,实乃斯文败类!”
府尹道:“我只是说那影卫不能取证,可有别的证人?”
金玉延道:“没有。”
府尹冷笑,捻须道:“既如此此案本府不予受理,来人!将毛九洲拿下!”
金玉延忙道:“且慢!大人!不予受理也就罢了,怎的就将原告拿下了?”
府尹道:“此案不受理,然,毛九洲身上还有别的案子,蓝御史府上投状子告他滥用私刑,暴力殴打一介才子!此事可是证据确凿——你刚刚这状子就是证据!来人将这厮拿下打上一百杀威棒!”
一百杀威棒可轻可重,倒霉点的就差不多杖毙了。
金玉延道:“且慢!”
府尹秉然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玉延咬咬牙,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收起折扇,恭谨道:“在下另有隐情与大人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府尹秉然道:“若与本案无关之事本府不想听。”
金玉延道:“自然有关,此乃国家行政司法之机构,上悬正大光明之匾,在下又何时在庭前与大人说过无关案件之事。”
府尹放颔首道:“既然如此,长话短说,你且上前附耳一说。”
金玉延便依言走上前来,对府尹附耳道:“大人,老规矩,你若在这案子上行个方便,在下今晚就陪你乐一晚上如何?”
府尹面沉如水,低声正色道:“一个晚上……不成。你知道这件事蓝御史家里催得急,蓝夫人更是派人时刻跟进,我帮了你就是不给蓝家力,我承担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金玉延道:“既然大人的压力大,看来一个晚上是不够舒缓的……两个晚上如何?”
府尹摇头道:“不成。至少三个晚上。”
金玉延道:“三个晚上太勉强了些……其实不瞒您说,三天后我还要去会会大理寺卿的,这样吧,两个晚上,质量重于数量,大人您要怎样就怎样还不成吗?”
府尹这才面色稍霁,道:“好吧,本大人就暂且做下这笔生意,今晚上洗干净点,早点来哦。”
之后府尹复又一脸正色宣布道:“既然有如此隐情,本官也不得不慎重考虑,来人!将毛九洲这厮暂时收监,等到来日过堂再审,一百杀威棒先存着。”
毛九洲跳起来喊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是来告状的你身为府尹却不将被告提审反而将原告下狱,帝国律哪一条有这样的规定?!”
府尹这时候却脾气好起来道:“大胆刁民!你念了几天的书办了几件事?敢跟本官谈帝国律!凭你这样咆哮公堂俺帝国律当受腐刑!还不赶快给我压下去!!”
几个捕快啥的就连忙将人给拖走了。
金玉延安慰毛九洲道:“毛公子稍安勿躁,我会尽量周旋。”
毛九洲忍了忍,遂被带走下狱。
13、第 13 章 。。。
毛九洲初到大牢狱卒头目就表示想再打他一百杀威棒,不过这棒数可以折成赎罪银子。不给就揍,揍烂为止。
毛九洲听后大怒,搡开差官昂扬道:“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小爷站在这里让你们打!打!必须打!不打就是不是爹生娘养的!”
听得那牢头也是怒向胆边起,拍桌挽袖道:“到了此处你这厮就是俺手里的行货!反了你了还敢也俺们叫板!!兄弟们!来呀!!操家伙!!不拍烂这厮的腚今后咱们也不用混了!!”
几个狱卒就穷凶极恶地过来拿人操板子啥的,撕撕巴巴就要把毛九洲按在地上浑揍出气!
犯人们纷纷走到牢门口,袖着手隔着圆木墩子看热闹,有家境好一点的还摸出一把家人送进来的瓜子啥嗑着,有小半年没见到敢跟牢头顶撞的人了,上一个只开头说了几句狠话,刚挨了十板子就鬼哭狼嚎地给钱了事了。现在做了一号房老大的相好,已经从小雏菊变成向日葵了。
毛九洲虽然应承了挨打,然,没应承躺下乖乖挨打,忍不住稍稍反抗了一下,结果哼哼哈哈几下之后狱卒就躺了一地,还站着的就只有毛九洲和那个在幕后指挥没直接动手的牢头了。
牢头此刻腿也颤了,人也抖了,声音也不利索了,强道:“你、你、你要干什么?!造、造反咋的?!小、小心诛九族!”
毛九洲怒火修罗一般,美貌在戾气下更加立体啥的,冷声道:“不是说要打小爷!给你打!打得到算!过来呀!”
那牢头见手下已无可用之人,而门口竟被那货给堵上了,此事断不可力取了。遂软了表情,苦口婆心劝道:“唉,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理智呢!我不过是按照这地方的老规矩问问你的意见,怎么说恼就恼了了呢?我也没别的意思。这规矩也不是我定下的,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啥的定下的,多少年来风雨无阻地执行。都是为了工作,混口饭吃,谁和谁都没有仇怨,何必呢?今天的事我看就哪说哪了,到此为止好不好?你呢,拿出点银子,多少俺们也不挑,意思意思就行,规矩不好破,板子呢,俺也也不打了,那也是力气活,兄弟也不是大人有瘾的,你说是不是?”
毛九洲冷哼一声,待要想夷平这小小的京兆尹大牢,又想起之前和他爹的约定,故而罢了,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砸到牢头的脸上,道:“这些给他们看看伤还有余富,废话少说,且领我到牢房!”
那银子着实砸昏了牢头——那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啊!竟然就这么肉包子打狗似的给砸过来了。他踹起底下那还假装内伤不起的手下起来给带路。有两个还算顶事的爬起来领着,毛九洲就在众狱卒的肉体上如天人一般踏着走过去了。
他被安排到最里面一间,光线和通风什么的都不怎么好,这些都还好,就是味道冲得很,毛九洲退了一步,皱眉道:“换房!”
牢头腹谤道:“你MD住客栈呢?给你换个天字号甲房行不行?!”然,对着一个打又打不过,钱多得爆棚的富二代公子,他觉得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故而,只得给换了。
新换的是整个大牢里采光通风最好,稻草量最多又蓬松的一间。
只是这样的房间里自然也都是些很有些来头的,不是在外面藏着财宝的履行好汉就是殷实人家出身的败家子啥的。
毛九洲抬脚迈进,后面的大锁就迫不及待地给锁上了,狱卒人等纷纷表示松了口气啥的。
牢里诸人都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地看着毛九洲,新人来总是要拔拔份,重新排名啥的。刚刚在外面那一闹毛九洲已经赢得了一定的地位,一般的宵小自然不敢轻易过来得瑟,然而,这里是恶人谷,都觉得自己作奸犯科的段数不低,敌意和试探的情绪在蔓延,今夜注定无眠,今夜注定有故事发生……
毛九洲缓缓扫过众人,只一眼,就可以看出谁是这里面的精神领袖,正是那个在最大一堆稻草上袖着手斜靠在上面休息的汉子,此刻正装B地闭目养神。他的稻草旁边围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头面周正的男子道:“新来的你招子放亮点!不管你刚才对付那些没用的狱卒多威风,进了这门就是范爷的地盘!还不过来拜见范爷!”
毛九洲冷笑,一步步走过去,道:“范爷是吧?”
两旁的人纷纷后撤——这种场面并不常见,若是普通的新人进来,这一路上会受到几乎所有旧人的捶打,最后他还要跪在牢头的脚下,乖乖磕两个头,叫拜山头,这才算了事。
然而,此刻却没人敢去染指毛九洲,任他长驱直入直走到范爷面前。
刚刚那开口说话的男子紧张地推一推范爷,然,范爷还在装B过程中,一副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的架势,毛九洲道:“还请范爷你起开。”
白脸男子道:“凭、凭什么?!”
毛九洲道:“不凭什么,今后这堆草就归我了。我现在要休息了,还请你们另找一堆草。”
白脸男子就使劲推范爷道:“范爷你快看这个小子已经狂成什么样子了!咱们都快没地方睡觉了。”
范爷终于不得不从冥想的状态中回归现实了,他睁眼起身,与毛九洲平视。
两人谁也没错开眼,狠狠地瞪着对方,半晌。
大战随时可能爆发,局势尚不明朗,范爷固然积威甚重,那心来的也是气势如虹。连那白脸汉子此刻也对范爷没把握起来,悄悄后撤和其余众挤到墙边远远地看热闹。而此次换狱卒等人在外面嗑瓜子看热闹啥